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五章 梦幻神战(1 / 1)
规矩落实的大药在中丹田内滴溜溜转个不停,引导着内力与那两大禁鉴对撞中流散的强大力量一点点附上来,越转越大,不片刻已经由指头大小增至拳头一般,金光流转,其中隐隐有微微脉动,彷若活动,此是为结作金胎。
本来按照正常的修炼程序,服食之后,需得慢慢温养一年,吸引天地灵气,大药才能结为金胎。
但此刻光是两大鉴灵对战中散溢出来的力量,就远强于游散的天地灵气,是以使得金胎竟能在短瞬间结成。
自有这九转金丹转以来,大约就没有结胎这么个快法的,在修炼史上也算得上是一大奇迹了。
但金胎结成之后,却并没有停止下来,而继续以更快的速度发展着,随着内力心法转动,脱出中丹田,下尾闾,上夹脊、过玉枕、终至泥丸。
转至泥丸,金胎已经初具手足四肢,宛然元婴初成。
直到此时,以滕良文身体为主战场打得热火朝天的两大禁鉴,才发觉事情不太对头。
本来滕良文内力偷偷流转,对于两大禁鉴的力量来说,几乎是微不足道,所以两大禁鉴也压根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
在他们眼中,最大的敌人自然是同类,至于滕良文不过是他们较量的一个场所罢了,在这种强大力量冲击下,注定要凄惨万分的死去,又有谁会注意他这个渺小的存在?
可是,当滕良文初步修成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元婴进入泥丸宫后,两大鉴灵却不能不重视了。
毕竟泥丸宫就那么大一块地方,本来已经有了两位,再挤进一位后来者,任谁都不可能发现不了。
更要命的是,那元婴便好似饿死鬼投胎般,一进泥丸宫,便猛扑上去,双臂一环,将正激烈斗法与吵架的两大鉴灵给搂在怀里,来了个鉴灵元婴三P聚会。
这倒不是说滕良文新修出来的元婴,又是个有自己主见的怪胎,而是纯粹受到力量的吸引,与其说是元婴主动扑上去,倒不如说是被两大鉴灵的力量给吸引过去的。
一抓住两大鉴灵,鉴灵的力量便源源不绝的被吸入元婴内部。
元婴本就是灵气内力凝结的产物,天生就有自动吸取天地灵气的能力,这就是为什么修炼者修出元婴后,再接着修炼便会事半功倍的原因。
此时受到鉴灵力量吸引的元婴,本能地把这种力量当成了最补的天地元气,老实不客气地大吸特吸。
本来,这脆弱的新晋元婴在两大鉴灵面前,是绝对不堪一击的。
别说这两个具有毁天灭地之威的禁忌鉴灵,就是普通的妖灵,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个元婴毁掉。
但此时此刻,两大鉴灵却在战斗之中,它们之间的战斗是那种绝无花俏、纯粹力量之间的冲撞,每一秒中两股力量之间的撞击,便可以密集到数以万次。
双方势均力敌战至正酣,根本没有闲工夫来对付那吸血鬼般的小元婴,倒是便宜了滕良文这新修来的元婴。
第五章梦幻神战
滕良文对这些事情半懂不懂,顺其自然不去细想,只是紧守着运功心法,一遍又一遍地搬运内力,反复将大小周天炼了一遍又一遍。
小小元婴便好似吹了气的皮球一般,眼见着一圈圈地胀起来,待到滕良文把连转了三个大周天循环后,元婴便已经胀到跟那两个鉴灵一般大小。
反观两大禁鉴的力量却是显见衰弱,也不知是因为战得太凶导致后续乏力,还是因为力量被正版滕良文元婴给吸走的缘故。
初时,那两个争吵的声音,滕良文还能听得清清楚楚,但到得后来,宁神守心,灵台一片清明,那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消失不见。
原本如细流般的内力终于扩展成滔滔大河,所过之处将破损的经脉一一修补完整,新鲜的皮肉快速长出,吊在外面的内脏在皮肉挤压下回归原位。
身体堪堪重新长好,滕良文忽觉寒意大盛,点点冰冷落于肌肤之上,睁眼瞧去,白光莹莹,如雪花纷飞,美妙不可言传。
炙热的气流自鼻眼口心各处冲起,汇做怒潮洪水,直冲顶门。
滕良文脑海中轰然震响,忍不住大喝一声,元婴应声自顶门冲出,高悬于头顶一尺之处,金光笼罩,一如滕良文般做嗔目大喝状,两手中却还各捏着那斗法不休的两大鉴灵。
脱出了滕良文身体束缚,相互冲击的两股力道,有如脱缰野马般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震得空中波纹荡漾,形成一道连天接地的巨大龙卷,吸引得天上烟云与地面火焰卷动不休,向着龙卷中心漫去。
远远望去,便好像天地间立着根超大号的透明管子,黑色自上而下,红色自下而上,迅速集在中心,将管子染作半黑半红,唯那中央部位保持清明,却立着一大三小四个身影。
“欲望禁鉴”蓦地横眉立目,大张小嘴,彷佛在发出怒吼。
“战魂禁鉴”脸现诡异神色,目瞪口呆,似乎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堪堪举起手中战斧,“欲望禁鉴”已经猛地扑了上去,将
“战魂”紧紧搂住。
本来,“战魂”与
“欲望”一直保持距离,只是被元婴分别抓着,“欲望”这么一扑,三个小人登时搂住一团。
强烈金光自
“欲望”身体上猛然爆出,天地波动,烟云溃散,火焰低伏,浪潮般的光芒汹涌而出,将这无边无际的地下世界尽数吞没。
滕良文只觉得眼前一黑,神智轻飘飘向着黑暗的上方不停飞去。
忽然,黑暗中似乎有一点光亮带着奇特的吸引力,将滕良文飘散的意识吸引过去。
光亮急剧扩大,刹那间充斥整个黑暗,然后,光亮又慢慢凝聚,变成无数光点在黑暗中载沉载浮,一条条彩色的光带以他的意识为中心,不断飘过来,聚集在他四周。
整个黑暗变作圆筒状,似乎是一张黑色薄纸被什么人卷成纸卷。
强大的吸引力如同旋风一般自圆筒的彼端袭来,将腾良文的意识吸引向那遥不可测的黑暗彼端。
黑暗之中没有比对的标准,残存的意识也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
似乎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又似乎是过了漫漫千年,黑暗到达尽头。
前方蓦地一亮,耀目的白光一下子取代了黑暗。
滕良文愕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广阔无边的草原上。
寒风瑟瑟,草原一片枯黄衰败。
嗡嗡嗡……空中传来巨大沉闷的声音,彷佛万千黄蜂正快速飞近。
滕良文愕然抬头,最先看到的不是蔚蓝天空,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近处的大圆球,远处的小火球,星罗棋布地散在黑暗之中,一条由无数陨石汇成的带子横过半天。
草原上方竟然是无边无际,没有任何掩遮的宇宙。
漫无边际的草原,就这么赤裸裸地面对着那巨大未知的世界,彷佛是块浮在黑暗海洋中的孤岛。
嗡嗡声越发的大了,滕良文收摄心神,循声看过去,只见岛屿般巨大的飞船,正自空中似缓实急地掠过,无数千奇百怪的巨兽在飞船四周飞舞,每个巨兽上都端坐着一个披着金灿灿盔甲的巨大战士,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喝呀!”
一声大喝,平整的草原彷佛浪涛般翻滚起来,无数巨大的银白色身影自枯草下飞起,带着翻溅泥雨,冲上黑暗的天空。
那是无数身穿着银白色盔甲的战士,手持剑盾,冲锋是无声无息,但却英勇坚决。
嗖嗖嗖,疾响声中,利箭样的白色光芒彷佛暴雨般自天空中落下,一个又一个银白身影冲上去再带着血雨落下来,无色的空气被染成了赤红。
巨兽上的战士尽情地把光箭掷下,屠杀着蓄势已久的伏击者,那些巨大厚重的银盾竟不能抵挡光箭轻轻一击。
岛屿般的飞船,继续漫不经心地向前飞着,似乎对这种绝死的进攻毫不放在心上。
空中传来喝骂嘲笑声,那些高高在上的骑兽战士,肆无忌惮地把种种恶毒语言与光箭,一同掷向那些冲锋的银甲战士。
但鲜血与死亡阻不住银甲战士的冲击,越来越多的银色身影冲上天空,渐渐遮蔽了全部的天空,彷佛银色的乌云压在草原上,看不到天,见不到飞船,也瞧不着光箭与骑士。
忽地一声霹雳,天地震动,空气中传来浓烈的焦糊味道,银色云层崩裂,破碎的肢体纷纷落下,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了鲜红颜色。
刹那间,天空干干净净,没有了银色的云层,没有了嚣张的骑兽战士,唯余下那巨岛样的飞船孤伶伶挂在天空,底部满是蛛网状的裂痕。
飞船悬停在空中,底部缓缓打开,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圆锥样物体,自飞船中探出,对准了下方的草原。
呜……彷佛号角吹起,草原中央溅起上百米的泥浪,一条巨蛇样的银色怪兽破土而出,扶摇直上九霄,狠狠撞在那圆锥物体上。
强烈的光芒瞬间爆发,彷佛逆势的瀑布涌入飞船。
银色怪兽在同时崩裂,银色的人形随风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