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第八章(2)(1 / 1)
第一个100米,12.1秒,第二个12.3秒,第三个12.2秒。
事实胜于雄辩。徐东福拾起地上的衣服,走,走前对王建凡撂下一句:“体能考核你必须过谁不过你也得过!”三个人目送徐东福远去,宋启良感慨:“到底是野战军出来的,底子就是厚!”王建凡补充:“再加上还有我们这三条狗在旁边虎视眈眈,NO,狗视耽耽。”宋启良笑,彭飞不笑。
从始至终他没说没笑。王建凡好奇,问他有何感想,彭飞开口:“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大可不必为此得意。”王建凡表示同意:“就是,这是培养飞行员又不是运动员,差不多得了。”彭飞对王建凡的误读不做解释。
熄灯的军号响起来了,宿舍楼一排排灯火通明的窗口应声整齐暗下,仿佛由同一个开关控制。
校园静了,睡了,渐深,渐酣。……夜色渐浓渐淡,由深蓝到浅蓝,起床的军号声响起来了,酣睡的校园被唤醒,开始了新一天的勃勃生机。
出操,就餐,上课,训练,就寝,紧急集合……军号声声,或柔婉,或庄严,或沉静,或激越,将奔放的青春串成一曲生动、迷人的旋律。
上课的军号声响了,学员们走进教室,这一节课是英语,教员发给每人一篇英语文章,麦克阿瑟在西点军校接受西尔维纳斯?
塞耶荣誉勋章时的致辞,题目是《责任、荣誉与国家》。麦克阿瑟时年82岁,两年后,于1964年4月5日去世。
这是这位五星上将一生中最后一次也是最感人的一次演讲。教员做完简单说明,低头看花名册,点人起来读,点了宋启良。
事先查过高考分数,宋启良英语分很高,这篇文章有难度。宋启良读:“Theshadowsarelengtheningforme.The……”第一句没读完便被教员打断:“你这是说的哪国英语?”教室笑倒一片。
宋启良说的是中国陕西英语,不对照文字,哪国人都听不懂。但至少他能张得开口,他们县中学很多同学只会看写不能听说,完全是哑巴英语。
教员说:“记住,对于你们,英语的听说比看写还重要。否则,上了天,到需要时,你怎么跟外军跟外国塔台沟通?……王建凡!”这也是高分学员,但愿这一个不是绣花枕头。
王建凡应声站起,教员让他读第一段。
“Theshadowsarelengtheningforme.Thetwilightishere.Mydaysofoldhavevanished,toneandtint.Theyhavegoneglimmeringthroughthedreamsofthingsthatwere.Theirmemoryisoneofwondrousbeauty,wateredbytears,andcoaxedandcaressedbythesmilesofyesterday.Ilistenvainly,butwiththirstyears,forthewitchingmelodyoffaintbuglesblowingreveille,offardrumsbeatingthelongroll.InmydreamsIhearagainthecrashofguns,therattleofmusketry,thestrange,mournfulmutterofthebattlefield.”王建凡说的是标准美式英语,磕磕巴巴不那么流利。
但就是读母语文章,头一次读,磕巴也在所难免。教员点头让王建凡
“坐”。动作语调眼神里流露出的不是满意,是爱意。喜爱之爱。罗天阳被
“点”,把王建凡刚才念的那段翻成中文。罗天阳直译:“影子,对我来说……很长,夜幕……就在这……”也是一句未完便被打断,不同的是这次教员什么没说,原本就没抱期望。
该学员高考分很低,他不过想看看低得能低到什么程度。学员文化水平参差不齐,是飞行学院一大特点。
他叫:“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