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1 / 1）
幸好前些日子在小牛儿的帮助下学习了用这些古老的画笔，画了一晚上的肖像，熬红了眼睛，天还没大亮，忆文怀揣着一百副寻人启示急匆匆地来到码头，看到几条船正欲起航，忆文急得大吼一声：
“船家，等等！”连忙跳上第一条船。
忆文向船家施了一礼说：“船家，请问你这条船要到哪儿去？”
“姑娘，我们这是要开往真元国赤地，姑娘要到哪儿去？”
““对不起，船家，我是想请船家帮个忙，”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叠纸，从中抽出几张交给船家说：“麻烦船家到了目的地，请将这副画像贴到最热闹的地方。”
那船家将纸接过来，看了一眼，诧异地说：“姑娘，这上面不是你吗？”
“船家，这是我们那儿的风俗，只要我要找的人看到了这幅画像就知道是我在找她的。您只管帮我贴上就是了。谢谢你了，船家。”
“好。这也费不了什么事，姑娘放心，我到了赤地一定帮你贴上。”
“多谢船家。”忆文连忙跑向第二条船。想想古代的人还真是纯朴，帮别人办事可以不要报酬，若是在现代……
终于在今天都要出航的船上都发了寻人启示，这才罢休。心情也十分高兴。大海捞针，虽然很笨，但目前这是找晓行的唯一方法。一路蹦跳着。突然，一侧传来断断续续地哭声：
“爹娘，原谅孩儿的不孝，没能守住家财，致使几代人的心血都毁在我的手上，孩儿只有一死以报！”
原来路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一名男子正解下腰带往树枝上丢。不会吧，这样也会遇到上吊自杀的人。算了吧，虽然以前不爱管闲事，今天心情不错，还是救救他吧。忆文生平最鄙视男子遇事逃避，遇到这种人，忆文从来都是见死不救。她认为，如果一个男人不能顶天立地，怕这怕那，还能有什么担当！那样活着也是白费粮食！
“喂，寻死的，你如果一心想死也不必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路旁上吊自杀呀，你这样死法，不是更证明你自己懦弱怕死，明摆着是要等人来救嘛！”忆文坐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凉凉地看着那男子说，“要死的方法多的是，比如这滔滔河水又没盖子，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往下一跳，不就死翘翘了；再比如找个汽车一撞包你血肉模糊，想救都来不及。哦！不对，这儿没汽车，只有马车，也撞不死。你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路旁，又哭又上吊的，装模作样，还不是一个怕死鬼哈。”
“我死我的，又没要你来救！你今日就是救了我的命，改日我还会寻死的。”那男子说：“这儿是荒郊野外地，哪知道还能遇到你！你当作没看见就是了。”
“啧啧啧！”忆文连叹几声：“生命是父母给的，你作为儿子，岂可自伤性命！一遇到挫折就寻死觅活的，还是不是男人？本姑娘今日心情好，你这闲事我就打破惯例管一回吧。说来听听，你遇到了什么难事，以致于非要寻死不可？”
“不要你管！说了你也不懂。不说也罢！”那男子说：“你一个姑娘怎么可能管得了我的闲事。”
说罢那男子继续将挂在树枝上的腰带打结。
“去！”忆文站起来对那男子踢了几脚：“我这辈子难得好心一次，竟然被当作狗屎！枉你做了一世男子，遇事就寻死觅活的！我看你是太平日子过得太舒坦，偶遇挫折就萎靡不振。看在今天姑奶奶我心情好，能帮你想出办法来也说不定。再不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摇摇头：“姑娘帮不了我的，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
“真够婆婆妈妈，叫你说你就给我说！”忆文不耐烦了，揪住那男子的耳朵：“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狗坐那个什么不识抬举！”忆文的耐性不好是出了名的。
“好，我说我说，请姑娘放手！”男子连忙将自己的耳朵从忆文的魔掌下救了出来：“我家姓唐，世代做钱庄生意，传到我这一代，原本生意是蒸蒸日上。一年前，我借给了一位好友一笔大数目的钱，说好借期一年，没想到，昨日前去收钱时，那朋友已经不见踪影了。我借出去的钱血本无归不说，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了，所有在唐记钱庄存有银钱的人，今日清晨都跑到钱庄去要求兑现。目前，唐记钱庄银库已经空了。再也拿不出银两了。哎……”
忆文明白了。其实开钱庄的人最怕的就是挤兑。以前忆文在银行上班前，曾经由银行聘请了一位资深的专家进行了岗前培训，专家也曾提到过这个问题，还说，银行如果出现挤兑那将是致命地打击。在现代，银行国际化的时代，同行业之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发生挤兑现像，将会给社会经济带来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当时，忆文不知道专家所说的这种情况自己终有一天会遇上，否则一定会多请教那位专家，也好过今日脑内一片茫然。
“你就没到其他钱庄去借调吗？”忆文问。
“说姑娘不懂吧，开钱庄如果出现了挤兑，同行拆措时有发生，但我感到这次一定是中了同行的套，所以其他钱庄坐视不管，或许我还有生存的希望，如果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不足以还清债务。更何况还保留钱庄？”男子说。
“你没想过丢下这个烂摊子自己逃跑？”
“姑娘这话我就不爱听，钱庄没了我的信誉还在，可是我这一逃，不仅对不起那些曾经信任过我的人，更对不起我唐家历代祖先和我自己。唐某再不济，也不会做这不仁不义之事。”
“看不出来你还算知点仁义，不过，你这样一死，与逃避有什么差别？”忆文讥笑。
唐姓男子默然。
“你现在能凑出多少银两来？”忆文又问。
“姑娘什么意思？我如果还凑得出银两，也不至于在此寻死觅活了。”男子沮丧地垂下了头。
“抬起头来！”忆文最见不惯一个男子如此了，“你这钱庄如果经营正常，一月能营利多少？”
男子想了想说：“生意清淡时，钱庄生意月盈十万两是没问题的。”
“好，我就帮你一回，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忆文说。
“真的？姑娘能有办法？”男子半信半疑，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能耐，“姑娘如果能借钱给我，姑娘尤如唐某的再生父母，唐某当感激不尽，如果姑娘能帮我度过这一关，以后，唐记钱庄的利润可以分姑娘一半。”
“不用那么多，我只要一成就够了。”忆文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不过钱呢，我分文无有。”忆文说。
男子一听，又将头垂了下来，不再言语。
“为达目的当不择手段，说不得只好来一记空手套白狼了。”忆文心道。
“附耳过来！”忆文向男子招招手，男子将耳朵附在忆文嘴边，一边听，一边似信非信地点点头，然后迟疑地说：“这成吗？”
“只要你沉着镇静，别露出马脚就行！”忆文拍拍男子的肩膀说：“一切就看你演得怎么样了。”
“好，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能试一试。如果成功，唐芮定不食言！”说罢取下树枝上的腰带，又拴回身上，然后告别而去。
忆文也连忙回转到城里。事情成不成，还得看许小气借不借钱了。如果许小气不借钱，这样就功亏一篑。
“许小气，许小气！”忆文前脚刚进许记钱庄，后脚还未踏进来，就大声嚷着。
“谁！”许言信从柜台后面的一扇小门里伸出头来，问道。
哈，他还知道许小气是我给他取的外号嘛。忆文一脸奸笑。
“喂！穷鬼！你跑到这儿鬼喊什么？”许言信看着那个女子黑亮圆溜的眼珠转个不停，“你不想办法尽快挣那一万两卖身钱，还有心思来打扰我挣钱！”
“喂！许小气，我可是给你送钱来的，你不是说你这辈子做生意决不会吃亏吗，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可能会后悔很长时间的哟。”忆文绕着许小气转了几圈。
“哼，就凭你？”许言信才不信她：“你才刚来几天啦，就想到挣钱的法子了？说出去谁信？”
“哼！就算是老天照顾我不成吗？”忆文看不惯许言信那副嘴脸了：“你听不听？不听拉倒！”
“好吧，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许言信说。
“你先让我进去，我不想在这大堂上说，你知道有时候泄露了商业机密，好好的生意就会做匝的。”忆文说。
“好吧。”许言信让忆文进到柜台里来，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然后两人进了一间秘室（每个钱庄都在其内设有秘室）“说吧，什么好事？”
“我要让你借我一千两黄金！马上要用，五天后还你两千两如何？”忆文说。
“什么？你是找我借钱的？”许言信大叫着跳起来，“分明是割我的肉，剜我的心。”
“嘘！”忆文说，“别那么激动，五天净赚一千两黄金这样的生意你到哪儿找去！到底做不做？”
“我要怎么相信你？”许言信的确是精明的生意人。
“我没办法让你相信。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端看你有没有那个见识，让你甘愿冒这个险。反正你库房的现银很多，也不缺这一千两。不过，我却不能告诉你这一千两我会拿去做什么，五天后你就等着收你的两千两黄金就是了。”忆文才不会告诉这个鬼精。告诉了他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故。“还有，这一千两黄金的装箱，你也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的生意因此做匝了，我就不还你的两千两黄金！”
“哼，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你搞清楚，你是在问我借钱，比我还横。”许言信不满。
“切，这可是高回报。快去办事，别耽搁时间，我马上要！”忆文又不耐烦了：“真是麻烦，既然你是个人精，就知道做生意的规矩，该问的则问，不该问的坚决不要问。”
“好好好！我就信你这回。”许言信说。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邪，自从遇到这个瘟神，在商场上从不妥协的金算子就一直在妥协。
忆文交代了注意事项。许言信就出去吩咐人办事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许言信又进来说：“好了，都像你交代的那样办得一丝不差。你可以走了。”
忆文走出许记钱庄一看，嗬！小气办事效率很高嘛，果然做得一丝不差，连人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忆文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辆豪华型马车，一路敲敲打打热闹地吆喝着向前走，故意绕着江门城的大街小巷走，只要是热闹的闹市更是绝不放过，这样慢慢走了约两个时辰，只见前面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让开让开！”忆文命人大声吆喝着：“唐记钱庄的钱调来了！”声音震耳欲聋，喊声盖过了那些吵嚷着的声音。前面的人群一听到唐记钱庄的钱来了，一下子围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想抢钱是不是？”忆文大喝道，“今日动了我箱内的银两，别怪我不客气，轻则将他送官查办，重则我风雷堡决不会饶他全家老小！”
“唐大哥！”忆文看到唐芮出来了，连忙上前对唐芮说，“大哥，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才造成今日之事。我风雷堡的钱当然随时听候大哥调遣！这是今天先到的，其他的明日才会陆续到来。”
众人一听，唐记钱庄竟然有风雷堡撑腰！忆文忙命人打开面前所有箱子的盖子，瞬时，金光灿灿的元宝呈现在众人面前。
“将这些钱全部搬到库房内去。”忆文说。
“众位乡亲们！大家听我说！”这时，唐芮大声说：“你们也看到了，唐记钱庄现在有钱了，众位乡亲如果有人要马上兑现，我唐记决不会迟疑半分，不过，还是按照老规矩，没到期的银钱是不付息的！从现在起，如果有人新到钱庄存钱的，息钱我们唐记一定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一分，如果有人取现，我们马上付现！”
“既然息前加一分，我们就不取了。唐老板，对不起。我们已经相信了唐记绝对不会拿不出银钱来的，唐老板请放心。我们的钱没到期前绝不取出来，另外，我们还会将所有的钱存到唐记来的。”众人争先恐后地说。然后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