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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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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到了……这样的程度? 真奇怪。明明一个月前,我还为了自己能够“填补郑启脉内心 寂寞”而愉快地履行着狗仔队的义务。但是现在,现在我面对自己 这个狗仔的 “填补”身份只感到无尽的恶心。 我觉得自己被辜负了 、 被背叛了、被利用了。但——之所以会觉得被辜负被背叛被利用, 说穿了,也是因为自己投出的这满腔的喜欢,并没有收到回报的关 系吧。

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他也并没有对我说什么。 但正是因为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才会让我觉得自己在他 面前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我打败。 我早说过了,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我站在病房里,用力咬着牙,一心想借此抑制住这由巨大的失 华和恶心所传递出的颤抖。某种熟悉的酸涩一点点延上鼻腔,我努 力屏住呼吸。我知道自己就快要哭了。我快哭了。只要有人跟我说 活,无论是谁,无论是说什么话,我也会马上哭山来。我知道。 所幸病房外早也被闻讯而来的郑启脉的父母闹翻了天,叫骂声 夹杂着医院护士的阻拦声,几乎响彻了整条走廊。压根没人有空理 会眼下这个,静静站在病房里捣鼓着郑启脉手机的我。 ——手机的电活通讯簿里, “覃荔”的电话号码,删除。 “你们这个医院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个人也能走丢?!” ——手机的短信收件箱里,所有“覃荔”发来的短信,删除。 “你们说现在怎么办?人就这么没了?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 你们准来负责!!” ——手机的短信发信箱里,所有发给“覃荔”的短信,删除。 “我们也不可能真的二十四小时看着他啊?你们明明知道他是 一个那么热爱篮球的人,你们明明知道遇到这种事打击有多大?你 们怎么不看紧一点!” “覃荔”是我。但我不是覃荔。 所以,删除。 无论是手机里的那个覃荔。还是这个被当成覃荔的我。 统统删除。

阳光从窗台下投下小片晃动的光,像是放映机映出的一格被洗 白的胶片。我突然想起两天前,我所看到的郑启脉的背影,当时我 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能对他说些什么,那么现在呢?现在的我突然觉 得,自己似乎终于能说出些什么了。 ——喜欢的东西,却无法碰触的感觉。 ——执著的东西,却必须舍弃的感觉。 ……明白了。 将完全没有“覃荔”存在的手机轻轻放回桌上,我拾起手边的 望远镜走到窗前。将镜片贴上双眼。站定。看过去。 六月里流光的街景,在瞬间被细致成为灌木、花草、球架、长 犯和男生瘦弱的背脊。 嗯,我早就知道了。 尽管我不清楚以他的腿脚究竟是如何过去的。但,从在电话里 听到郑启脉失踪的那个瞬间,我就知道了。 我知道他会在那里。 所以,我要报复。 打给程敛的电话里,我只记得自己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 “我刚刚路过民乐公园的篮球场,好像看到了那个 郑启脉坐在那里,你现在马上带覃荔过去,应该还能碰到他。 ” 以及第二句: “你上次说的什么转系,具体要怎么操作?” 或许也有说别的,但是我忘了。我挪走了当时大部分的记忆, 只为了能清晰保存下之后的那些景象。那些景象,它们自望远镜渗 入我的眼,仿佛积雪上落下的滚烫烙铁,不过秒间的接触,便已足 够沉淀进大脑深处。 那片被阳光洗得花白的水泥地。那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那被树

阴遮蔽的长凳。我记得。 那个佝偻着背坐在长凳上的男生。那个跨过整个球场飞快跑来 的女生。那个默默跟在女生身后的男生。我记得。 那瘦弱而剧烈颤抖开的男生的肩。那看似愤怒却在瞬间将泪水 流满的女生的脸。我记得。 我全部记得。 蓝色的天灰色的地绿色的草金色的太阳。美好的什么温暖的什 么和煦的什么明亮的什么。 它们交错编织进我的瞳孔,最终在泪光里模糊成一片赤橙黄绿 青蓝紫的绚烂。 那是我在那一天里。最后记忆下的世界 我报复了郑启脉。 因为我实现了他并不想实现的,愿望。

任凭这空虚沸腾·第十六章 CHAPTER 16

就这样一直撒下去吧,我想。就这样一直撒下去。就像用泥泞遮蔽尘埃,用沙 砾掩盖泥泞。直到那颗名为“真相”的珍珠最终为整个荒漠吞噬,从此被遗忘进世 间的角落。

01 收到了郑启脉的短信,是在 8 月即将结束的某一天。 “郑新”的号码自那天走出医院之后,就被我按进了删除。之 所以还能辨认出是他,因为发信人并不是用的“郑新”,而是那个 已被我所遗忘的“球场帅哥”。 “你是” 扼要的两个字,连后缀的问号都懒得打上。 似曾相识的短信。 我花了两秒钟意识到“球场帅哥”指代的对象。又用十秒钟去 思索为为什么会收到这样的信息。回忆的抽屉被翻找了一遍,直到 那条半年前,因一时好奇所发送的“你认识 S 大覃荔吗?”在脑海 里浮现出线头,才终于恍然大悟。 那条没有收到回复的短信。 发送那条短信的时候,我从未想过郑启脉已经换了新的手机号 码。 从未想过他身患了那样的病痛。 更从未想过, 会与他再次相遇 , 继而熟络,甚至喜欢。种种的这些,曾经于我的脑海找不到哪怕一 点痕迹,却在时间的挥毫里,被描绘成最生动的画面。直到眼下收 到了这条时隔半年的回复。那些发生过的,经历过的,就被统统囊 括进“已过去”的范畴。 从不存在。到已过去。 算不算是……回到原点?

02 那些想努力试着去抓住的。想不放弃地去获得的。想用尽全力 地去确认的什么存在。 我曾经找到过一次。却在最终选择了放弃。 我彻底放弃了郑启脉。 除了 8 月末的那一封回复,我和郑启脉再未有过联络。确切地 说,我几乎与事件里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络。 除了程敛。 我在程敛的帮助下转了系。 影视编导系。 位于 O 城的第六校区 。 两个半小时即可抵达的距离,称不上远,但我依旧选择了住宿。理 由说穿了,就和我选择转系一样。 不过是为了逃避。 逃避郑启脉。逃避覃荔。逃避那个,可能与他们再次遇见的地 方。 逃避不是好的方法,我知道。我也曾不只一次地假设过,那个 时候,如果我没有将郑启脉的行踪告诉覃荔,而是自己直接跑去找 他的话,我、郑启脉、我们又会变成如何?我想了无数种结局,但 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是幸福的还是悲惨的,它们终究也只是存 在于我的想象而已。 现实里的我, 依旧是那个不好不坏, 不幸福也不悲惨的胆小鬼 。 但是。但是——怎么说呢。 如果时光倒流,让我重新再选一次的话。我想我还是会打电话 给程敛,还是会将郑启脉的行踪泄露,还是会默默地持着望远镜, 在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故事,退居成一个配角。 有些沮丧。有些难过。但我没有觉得后悔。 没有后悔的话,就行了 那些想努力试着去抓住的。那些想不放弃地去获得的。那此想

用尽全力地去确认的存在,即使有一样被自己放弃了,也一定没什 么大不了。 我的人生还有那么长。余下的时间里,我会一点一点,把其他 更多的都找出来。 嗯,一定会有更多。更多更多。 因为,我的人生还有那么长。 “对或错是没有绝对的,关键是你自己觉得对就够了”——这 是程敛对我说的。所以我选择了转系,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尽管 到目前为止,我依旧不能确认自己对于影视编剧,到底称不称得上 是热爱。但创作剧本和拍摄 DV,对我来说的确要比画那些枯燥的 素描有趣得多。我以为我只是为了逃避而来,但谁说逃避不可以变 成追逐呢?它们看起来明明就是那么的相像。 说回程敛。这个我一度最不想接近的人,却莫名其妙地,成为 我眼下唯一还保持着联络的人。先前为了给脚本加了他的 Q,网上 聊过后,才发现此人属于典型的“面对面交流障碍”、那些在现实 里仿佛结了块的冰冷、一旦搁置上网络、就全数融化成为生动的水 ——刚刚住宿的那几天,如果不是有他的无聊笑话和安慰,或许我 也末必能那么快就习惯眼下的新环境。 能够和程敛聊得如此投机,对我而言确实是始料未及。我们聊 过很多话题,几乎每个话题都可以扯出好几十个回合。却都默契地 跳过了“郑启脉”这回事——本来也是。对于郑启脉,那条用“球 场帅哥”号码发来的回复, 就己经足以证实他的平安。 那么更多的 , 于我也就没有知道的必要——我想程敛应该也抱持着与我相同的 想法,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只问过我一个,关于“郑启脉”的问题 。 “听说郑启脉住院的时候,有个叫小夏的一直跟他讲社团漫展 的事悄……那个叫小夏的,其实是你吧?”他问。 “不 是 。 ”我说。 我依旧在撒谎。

我曾经以为撒谎的本质是为了掩盖真实。但其实更多时候,我 们撒谎不过是为了掩盖谎言。程敛的信或是不信对我已不重要,从 这个故事的一开始,我就在撒谎,所以到现在的最后,我也并不打 算停止。就这样一直撒下去吧,我想。就这样一直撒下去,就像用 泥泞遮蔽尘埃,用沙砾掩盖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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