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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心跳如雷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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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落位于敦煌镇城南鸣沙山下的月牙泉边,距离城镇闹市区颇近。

小蓝带着大金小金躲进了附近的树林里,要知道无论是在中原还是塞外,金雕均属于绝世神鸟,若是出现在城镇里,难免又会引起混乱。

且此地仍属于魏境,那三只鸟曾经在平城东大街出现过,说不定还遭到了悬赏通缉,一切还是小心为上,莫给大公子添了麻烦。

小院另有仆役,阿财只需把大公子的住房收拾得一尘不染便可,然后便没别的事了,坐在月牙泉边发呆,百无聊赖……

塞外与中原的风光迥异,此处景观更是奇妙无比,山泉共处、沙水共生,远远看去沙垄相衔,山峰如刀刃,连绵起伏如虬龙蜿蜒,又似大海中的波涛涌来荡去,甚为壮观。

而院落旁的月牙泉被沙山四面环抱,岸边白杨成林,水如晴天澄澈,泉水中鱼儿游弋嬉戏,因俯瞰水面酷似一弯新月而得名。

看风景看至日落,暮色将沙山染成了金山,在内室商议大事的那几个人不见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看见有侍仆往里送膳食,阿财去帮忙,结果人家说,里边主人交代了,不让外人打搅……

哼!又是那只臭狐狸,外人,外人,竟然说阿财是外人。早知道当初他频繁往来听梅居的时候,也挡驾不让进去。

这会儿竟有种寄人篱下的落寞感生了出来,大伙儿各忙各的,就属她无所事事。

仆役给阿财另准备了住房,一个人用了晚膳,泡了热水澡,琢磨着该歇息了,明儿去林子里找小蓝和大小金……

这一程,虽然走了近一个月才来到了这里,可是一路上阿财觉得很开心,那种开心是打心眼里涌出来的,可以暂时忘记不堪回忆的痛苦。

中午,她冲着臭狐狸说,“生是大公子的人,死是大公子的鬼。”那是脱口而出的话儿,说完自个也被惊骇了,可是想了想又释怀,一准是从前在东大街说书的听多了,于是顺手拈来就蹦出这么一句,有口无心,有口无心。

大公子给予她的已经太多,就单是救她逃出平城,就足以令自己肝脑涂地去报答他了,更何况给她的还有怀抱和一双温热的手。

她要知足,知足!不能太过分了,不能因为大公子不在身边就觉得孤单,她是阿财,阿财不能这么依赖人的,就从今天开始,从今天开始一个人睡!吼吼!

吼完了,闭上眼睛,歇息,睡觉!

翻滚——左一圈,右一圈,继续翻滚,半个时辰过去了……

将被褥子卷成人形,抱着睡,翻滚,一个时辰过去了……

意志力!意志力!要战胜对手首先要战胜自己!

翻滚啊翻滚!二个时辰过去了……

跳起来,冲出厢房,在院子里跑一圈,练一套拳!两个半时辰过去了……

折腾够了,托着腮帮子坐在湖岸边看月牙儿挂在波浪起伏的沙山上,映得山顶银白耀眼。这儿的星星特别大,特别明亮,多得数不过来,从前听人说,天上的星子就是地上的一个人,人死的那一刻,星子也会跟着陨落。所以,她总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星星。

现在想起来,那种说法不对,应该是,善良的人死了,就会升到天上,化成一颗星星,守护着地上最牵挂的亲人。

阿娘,是不是已经化成星星了呢?阿娘会牵挂她吗?

不会的,阿娘在天上和她的娃娃团聚了,她一定很开心,很幸福满足。她不会再记得阿财了,阿财只会是阿娘最痛苦的回忆。

那么,还会有谁惦记着她呢?还会有谁惦记着阿财?

阿娘临死前的话蓦然就冲进了脑海中。

“你为何不恨我呢,你该恨我的,若不是我将你抱走,你就能回到万般疼爱你的爹娘身边,我太能理解那种亲眼见到自己孩儿惨死的苦楚了,那是一生一世也忘记不了的噩梦。你爹娘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却血洗悲风寨,恍如地狱修罗,那份剧痛可想而知。”

“小孩儿,是父母永远的良药,你去找他们,去找他们吧。我也要去找我的娃娃了……”

去找他们,去找他们,去找以为自己被恶狼咬死而痛不欲生的亲爹娘!

阿财猛地抓住拳头站了起来,为何就想不到呢?她不该对未来绝望,她不该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小孩儿,是父母永远的良药。她有爹娘,阿财是有爹娘的——

握着拳头在沙地上跳跃,忽然就被人按住了肩膀,扳转过她的身子,“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何不去睡觉?还是不能入眠么?”

心噗通一跳,阿财怔在当场,呆望住月辉下那张美得令人屏息的脸。他又皱起了眉,在眉间堆褶子,每次看到他生气,阿财就很想伸手去抹平那些褶子……

“我,今晚自己一屋,我想试试自己能否……嗯……”

莲瑨不由分说就拖起她的手,往内院里去,“明天还事多,你安分点,别闹别扭!”

“哦——”

“大公子——”

“嗯?”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么?”

“不是,暂时的,你不喜欢这里?”

抿了抿嘴,“也不是不喜欢……”

莲瑨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我都说是暂时的,你要觉得闷,明天就去林子里找那三只鸟,可是不准走远了。”

阿财点点头,答应了声。

伺候大公子洗浴完了,瞧见他就着烛光在看地图,某人站在屋中间不知如何是好,手指头捏着衣襟揉搓,是出去呢,还是留下……

哎哎哎,意志力!意志力!

某人的思想斗争还没分出胜负的时候,莲瑨就猛地一回头,指着床榻,“你还愣着做什么?”

“噗通”!扒下外衣就扑上了榻,这下分出胜负了……意志力这东西啊,不现实,靠边儿站了去。

过了会,大公子吹熄了烛灯,躺了过来,很快,就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如同平常,他总是能很快入睡。可阿财却不如常,仍旧是瞪着眼睛倾听那呼吸的节奏,她没有如常抱着他,因为一靠近,就可以听见自己心脏如雷鸣般打鼓!

糟了,她这是不是生病了?

将身子挪远点,还是怦怦地急促跳跃,深呼吸——

长手臂伸了过来将她捞住,带入了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

完了,糟了,阿财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生怕那声音在黑夜里响得太过突兀。鼻息里是熟悉的梅香,温热的躯体包裹着自己,忽然浑身就燥热起来,她扭捏地动了动,想退开一些。

“你究竟要不要安歇了,再不睡就出去!”

阿财不敢出声,全身僵着一动不动。

黑暗里,有手心贴上了她的额头,“哪不舒服?”不复适才的严厉,他放轻了音调。

“没……没,没事,我是,嗯,口渴了,我去喝水。”爬起来,喝了水,又爬回去躺好。这回闭紧了双眼,调整呼吸,吞吐纳气,数星星。

折腾了半宿,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半夜又醒了,不是做噩梦,而是倚靠的身躯徒然就冰冷了起来,耳边呼吸繁乱,一阵阵寒气袭来。

其实,从燕昌城一路来到敦煌镇,莲瑨只犯了一次寒,而且是在大白天。这寒气并非是定时发作,总之是很难预测,有时候一个月也不会寒气反噬,有时连续好几天……

阿财有些紧张,牵住他冰冷的手指头摸上自己的脖子,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的手指头摩挲着颈侧,酥麻的感觉就爬了上来。

他侧身拥紧了她,搂得很紧,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抚摩脖子,并不像吸那郎中的鲜血那般一口就咬下去,而是柔软的嘴唇触碰颈畔的皮肤,遵循了一会才咬破了个小口,他的舌尖舔了舔涌出来的血珠,忽然就像着了魔似的用力吸允,

良久,阿财甚至觉得有些痛疼,呼吸不畅,于是深吸了口气。

莲瑨方感觉到阿财有些瑟缩,一怔收了口,有些懊恼自己竟然无法控制,沉溺在她血液的清甜中,像是有种魔力,扯着他不顾一切地沉沦。

“对不起。”不小心吸得太多了,她明天准是晕得起不来身。

阿财摇了摇头,“我不痛,大公子,你好些了么?还要么?”

莲瑨仍然搂着她,右手食指运了气替她凝住伤口,缓缓抚平,“笨蛋,下回要是太过了,你推开我。”

阿财嘴角弯起弧度,双手圈上他的腰,“不会的,大公子你一定不会伤害我。”

她熟睡了,失血过多导致晕眩,很快就沉睡过去。

莲瑨悄悄放开她,盘膝而坐,运功推气游走周身,胸口的闷促感早已消失,能轻微感到一股力量在血脉中涌动,却仍无法自如激发。

这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应不用三年,有她在身边,有这种不同凡响的血液相助,只需一年,不仅功力恢复,且辟天诀也能大成。

然,寒气反噬后吸入鲜血反而是练功的最佳时机,前往敦煌镇以来,一路上奔波不定,并非好事,须得寻个清静的地方……

阿财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了人,摸一摸,被褥冰凉,他离开很久了吧。

那当然,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日头早就晒屁股了。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脑袋晕眩,捏了捏额头,揉揉太阳穴,这次比以往都晕得厉害,看来大公子吸血的时候并不能自如控制,下回还是得推开他。

摇摇晃晃地起身穿好衣裳,洗漱完毕,有侍仆推门而入,端了食案进来,说是公子吩咐送来的。

呀,丰盛的早餐,还有,四物汤。

阿财吃得心里欢喜,用完早膳人也精神多了,嚯嚯嚯,甚至还能练功打拳呢!

出了内院,寻思着他们几个必定又是躲在内室商议大事来着,于是跟那侍仆打了声招呼,说是若公子问起,就道是去了城外的林子。

出门的时候,撞见有仆役引了两个器宇轩昂的异族人进来,直接引往内室方向行去……

阿财撇了撇嘴,出门。

这是被喻为“千年不死,死去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烂”的胡杨林。塞外的植被总是教人惊叹,粗老的树杆上是嫩绿抽拔的新枝,横逸竖斜,杂芜而立,如同是在隽永的沧桑上一抹新生绿意点染着枝梢。

那是一种异常强大的生命力,在沙漠中扎根繁衍。

少年练了套拳法便觉头晕,于是歪歪斜斜地躺在冒着嫩芽的草地上看天,这儿的天空碧蓝如洗,连漂浮的云,都特别的洁白。

“小蓝,你说说看,我要不要去找爹娘呢?”

小蓝这只老鸟,一大早就忙得很,除了要应付人的一堆惆怅,还得制止那两只小金雕打架。这年头,当一只善解人意的老鸟真不容易啊,得学会心理辅导……

蓝尾雀叽叽啾啾,“去啊!难道你不想见见爹娘么?”

“想,特别想……可是,我舍不得大公子……”

“你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阿财拾起小石子砸它!“你这笨鸟别胡说八道,我的命是大公子救的,他现在这般情况,我怎么能弃他而去。可是,他们如今,似乎是有大事要做,也不可能陪我去找爹娘啊——”

小蓝很利索地闪开石子,啾啾在她头顶盘旋,“借口,借口——你喜欢他了,你喜欢他了!”

这会儿连大金小金都不打架了,也掠过来围着阿财跳跃,异口同声地叫,“你喜欢他了,你喜欢他了!”

阿财急了,飞身而起去抓小蓝的尾巴,“你们懂个屁,我……我喜欢的是四公子!”

小蓝飞快地闪开,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边逃还边叫嚷,“笨小孩!笨小孩!你连是敬是爱都分不清楚,笨小孩!笨小孩——”

大金小金又跟着凑热闹,“笨小孩!笨小孩——”

今儿没劲,不追了,颓然瘫倒在地上,对四公子的心情,难道真是敬仰而已么?对他,从未产生过一丝绮念,甚至没有要怎么怎么的念头,只是想能偶尔呆在他的身旁,希望他能快乐幸福,就很满足。

然而,大公子……

她却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活死人的时候,一直照顾他,就觉得很亲近,有什么心里话,都会跟他说,想保护他,自然而然就觉得他是亲近的人,即便他最初总是推开她,也忍不住想要靠近。

想到雪狐会欺负他,就慌乱得一宿不睡,大清早赶去竹锦苑,看到他无恙方觉得安心。

在最绝望的时候,什么人,什么话都进不去心里,可是他一个耳光就将她打醒了,那会儿,整个世界,心里,眼里,全都是他。只有他的怀抱能安抚悲痛。

总是时不时就想起他抱着她那种窝心悸动的心跳,他的唇贴在颈脖子上的酥麻,从前,以为是绮梦,可是,昨夜的触感,愈加真实……

四公子说,那种感觉有的时候是突如其来,有的时候却是不知不觉进入心里,终有一天会明白,感激不是爱情。

她是对大公子的感激而生出情意?那是感激之情,可也不对……在听梅居的时候,好像就有什么在慢慢滋长,直至现在,越来越强烈。

烦恼啊,烦恼!

想不明白,就暂且不想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找爹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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