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等待（1 / 1）
120章等待
一个月后，霍维森果然追问起她进程和结果。
“很难？”电话中，他问，眸色沉了沉。
“不……是难的问题。”她为难地答道。
“那是什么原因？既然你已经决定好，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除非你不想！”他质问。
“还不行，说不定还要一年半载。CARLOS的家庭很复杂,我要离开也不是说走就走的事，我不想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的。”
“那我呢？我怎么办？”他不悦地沉声问，“你已经让我等了三年，难道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我等多久？”
她无语。
沉默了半晌，他又问：“羽诺，你心里还有我吗？你到底有多在乎我?”
她的呼吸有半秒的停歇。
好一会儿她才答道：“维森……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对吧?”
“我们是有一辈子的时间,但是你想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另外一个男人出双入对也能无动于衷吗?”
“我跟CARLOS的事情一定会解决的，只是迟早的问题。”她快快说道。
“我们没有必要分开这么久！你还看不出我的心意吗？”他语气坚决地道，“我已经决定好的事就希望看到结果。既然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可以为这件事做一切，但我不想再等待！”他的语气很严肃，语调低沉，嗓音半哑。
她又无语了。就是因为她了解，所以她的立场很薄弱。
“还是…..还是你不舍得?还在留恋与CARLOS这段感情?”见她久久不说话,他压抑着语气,忍不住带些冒火地说道。
“维森！”她忽然间低喝道，对他的话表示抗议。
他们的谈话最终以不愉快结束！
“妈咪，我肚子了饿了。”一个星期后的周末，羽诺和CARLOS带着小尔到娱乐场玩了大半天，小尔开心透了。中午的时候，小尔终于拍拍肚皮喊道。
因为小尔说要吃披萨，最终在CARLOS的建议下，他们去到了一间位于八楼的西餐厅。这里是人潮聚集的商业区，午餐时间又是周末，餐厅里的位置已被占满，客人川流不息。
他们等了几分钟才有空出的座位。
三人一边吃一边高兴地聊着天，所以吃得很慢、很久。
小尔动作斯文地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地喝着热乎乎的香浓磨茹汤。
“小尔今天好厉害，吃得好多。”羽诺温柔地望着儿子津津有味的样子。
“我要长得壮壮的！”话音一落，小尔伸出手臂屈成九十度，像健美运动员一样比试了个显示有力量的动作，只可惜他手臂上的肌肉火候不够，显得很滑稽，惹得两个大人笑了起来。接着CARLOS也伸出手臂示范给他看真正健美运动员的样子。
“哼，等我长大了也可以这样。”小尔嘟了嘟嘴不屑地说道，又低头继续喝汤了。
三人吃得开心，却没想到，九楼楼层的栏杆边促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已盯视他们良久。
视线越过扶手电梯和透明的玻璃墙，低头往楼下望去，在整个通透的空间里，霍维森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一家三口坐在餐厅里愉快用餐的情景。他只是经过而已，却没想到会遇见他们。
脚步静静地促立了几分钟，之后，他拨出了一个电话。
羽诺正拿着纸币抹去小尔嘴角边的残屑，听到手机的响声，她不紧不慢地按下了通话键。
“我看见你们在吃饭，你走出来，我想见你！”
听到这个声音，她的表情一顿，然后转头四下张望，不过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因为他站在地方比她所在的位置高一层楼。
“你在哪里？”她问。
“你正面抬头望楼上望就可看见我。”
正问着时，她几乎是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栏杆边的身影，四目相对，她愣了一下。
“马上来！我等你！”他简短地命令道，语毕，他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电话还握在手里，她呆呆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栏杆边。
“怎么了？谁啊？”注意到接电话的她有些失神的模样，CARLOS问道。
羽诺匆忙站了起来：“遇到了一个朋友，我离开一下。CARLOS，你和小尔先在这等我，我尽快回来。”交待了一声，她就走出了餐厅。
乘坐扶手电梯到九楼时，她一时又找不到霍维森，谁知四下张望的她一个转身时，差点踉跄地撞上早已站在她身后的挺直身影。
“好久不见。”他站得挺直，目光沉着地攫住她，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淡淡打了声招呼。
这一句话意外地疏离。
退下眉间冷硬的色调，他的平静也让人心不安。
“维森……”倒是她,不知也该是疏离地回一句好久不见，还是更应该熟捻一点地跟他打声招呼，于是她讷讷地喊了一声又止住了。
忽然间他又一声不响地捉起她的手腕往一个方向走去。
她没有问，因为问了也白问。
“羽诺，我看不到你的决心！”走进一间独立的包厢，第一句话，他就直言不讳地质问。
她的神情微带着不安：“你不相信我？”
“我感觉不到你的心在我的身边！”
她用一种莫名的目光望住，他们视线相对却一时无语……
室内静寂下来,虽然墙上没有钟,但仿佛可以听见秒针在滴嗒地响。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下去……
冷不防丁地,他一下子将近在眼前的她拽到跟前,眼神染上强烈渴望的色彩,逼视着她:“证明给我看!”
她顿时间有些无措。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欲望……
“羽诺，我要看到你当初对我的爱！”
嘴唇动了几次，她才答道：“维森你不要逼我…..”
“我这样是逼你了吗?”他质问。
她微垂下眼。
“为什么不看着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虚？还是你想考难我的耐性？”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保持缄默。
“天知道谁又在逼我？我自己何尝不也是在逼我！”顿了一下，他又说，“坦白跟你说，如果可以做到，我真的希望我们从此以后真的可以桥归桥，路归路！”
“做不到，羽诺。”
“只要你一天不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就无法减去这份痛苦的感觉。”
她的眼里闪动着某种盈盈光芒抬眼望向他。
心一寸一寸地软下去……
虽然她沉默不语，但在霍维森的逼视下，她知道她快坚持不住了。
她又何尝喜欢这样？她何尝不希望俩个人在一起。
她的眼神变得有点急切起来，仰望他，恳切地说道：“维森，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相信我，我做这些都是有理由的！”
他带些失神的状态定定地望住她。
见他好久都不说话，她也在等待。
“我在想，有什么理由比我还要重要？”好半晌后，他终于开口。
她答非所问地说道：“CARLOS跟你不一样，他没有你坚强。你也许看不出来，但他是个精神很脆弱的人。为了EVAN的事，家庭的压迫，他曾想过自杀了事。我希望他和EVAN将来可以开心地在一起生活。即使不为别的，就为了他曾救过我，我也希望为他做完这最后一件事。而且我答应过他，他的父亲去逝前都不会离开。”
“至于我跟他的夫妻关系，那只是当时的一种权宜之计，我当时失忆了我不知道……”
“等我回来时，我会一字不漏地告诉你所有的事情。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的等待变得值得！”她保证。
奇异地，冷硬的心竟真的被她最后一句话打动了。
“羽诺，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他吞了下口水,“难道就因为我比他坚强,就活该受这种罪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急解释，“维森，你不要难过，因为你不应该难过。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难过！”
看他的表情没有妥协的可能，她走上前，忽然之间伸出双臂紧紧搂抱住他。
对她突如其来的拥抱，他微僵，有片刻不能思考。
好一会儿后他才迟疑地伸出双手将她纳进怀里，手臂的力量先是带着试探，尔后由轻渐渐转到重。
久久、久久……
他终于平静下来,下巴抵住她的发丝,开口道:“羽诺，你不要忘了，我也是很脆弱的，你再不回来，我有一天也会自杀的。”
“你不会!”她哭笑不得。霍维森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了？
“你不要这么笃定,等逼我走上绝路了你才后悔!”
“你不会！”她再次说道。
“会的！”
“你不会！”她第三次肯定地说。
他有些生气了,做势推开她，但她紧抱住不放。
“维森，你和小尔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
她突来的语句让他的呼吸一窒。
“我还是这么爱你维森，如当初一样！”
他整个神情先是定住，下一刻，她的唇便被他给狠狠夺去了…….
唇，有强烈的思念，有惩罚。
她没有拒绝。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分割成千万份，那颗长久以来凝聚着痛楚的心终于找到释放的出口…..
她唇上和身上的温度再次提醒他，这些都是真实的！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欲推开他接听电话，他不让，反而吻得更紧了。
电话一直响、一直响，他像是完全不受干扰，直至吻到她衣衫零乱才不得不罢休。
趁空，她慌忙脸孔通红地接听起电话。
“…..好,我现在就下去。”她马上答道。
挂下电话后，她就向他告辞了：“CARLOS和小尔等我在下面，我要走了。”
“让他们先回去！”他要求。
“小尔不肯，他非要在那等我才会离开！”
她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就匆匆离去了。
霍维森虽然没有同意她说的事，但此刻也没有再逼她，或许也是感觉到某些事情吧，但她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的,现在只是暂时平复了而已。
不仅女人需要哄,原来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妈咪，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嘛？”看到她出现，小尔马上喊道。
CARLOS则是别有它意地看了她一眼，就佯装高兴地抱起小尔说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