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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遗踪何在,一池萍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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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还在有条不紊的查下去,虽然没有直接来询问妺妃,但种种迹象表明,一切的矛头已经对准了她,他们只不过在清除障碍而已。先是李简被禁止介入此案,后是文海和林杨被弹劾逐出了太医院。妺妃静静看着一切发生,既没有再去找皇帝也禁止自己身边的谈论和丽妃有关的事情。

离墨倒是一直不离不弃,不管妺妃去哪里,他都随侍在旁,做足了侍卫的本份。

这一日,她照旧在书房写写画画,隐约听到外间传来林杨的声音,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迎了上去。喜鹊见林杨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他有事情和妺妃说,赶紧奉上他最喜的茶水,悄悄退了出去。妺妃看他举止局促,眼神飘离不定,笑着问道:“林杨,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林杨抬头看了她一眼,张口待要说什么,嗯啊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妺妃笑着打趣他:“林杨,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若你想走,便带着梧桐走吧。我允了。”话音刚落,林杨脸已红了一片,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妺妃见他一脸的惊诧状,煞是可爱。噗哧笑出声来:“不光我知道,你去问问喜鹊、张天,甚至离墨,或者你去问文海,大家都知道。”林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方才想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遂赶紧回神,看着妺妃说了句:“妺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们算是朋友。与其在这里过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不如我们一起走吧。锦衣虽好,却要费心神打理,美食再甜,吃多了只会伤身体。我们如从前那般,每日自在讨论那些好玩的案例,闲暇时去游山玩水,难道不好吗?”

妺妃只是苦笑不语,林杨还要劝她,她却说了句:“林杨,我是皇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走到哪里去?便是死了,也要进皇家的坟。若能逃开,我早逃了。对我而言,若能死得体面些,已经是极大的造化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万万没有躲开的道理,只是牵连的人越少越好。林杨是难得的好医生,不能白白牺牲了性命。

林杨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他现在只是个平民百姓,若非李简的帮忙,他根本进不了宫。那些人虎视眈眈,此地不宜久留,临走时,他郑重其事的将一个锦囊送给了妺妃,那里面是他研制的一些新药,或者对妺妃会有帮助。作为朋友,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林杨走后不久,妺妃便悄悄遣散了梧桐出宫,梧桐原本就不是宫里的人,这点小事情办起来倒也不难。梧桐却死活不走,说是要和妺妃共生死,妺妃故作生气喝斥她:“我现在虽然失了宠,却还是皇后。莫要提这些生生死死的话,若你贪恋这宫里的荣华富贵,我便留你下来,若你喜欢外面的自在生活,你赶紧家去才是。”梧桐也是伶俐人,她预感妺妃好似在处理后事,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着急抹泪,却也无可奈何。还是喜鹊劝她:“你放心吧,人多,娘娘行事有顾忌,娘娘聪慧异常,断不会吃亏的。你不要让她分心才好。以后总有相见的时候”她这才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的出了宫。

这一日,妺妃觉得头昏沉沉的,正赖在床上不起,突然听到外面乒乒乓乓的兵器声音,正要问喜鹊,喜鹊已经抱着孩子冲了进来,有些下气不接上气地说道:“娘娘不好了,离大人和刑部的人打起来了。”妺妃却不慌张,抱过扭来扭去的烟萝,亲了亲她的眼睛低低呢喃了句:“宝宝乖,妈妈在这里呢。”然后吩咐喜鹊给她更衣。喜鹊随便找了件衣服给她,妺妃摇头阻止:“喜鹊,我要穿那件红色的。”喜鹊愣了一下,不及多想,找出那件红色的衣服给她穿上。或许是被妺妃的镇定感染,她躁动的心也安静下来,细细帮她绾了一个发髻,古烟萝和古诺躺在一旁,好奇的盯着母亲欣赏起来。梳妆完毕,妺妃吩咐喜鹊道:“你去传我的话,就说请蓝妃到这里来一趟,我有事情找她。”妺妃和蓝妃一向无甚交往,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喜鹊来不及收拾满脸的诧异,妺妃又加了句:“以皇后的名义。”喜鹊心知多问无益,抬脚正要离开,妺妃将颈间的玉佩拿了出来递给她:“你去给离墨,他晓得怎么打发走那些苍蝇。”

她回了房间,洗净手,泡了一壶玫瑰花茶,将自制的茉莉花泡在水晶做的花缸里,顿时屋里一股子清香的味道。古烟萝嘟囔着嘴哼哼唧唧,妺妃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道:“就你嘴馋。”然后给她喝了一口花茶。一旁的古诺不时偷偷的瞄妈妈,妺妃心知他嘴巴也馋,只忍着不讲,遂起身将他抱在怀里,不管他是否听得懂,开口说道:“想喝就和妈妈要,凡事不要憋在心里。憋坏了,心疼的是妈妈。”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蓝妃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皇后会找她过去,正忐忑不安时,一旁的女官俯身悄悄说道:“娘娘只管去,奴婢这就找皇上。不会出什么事情。娘娘正得宠,怕什么?!”

茶换过两遍热水,蓝妃才姗姗来迟。喜鹊通报的时候,妺妃冷笑了一下吩咐:“让她候着吧,你看她等得不耐烦时,再来找我。”

蓝妃是大家闺秀,人宫多年,行为举止一直甚为妥当,进退得宜。妺妃在得宠的时候,从未拿出皇后的架势,此番让她前来必有缘故,可是人家毕竟是正妻,自己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妾,该忍得还要忍,好在,不用忍太久了。

上好的茶水奉上,已经换过三次趟水,却迟迟不见妺妃出来。起先蓝妃只是东张西望,后来忍不住问喜鹊,喜鹊只是摇头:“主子正在照顾太子,奴才不能催。”话说得滴水不漏,让蓝妃挑不出刺来,喜鹊看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想,你个老狐狸,看你尾巴什么时候露出来。我让你再装什么贤淑。

第五趟热水换上时,蓝妃突然捂着肚子,眉头紧皱,好似忍着巨大的痛楚一样,一旁服侍的人连忙说到:“主子,您怎么了?”喜鹊心里好笑,连装病这招都使出来了,正要去叫妺妃,却见妺妃已经走了出来,正笑吟吟的看着蓝妃。

蓝妃还未来得及出声告退,妺妃已经吩咐喜鹊:“蓝妃娘娘可能是茶水喝多了,喜鹊,你去拿些上好的药给娘娘。”蓝妃一听要吃药,哪敢?连忙说到:“谢皇后赏赐,现在好了许多了。不碍事。”妺妃依然笑着说道:“那就好”。

妺妃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依然笑咪咪的,眼里却带着冷。蓝妃巴不得早些离开这里,正要张口,却听妺妃说到:“今日劳烦妹妹跑一趟,实属无奈,因为有些事情要找妹妹帮忙。”嘴里说是找她帮忙,语气却是硬梆梆的。蓝妃忍着不快说道:“但凡我能使上力气的,姐姐单说无妨。”妺妃捧起茶杯,浅饮了一口方才说道:“昨个晚上,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丽妃妹妹了。”话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蓝妃,蓝妃面上闪过一丝慌张,旋即恢复正常,仔细凝神听她细说:“丽妃说她死不瞑目,让我帮她报仇,你说我该怎么办?”

蓝妃冷笑了一声:“皇上已经责成刑部严查此案,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妺妃笑着摇摇头:“蓝妃,我不问这个,那永邦的蛇毒是好东西,不知道你那里还有没有?”

妺妃话音一落,蓝妃的身子晃了晃,面部有些狰狞道:“你怀疑我?”

妺妃依然笑着:“我干吗怀疑你”,蓝妃轻轻松了口气,却听到更可怕的一句话:“我不怀疑,只是确定,因为根本就是你下的毒”。

话说到这个份上,蓝妃心里冷了一半,出于本能反应,起身便走,却被离墨拦住:“恕臣无礼,皇后娘娘吩咐,擅自离开者,杀无赦。”

蓝妃怒极反笑:“狗急跳墙吗?只怕你们没有这个胆量。”说罢还要往外走,离墨拔剑拦住她:“擅自离开者,杀无赦。”剑柄上挂着一块玉佩。惊怒之下,蓝妃居然晕了过去。她的侍女大惊小怪要喊御医,妺妃嘲讽道:“这种招数不新鲜,去拿一桶冷水泼在脸上就好了。”

待蓝妃醒转,妺妃很不耐烦地说道:“蓝妃,王爷此时正在和皇上谈军国大事,没个一天半载是谈不完的,若你想拖延时间,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她也就不客气了。

蓝妃知道她和李简的关系,看来今日找她过来,早有预谋,心里懊悔不已,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总要想办法全身而退才好。想了想说道:“姐姐说的话妹妹听不懂,丽妃妹妹和我一向要好,我如何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妺妃走到她跟前,轻轻拍了拍的肩膀,浅笑吟吟:“你且坐下,我慢慢说给你听如何?让我先想想,从哪里说起才好?这样吧,从佳妃开始怎么样?”听到佳妃的名字,蓝妃突然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慌张:“佳妃大逆不道,试图弑君,已经被满门抄斩,这又从何说起?”

妺妃盯住她的眼睛,语气里已经带了些微的冷意:“蓝妃,你继续装你的糊涂。”说罢不再理会她,自顾自说道:“佳妃的死,虽然已经尘埃落定,说是被云妃指使人餍住,所以才发了狂,可是,云妃干吗趁自己在的时候用这个法子?所以,我根本不信。要知道幕后的主使人其实很简单,佳妃出事以后,后宫的嫔妃作出的姿态各不相同,有唾骂的、有关心的、有遗憾的,都赶着打听事情的进展,却只有你蓝妃一个,对此事不闻不问。这与你往常的作风可不一样,于是我就找人稍稍跟踪了你一段时间,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声音高了起来:“你暗地里给佳妃做法,超度她,要不要我重复你当时说的话?”你说:“妹妹你走好,等我做了皇后,我会好好厚葬你。”蓝妃大喊了一声:“你胡说,我当时不是这么说的。”话音一落,看一屋子的人盯着她看,她先怔住了。

还是喜鹊先开了口:“你终于亲口承认了,枉费佳妃娘娘和你相好那么多年,没想到你心肠这么歹毒。”蓝妃定了定神,声音有些发颤:“你莫要套我的话,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妺妃盯着门外,刚好看到一个着淡黄色衣衫的人躲开,她微微露了笑意,不动声色地说道:“蓝妃,证据我自己有,但那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接下来我们该说说丽妃的事情了。”蓝妃死死咬住嘴巴,打定主意一语不发。

妺妃却突然转身吩咐喜鹊:“喜鹊,我有些渴,你将我先前泡好的玫瑰茶拿给我。”喝了几口茶,用帕子细细擦了擦嘴角,方才继续道:“云妃死后,这宫里最得宠的人自然就是你了,可是你还是不死心,想尽法子暗算我”说到这里,妺妃叹了口气:“其实,这后位你们当是宝贝,在我心里却一文不值。只可惜了丽妃,白白丢了性命。这件事情你们做得看似天衣无缝,种种矛头都指向了我,可是,你们只知道我曾被永邦皇帝掳去,却不晓得这其中的波折,永邦的皇帝既然拿我做人质,怎么可能给我永邦的蛇毒?但是,帘嫔那里却有这东西。只不过丢了。而且就在你的侍女去那里玩耍不久丢的。帘嫔身上带剧毒已经是大不敬,她当然不敢声张。本来我也没有想太多,可是无意当中我好似听说,当初帘嫔嫁祸与我,有人在皇上耳边撺掇要治帘嫔死罪呢。你真是心思缜密啊!可是蓝妃,难道这个后位,就这么重要?就算你做了皇后,晚上你能睡得着吗?”

蓝妃强忍着听完,已经有些发了狂,她怒喝:“你说的这些什么,我都不懂,皇上那里自会给我一个公道。”妺妃依然笑咪咪,声音里却带着狠:“蓝妃,皇上对你是惩还是奖与我无关。我今天只算我们之间的账,我从不替人背黑锅。今日要么你一死谢罪,要么你被灭满门,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自己决定。”说罢妺妃跳开几步,将一旁放着的一碗花花绿绿的药放在她面前。“这是我自己调配的药,你喝了,若死了,便一了百了,我自有办法消除你犯罪的证据,过往种种,既往不咎,你的家人自可以保全;若侥幸没死,算你造化,过往种种,我就当忘记了。如何?”

蓝妃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了起来:“你真以为你是皇后?!皇上这些日子日日宿在我的榻上,他亲口允诺,要封我为后,这些帐,怕是你算不清楚了,这一屋子的人,将来随着你一起殉葬吧。”

妺妃依然淡淡笑着,却已经跪了下来,蓝妃正得意,背后传来皇上的声音:“都起来吧。”她大惊之下,连忙跪倒。古逸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妺妃跟前。他走上前去握着妺妃的手,妺妃轻轻避开,看也不看他,淡淡吩咐离墨:“将那上好的药给蓝妃饮了吧。”离墨看了看皇帝,见皇帝面无表情,只得说了句:“是”,蓝妃却差点晕过去,爬过来抱住古逸的腿哭道:“皇上饶命,是她嫁祸给奴婢,求皇上明察。”回答她的却只有沉默。离墨将药端出来,送到蓝妃面前说道:“娘娘走好”,蓝妃几乎要哭死过去,离墨抬头请示妺妃,是否强行给她灌下去,妺妃看了看皇帝,突然之间皇帝说道:“且慢”,蓝妃松了口气,妺妃依然笑着,眼里逐渐升腾起绝望的神色。她看着皇帝,一言不发。古逸强行握着她的手说道:“妺妃,她罪孽深重,应当交给朝廷审理,不能无端端让你背负杀人的恶名。”

妺妃使劲抽出自己的手,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早就知道谁是真凶了,对不对?”古逸想要再握住她的手,她却远远的躲开,当着这些人的面不是解释的机会,古逸只好无奈的说道:“妺妃,朝中势利错综复杂,除非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然朕不能泄漏风声。”

突然之间,妺妃万念俱灰,面对猜忌的那些日日夜夜,常常听到喜鹊她们半夜的哭声,还有偶尔听到的那些娘娘死了,我们也不独活的话,自己心心念念要还自己和身边的人一个清白,却原来,他什么都清楚。那些撕心裂肺,那些焦躁不安,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却原来都是自己庸人自扰。

她几乎没有了力气,喜鹊过来搀了她一把,她才站稳,对着满屋子的人说了句:“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事情和皇上单独说。”古逸看到她情绪有些不稳,也不敢拦她,点头应允。蓝妃也被离墨带了出去。等人走干净了,妺妃方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个男孩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他告诉女孩他喜欢她。那个女孩说,你如果能夜夜站在我家门口,过了100天,就证明你爱我。那个男孩果真夜夜站在她家门口,风雨无阻,女孩很感动,她想,过了100天,她一定会嫁给她。可是,那个男孩只站到第99天便离开了。那个女孩很惊讶,问他为什么不坚持到最后一天,男孩说,我之所以站到第99天,是因为我想证明我能够做到,我之所以在最后一天放弃,是因为我要保持我的尊严。”

这是她以前读到的故事,具体的情节她记不清了,不过那并不重要,重要是,她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古逸突然有不祥的预感,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妺妃突然抢过碗,将那药喝了个精光。

霎时间,古逸的声音已经有些凄厉:“叫御医,快叫御医”顿时一屋子的忙乱。妺妃摇摇头:“你们莫要浪费心思了。”

她既然通医理,毒死自己绝对不是难事。古逸一颗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他完全失了章法,抱着妺妃心神俱裂。嘴里念着:“为什么?为什么?”妺妃用力推开他,忍着腹中的剧烈疼痛脚步蹒跚着走进自己的房间,诺儿和烟萝之前已经吃了安神的药,此刻睡得正香,她静静地躺在他们中间,不再理会任何人。

一拨拨御医过来,个个摇头离去,文海把完脉之后也傻在那里,妺妃的神志已经开始涣散,她看着文海笑了笑说道:“我们三个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文海一听这话,大骇,第一反应去把烟萝和古诺的脉,却听妺妃说了句:“皇上自幼被人下毒,早已经丧失了生育的能力,这两个孩子,还留着干嘛?”说完居然痴痴笑了起来,眼泪却早已流了满脸。

古逸几乎有些癫狂,他喊道:“妺妺,我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的毒早就清理干净了,只不过为了查实真凶,一直瞒着”。

他只想让妺妃孕育他的子嗣而已,可是他怕妺妃知道真相行事骄纵,所以才瞒了她。他相信她的清白,却没有想到那些流言对她的伤害这样的大,大到她居然对自己的孩子下了毒。

文海的汗流了下来,一张脸已经惨白,他浑身颤抖,俯身跪在地上,想要说什么,牙齿咬得咯吱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妺妃依然淡淡地笑着,她看着皇帝,说道:“我求您最后一件事情,您能答应我吗?”古逸点头,想说什么嘴巴好似被粘住了,喃喃半晌,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妺妃重重喘了口气说道:“我不后悔,我也没有遗憾,你不要自责,我原本就不喜欢这里,若你真的在意过我,就让我自在离去。”

“天涯海角,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古逸定定地看着她:“不,你是我的,我要你日日夜夜陪伴着我。”妺妃眉头皱着,好似忍着巨大的痛楚,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要么,我死在这里;要么你放我走,给我一线生机。”

因为腹痛难耐,她的手死死的揪住被子,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映在古逸的眼里,他的心揪成了一团,他认得,那是君安庭的祖传信物,见它如王者亲临,自古君家只传给当家主母,原来如此,原来她宁死也要离开自己,原来她最在意的是君安庭。

半晌,他的神志才清楚了些,嗓子已经有些嘶哑:“妺妺,你要去哪里?去永邦吗?”妺妃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戒指看,心知他误会了,心里一阵发堵,没说什么,只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决定离去,索性就离开的彻底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有解药,对吗?妺妃,你别诳我,我只要你们活着。”妺妃轻轻点头却又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解药可以救命,却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他伏下身,轻轻吻了吻上她的红唇,辗转吸允,她嘴里弥漫着玫瑰的清香,一如从前那般的甜蜜,可是他却觉得只觉得苦涩,那股味道弥漫开来,浸透了五脏六腑,他知道,穷其一生,自己不会再幸福了。

最后,他说:“妺妺,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你能答应我吗?”

到最后,他才知道她在自己的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可悲的是,待他完全明白过来,唯一能做的,却只有放弃她。

却原来,爱到最后,是为了放弃。

次日,一辆马车静静的驶离京城,车上是妺妃和两个孩子,喜鹊和文海在一旁照顾他们,药力已经逐渐散去,可是妺妃的神志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看着宫门渐远,她心内微微有些苦涩,或者再过几天,等药效完全发挥出来,自己便忘了这里的一切了吧?!林杨,只是不晓得你新研制的药,会不会让我把所有的人都忘却?

那枚戒指,妺妃偷偷塞入了枕下,那自己唯一可以回家的信物。她留给了他。

他承诺,永远不再寻找她和她的孩子,他逼得李简也发了重誓,穷其一生,不得寻找妺妃。

一旁的孩子睡得香甜,睡梦中甜甜的笑着。太阳正在升起,妺妃渐渐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所有的一切便都忘了。

无在无不在,非离非不离,红尘本无相,惊梦碎,灰飞湮灭。

《孟婆汤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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