2 从天而降的少女(1 / 1)
近十年来,江湖中的宁静逐渐被一股力量所破坏,天罗帮原只是江湖中一个普通帮派,主要依靠经营鹿山下的小酒坊和小赌馆为生,却在新任帮主上官羲即位后,把鹿儿谷附近的小帮派拉拢侵吞,发展成现在足以和白道抗衡的天罗教,自己也改称为教主。没有人知道上官羲的来历,江湖中盛传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被前任帮主收养于膝下,上官羲自小异常聪明,闻其曾得异人指点,武功一日千里,终于在十年前继下帮主之位,也不再只作小营生,而是赌坊、当铺、青楼、酒馆全面铺开,因经营得道,财源滚滚而来,也吸纳了不少人来投教,是以在短短十年间就有如此骄人的成绩。
如此一位利害角色,怎么会引起白道的仇恨,还引致武林盟主也要插手干预呢?这是因为,天罗教一开始虽然还是江湖中的小小帮派,但随着其日渐壮大,已成为江湖中不可忽视的一股新力量,最重要的是,少年教主曾经向陆轩廷下战书,誓言要打败他。对于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白道中人当然不服气,上门去教训他的人不在少数,但这教主年纪虽小,武功却深不可测,向他挑战的人没有一人能取胜,若想联手取胜,天罗教也不是省油的灯,以更高明的阵法来应对,是以后来,竟无人再敢自动请缨出战,这就更加巩固天罗教在江湖中的地位,但令人奇怪的是,自少年教主发下战书以来,却从未主动发起挑战,只是不断发展天罗教的营生,好像在等待一个时机一般,而且少年教主在继任之前从未以真面目示人,长年戴着一个银制面具,在继位以后才露出真容,但看见过的人少之又少,这一切只令这个教主蒙上更神秘色彩。
十余年来,江湖中黑白两道的势力冲突日渐明朗,无论黑道白道,总会有些不懂事之人,天罗教与白道之间互有冲突不断,令陆轩廷头痛不已。
自古正邪不两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陆轩廷昨日收到淮安镖局的飞鸽传书,道因镖局最近保的一趟镖被天罗教抢去,希望陆轩廷能为其主持公道,夺回失物。
陆轩廷立即召集各派高手相议对策,同时选出好手前去与天罗教交涉,无奈三战下来,均以失败告终,幸而上官羲并没赶尽杀绝,但也令白道颜面尽失,也损失了好些高手,此事着实令陆轩廷头痛不已,不得已,只好请出元玄散人的亲传弟子邵珉宙进行暗访后再作计划。
邵珉宙自从结识了武林盟主陆轩廷后,一见如故,以兄弟相称。邵珉宙除了身手非凡,还有一颗赤子之心,身怀绝技无极功,已练至第八重的境地,连他的师傅元玄散人也无法达到。无极功一向只传一个弟子,练到第五重以后,便要花更多时间才能到下一个境界,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
接到陆轩廷的密函,邵珉宙连日赶路,暗暗追踪一个天罗教的堂主至鹿山附近,失去了他的踪影。此处地形奇特,骤看过去有奇山异水之美,却暗含阵法玄机。
邵珉宙正细细研究如何破阵,忽闻脑后风声,有人以极快速度从高处偷袭……手随心动,凝聚七成掌力,往那疾飞而至的偷袭者迎面一击,不知为何,来人竟不闪不避,正疑惑之间,那人已然飞到面前,掌心一贴上那人的胸腹之间,邵珉宙就已经后悔莫及,因掌中传来的感觉是,来人并不懂武,奈何掌力已然吐出,收势不及,只能收回三成掌力,仗着已练成第八重的无极功,掌心轻翻向旁,卸去二成掌力,但尚有二成的掌力,还是拍到来人身上。二年前的一役,曾经力战天罗教三长老而不败,威振武林,现下打在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身上,邵珉宙心里登时凉了半截,虽然心下明白这人不会有性命之虞,但恐怕也伤重难愈,这无极功,只能以练至第七重以上的人输以内力亲自治疗调理,否则这辈子恐怕也只能“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当今世上,能救人的只有邵珉宙他自己。
叶斐瑶本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却被胸腹间一阵剧痛弄醒,一股甜腥之味在喉间翻动,“扑”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也重重撞在一棵树下的草丛中,正式宣布昏迷过去了。
邵珉宙也不急着前去看人,而是步步为营地看着地面,听着周遭的动静,以防有诈。当他走到草丛时,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倒在草丛中,浑身鲜血,而且,身上的衣服之怪异,从来没有看见过,但却没有一丝不协调感,这女子是谁?邵珉宙心里疑惑,但中了无极功二成掌力,邵珉宙权衡之下,还是决定救人为先,出手如风,点了女子身上几处穴道,抓起手来探脉,果然,邵珉宙心下苦笑,既然人是自己打伤的,无论是否天罗教的人,也只能先救她了,于是弯腰抱起她,循着旧路退出鹿山。
展开轻功,邵珉宙抱着叶斐瑶迅速离开鹿山范围,中了无极掌的人十二时辰内没有解救,即使以后再行施治,也难免筋骨受损,无法回到原来,因此,邵珉宙现在极需要一处极隐蔽的地方为她调解身上所受的内劲。
一口气奔出三十里路,邵珉宙来到一个小镇上,直接找了一间客栈要间上房。看见一人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进来,掌柜本来想拒绝的,但只见邵珉宙甩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掌柜立时心花怒放,立时招来伙计带路。邵珉宙甩下一小锭银子,吩咐伙计不要前来打扰就径直走进房间,关上门前还让他帮忙买来一套女装。面对伙计那一脸的诧异和暧昧,邵珉宙视而不见。
轻轻将女子放到床边,从自己包袱中拣出一件衣服,“嘶”的撕破,混着茶水先帮叶斐瑶抹干净口角脸上的血迹,眼角余光落在叶斐瑶的身上,看样子她除了受了自己一掌以外并没有其他伤势,但紧身的“小肚兜”外只罩上一件短外衫,窄身长裤,把一个女性的优美曲线尽露,邵珉宙苦笑一下,对着不省人事的她说了声:“冒犯了。”
邵珉宙脱鞋上床,盘膝而坐,再扶好叶斐瑶的身子,双掌分别按在胸前的膻中穴和后背正中处,缓缓输以内力,两股力量在体内游走一周后,慢慢聚集于胸腹受伤处,形成旋涡,再化成一丝一丝,像抽丝剥茧般,把凝聚于胸腹间的内伤慢慢散出体外。大约运功一柱香时间,邵珉宙慢慢撤回内力,扶叶斐瑶躺平,自己穿鞋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