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女儿身（1 / 1）
“这次到是挺机灵啊！”戏谑的声音。
如眉轻轻一笑，“过奖过奖！”还真是冤家路窄。
虽然心里极不情愿，但是还是掩饰住不快，福下身去，“见过王爷！”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否则哪天惹得他不开心，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咔嚓了。
晋王一阵错愕，他没有想到如眉会是这样的反应。
用扇子挑起如眉的下巴，她的表情很平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眼睛。
“啧啧，你还是换回女装吧，反正大家现在都知道了。”晋王边说边摇头，“你这样子还真没办法把你当成女的。”
如眉头一偏，错开了晋王的扇子，“不被王爷当成女的反是一件幸事。”
“呵呵，为什么？”晋王看上去颇有兴趣的样子，桃花眼微眯着。
如眉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程将军的情况比较稳定，我先退下了。”说完抬脚便往外走，不想再和他多说。以前还会对他的调戏感到愤怒，自从昨天晚上以后，反而比较平静，只不想跟这个人有太多的交集。
一把扇子却挡在身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晋王就在身旁，说话时吹出的热气，弄得如眉耳朵□□。
如眉转身正对这他，背靠在门板上以拉开和他的距离，“因为，不被当成女的，就……”
“嗯？就什么？”他声音温软，表情暧昧，若是其它女子恐怕早已被魅惑了。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眉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魅惑，他又不是圣寒。
“就不会有色狼了。”待晋王听明白这句话的时候，如眉早已靠四象步消失在了门外。
只剩下独自站在门口，一脸黑线的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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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洗去焕容汁的皮肤细致通透。比起以前上班的时候，每天被电脑辐的皮肤好太多了。那焕容汁果然比现代的高档护肤品都管用。美中不足，眼睛因为睡眠不足而红肿，无神，还有眼袋。两个食指伸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摩着。
一天时间内经历这么多的事情，让人心力交瘁。垂死的程归远、时而轻佻时而冷酷的晋王、还有徐夫子的一番话，这些事情看上去都好复杂。
心里无比的怀念自己以前简单而纯粹的生活，就算是遇到什么困难，撑不下去的时候，也还有哥哥来帮自己撑着。而在这个时代，自己现在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把小命给弄丢了。到底有谁来和自己一起撑呢？一切都只能自己承受。
真的能找到枫吗？如眉现在已经不抱任何的奢望。现在只希望能够回到现代去，回到亲人身边。
“柳大哥，柳大哥……”老远就听见了两个兴奋而略带点稚气的声音。
如眉忙拿起手绢轻擦去眼角的泪珠，转过身来，泽远和泽平已经跑进了屋。
“柳……”话未出口，兄弟俩都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
“泽远、泽平，你们回来了。”如眉一阵激动，上前去仔细查看，“没受伤吧？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前几天一直在担心他们，现在看着他们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皮肤晒得黝黑，身板更结实了。
那兄弟俩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认识他们兄弟俩。还这么亲密的动作，虽然还未成年，但是被女人这样查看也颇觉得不好意思。
“这位姐姐，你，你是谁啊？柳大哥呢？”泽远先开了口，脸上一红。
如眉方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穿着女装。
“呵呵，我就是你们的柳大哥。”如眉笑道，既然昨天晚上都被发现是女儿身了，就干脆不再扮男装，自己每天装着男人说话，也挺难受的。
泽远兄弟俩再次呆掉，“你……你，你说你是柳大哥？”
“没错！因为以前行走江湖，扮男装比较方便。”如眉笑着，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兄弟俩脸红红的，挠了挠头，“噢，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以后就叫你柳姐姐了？”
“嗯，我还是你们的姐姐！这次打仗怎么样？没受伤吧？”如眉拉着兄弟俩坐下，替他们倒上了茶水。
兄弟俩一听到战争就双眼放光、神采奕奕，开始给如眉讲他们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如眉也听出了一个大概，泽远因去过高昌年纪又稍微大点，就跟着魏延去高昌烧了敌军的粮草。如眉暗自琢磨，原来魏延上次过去是去探路的，难怪行为举止有点奇怪了。
而后来，泽平带着哭腔的诉说让如眉震惊。泽平在追击纥国逃兵的时候过于莽撞，中了敌人的埋伏，而程归远单枪匹马的冲进去救了他，程归远也因此才受了伤，还差点把命给弄丢了。
原来是这样，如眉看着窗外，轻叹一声。程归远，他是如此一个好人，一个英雄，但是他却不是叶枫。他要是叶枫该多好！
傍晚，如眉来到了程归远住的院子，轻轻走进房间。里面静悄悄的，除了床上躺着的程归远，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床边，程归远还没有醒，脸色却红润了很多。为了不打扰程归远休息，本想悄悄地离开，却觉得没有一个人在这里照料，犹豫着留了下来。
推开窗户，屋外院子里的葡萄藤长得郁郁葱葱，时不时能看到青青的葡萄串，间或有几颗略为泛紫。想到这葡萄成熟的样子，嘴里的口水开始泛滥……
“水……，水……”低沉嘶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如眉一震，应该是程归远醒了，忙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水。程归远闭着眼睛，干裂的嘴唇里低低的念着，“水……水……”
她试着扶起程归远靠在自己肩膀上，却怎么也扶不动，毕竟是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壮硕男子，要扶起来谈何容易。
“程将军……程将军”，如眉试图唤醒他，“你醒醒，醒醒。”
程归远只觉得有人在呼唤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张净白细致的女子的脸庞。想了好久，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死了吗？但是，背部和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却提醒着他依然活在这个世上。眼前的这个人好像是如眉，那水蓝色的身影早已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如眉？是你吗？”他喃喃的念道。
“程将军，是我。我是如眉啊！”如眉心里一阵雀跃，看来程归远真的没事了。
程归远在如眉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如眉靠垫放在他身后，好让他靠着舒服一点。
坐在床头，如眉扶着程归远，一点一点的把水喂给他喝。
在如眉的观念里，这样照顾病人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程归远毕竟是古人，让一个既不是自己妻子也不是自己贴身丫环的女子这样的伺候着，难免会觉得有些不自然。想往里挪一下，奈何自己过于虚弱，丝毫使不上力气。只得任由如眉这样扶着自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暖暖的香味，让程归远的心有点乱，脖子根都红了。
“这两天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程归远喝完了水，顿时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
“也不是啦，我今天上午回去休息了一下。”如眉笑得有些歉意。
“你，你……怎么换回女装了？”程归远看着如眉身上水蓝色的女装，疑惑的问。
“反正大家都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而且现在也不在军营里，就换回来了，装男人还是很辛苦的”，如眉做了个鬼脸，“装了三个多月的男人，我觉得我的嗓子都变粗了。再不换回来，说不定过几天也跟你一样长个喉结呢。”
“呵呵，……咳……咳……”程归远因笑得引发了咳嗽，胸口随之剧烈的疼。
如眉忙一边轻拍他的背，一边把水杯送到他唇边喂水给他喝。
“你们……”
如眉和程归远同时抬起头来，方看清楚了这个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