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后位之争(1 / 1)
妺妃以皇后之尊下跪,没有人敢站着,齐刷刷的一群人跪了下去,领头的离墨几乎趴在地上。妺妃看到如此滑稽的情景,几乎笑着说道:“离大人,我目前是疑犯,你依律法办事就是。”
离墨犹豫了一会,还是不起身,妺妃无奈,只得先站起来,整了整衣衫,说道:“你们都起身吧”。其他人看她起来,方敢站了起来。
妺妃看着离墨,心平气和的说:“我们走吧。”一旁的喜鹊已经哭了出来,妺妃转过身对着喜鹊说:“喜鹊,我没事。”
妺妃越是镇定,越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喜鹊心里就越是难过,娘娘居然连半分辩解都没有,好似盼着离墨来一样。
出乎妺妃的意料,她只被禁了足。
离墨走后,她只身进了书房将门关上,喜鹊怕她想不开,非要跟着进去守着她,妺妃在门内说道:“喜鹊,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拿了一本书,钻到桌子底下,一页一页仔细看了起来。仿佛此时,只有这书本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古逸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几日不见,她瘦了好多,眼里隐隐的厌倦和疲惫让古逸心里一寒。他钻到桌子底下,将她手里的书拿走,看着她说道:“妺妺,委屈你了。”
她什么都知道,如此拙劣的陷害,岂能瞒得过她?
从她开始动德妃一家的时候,便就猜着了。
只是却没有想到他们这么狠,不但要自己的后位,还要自己的命。
早就知道,这个皇后不好当。
躲开古逸抱她的手,妺妃突然说:“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处理好不好?”古逸刚要点头,想想不妥,说了句:“可以,不过前提是你不能伤着自己”。
妺妃笑了笑,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半天说了句:“知道了”。
皇帝前脚离开,长公主后脚就进了门。她把妺妃从桌子底下拎了出来,吩咐喜鹊给她弄些吃的东西,妺妃刚刚坐下,外面传云妃娘娘来了。妺妃一愣,还不等说话,长公主叫过自己贴身的侍女,耳语了一番,那侍女便出去了。
妺妃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又不忍心坏了长公主的好意,勉强吃了小半碗米粥,却无论如何不肯再吃了。
长公主看她精神不济,一肚子的长篇大论只好压了下去,拉着妺妃的手,只说了句:“姑姑知道你的苦,逸儿也有他的难处。只是这件事情,若你自己不处理,姑姑也决不容许别人欺负你。”
妺妃趴在长公主的肩膀上,低声说了句:“姑姑,我觉得好辛苦。”长公主给她擦干眼泪,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姑知道你不愿意卷入这些是是非非,可你已经是皇后。便是不做,也要自己愿意放弃,不能让别人逼着不做。咱不能这么被人欺负。”
好半天,妺妃才低低说了句:“噢”。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妺妃站在屋檐下面,裙摆已经被打湿。一个时辰前,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
是帘尔争宠失败,便设计陷害妺妃。
喜鹊很好奇她怎么一开始就知道是陷阱的。妺妃笑了笑说道:“一、君安庭已经是皇帝身份,断不可能给我太子的令牌;二、我大婚的消息刚公布不久,此去永邦路途遥远,信息不可能那么快传递到。”
还有一句话,她不能说,就连在自己的府第,他都只安排心腹保护妺妃,如此重要的信物岂会安排一个陌生人传递?
“那为什么还要兴师动众抓人?”喜鹊不理解。
妺妃叹了口气说:“喜鹊,如果皇上真的要抓我,那么来的人就不会是离墨了。”他对自己还是有心的吧。知道无论如何离墨都不会伤着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帮帘尔?让她安然回到函度?我恨死她了”喜鹊对妺妃的善良很不以为然,认为她这是纵虎归山。
妺妃只是笑了笑,有些事情,喜鹊还是不知道得好。帘尔只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罢了。原本自己被掳去永邦的消息只有几个人知道,经过此事,便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这对意国的皇室已是莫大的羞辱。自己这个后位已然风雨缥缈。
无论如何,那个人还是达到了目的。
这就是宫廷,没有谁比谁更聪明,一不小心便永无翻身之地。
可能是那日淋了雨的关系,妺妃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喜鹊要去喊太医,妺妃执意不肯,她一向不喜欢看医生,可是这次喜鹊坚决不同意,妺妃这些日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实在担心。
妺妃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只好妥协。想了想便吩咐喜鹊道:“你去找文海大人吧。”喜鹊一听很诧异,张嘴就说道:“娘娘糊涂了,文太医是仵作出身,娘娘看病怎么能找他?”
文海是妺妃无意中发掘的人才。他精通医理,在京城颇有些名气,治好了不少人。可因为是仵作出身,所以一直郁郁不得志。后来妺妃将他推荐给了李简,所以他才得以在太医院任职。
妺妃知道他在太医院很是受气,所以故意让他给自己诊治,或许这样他在太医院的日子会好过些。他是个医学天才,断断不能埋没了。
一会功夫,张天就将文海带了过来。他刚要跪下磕头,妺妃摆摆手说道:“莫要行这些虚礼。我现在精神还不错,前些日子看了一些案子,想和您讨论讨论。”
妺妃对法医原本就很感兴趣,如今找着一个行家自然不能错过。只顾及到宫中是非,所以不能常常和他讨论。今日有此机会,岂能放过?
喜鹊知道主子的脾性,索性就悄悄离开书房,她知道最近主子心情不好,若能转移些注意力,终归是好事情。
待喜鹊将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文海时,妺妃低声说道:“文大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望您成全”。文海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娘娘严重了,为娘娘赴汤蹈火,文某在所不辞。”他说的倒不是客套话,若不是妺妃,他依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仵作而已,任凭他再大的能耐,也登不了大雅之堂。妺妃对他,恩同再造。
妺妃笑了笑,说道:“无论一会您看出什么问题来,都请您压在心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文海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他慎重的点了点头。
他没有想到,妺妃是喜脉。
刚要跪下恭喜妺妃,却被妺妃拦住了:“文大人,这件事情我要亲自告诉皇上,请您记住您刚才答应我的话。妺妃感激不尽。”
一切如她所猜想的,她怀孕了。
古逸至今没有子嗣,若自己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必将掀起狂风暴雨。
文海果真信守承诺,他告诉喜鹊,娘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着凉,多休息就好了。甚至连药方都没有开,气得喜鹊直骂他是庸医。
日子还要一天天过下去,喜鹊开心的发现,自那日文海走后,妺妃的心情好了很多,常常会一个人偷偷笑,饭量也逐渐大了起来。偶尔知道皇上宠幸别的嫔妃,她虽然神色还是黯淡,却不会再躲到桌子底下哭了。
她的确还在生古逸的气,她受不了他宠幸别的女人,她要等到他们大婚之夜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算是对他不忠于自己的惩罚。
至于以后怎样,她不敢再想。原本这一切就已经失了控。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喃喃道:“宝宝,妈妈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古逸几乎每天都过来,哪怕只是坐一会。而妺妃越来越安静,有时候他主动提起一些所谓的疑案,她也只是笑笑,或者只说句:“朝廷上的事情,臣妾不懂。”
他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些日子,妺妃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对男女之间的欢爱却是能躲就躲,古逸以为是那次纵欲给她留下了阴影,所以也不忍强迫他。
转眼间已是夏末,早晚的天气已经带了丝丝凉意。这日,古逸收到函度递来的折子,说是慕容度已经寻回了灵烟,他着急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妺妃,刚要起身,张公公说:“皇上,云妃娘娘那里…”古逸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起身走了出去。
妺妃刚吃过晚饭,整个人恹恹的,就想睡觉。虽然刚是夏末,她却裹了一件大的毛绒披肩,小小的人缩在里面像一团毛球。古逸将她抱起来,笑着说:“这些日子养胖了一些,我应该奖励你,要什么赏赐?”妺妃笑了笑,两只眼却开始打架。
一觉醒来,却发现还窝在古逸的怀里,刚要起身,古逸已将她放在了床上,接着感觉身上一凉,衣衫尽褪。她刚要躲,却被抱住,古逸的声音里带着祈求:“妺妺,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说罢已经吻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外间传来喜鹊的声音:“皇上,张公公有急事求见。”妺妃暗暗松了口气,皇上却动了怒,声音很是不悦:“有什么事情明儿再说。”
话音刚落,已经听到重重的磕头声,接着张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奴才恭喜皇上,云妃娘娘有喜了”。
皇上走了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妺妃的眼睛只盯着床脚的一堆衣服看。刚刚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里的狂喜,他甚至衣衫不整的就冲了出去。
她应该理解他的,年近30才有子嗣,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真是巧啊,怎么这么巧?
看来,她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次日一早,给她梳头的时候喜鹊说道:“云娘娘怀孕的消息传得真是快,一个晚上的时间京城都炸了锅了。至于吗?!”妺妃心里一动,说道:“喜鹊,我们出去走走吧。”
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闲石凳子有些凉,妺妃就站在那里,对喜鹊说:“喜鹊,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莫要糊弄我。”
喜鹊连忙答道:“娘娘问吧。”
妺妃看着远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道:“我听说皇上曾经金口玉言,后宫嫔妃若谁先有了子嗣便立谁为后对吗?”
喜鹊愣了一下,说:“奴婢没有听过”。
妺妃往前走了两步,接着说:“噢,也不能怪你,我是听李大人说的。有一次他和皇上喝酒,皇上对他讲的。”
喜鹊赶紧拉住妺妃低声说道:“娘娘,您小声点,万一传出去,徒增许多是非。”妺妃看着树丛中一抹衣角离去,笑了笑,不再说话。
次日朝堂之上,诸多大臣联名上书,要求罢黜妺妃的皇后之位,改立宰相之女云妃为皇后。古逸犹豫半晌,并不打算同意,可那班老臣居然搬出他酒后说的那番话。
只有李简知道的那番话。古逸面无表情地看了李简一眼,李简愣了一瞬,几乎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却又突然点了点头。
妺妃仿佛知道李简要来,所以打发喜鹊候在门口。李简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
皇帝说的那番话,他只告诉过妺妃,如果不是妺妃泄露出去,不会有人知道。
妺妃看李简神色间的恼怒,苦笑着说:“你们都知道我无父无母,浮萍一棵而已,何苦将我放到火上烤?”
“既然云妃有了皇帝的龙脉,既然她父亲手握重权,既然她哥哥手握重兵,难道我自己不识趣,非要等命没了才罢休不成?”
李简不妨她直截了当说这些,嘴里不服气:“张之函…”妺妃不等他说完,叹了口气:“这不是个好借口,皇上是明君,你我都清楚,我被罢黜是早晚的事情。”与其这样,不如大度些索性让出来算了。原本她就不在乎这些虚名。索性送他个人情,给她留些念想吧。
李简还要说什么,妺妃却觉心灰意冷,看着他说道:“你们给我留一丝尊严吧。”
这是朝廷,纵然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能怎么样?
强忍着心中的悲伤,她淡淡的笑着,看着李简,故作调皮的样子说:“算是我送给皇上大婚的礼物吧”。
李简刚走,离墨就奉了皇帝的口谕将妺妃带到了御书房。
相对无言,妺妃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低着头,半晌,古逸重重的叹了口气:“妺妺,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妺妃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却是如此的难过。古逸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安抚道:“妺妺,虽然给不了你后位,可是我会加倍的疼爱你,我只爱你一个。等我们有了孩子…”话还没有说完,妺妃已经吻了上去,唇齿纠缠,妺妃只觉得满腹的悲伤。
直浸入五脏六腑,久久不再散去。
三日后皇帝下旨,罢黜妺妃皇后之位,改立云妃为皇后。大婚依期举行。
妺妃由妻变成了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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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和男友相恋多年,有一天她知道男友同时和另一个女孩交往,而且有了肌肤之亲。
按照她的性格,我以为一定是一场决裂。她不可能容忍他的出轨,更何况是感情和身体的双重。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她还是继续和他在一起,后来他和另一个人断了。再后来他们结了婚。他们现在很幸福。
我问她,她说:“想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情,我爱他,所以就义无反顾了。”
从那以后,我知道,一切事情都没有固定的逻辑。
想是一回事情,面对又是一回事情。
话说回来,一直觉得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所以没有让他们一开始就爱得死去活来。
古逸潜入永邦,其实已经说明了他对妺妃的在意。我相信他是爱她的。
可是,现在的他对妺妃是不专一的,比如皇帝和云妃之间,我相信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的。这是妺妃的无奈之处。
现在孩子是妺妃最在乎的,妺妃喜欢孩子,所以她需要解决的首先是孩子的安全问题。至于她自己的去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妺妃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她不会一直被动的生存。嘿嘿,(网友无聊)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妺妃就不是妺妃了。
水水水,
呵呵,估计快如你所愿了。不过不是逃婚。
听海,
谢谢,无论如何谢谢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