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1)
“他到哪儿去了?”
“他会不会生气啊?”
“他会相信报纸上所说的吗?”
……
她自己可能没意识到,她好像是太在乎温君行了,这哪儿是当作实习的对像啊,完全就是追求的对像嘛。
不过,关于这一点儿,她可从来不肯承认,她是谁啊,最优秀的狐狸精啊,岂能被猎人轻易给俘虏?即使俘虏,那也是因为他的手段太“卑鄙”了,让她防不胜防。当然她的这个观点从来没有被人质疑过,因为以“老婆最大”的某人可不想因此没有咖啡喝,更甚者可能晚上还没有抱枕,这岂不是太不划算?
水月惴惴不安的把咖啡煮好,然后准备把它倒进杯子里,可是心事重重的,精神哪儿能集中啊,就这么一分神,咖啡倒在了手背上,于是又上演了一次恐怖大片:
“啊——”
温君行刚从楼下上来,就听得一声足以惊魂的惨叫,“是她!”连想也没想,直接就冲进了办公室,在零点零零零……一秒的观察后,就非常准确的冲向了小厨房。
多年以后据某人讲,自己从来没有过像那天一样的速度,真是“前没有记录,后未见超过”。当然,如果能早预见那天的奖赏是如此的丰厚的话,还可能跑得更快,某人说此句的时候,脸上就显出了色色的笑,很不规矩的向老婆伸出了色色的手。
见水月正用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在那儿连蹦带叫连喊带叫的,嘴牙咧嘴,脸上的表情当然也是要多生动有多生动。
温君行想也没想,直接就冲过去,捧起了水月的那受伤的只手。手背上全红了,有一块地方还起了泡泡。
“快去医院!”来不及多想,就拿起这只手又想冲。可是迈出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当然不是他想停,而是不得不停——那只手根本带不走,当然是因为与手相连的身体部分根本没动了。所以啊,这哪儿是停啊,他根本就是硬生生的把身子给煞住的。
温君行疑惑的抬起了头,只见水月满脸绯红,眼皮下垂,小嘴紧抿,再一看,好像两只脚还无处放似的,在哪儿捣个不停,真是“恰似那一低头的害羞,就像水莲花不胜暖风的吹拂”。相对于那晚在魏氏主宅外的绝佳,此时的她是又狼狈又无措,却是真真的透露出小女孩儿的羞怯与多情,温君行的心里“咚”的一声,好像心底里某个一直强硬压住的门趁此启开了一道缝,不容他多想,另一只空着的手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缠上了小秘书的后颈,唇就自做主张的凑了上去。
“这一切全不是发自我的本意啊,只是手和唇不听从脑中央的指挥,自作主张。”这是某人在老婆大人无数次的抱怨自己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就在这么个小小的破厨房里,一点儿也不浪漫的惨遭劫掠后的一再的解释。
水月的脸上显出一种不知所措的慌乱——可怜她还从未有过如此的经理历,即使看再多的鸭子凫水,那和鸭子下水又怎么能是一回事儿呢!“轰——”的一声,水月的大脑断电,人呆在了哪儿,任由那充满男性气息的温润的双唇覆住了自己的,吸吮,然后又任其霸道的舌头钻进了自己的嘴里……
如此的温润,如此的甜美,又是如此的生涩与清纯……尽管自己梦想了无数次,其美妙程度那儿比得上这真实的万分之一呢。此时,温君行早忘了身在何处,又是为何而来,只知道佳人在前,得一偿相思之苦,美唇当前,岂肯轻易放过?于是,越吃越上瘾。一只手就把佳人拉得更近,舌头也就入得更深,可是,还是不能满足,——得寸进尺可能就是这么来的。于是另一只手用力一拉,想把佳人拉到怀里,更紧的抱住她。
“啊——”又一声惨叫。
温君行乍然后退,睁着一双通红的剑目,茫然的看着水月,不明白这一声叫喊是为了什么——敢情真是意乱情迷了。
此时的他,气息粗重,虽极力压抑,却也难免让人想起气喘的老牛。脸上除了对惊呼的茫然,还有更多的遗憾和不甘。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直直的望着水月,好像一头随时都会扑过来的豹子一样。
在这份霸道的逼视下,水月不禁轻轻的咬了一下自己被某人吮得更加滟红的嘴唇,羞怯的低下了头。没想到,此举更让某人倒抽了一口气,刚稳下来的气息又乱。
“啊——”水月的眼睛转到自己受伤的手上,也方才从迷情中略略的醒来,不禁疼得咝哈出声,手背起泡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被弄破了,而且整个的手掌都肿成了红萝卜。
随水月的视线下移,温君行才想起水月受伤的事儿,脸上的表情瞬间被愧疚和痛惜代替,想也不想的,就走过来,伸出了自己的手,看来是想再捧起伊人的小手。可手还没碰到呢,水月下意识的向后一退步,脱离了狼(郞?)爪的势力范围。温君行疑惑的抬起头,及看到水月羞红的不知所措的脸,也顿觉尴尬,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哪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双臂还滑稽的向前伸着。
水月紧咬着唇,最先完全清醒了过来(主要是手太疼了,想不醒来也不行)。用眼瞟了温君行一眼,侧起身子,从他的身边挤过,飞奔而去。温君行至此才算完全清醒过来,
“水月——”人在喊声过后,就追了过来。可是待他追出办公室,刚转过弯,见水月已经进了电梯。
“水月——”再呼!可是水月还是咬了咬唇,伸手按了一下。及温君行赶到时,电梯的门已经关了,他只来得及看到水月绯红的面颊一闪。
佳人已去。温君行却对着电梯还在哪儿发呆。噢,不对,也许可以说是在回味。
温君行呆了半晌,才怔怔的回到办公室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反正心里是乱糟糟的,既担心水月的手,又忍不住一遍扁回味儿刚才的美好。既怕唐突惹恼了佳人,又为她刚才的没有反抗而欣喜不已……
他一会儿满足的笑,一会又遗憾的摇头;一会儿是满脸忧色,一会儿又是欣喜莫名。还时不时的以自己的拳击自己的掌,也不知是太得意还是太沮丧……
总而言之,此时的他哪儿还是个运筹帷幄的总经理啊,整个就是一个迷情中不知所以的少年。
电梯一路向下,下到一楼,才想起自己的包还没带呢,可是又没有勇气再上去。一愣之间,见苏格正在那儿分发各室的邮件,就走过去:
“嗨,苏姐——”
“哇,水月,你怎么下来了,找我有事儿吗?有事儿电话里喊我一声就得了,干嘛还要下来啊。”
“苏姐——”面对苏格的快嘴,水月只好无奈的举起了受伤的手,以期打断她的连珠炮。不过,很快她就会发现,这个决定也许是错误的。
“哇,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是烫的吧?怎么烫的……”
“咝——”苏格热情的手虽然自认为很小心,可还是疼得水月不禁皱眉,如果不是她生性坚强,说不定泪都会出来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烫着且不论,可怎么偏偏碰上这么两个‘好心人’!”水月心里不禁哀号不已。
水月的这一咝哈倒是挺管用,苏格放下了手,很关切的说:
“还不快去看看医生!”那样子,比水月都急。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水月不禁苦笑,
“可是我一急,把包给忘在上面了。”
“啊,怎么这么大意啊。”苏格瞪大了眼睛,一副大姐姐的神态。
“还用你说!!”水月不禁暗暗的急,可是脸上却不能显出来,只好笑着说:
“麻烦姐姐给我把包拿下来吧,我这手太疼了,不想再上去。”
苏格恍然大悟,一拍水月的肩膀:
“你早说嘛!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下来!”然后飞快的跑到了电梯那儿,上楼去了。
温君行正在房里走来走去的,兴奋不已,一抬头看到一个身影在水月的桌前一晃,于是赶紧的开了门。一看,愣住了。来的不是水月,却是一楼接待处的那个女职员。
见他开门,苏格有些胆怯的开了口——平常里他太冷了,公司里的女人们虽然几乎个个对他崇敬有加,却没人敢真的来靠近他。
“经理——”
“嗯。你有事儿吗?”虽然失望,可也得掩饰住,撑住总经理的威严。
“我来替慕容秘书拿包。”
“包?”温君行眼睛扫到苏格手里拎着的包,面上一喜。却又故作无意的说;
“把包给我吧。”
“呃?”苏格语噎,诧异的看向温君行,无措的解释道:
“她的手伤了……”
“我知道。我送她去医院!”不等苏格说完,温君行接过话茬,当然也接过了包,转身就向楼梯走去,根本不再看一眼呆愣在当地的苏格。
水月在楼下等得心急,主要是手太疼了,现在火烧火燎的,像要爆开一样。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千万可别留下什么伤残啊,最好是疤也别留一个。”唉,她可是一直以自己有一双青葱美手而骄傲啊。
正在她念佛不已,甚至耐不住而走到楼梯口等待时,她发觉电梯在下行,心里不禁一喜。就站在哪儿准备迎接苏格——当然啦,主要是迎接她的包。
“咣!”电梯到底,门缓缓的开了,水月堆了一脸的笑,欣喜的迎上去,可待她看清里面的人时,脸上的笑顿时凝结,不止如此,她倒是真想大叫一声“啊!”可惜,她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只能站在哪儿呆呆的,不知所措——噢,她今天遇到的不知所措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
温君行看了看定在电梯口的小秘书,表情很自然的越过她,向前走,待他走了几步以后,再回头看看依然定在哪儿的人儿,悠然的开口道:
“你是不是想一直站在哪儿啊?”声音里竟然有掩饰不住的愉悦。
水月有些懊恼的转过了身子,这才发觉,温君行手中正拎着她的包呢!“天啊!”她不禁在心里哀叹数声。
看温君行的表情,不像会把包还给她的样子。水月的脑子转了几转,衡量再三,确定不跟他走是不太可能的。只好无奈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见她听话的跟在了自己的身后,温君行真是心花怒放也难以形容啊——这起码证明自己刚才的唐突没有惹怒佳人啊,看来自己无需担心喽。于是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俟水月挨近,他把包递还给了她——毕竟一个大男人拿着女人的小包包有些不像话,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小秘书,除非他想在公司里制造新闻!
水月跟在温君行的后面,不自觉的想起了刚才的一幕,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直烧到脖子,想止都止不住。可怜水月,十八年来好像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糗过,但有什么办法,哪个女人在自己的第一次(噢,是接吻啊),不是这样的?何况还是在如此没有准备没有计划的情况下发生的?
一路无言,水月就像个木偶,任温君行领着自己看过医生,然后敷上药,缠上布,然后拿了药。然后又坐上车。其间,水月始终是一言未发,甚至连医生的询问都是温君行代答的,好像他是她的监护人,又好像她是他一直照顾的对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她其实早就习惯了温君行霸道的照顾,不是吗?
好在,温君行一直就知道她住在哪儿,所以,也不用水月开口,他就轻车熟路的把车开回了寓区。进了公寓的大门,车一停,水月就钻了出来,看也不看温君行就向电梯跑。待温君行把车锁好,水月早就没影了。
温君行倚着车,看着水月消失的方向笑了笑,看看表,想起什么似的,又钻进了车里,发动了车子。偶然从后视镜向水月坐过的地方一瞥,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原来水月的药还在车上呢。
关上门,水月的脸上兀自像着了火。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眉头不禁是皱了又皱,心情不禁沮丧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任那个登徒子把自己给轻薄了去了,不反抗也就罢了,可以推说自己太吃惊,一切来得太快,自己来不及反应,可是,怎么还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去医院,还一切好像那么自然似的?
突然,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老妈的乩语成了现实——自己真的不小心也把心给赔进去了?
“唉——这可有违我初衷啊。”可是想了半天,好像现在都脱离了自己的计划和控制了,自己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一节。
“那我是狐狸还是他是啊?”
“他急起来还真像头可怕的豹子。”
很自然的也就想起了“豹子”那霸道的行为,当然还有那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脸不禁烧得更厉害。
“不过,感觉还真是不错,甜甜的,这家伙的气味还真不是普通的好闻,……”心不由得跳得又急又促。
不过想起那家伙牛似的气喘,又有些想笑——看了那么多的书,她当然不会以为他的喘只是因为氧气不足喽。
……
正在这儿胡思乱想之间,门铃被按响,把她给吓了一跳,从猫眼里一看:竟然是“冤家”温君行。
“这家伙又来做什么?”
正思忖着要不要开门时,温君行对着猫眼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药!?是自己落在他车上的。
“噢,天呐!”水月不禁以手拍额,自责不已。
无奈的把门打开,脸却看也不看来人,手还兀自握着门把,那样子分明是告诉来人:请放下东西给我快快走人!
温君行当然不是傻子,于是把手里的两个包一起放下。一边放一边说: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将就着吃点吧。别让手沾上水。”说完,很识时务的退了出来。临出门,还温柔的看了水月一眼。很不客气的又点红了水月刚退下烧去的脸。
温君行当然不想那么听话,按他的想法,他还真希望再与他的小秘书继续下去,可是他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得给这个小丫头点消化的时间。于是,他才一百二十分不乐意的退了出来——算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得进佳人闺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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