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野营(二)(1 / 1)
见到了端木叶三人,陈伯渊抑制不住欣喜,想要抢步上前,却不料被凤出云拦了下来:“不是告诉过你,主阵不比次阵,不可以到处乱走的,别忘了。”冷冷的语调,甚至有点不像平日里温和的凤出云了,看来他对这个阵法也是有点心悸的。
阵法最早是用于军事,而当后来有人将五行与阵法相结合,结成的五行阵法更有迷敌之术,不易破解。每一步都应循五行之道,绕阴阳之路。
待五人聚头后,凤出云对端木槿的态度与对陈伯渊的完全是两个样,“槿,对不起,我本答应你要保端木姑娘周全,现在却令她身陷险阵内而我却无能为力。”显然,凤出云是将端木槿的话完完全全地放在了心口里,将端木兰的事情全归咎到自己身上。
本来,要凤出云来照应端木兰只是一时戏言,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会陷入这种境地之中,“凤,你不必放在心上,还是尽快把小兰救出来才是,对了,凤你可通五行术数?”
如果凤精通的话,那就好了,自己也不必……
只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心中这么想是一会事儿,但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儿,而且往往是不能尽如人意的。
“不是我不想帮,只是,关于五行术数方面,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刚才能从次阵中出来也是靠运气的,现在要解开这主阵确实是无能为力啊。”
“那只能让我来试试吧!”端木槿语气轻松,尽量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当他专心于寻找生门的时候,他并未注意到端木叶紧皱的眉头来钱多良阴晴不定的笑。
“这个可能是个随各种因素变化而变化的阵,女子性属阴,与水、木同属阴脉,门阵因小兰进入已经改变,可能不容易找,所以我想加入一些脉来试探一下。”
“你是说要我们作为一脉加入阵内?”毕竟是读书之人,陈伯渊马上明白了,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因为这添一脉可不是开玩笑的,也许有个意外,且不说找到生门,就这添加进去的一脉也会成为阵内的一部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让别人去做呢,所以端木槿把头看向了端木叶,后者则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槿,让我来吧。”凤出云一直认为因为自己的失误才会让端木兰陷入阵内,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主动请缨,“我稍稍懂些布阵之术,就算当真的困在阵内,也可尝试自救。”
“好吧,哪,凤,你左行三步,东行一步,后退一丈,最后向西北方向行一丈半。”不知为什么凤出云的话总是让端木槿不可拒绝,仿佛他们两人之间早已有了某种默契,毫不需要客套之语。
按照端木槿的指示,凤出云小心地行着每一步,然而当他行至最后一步,阵内也没有任何变化,明显那既不是生门,也不是死穴。
“好吧,我也去。”陈伯渊鼓足了勇气才将话说出,毕竟是读书之人,脑子并不难转,稍稍懂点计谋的人都明白端木槿是用了投石寻路之法。
“好。”
于是,钱多良,端木叶,陈伯渊全都用上了后也没有找到生门,不过幸运的是,生门已如囊中之物了,随时都可寻得,只差端木槿的那一步,只不过,要他自己来这一步只怕会被凤出云看出个什么端倪来。
端木叶见端木槿举棋不定的样子,心中大惑不解:该死的初一,生门不就在那儿,只需那么几步,你怎么会不知呢,还是说你在考虑些什么呢?
然而,端木叶当然不会知道凶在考虑些什么,不过如果端木槿真的依法救出了端木兰,不知依端木叶,他能否其中玄机。深吸一口气,端木槿还是迈出了脚步,自幼时小兰就一直在自己身边,虽说有时真让人有点吃消不得,但感情还是真的,再加上小兰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所以就算真有些什么后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于是不出意外地,端木槿几步之后,树木自动移开,然而却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小兰的声音。
依端木兰的性子,也许因为害怕,她可能不似以往那么大叫大嚷地,但至少会有些什么反应的,心里的不安渐渐满出胸腔,莫不是……
此时,阵法已经被破解了,所以五人都开始在四处寻找端木兰,她这样的性子竟会不出声,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在这儿--”在各个方向寻找的四人听到了钱多良的声音,都向声音源跑了过去。
在看到面前的光景时,大家都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
在钱多良怀中的端木兰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唇瓣早已褪去了血色,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裙摆处的布料湿湿地粘在腿上,地上是一滩血。端木槿蹲下身,从钱多良怀里接过端木兰,原本如此有精力的人现在竟软软地瘫在了自己的怀里,不顾地上的污秽,就地坐了下来,将端木兰倚在自己的怀里,“你们转过身去。”端木槿撕下自己衣袖,对在场地其余几人说。
钱多良看了一眼目光游离的端木叶捅了他一下后,两人都转过身去,他自然知道端木叶失神的原因,说实话饶是自己,在最初也是惊讶不已的,而对于端木叶,这个打击自然不会小,因为这表明他这对人掏心掏肺的十年竟只换得了欺骗。身后伟来“嘶嘶”的撕布声,半晌之后,四人转过身来,端木兰的伤口已经完全已经包扎后了,身上披着端木槿的外衫,月白的也被染成了鲜红色了,而她自己的沾有血的衣料被撕了下来扔在一边。
“不要紧的,她只是腿部被树干压着了,本少爷已经为她点了穴止住血了,还让她服下了本少爷家传的生血散,不碍事的。”找到了端木兰,钱多良又恢复成那种暴发户之后的样子。
“但是,你们来看。”从刚进入阵内凤出云就注意到了四周的景物有些异样,他把一根枝条递到几人面前,“似乎这不是自然折断或压断的,而是被利器削下的,沈师母应该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吧?”
“的确。”安置好端木兰后,端木槿站起身来,没有了宽大的外衫,他看起来极瘦,从凤出云手中合过树枝,“我刚才给小兰包扎的时候,发现她的伤给绝不是被树干压出来的,而是被刀刃所伤。”说到这里,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的树枝就声而断。
不知怎么的,陈伯渊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他仔细地看着端木槿的脸,试图能够在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来,却始终发现不得,也只好就此作罢,将刚才冷汗涔涔的感觉自欺欺人地归结于是自己的错觉。
“呀--”一声叫声打破了当下压抑的气氛,钱多良将包袱递到端木叶面前,“小叶子,你看。”说完,他将一张纸递至端木叶眼前,“怎么办,师母竟然没有给我们留下食物。”
接过纸片,一目扫过十行,端木叶原本就蹙起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把手将纸塞到身旁的陈伯渊手中,几步上前就拖着钱多良离开了:“我和他去找些可以吃,你们先生起火吧!”
看着一同离开的两人,陈伯渊很纳闷:这两人从何时起关系这么好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很明显,这纸与那他入学时拿的信笺是同一种的,其上有字曰:
食物请就地寻找,毯子是以防万一准备的,林中湿气很重,如果坚持不下去了,请发信号,而弃权者将不作考虑,也不算最后一名。
请好好享受大自然。
师母。
想不到师母竟没有准备食物,但毯子倒还真派上了用场,打开毯子替端木兰盖上,看着端木槿与凤出云也是表情严肃在谈论些什么,而离去的两人身形也越来越小,不知自己可以做些什么的陈伯渊就地躺了下来。
一束阳光照了下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