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章 夜色迷蒙（1 / 1）
037章
羽诺走进星光夜总会，却找不到叶心敏。问了夜总会里的人才知道她根本没有来，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回事？她心想,然后打了她的手机但却是关机状态。她猜想也许她会晚些到，所以就坐在里面等等看再走。
谁知坐了一个多两个小时，才接到叶心敏急急打来的电话通知说她的母亲得了急性阑尾炎被送去了医院。
“哪家医院？我过去看伯母。”羽诺问道。
“不用了，现在太晚了，你早点回去。况且也没有什么大事。不必跑来跑去的。”叶心敏说道。
“那——我改天再去看望伯母吧。”
“好。”
挂上电话后，羽诺打算离开夜总会。忽然想起早先见到霍维森，不知他是否离开了？犹豫了几下，她拨通了他的手机，还好,这一次他很快就接起电话。
“你还在夜总会吗？”她一开口就问。
“你知道？”
“我是千里眼嘛。”
“说不定还可以飞天遁地？”他答得很快。
无声地咧了一下嘴角，她正色说道：“我是进来夜总会时看见你的车子开进来的。”
“你也在？”他问。
“噢。”
“什么时候走？”他语气简洁地问。
“现在就打算走了。”
“先别走，等我一起，”他要求：“我还点事，我再给你电话。”
“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也不问他什么时候离开，要等多久。反正她会等，不管多晚。
挂上电话后，羽诺静静地坐在夜总会听歌。
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夜晚十二点多钟，左右张望了一下，她用两只食指的指尖顶了顶打瞌睡的眼皮，然后撑起腮无聊地用手指弹着玻璃杯，有些小小的痛感从指尖传来，也好，避免自己扑倒在桌面上睡着了。
再等了又等，这时一个男人走到她的身旁，对着她有礼地轻喊：“方小姐！”
她的精神一振，坐正。转头一看，原来是阿正。
“霍先生在外面等您。”阿正说道。
“噢。”于是她起身跟在阿正后面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时，霍维森的车子已经停在夜总会的门口前等候着。此时街道两旁不若刚来时的华灯初上，灯光已经减淡下来，人影也稀落不少，空气带着深夜的寒意。她不禁猜测，像这个时候才回去，不知是否是霍维森常做的事？现在她才发现，对于他的日常作息生活习惯等，她完全不了解。
霍维森没有坐在车里，而是靠站在车旁静静站着，一眼望去，夜色中，她只看到一个似熟悉的迷朦的身影站立着。
她向他走近后，他伸出手将她揽近宽厚的怀里，然后五指插入她的发间，他近距离地望着她，低柔又不失客气地问了一声：“等烦了吗？”
她微笑了一下，实话说道：“是有点无聊啊，差点都睡着在桌面上了。不过能见到你一面就好。”
他定定地瞅住她的脸庞，牵动了一下嘴角，表情隐约有一点戏谑，他用比平常低的声调问道：“就只是想见我一面？”
她眨了一下眼，微启嘴点点头。
插入发间的手改而掬起她的一缕短发玩弄，眼里的戏谑不散，而后他慢悠悠地说道：“可是，我不仅是想见你一面。我还想更多的……”
她一怔，很敏感地,心跳了一下，表情顺便一僵，就这样呆呆地。
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他转而低笑了一下又说道：“逗你的。”
她愕然看向他，只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令人捉摸不透的一抹笑意，但也只是一闪而逝，而后就完全消失不见了。他不笑时，面孔又恢复淡漠冷峻的神色，距离好似又隔得好远。
把玩着手里的发丝，他看似不经意地说道：“头发长了，该去理理。”
“我留长发好不好？”她询问，望着他。
“不好！”他毫不考虑地就答道。
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对他欣然一笑。
他抽回握住她发间的手，转过身，他为她打开车门，示意她坐进车。
俩人坐好后，阿正就开动车子了。
车子才刚刚开走二、三十米，就被从后头开来的一辆车子给赶到前头喊住：“霍先生！”
阿正停下车，霍维森将车窗整个摇下来。
戚文涛走下车，快步来到窗边，他正欲开口说什么时，看到坐在车里的羽诺，话便硬生生地吞下。
知道他的顾忌，霍维森没有表情地开口说道：“直说无妨！”
“黑虎动作很神速，马上让人给徐怀送来了一份“礼品”当作先表谦意，是从昨天晚上那六个人的身上拿下来的。霍先生想要过目一下吗？”
“你打开来。”霍维森淡声说道，眼神直视前方,不紧不慢，表情漠然空远。。
戚文涛拆开手上的礼品盒，打开盒盖，将包裹的布展开，然后将之置于窗边。霍维森只转头扫视了一眼后，戚文涛就马上收了起来，将布合上再盖上盖子。
而一旁的羽诺看见那“礼品”后却迅速撇开头，她用手捂住嘴，觉得恶心的感觉涌上来，急欲呕吐。
她的目光本是跟随戚文涛的动作，下意识地望向窗口处，正好奇是什么礼物，没有想到礼盒里装的赫然是一堆砍下来的血淋淋的手指，有个别手指上还遗留有戒指，像是告示着受害者还未知情况下手指就先被强制切下来了。
戚文涛又道：“黑虎表示过几日就亲自登门拜访徐怀，当面表示歉意。他还扬言，如果这些惩罚轻了，就算要那几人的头颅，他也会送上这份“大礼”。霍先生，我们还须追究下去吗？”
霍维森扬起手弹了弹手指，淡定地说道：“他们帮规里的事我不想过问。但我已经知道黑虎的意思，这件事就交给徐怀自己去处理。”言外之意就是，对他来说此事已经划上句号，不必再烦扰他，自然，结果必定是要处理得圆满！
“好的，我明白了。”
戚文涛离开后，羽诺还未从看到手指的震惊和恶心感恢复过来。想着想着，那堆手指的画面又袭上心头，她忽然喊道：“停车！停车！”
阿正紧急刹住车，他还未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时，羽诺已经快速拉开车门，背对着车子在路边干呕起来。
车子只好停在路边静静等着她，直到她停住干呕恢复常态，她才荡着有些苍白的脸色慢慢转过身重新坐回车里。
车厢里寂静了一会，见她苍白的脸色还未减下来，霍维森开口问道：“我以为你不怕的？”
她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伏在他的胸前闭上眼睛,抱紧他，将脸埋下。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头说道：“休息一下，到了我再喊你。”
她好久都没有出声，可横亘在心上的事终究还是从她的口里问了出来：“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睡觉！”他淡声命令道。
“告诉我，维森。”她听着他的心跳声，轻问。
“跟你无关，不要问这么多。”
“可是跟你有关。别的事我不知道也罢，但是这件事，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她语气里隐含的担扰让他稍微放软了语气：“我保证，没有事！”
“真的么？”
“真的。”停顿了一下，他又轻松地说道：“别跟嘻嘻一样，不该感兴趣的事情总想追根问底。”
“嘻嘻？那是什么？”
“一个可恨又可爱的小家伙。”
他很少用这么温馨的形容词，她笑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是谁，但她感觉得出，霍维森爱他。
车子开到霍维森公寓的楼下时，她已经睡着在他的怀里。
觉得衣襟前她伏靠的地方热乎乎的，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蛋，才发现她的额头汗湿一片。
“羽诺！”他拍拍她的脸蛋轻喊。
她动了一下就马上睁开眼睛了，很困乏的样子，她带些迷糊地转头望向外面清冷的夜，问道：“你要下车了吗？”
“是我们要下车了。”他纠正。
她慢慢清醒过来：“我刚才好似做了个恶梦，很多人追在我的后面，我怎么跑也跑不快。”
“你常常作恶梦？”
“不常。”
“靠在我怀里睡觉也作恶梦，这不好。”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她浅淡地一笑，然后说道；“我不下车了，你让阿正送我回去好吗？我今天想回家！”
“为什么？”
“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去好好休息。在这里会打扰到你。”
他带着研究性的目光瞅着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不舒服起来？”
“不知道，刚刚睡着时出了一身汗，感觉身体怪怪的。”
“羽诺！”他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说下去，第一次，她看到他疏离的目光这么犀利。过了几秒钟，他才接着说下去：“你的话不太对，好像说反了。”
“嗯？”她呆呆地，不明白。再努力地想了一下，没有啊，很正常。
看到她茫然的表情，他只好点明：“如果你真的觉得不舒服，应该留下来而不是回去。除非你不想见到我。”
她幽幽地低下头。
他的表情带点不悦:“什么时候你学会言不对心了?“
“我没有，我是应该要回去的。”她的话显得底气不足。
“我记得你刚刚跟我说：你‘想’回去，而不是你‘应该’回去。”
她想不透，今天他怎么跟她咬文嚼字起来了？？
绞扭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她说道：“爸爸今天会在家，我已经答应了吴嫂今晚不管多晚都会回去的。如果不回去，万一爸爸知道了就会严厉责怪吴嫂，这样她很冤枉。”
“按这么说，我也很冤枉。你没有考虑我。”
“这……”
“留下来？”他又问。
她摇摇头。
“真的不留？”他再问。
尽管她知道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他或许会不高兴，但她还是说道：“真的不留。”
他不再做挽留，面无表情地走下车，然后干脆吩咐道：“阿正，送方小姐回家！”
她看向他不带一丝感情离去的背影，眸色渐渐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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