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为红颜甘愿自舍幸福（1 / 1）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昨日与生平公主讨了个人情，本来今日是要与红袖共同探视独孤凌的，不料老早大内的公公就前来莫府传少卿入宫。
“免礼。”皇后娘娘一脸慈爱之色，好个眉清目秀的莫少卿，也难怪生平喜欢得不得了。
“素闻莫家三公子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今日得见，真是英雄出少年，不得不服老啊。”皇后朝身后的老麼麽笑笑。
“皇后娘娘谬赞。”少卿应对得体。
“恩。”满意地点点头，皇后故作漫不经心地举起茶杯，“如此年轻有为有仪表堂堂，不如做皇家的驸马吧？”
“少卿岂敢。”刚才就开始揣测，若是商讨政事自然是皇帝宣召，若是追究其昨日企图探视独孤凌的目的也应是刑部的长官，而主后宫大小事务的皇后娘娘找上自己，多半也就这么点事，只是没想到她
如此直截了当。
“皇后娘娘想将己出的公主嫁于你，怎可如此不识抬举？”公公发急了，摆明了不知好歹。
“你们都退下。”笃定地遣走所有侍奉在侧的宫女与太监，皇后缓缓站起走向少卿。
少卿微微低首，思索着下一步如何拒婚，搞得不好便是抗旨，是要满门超斩的。
“我听说，莫府下个月要办喜事了？”皇后娘娘突然矛头转向少扬的婚礼。
少卿心中一惊：“的确如此。二哥虽贵为相府公子，但无功利之心，所以此次迎娶的对象是——”
“是你莫少卿原本就钟情的布衣女子？”皇后打断他，脸上不再挂有伪善的笑。
“皇后？”少卿意识到自己的决定会影响到红袖的安危，自然不可能不紧张。
“一边是亲兄弟，一边是所爱的女子，你能如此大义割舍，也拥有不同常人的心胸与魄力，本宫更是看好你。”
“既然皇后知晓少卿心中已经有了人，为何执意要让少卿当驸马？”
“本宫只有生平这一个女儿，众子女中皇上最疼爱的也是生平，本宫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身为母亲，这是再合理不过之事。”皇后轻搭上少卿的肩，“只要生平快乐，你善待她一生一世，我就不
为难那个丫头。如何？”
“皇后？”少卿进退两难，若是红袖有个闪失，不仅自己，就连二哥也会痛不欲生。
“不要以为我一介女流不会做出阴狠之事，如果没有点手段，又怎么能做到今日的位子？”皇后不明意味地一笑，“少卿，若是你对不起生平，再次要取红袖性命的刺客绝对不会像两日前那么无用了。
”
两日前？她说的是之前有人要取红袖性命招招阴狠要命那次？少卿的脸一沉，面前端庄高贵的皇后，为何会要红袖的性命？因为自己辜负了公主的一片心意？名为受人敬仰的皇室一族，却为了目的干一
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性格正直的生平公主若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如此歹毒的妇人，也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考虑好了吗？”见少卿良久无语，皇后再度发话。
“少卿不需要考虑，一切全凭皇后做主。”早在那一天就下定决心了，要保护红袖，只要她幸福，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终生幸福。
“识时务者，生平能托付给你这样识大体的，本宫倒也放心了。”
“是。少卿定不负皇上皇后所望，善待公主。”一抹不甘的笑容，少卿的内心在这一刻又成长了。
--------------------------------------------------------------------------
“三少三少！”羽得知皇上的赐婚，风尘仆仆赶至莫府，“你答应娶公主了？还以为你会一直暗恋红袖到死呢。”十几年的交情，羽自认为非常了解少卿的个性，得不到也不会强求，但是会默默守候，
在远处观望，不会造成女方的困扰，这就是知书达理却总是会苦了自己的莫少卿。
少卿眺望远方自顾自开口：“从那一次企图探视独孤凌未果——”
“怎么又扯到独孤凌啊？”羽真想知道少卿到底怎么了，红袖一定是因为心有愧疚才记挂着独孤凌的，红袖心仪的对象是二少，三少到底怎么了？
“没有对等的权利就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 少卿浅笑。不同于羽所见少卿一贯的笑颜，今日的他格外陌生。
“少卿，我听说了皇上的赐婚，真是恭喜你了。”红袖风风火火地赶到，“抱歉，方才随少扬去看胭脂了。”
“二少也真是，新婚在即，怎么还是忙着胭脂铺的生意？”见红袖嘻嘻哈哈地赶来，羽也立刻以明朗的笑容接她的话。
“才不是，是陪我选大婚当日用的。”红袖乐呵呵地摇头晃脑。每次炫耀起自己的男友，她总是得意得不得了。
“谢谢你的恭喜。”只有见到红袖，少卿才会有发自内心的笑，“不过二嫂的大喜日早于少卿一个月，应当先恭喜你才对。”
“二嫂？好老哦，听起来真别扭。”红袖自顾自地皱眉。
“二少不是天天搂着你睡了？不这么称呼还怎么称呼？”羽打趣地捏她的鼻子。
“你！”红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顿时不知道怎么反击。
“好了，羽，别再逗她了。”少卿正色，“我已经有出入天牢的许可金牌，见独孤凌不是难事。”虽然省去了如何获得此金牌，但少卿将大好消息带给红袖只是为了让她在大婚前有个决断，红袖为了什
么去看望独孤凌，少卿明白，只有去除她心中的顾忌与内疚，她才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嫁给二哥，从此两人相守一辈子。只要她能够安心过日子，自己牺牲再大都是值得的。
翌日，大内天牢——
人逢喜事精神爽，被少扬宠上天日日吃好穿好伺候好的红袖精神饱满，笑容可掬。
而与之对应的，是今时不同往日英姿飒爽精神抖擞的落魄教主——独孤凌。
双手双脚缚于钢精铁链，头发散乱衣衫破烂，毫不逊色当日中毒在山顶被红袖发现的狼狈模样。由于数日来饱受严刑拷打，皮开肉绽的身躯血肉模糊，新伤旧伤惨不忍睹。
“袖儿。。。”数日滴水未尽，沙哑的嗓音带出那个心中呼唤了上万次的名，“总算还是让我再见着你了。”
“你。。。”红袖想见他，但真见着了却不知从何说起。
独孤凌挣扎着想用手抚上她的脸，周身的锁链带起一阵阵乱人心扉的杂响。
“别乱动！”少卿机警地挡在红袖前，“你的大穴已被铁链所穿，稍一动弹牵引至穴道就会疼痛难忍，不要命了？”
什么？红袖惊愕之余仔细观察起来，正如少卿所言，独孤凌肩头、后背都被利锁贯穿，要将这些封锁他行动的冰冷铁器扎入体内，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不自觉呼吸沉重，她的心揪了起来。
“对不起，可是为了我的亲人和朋友，不能让你逍遥法外。”半响，她还是挤出了这么轻微的一句，但眼内滚动的泪珠却悄无声息潸然而下。
“我听闻你来自清河镇，难道说与清河村的屠村有关？”聪敏的少卿立刻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的表亲在那里。”不能说自己是清河村的人，不然就与卖身契上所述不符，自己大婚在即绝对不可以再引发不必要的猜疑与麻烦。
“清河村的人命非我所为。”他不耐烦地再度否认，每天都有人逼问，要他招，没有做的事情怎么招供，大丈夫顶天立地，干了就是干了。若是那群朝廷走狗要自己背黑锅，大可直接告诉自己一声，不
用拐弯抹角屈打成招，他独孤凌硬骨头，不吃这套。
“不要狡辩了，谁相信。”少卿欲拖走红袖，“不要再和他耗下去了。这个魔头的死期就快到了。”
“我相信。”红袖甩开少卿，轻轻拨开独孤凌挡住视线的碎发，“我相信，只要你说你没做，那就一定不是你所为。”在世外云海相处的日子不多，而且两人之间争吵冷战的日子也不在少数，但是红袖
打从心底认同独孤凌的某些品质，就算他是魔教不可一世的冷血教主，但是唯独对她，他展现了难得一见的柔情。他不会骗她，而且独孤凌本来就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既然已经承认了镖局的残忍屠杀
，他有什么必要赖掉清河村的命案？
“袖儿。。。”果然自己没有看错，眼前泪眼婆娑的娇小佳人，就是他独孤凌即使身败名裂都要娶的女人。
眼见独孤凌死水一般的双眸因红袖的百感交集而突然眼波流转深情无限，少卿吃味地劝红袖离去：“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更何况你一个新嫁娘怎么可以与他接触过久沾染上晦气？”
“嫁人？”似是听到不得了的咒语一般，独孤凌强撑着挺起胸膛犀利愤恨的眼神逼向少卿，只是下一秒的他却因动作幅度太大牵连起穿入体内的钩锁而吃痛地咬紧牙关。
“皇上驾到~~~~~”独孤凌来不及问清楚，公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皇上？红袖始料未及地望向少卿。对上的，也是少卿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的眼神。
牢房的门被打开，兴龙王朝的九五之尊站立在门外。
“叩见皇上！”少卿红袖头也不敢抬，探视钦点的死囚如果没有像样的理由。。。
“少卿？你在此？”皇帝除了威严之气，不解也是写在了脸上，至于身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自是没空理会。
“狗皇帝！”即使沦为阶下囚，独孤凌的傲气丝毫未减半分。他现在只想见袖儿，也只想知道袖儿跟了谁，其余杂人全部消失就好。
“大胆，给我掌嘴！”公公嘹亮的嗓音再次高调而出。
“哼！你这个身负三起命案的武林败类！”皇帝抢先太监一步，抬手一巴掌就赏了独孤凌的左脸，“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现在就给我就地正法。”
不行！他死了的话，真凶就逍遥法外了，红袖不敢言。只是神色慌张地打量着被护卫解下锁链并强忍住周身痛楚咬紧牙关的铁汉子独孤凌。
皇帝老头因为一来就被辱骂感觉失了面子，恼火地下了将独孤凌处以极刑的命令，但不经意间一记余光，皇帝瞥见了被架出牢房独孤凌的后背，由于衣服已经被磨得无法蔽体，后背的纹身若隐若现。
“站住！”皇帝老儿一时无法接受，声音颤抖地冲了出去，跟上独孤凌，不明所以然的太监宫女也慌忙紧跟。
“我们也去看看。”少卿带上红袖。
“是阿龙，是我的阿龙。”老泪纵横，哭笑不得地对着身后伺候了几十年的亲信太监，“福德，看啊，这个印，是我亲手刻给淑妃的~~~~~”轻轻地带着怜爱，他的手触着独孤凌的背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叫福德的太监立马对几个侍卫正色，“快将此人，不，快将皇子抬回宫殿，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