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完结(1 / 1)
赵子涵听到消息的时候很紧张,燕七却是笑着拍拍赵子涵的手背,安慰说:“我若是不想让他离开,他怎么能够逃出去,解药很快就会找到了。”
赵子涵闻言,笑着说:“说你的狐狸还真没有错,想过没有,既然你能想到,怀壁也一定知道这是圈套。”
燕七点头说:“没错,以怀壁的心思也一定是想到了,不过没关系,他想要活命就一定会去找解药,只要他服解药,我就有办法找到解药。”
赵子涵不以为然的一笑说:“三年的时间还很长,我想各处走走,你就安心打你的江山吧,等你打下江山的那一天,就是我回来的日子。”
燕七顿时反对,可是经不住赵子涵的坚持,他知道赵子涵的脾气,不太作坚持,只不过是坚持派人随身保护,至于人数的多少,赵子涵不想问,因为知道问了也没有用。
那几日燕七几乎是放下所有的事情陪伴在赵子涵的身边,这才让赵子涵萌生了离开的念头,赵子涵的行装很简单,带着燕七的依依不舍,带着萧阳的愧疚,留下了一生相伴的誓言,留给萧阳冰释前嫌的微笑,赵子涵笑意满满的上路了。
赵子涵的第一站准备去找齐弘文他老爹,生意还得做,估计这段时间爱子失踪,齐老头也没心思打理生意了。
燕七送赵子涵出了大门,看着赵子涵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依然站在门口久久不肯回去,直到萧阳出来,立在他的身边,说:“回去吧,刚刚送来消息说,京城最近调入大批的军队会京。”
赵子涵转弯偷偷的回身,看着燕七久久站立的身影,叹息了一声,心里泛着酸,却是听到身后也是一声叹息,赵子涵忙的回身,冲着魏檀笑笑,却也是歉意的说:“魏檀,我……!”
魏檀了然一笑,轻轻的转身说:“走吧,再不赶路晚上就要露宿街头了。”魏檀冲着赵子涵温柔的笑着,转身的那一刻,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赵子涵看不到。
赵子涵笑着跟了上去,拍拍魏檀的肩膀说:“咱们骑马吧!”
魏檀斜眸看了赵子涵一眼问:“你确定你会骑马?”
赵子涵顿了一下,思索着说:“骑马估计有些困难,不过骑驴应该没问题。”赵子涵一直记得去梁州的时候,骑马自己的腿都磨坏了,这下打死都不骑马,但是赵子涵也不愿意坐马车,想想骑驴貌似真的没什么问题了。
魏檀笑出了声,倒是没有反对,带着赵子涵在街头缓缓的走着,终是寻到一匹毛色锃亮的黑驴,叫声粗大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身强体壮的,走着满意的上前,拍拍他的头,拽着他的毛爬了上去。
黑驴不满的嗷嗷叫着,魏檀好心的上前,拍拍驴脑袋,算是安抚住了那畜生,看了眼吓得面色煞白的赵子涵,忍不住的问:“吓坏了吧?”
赵子涵摇摇头,深呼了口气,猛地踢了一脚驴肚子,看着魏檀落在原地,赵子涵回身笑着说:“魏檀,快点。”
魏檀翻身上马,几步赶了上来,惹得赵子涵一阵感慨。
二人游山玩水似得行到齐家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暖阳照在身上暖暖的,赵子涵懒洋洋的躺在院中晒太阳,惹得刚刚进院的齐弘文一阵抱怨:“姐,真不知道你和我爹是怎么想的,收这么多的粮食有什么用?”
赵子涵笑而不答,魏檀不理会齐弘文,自己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一卷书,似是老僧入定了一般,生意的上的事,魏檀从不插手,赵子涵也只是出谋划策,真正各地收集粮食的重担还是落在齐家父子身上。
齐老头子似乎是很喜欢这样,而赵子涵也乐得清闲。
九月刚过,便清闲不着了,六月之初南方的麦子便成熟了,齐老头与齐弘文早就带人去了。这北方也只能赵子涵和魏檀亲自跑一趟了。
看着粮食从不同的地方流向自己的仓库,赵子涵有时候会想,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这样战争之际,大批量的囤积粮食,连带着现在的各地粮食紧张,赵子涵本想着,没有粮草,双方的征战就会速战速决,可是赵子涵错了,从前方传回来的消息说,燕七的军队,打的很艰难,各处藩王联合地方势力,迫使燕七的队伍攻占的速度不是很快。
燕七有燕七的难处,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燕七不想进得城去大肆的屠杀,只能艰难的攻占城池,尽量减少百姓的恐慌,外加上燕七一直命人散布消息,蛊惑百姓说燕七是仁义之师,百姓自是相信流言,无奈布衣百姓,只能气势上支持,没有其他的帮助,攻占城池的时候,还得一刀一枪,一兵一卒的往前冲。
赵子涵换了男装,带着魏檀一路向北,战争爆发,粮食大批量的被囤积,北方的粮食竟然涨到了天价,赵子涵与魏檀商量了许久,还是决定购买回来,粮食收购的时候,竞争的异常激烈,好在齐家财雄厚,资金虽然紧张,但是还有其他的进项。
粮食被收购一空,自然有好事的人,打听究竟是何人这么大的手笔,竟然将粮食收购而空,打探来打探去,也不过打探到是一个姓舒的年轻后生,自此便成了一个传奇。
带着粮草车行一路的回行,压运的人也大都是齐家分号派来的,自然是信得过,倒也算是顺利。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也都算是有惊无险了,碰到过几个打劫的,也就被这几个随从打发了,赵子涵与魏檀也不担心。
粮草运回来的时候,恰巧齐家父子也在家,四人难得的碰了一面,畅饮了几杯,晚上的时候,赵子涵与齐老头便再次商量这些囤积的粮食了。
商议的时间很短,因为二人很快的就达成了共识,怀壁捉了齐弘文,齐家老头自然是不会支持他的,况且齐家老头是个聪明人,他也知道燕七的身份,自然是乐得助燕七一臂之力。
进入了冬季,双方在梁城僵持不下,梁王本是答应助燕七的,可是兵临城下的时候,才发现朝廷派了重兵受在这里,梁王竟是投靠向了朝廷,燕七虽是有锁准备,可是竟也有些措手不及,双方对峙,均不无胜算。
燕七的兵马围在梁州城,攻不进去,也退不出来。凉城的兵士被困城中,粮草充足,最少能听到来年三月,这让燕七很是恼火,粮草的问题很严重,虽是之前囤积过粮食,可是架不住坐吃山空,只有吃进去的,却没有收回来的。
梁州本是京城与西北的中间位置,到了冬季虽不如北方的风大,不如北方的寒冷,倒也冷的很。
这日,风雪交加,燕七掀起大帐的帘子,看着血纷纷的落下,天际间似是只有这么一片白茫茫的,燕七进锁着眉头,叹息了一声,缓缓的放下帘子,坐回到书案前,看着赵子涵的书信,最近的也是半个月前的了。
燕七一封封的看,一封封的折好放在盒子中,宝贝似得就近放着,这已经是燕七目前最大的安慰了,燕七喜欢看到赵子涵信里轻松的话语,喜欢听到她抱怨最近又胖了多少,喜欢听她说又养死了多少的花。
可是半个月了,还没有收到赵子涵的来信,燕七有些心神不安,好在跟在赵子涵身边的人,每日汇报说她今日多了半碗的饭的时候,燕七总是不由自主的勾着嘴角,每当听到汇报说她今日的气色不好的时候,燕七便会叹息,心疼的叹息了一声又一声,明知道汇报中说的今日到了自己的耳朵中,便是半月余了,可是这样的汇报总是每天的不间断,可是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这样的汇报都没有,燕七近日有些慌神,每日除了看赵子涵的信之外,就是一遍遍的问身边的人,有没有消息传来?
萧阳掀开帘子了进来,看到燕七又再看信,知道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也不打扰他,只有这个时候,燕七方才是静下心来的。萧阳耐心的等在一旁,直到燕七将信全部看了一遍,宝贝的放在一旁,方才开口说:“粮食还够七日用的。”
燕七点头,说:“我已经派人去征收了,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强行收取了。”
萧阳闻言默不作声,知道这是最后一步了,支援的粮草最快也得半个月能到,二人正当犯愁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远处有运粮草的车队驶来、
燕七与萧阳相视一望,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运粮食进城,不该走这条路的,看来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燕七忙的披上盔甲,与萧阳一队人马前行迎了上去。
风雪交加,可视度不高,只能看到不远处,可是燕七还是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前处那辆马车上,穿得像个球似得人是谁了,那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忙得骑马上前,立马与马车前,看着赵子涵久久不做声,看着赵子涵冻的小脸通红,正咧着嘴看着自己呢,燕七不管不顾的扬起马鞭,卷在赵子涵的腰上,然后稍稍用力,将赵子涵拉到自己的身前,环着双手,紧紧的拥住她,笑着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赵子涵下意识的往燕七的怀里靠靠,吸着鼻子说:“还是找个暖和的地方说话吧,我都快冻僵了。”
赵子涵话音刚落,燕七双手捂在赵子涵的脸上,轻轻的揉搓了一下。
赵子涵红着脸说:“讨厌,这里还这么多人呢!”
燕七则是笑了,爽朗的大笑,这样的声音很就没有听到了,打了胜仗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面带着笑容,何时这么开怀大笑过了,貌似很久了。燕七笑笑说:“你是我娘子,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疼你是天经地义的。”
燕七的话说完,赵子涵的头算是彻底的垂下了。坐在后面的魏檀,面部被帽檐遮住,看不清楚表情。
命人将粮草放好,安置好随行的人,燕七便带着赵子涵回了大帐,设宴的时候,萧阳、魏檀与苍狼都在。
当燕七笑着听赵子涵说收了粮草的就是她时,宠溺的拉住赵子涵的手,配合的说:“涵儿,你不愧是我的娘子,真是深知我心啊,我燕七得妻如此,乃是上天的眷顾啊,待我登上九五,定要吃斋三年。”
赵子涵笑着抽回了手,拍拍燕七的肩膀说:“记住你说的话,要是我不在了,你也要遵守。”
燕七的眸子一黯,解药至今还没有找到,看来正如怀壁所说,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没有解药,燕七一面命人寻找解药,一面命人寻找能解百毒的良方,可是均无所收获,眼看着时间过去的一年。
苍狼进了军营,立下不少奇功,这让军中将士都很佩服,可是这人生性不服管束,太过随性,也犯了几次不大不小的错,所以军职一直停滞不升,就留在燕七手下亲自看管着,燕七对他也是很赞赏,苍狼本是将才,却也是块儿顽石,需要时间的雕琢,方才能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来,燕七倒是不急,可是这样过了这么久,燕七和萧阳都以为他会有意见,可苍狼愣是不管这些,你让我当先锋,他就当先锋,让他去火头营,他也没意见,就这么个性子,可是一旦上了战场,那他真就成了一匹嗜血的野狼了。
此时的苍狼,许久没有见到赵子涵了,笑眯眯的举着酒杯说:“小丫头,你当初设计让我下山,我可是没有怨言,不过今天你得与我饮一杯。”
赵子涵笑着问他:“喝酒可以,不过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苍狼想了想,伸手指着赵子涵手腕上的狼牙说:“就凭这个你还留着。”
赵子涵笑笑举报与他撞了一下说:“好吧,朋友送的东西,总不好就扔了吧,干杯,祝你步步高升,早日做将军。”
苍狼笑了,却没有言语,那日的笑,让赵子涵很难忘,很温暖的笑,更多的像是亲人的关怀。
酒宴很快就散了,魏檀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的喝着酒。这样的一个时期,自是没有心思太过奢侈,酒宴很简单,几个比起平日里多了点荤的菜,一坛子酒,喝的气氛很好,至少苍狼是带着满足的笑离开的。
燕七刻意让人多生了一个火盆,即使是这样,赵子涵还是觉得有些冷,蜷缩在燕七的怀中,听着他倾诉思念,而且要赵子涵保证,这样的惊喜以后不要了,要经常的写信。
赵子涵答应,靠在燕七的肩上,笑嘻嘻的问他:“这样的惊喜喜不喜欢?”
燕七当然知道赵子涵说的是粮草的事,自然的连连的点头,揽着赵子涵的手臂,收的越来越紧……
赵子涵一行人逗留了几日,便匆匆的离开了,燕七纵使不舍,可是更不舍赵子涵留下来受苦,只能叮嘱了一遍又一遍,方才送了她一程,路途上燕七突然抱紧赵子涵,不做声,轻轻的吻在她的发梢,许久方才放开她,说:“走吧!等我成就大业的那天,我一定亲自迎你回来。”
赵子涵咯咯的笑着,说:“好,我就在桃花树下等你这朵大桃花,你若是不来,我就跟着别的桃花走,给他生一堆的小桃子,气死你。”
燕七宠溺的拍拍赵子涵头,温柔的说:“涵儿,为了我,保重!”
那日的风雪伴着燕七一路相送,看着燕七不舍的放手,眼睁睁的看着赵子涵随着人马消失在风雪之中。
新年过去,又是一年的忙碌,赵子涵等人也是忙着,赵子涵曾经有意无意的听到随从提及过,近日燕七来信说找到了解百毒的方子,正在寻药呢,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
赵子涵笑笑,没有问,曾经赵子涵无意中听到过他们的交谈,其中有人提及过这个方子,说是要,龙肉凤血千年血玉研磨成粉,加入灵芝、人参和雪莲等多种药材,方能解毒,灵芝、人参等都好找,就是这龙肉、凤血、千年血玉难寻,莫不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龙凤,即便是有,这千年血玉也难找,每每此时,赵子涵都只是轻轻一笑,生死有命,看天意吧!
又是忙了一年,燕七的攻势很强,捷报连连的传了过来,可是赵子涵的状况可是不容乐观,十天没有燕七的消息了,赵子涵窝在房中,面色呈现不健康的潮红色,双唇却是苍白的很。
魏檀一直在赵子涵的身边照顾,赵子涵命其所有的人都不准将自己的近况说出去,这样倒也挺到了春天桃花开。
清晨起床赵子涵便被魏檀抱到桃树下的躺椅上,春季的风还有些寒,魏檀细心的为赵子涵披了一件外袍,自己也就在她的身边坐下,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宽慰赵子涵说:“放心吧,已经派人各处去寻找解药了,你会没事的。”
赵子涵窝在椅子上,面色在桃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苍白,此时赵子涵一如既往的笑着,说:“没事,生死有命吧,我就是想再看看我爹娘。”笑着,说着,眸子却是黯了下来,最近总是梦到哥哥,见他伸着手,来迎自己了。
齐弘文急慌慌的跑了过来,看了赵子涵一样,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赵子涵忍不住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魏檀也是问:“弘文,发声什么事了?”
齐弘文咬咬牙,踱了下脚说:“燕七已经攻进京城了,下月举行登基大典,还有……!”
赵子涵就是讨厌他这个说一半留一半的样,坐起了身子问:“还有什么?”
齐弘文看了眼魏檀,见他也是想问,也就横下心了,叹了口气说:“还有封后大典,未来皇后是薛相之女薛莹莹。”
经过这么多的事,两年多的风风雨雨,所有的人都知道赵子涵与燕七的纠葛,深知二人的情爱,很多次被他们困境中心意相通而感动,燕七沙场重伤,苍狼为救他丧了命,燕七生死一线的时候,赵子涵闻讯,日夜兼程赶到大帐的时候,看到燕七已经苏醒,方才一头扎倒在地上昏迷了一整天,也就是从那日起,赵子涵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赵子涵生命危及的时候,燕七舍下了一切,不顾三军将士,硬是赶了过来,齐弘文怎么也往不掉,当燕七披着一身雪花掀开帘子的时候,神思迷糊的赵子涵硬是坐了起来,眼眸里泛着的光泽,似是幽夜星空,璀璨夺目。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早就是生命中彼此不能或缺的人了,燕七又怎么能在此时娶别的女人?
赵子涵一直记得,那日燕七说:“今后咱们中间不会再有别人了。”那样的神情,赵子涵一直记得,那是认识燕七之后他最为认真的一次。赵子涵垂着头思索了片刻,幽幽的说:“魏檀,麻烦你送我回房吧,我有些困了。”
赵子涵不善说谎,她的这番话一出口,齐弘文与魏檀便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了,自从赵子涵毒发之后,睡眠一直不好,但是魏檀却是不做言语,抱着赵子涵回了房间,那日起赵子涵把自己关在房间内,魏檀去看过几次,见她一直蒙着头睡觉,方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三日后赵子涵开了房门,告诉魏檀与齐弘文自己要回京城了。
魏檀点头,回房收拾行装了,吃过早饭之后,便带着赵子涵启程了,齐弘文也跟了去,饶是家中娇妻怀有身孕,他虽是放不下心,可以不甘心见不到赵子涵的最后一面,齐弘文知道,赵子涵这样的身体状况,别说是找燕七算账,能不能撑到京城也还是个问题呢。
齐弘文准备的马车很舒适,命人将马车里都包上了软缎,无论马车多颠簸,赵子涵躺在里面也不会觉得很难受。
魏檀怕车夫技术不好,便跳上马车,自己亲自赶车,让齐弘文在里面照看着,又带了郎中,带了整整一马车的药材,从府中挑了两个伶俐的丫鬟跟来。
不出齐弘文的意料,赵子涵行了不到半程,便一直昏昏沉沉的,齐弘文知道,赵子涵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如今支撑赵子涵的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回家。
赵子涵昏沉中一直,念叨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声音无力,语气却是坚定的,多少次齐弘文背过脸去,偷偷的抹着眼泪。
每到这时,魏檀都是一眼不发,握着缰绳的手,青筋崩起,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还没到京城,便遇到燕七命人接赵子涵的车队,萧阳领着,见到魏檀的时候,就知道了,赵子涵一定就在马车里。
萧阳掀开车帘的时候,见到赵子涵枯瘦的昏睡着,平日里灵气的女子,如今变得这个样子,心里也是一阵难言的酸涩,轻轻的拍着赵子涵小声叫她说:“涵儿,醒醒,我是萧阳,我奉皇命来接你了,燕七他来接你了。”
饶是萧阳如何的叫,赵子涵都是紧锁着眉头,睡着。
燕七带着嘉王爷一家,亲自将赵子涵迎回了府,嘉王爷叹息着坐在一旁,家王妃则是不停的抹着眼泪,轻轻的抚摸着赵子涵的脸,轻唤着:“涵儿,醒醒,到家了,我是娘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娘啊……”
嘉王妃声声切切,悲悲戚戚,赵子涵眼珠迅速的转了一圈,缓缓的睁开了眼,环视了一圈,看着爹无声的颓坐在一旁,娘不停的哭泣着,燕七就站在自己的身前,一身的黑衣,衣领袖口都绣着盘图案,赵子涵突然就笑了,用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声音尖削似乎利刃划割在燕七的心头。
嘉王妃见到赵子涵醒来,很开心,紧紧的握着赵子涵的手,说:“女人啊,我的涵儿,你终于醒了,娘真担心啊,你若是再离开,你让为娘可怎么活啊!”说完又是一阵大哭。
赵子涵握着嘉王妃的手,说:“爹、娘以前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太任性了,女人知道错了,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被我害死的哥哥,和刚过门就守了寡的嫂子……!”
赵子涵话语断断续续的,燕七忙得上前,轻轻的拍拍赵子涵说:“涵儿,药已经齐了就等着你醒来了。”
赵子涵摆摆手说:“算了,已经迟了,我自己知道没救了。”
燕七眼圈一红,紧紧的抱住赵子涵,说:“不晚,一点都不晚。”燕七说完,命人将薛莹莹带了进来。
赵子涵笑看着薛莹莹,果然是个美人,看着就觉得端庄贤淑,与燕七倒也般配,可是赵子涵心里就是不舒服。
燕七轻轻的放下赵子涵,命人取来刀具与杯子,伸手拉过薛莹莹来,语气毫无感情的说:“好吧,现在就履行你做皇后所应下的代价吧!”燕七说完不顾薛莹莹的挣扎,哭喊手扬起寒光闪,薛莹莹的手臂被划了口子,燕七忙得叫人拿着被杯子接着,看着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杯子里,直到杯子盈满,方才放开了薛莹莹。
燕七挽起自己的衣袖,拿着匕首在手臂上,割了一块肉下来,放置在碗中,看着赵子涵满是泪痕的脸,顾不得自己正在流血,立即奔了过去,伸手轻轻的擦去赵子涵脸上的泪痕,说:“看这下龙肉凤血都有了,你的毒很快就会解了。”
赵子涵笑笑,手无力的环在燕七的腰上,将脸窝在燕七的怀中,无力的说:“燕七做个好皇帝,你要做个明君啊!”说完赵子涵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这个样子了,居然叮嘱燕七要做个明君。
燕七受用的伸手揽住赵子涵,说:“既然你让我做个好皇帝,你就要陪在我的身边时时的督促我啊!”语气温软细侬。
燕七一直陪在赵子涵的身边,带着她住在专属她的宫殿里,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等待着人将药送来,几天的等待,赵子涵却是越来越虚弱,今日一早起来,情况明显的不好,燕七忙得命人将嘉王爷等人请进宫来。
赵子涵看着端着的药碗,红色的药汤,泛出淡淡的幽香,赵子涵迷茫的看了眼燕七,手轻轻的搭在上面,无力的说:“抱我出去,我要看桃花。”
誓言犹在,那一年燕七许诺说,我一定回去接你,赵子涵笑着答那我就在桃花树下等你,两年多的时光,不算很长,却也改变的太多。
燕七抱着赵子涵坐在地上,桃树上已经没了桃花,空留一树绿油油的叶子,细看之下,还有不少的小桃子。
赵子涵眼前一片迷蒙,看不清楚,恍惚间只看到一树的绿,不由的说:“原来竟是错过季节了。”
燕七忙得悄悄命人,将桃树上系上绯红色的沙,大小形状均与真的桃花一样,燕七看着一树的绯红,方才悄声的说:“看,没有错过季节,你我之间也不会错过,来把药喝了吧!”
赵子涵靠在燕七的怀中,无力的抬起头,看着桃树,突然就小笑了,苍白的脸上,闪出一抹妖冶的红,突然身体前倾,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
燕七紧张的抱紧赵子涵,忙得叫人传太医,不顾赵子涵的反对硬是将药灌进了赵子涵的口中,燕七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
赵子涵被灌了药,胸口憋闷的厉害,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即便是这样,赵子涵也觉得憋的难受,嘴巴张的大大的,赵子涵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忙得拉住燕七,身体抖的厉害,缓缓的勾起嘴角说:“狐狸,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燕七拥着赵子涵,似是手中握着空气一般,感觉随时都能失去她一般,此时小心奕奕的摇头说:“涵儿,没有,你还没有说过,别睡,你还得陪我一辈子呢,坏丫头不能扔下我一个人。”燕七说着,却是哽咽了,眼瞧着赵子涵缓缓的闭上了眼,嘴角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无论燕七怎么样紧紧的抱着赵子涵,她都去了,原来她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赵子涵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呼吸也是越来越困难,意识到了最后,只听到了燕七的哀戚低喃:“坏丫头不能扔下我……”赵子涵终是挺不住,呼吸停止。
燕七一直抱着赵子涵,谁都分不开,日落日升,就那么一直抱着,口中低喃:“坏丫头,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
最后还是萧阳忍不住出手打晕了燕七,方才将燕七与赵子涵的尸体分开,燕七连夜高烧不退,而赵子涵的尸体,在三日后入殓,尊皇后称号,自此燕七在位再没有立后。
齐弘文多子多孙,守着结发夫妻幸福一生,齐家有皇上的庇护,生意更是红火,生意交到齐弘文手中的时候,已经北方首屈一指了。
萧阳在嘉王府偶遇兰馨,便心生爱慕,终是在嘉王爷的主张下,二人成就了美满姻缘,夫妻一直留在嘉王爷夫妇的身边,以女儿女婿的身份,为其养老送终。
魏檀孑然一生,浪迹江湖,身边有痴情女梦芸相随,却终是打不开魏檀的心门,在魏檀突染恶疾,驾鹤西游的时候,便也随着悬了房梁,友人感念其痴情,便将二人合葬一起,终是在黄泉圆了夫妻梦。魏檀离世时,年仅三十八岁。
燕七在位二十六年,于在位二十六年秋夜,薨!膝下只有两子,临终立长子燕舒为国君,次子燕涵为涵郡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