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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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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拉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

她的双手交叠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的眼睛和包裹着她的暮色一样深黯。

门咔嗒一响,有人走进来了。祭主手中的灯火照亮了他的脸。

他走近塔拉,坐在她对面。灯火在他们中间跳跃着。

“孩子是谁的?”他低声说。

没有回答。

塔拉的视线甚至不随着光亮而移动。她只是茫然地盯着黑暗里不存在的一点。

“这孩子是谁的?”祭主又问了一遍。

塔拉还是没有回答。

祭主抓住了塔拉的肩头,掰起她的下巴。

“我知道你听得见!!”他咆哮起来了。

塔拉眼睛大张着。又黑又深,吸走一切光。

“苏摩碰过你多少次?”祭主说,声音扭曲了。“享用过你多少次?”

塔拉嘴巴微张着,嘴唇珍珠样没一点血色。

“他强迫你,还是你自愿?”祭主继续问。

沉默。

“告诉我。”

沉默。

“你以为装傻就可以让你的罪孽减轻?!”祭主吼道。

有些飞蛾被灯光吸引过来了,围着火烛打转,一个接着一个投火自焚。

祭主扇了塔拉一个耳光。

他用的力量之大让塔拉摔倒在了地上。

“贱人。”他说。

他抬起了灯火,大步地跨过了躺倒在地上的塔拉的身体,走了出去。

咔嗒一声,门再度关上了。

塔拉伏在地上,慢慢地,她抬起双手,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祭主走出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达刹。

“我把我的女儿给你,是作为妻子。”老仙人低声说,“你不应当如此对待自己的妻子。”

“是她不珍爱自己。”祭主说。

“你能确定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吗?”达刹说。“星相和占卜都说明这孩子来自群星之主。这是苏摩的称谓,也是你的称谓。在这个孩子的身份确定之前,你甚至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曾背叛过你。”

祭主瞪着达刹。“你把草料放在骡马面前,它们会不吃吗?”他反问,“你把幼鹿放在老虎面前,它会不去扑咬吗?”

“那也只能说明苏摩强迫她,错误并不在她身上。”

“强迫……”祭主脸上露出了一丝扭歪的笑,“我知道在我之前谁向塔拉求过婚。我知道在我和她婚礼上谁送的白色鲜花。我知道是谁一直尾随在我们的队伍后面。我知道塔拉心里的人是谁。”

“那时塔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吗?”达刹低声吼道。浓云在天空靡集,犹如阴影在他额头靡集。“她是我亲手抚养长大,比大多数男子更懂律法、知廉耻。祭主,你告诉我,她在被劫走之前,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祭主的表情凝固住了。

“是的。”最后他低声说,“的确是。就算我很明显地感受到她半点不爱我。可是她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称职的婆罗门的妻子。”

“那么为了这一点,善待我的女儿。”达刹转身离开。

“……她是一个如此优秀称职的婆罗门的妻子。”而祭主并未停止,“……可是她还是半点不爱我。”

达刹的脚步止住了。

“‘丈夫虽娶诸神给与而对之并无情意的妻子,如果她有德,也应常加保护。’这是法典里规定的。对爱情和□□的贪求只会破坏婚姻的严正和公平。我们认为我们在这一点意见一致,所以这婚姻才生效。”他说。

“因为她,我失去了一个女儿,也失去了一个儿子。”祭主又说。

达刹没有回头,这次也没有说话。

“如果最后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属于苏摩,”祭主说。

他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他磨着牙。牙齿被他咬得咯吱咯吱响。

“……那我无话可说。”

达刹低声说完,快步离开了房间。

乌云低低地压在海面上,灰色的大海充满不安,呼啸翻腾,卷起浑浊浪花,海鸟在水面上低飞,划出缭乱的轨迹。

拉克什米赤足走在海边,低头拾起一个小小的螺壳。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空掉的螺壳,叹了口气,把它扔进了海里。

“回去吧。”她低声说,“还是一直留在海中最美好。永无烦恼。”

“拉克什米……”

拉克什米抬起头来。她的养父站在海边。海水形成的长袍在他身后翻滚,长长的海岸线构成了长袍的镶边,点缀在海滩上的岩石就是装饰的宝石。

“父亲,”拉克什米朝伐楼那跑过去。“今天海面上风浪很大。您心情不好吗?”

伐楼那笑了笑,伸出手抚摸着养女的秀发。“不论海面上风波如何险恶,大海深处总是波澜不惊。”他说。

“但您的确不开心。”拉克什米说,“您怎么了?”

伐楼那蹲下来,平视着自己的养女。

“拉克什米啊……”他低声叹息着,“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父亲。因为没有能力保护你,所以才让你独自一人长时间孤零零地留在永寿城里。”

拉克什米轻轻动了动嘴唇。“别这样说。”她轻声说,“我很喜欢永寿城呢。大家都待我很好的。”

“是吗?那太好了。”伐楼那苦笑起来。“我以为你一直在怪我。”

拉克什米慌忙摇了摇头。“不会的,父亲,”她说,“当年代替哥哥去永寿城是我自愿的。我也愿意为父亲你做一切事情啊。”

“真的?”伐楼那深如汪洋的眼睛注视着拉克什米带着稚气的脸庞。

拉克什米猛力点头。“您到底是为什么不开心呢?”她说,“请告诉我吧!”

伐楼那叹了口气。“你知道现在天界已经被阿修罗侵占了。”

拉克什米点点头,“我知道。”

“首先我必须要告诉你,伯利是个有才能的君主。”伐楼那说,“所以这几天,你才会一直看到有人离开这里,回到天界,想着在伯利的治下也能安享生活。”

拉克什米有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她说。

“可是伯利只是个特例。”伐楼那说,“你学过历史,知道阿修罗的本性如何。就算伯利慷慨贤明,可是能确保他的子嗣也这样吗?阿修罗是生性好战的。迟早有一天,他们还是会把天界弄得四分五裂,就像他们自己在地界也曾彼此仇杀一样。”

拉克什米咬着嘴唇。“父亲你原来就是为这个烦恼吗?”她说,“可是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打不过伯利呀。”

“你说得没错。”伐楼那眉头紧锁。

“那就没办法了吗?”

“……其实也不是没有。但是…………”

拉克什米睁圆眼睛注视着伐楼那。海王把手放在她的肩头。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阻止伯利。”伐楼那严肃地说,“我的女儿,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办到。”

拉克什米张大了嘴巴。

“……我?”她说。

“是的,只有你。”伐楼那说,“这件事会很艰难、冒上许多风险。但是这将会拯救苍生。”他顿了顿。“我知道这样要求很过分,可是,拉克什米,你愿意做这件事吗?”

拉克什米注视着养父。良久,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说过了,”她轻声说,“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愿意做一切事情来报答。”

伐楼那注视着她,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情的微笑。

“太好了,拉克什米。”他说着。

海面又掀起了滔天巨浪,海鸟发出凄凉的低鸣。拉克什米转头想去看,可是海王却拉起了灰碧海水形成的长袍,遮挡了她的视线。

萨蒂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神庙祭坛之上的神像,那张酷似湿婆的脸。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迷糊地想。

“你醒了。”旁边传来湿婆的声音。

萨蒂还是习惯性地看向湿婆身体所在的地方,然后才留意到旁边躺着一只白色的猛虎。

萨蒂跳了起来,老虎抬头注视着她。“怎么了?”白虎用湿婆的声音说。

萨蒂把手掌放在胸口上,长出了一口气。“是你,吓死我了。”她说。

“把你拖回来可不容易。”湿婆说,“我费了点功夫才找到力气足够的动物。”

老虎低下头舔了舔自己的脚掌,又抬头看着萨蒂。“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萨蒂。”湿婆说,“你刚刚是否觉得渴?是不是恨不得喝干世界上所有的水吗?或者,只要是液体,血也无所谓?”

萨蒂呆了一下,“的确如此。”她说。

“这种情况常出现吗?”

萨蒂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她说,“上次似乎是在我情绪很激动时。”

“我明白了。”湿婆说。

“什么?”萨蒂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湿婆说。“你做弗栗多的心脏时间有点长了。”

萨蒂瞪圆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她说。

“它的一部分特质毕竟还是同化了你。”

“什么?”她用充满恐惧的声音问。“你是说我成了它的……化身吗?”

“不完全是。”湿婆说,“但如果任之发展,它会在你情绪激动时影响你,腐蚀你,让你变得充满饥渴,难以餍足。为了解渴,甚至会喝血。”

萨蒂瞪圆了眼睛。

“那岂不是变得和食尸鬼一样?”她说,“那我该怎么办?”

老虎又低头舔□□掌。“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平静地说,“只要你学会控制自己的感官和身体就可以。”

“就像你这样封闭感官和行动?”萨蒂问,指着湿婆本人的身体。

“是的。”白虎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

“那太好了。”萨蒂说,松了一口气。可是又担心起来。“真的这样就没大碍了吗?”

“我干嘛要骗你?这的确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说。白虎站起来,伸直前腿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萨蒂注意到,被湿婆选中的动物都会类似他的化身雄牛,具有一种坦然自在的、生机勃发的美。

好吧,其实他本人也是如此。

这么想着,萨蒂竟然发现自己有一点脸红。

白虎好奇地望着她。“怎么了?”

“呃,”萨蒂转过头去,指着神像。“你注意过这个吗?这是你的神庙。”

白虎抬起头,看着那尊石像。“是的,我留意到了。”他轻声说,“但这不是我。”

萨蒂回过头。“不是你?”她问。

“不是我。”白虎摇着头。它一跃跃上了祭坛,咬住依旧掩盖在神像两边的藤蔓,把它们扯了下来。萨蒂这才发现原来神像身边环绕着许多动物。大象,独角犀牛,雄鹿,野牛,老虎,它们把神像围绕在中间,犹如对他致敬。

“啊,”她轻声说,“可是真的很像你。”

“残留在此地的力量也不属于我。”湿婆沉吟着说,“而是更加暴戾和不受控制的力量。不过我的确就是为这力量吸引而掉落在此地。”他声音里带着一点疑惑,“这片森林有种让我怀念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为什么?”萨蒂问,她注视着那神像的面孔,她突然也觉得有种依稀的怀恋。

但白虎跃下神坛,它轻轻擦过她身边,尾巴绕过她的脚踝,朝神庙外走去。

“我不能再停留在这身体上了。”湿婆说,“在我脱离它之前,我得要带它离开,以免它伤害你。”

萨蒂看着白虎的身形消失在寺庙门口。她挨着湿婆的身体坐了下来。

“接下来你会变成什么回来?”她转过头对那具无知无觉的躯体问。

暗蓝的波纹依旧滞留在湿婆的肩头。萨蒂凝望着他的眉梢和表情宁静的嘴角。

“好奇怪……”她低声说。“是你将毁灭世界,是你令万象更新,是你……”

她顿住了,轻轻把带着月牙疤痕的手掌放在他的胸口。原来那里仍然是微暖的。

“一个字说一次只是言语,说三次就成了诅咒。”她说,“你啊,究竟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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