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风波后易主，天赋立现（1 / 1）
相府清凉亭内，一白一蓝两人对座于石桌。深秋的风卷起一片片落叶，清凉亭内寒意飕飕。
面带冷霜的男子先开了口：“这样的事以后会再度发生。”
“我明白。”一身湖蓝长衫的少卿点头，着白衣的少扬与蓝衣的少卿兄弟二人口中的“这样的事”指的是红袖被人欺负的事件。没有十分把握，少卿可以猜到喜儿这件事一定有娘的授意，不然也不会打一顿就轰走那么简单，毕竟娘不是什么心胸宽大之人。也就是说，以后红袖还可能被人以各种借口刁难甚至遭遇比此地事件更悲惨的不幸。
“自己心爱的女人，是要自己保护的。如果你没有那份为了她舍弃一切的觉悟。。。”少卿对红袖有意思，相府上下都看得出。而这么多天，少扬一直在思考红袖于她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虽然现在还不能彻底肯定自己对她保持如何的感情，但是他不能忍受她受伤受苦却是扪心自问的事实。他很清楚，他对红袖的刮目相看始于那次她毫不客气训斥自己冷落了少宗，再后来一系列发生在他们两之间的事情都潜移默化地加重小丫头在他心中的地位，就连第一次相遇她的莫名其妙和不依不饶也让少扬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她有那么点胆色。但终究只能算是一种器中和认可，只不过少扬不得不承认，红袖对于自己而言犹如不知名的宝藏一般，每次稍加探索总会有不寻常的发现与惊喜。
“二哥，我该怎么办？”少卿一口饮下苦酒。
“你若是下不了决心，就别怨我了。”少扬举起杯子。
“二哥？”
“相府内只有我能不受制于你娘，你不能保护她的话，就由我代劳。”少扬在给少卿最后一次留住红袖的机会。
苦笑一声，少卿没有反对，自己有什么能耐反对呢？不舍得也没办法，行事干脆不羁的二哥的确可以作为红袖在这个相府唯一的□□。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他从第一眼对上那双纯净清澈的双目时，便注定无法自拔。自己爱红袖，但是以现在的境况和处境，他不能马上给她幸福。再次苦笑，突然觉得他这个少爷很窝囊。
“少扬少卿，你们在这？”丞相莫宗义刚从朝堂回来，今日参了那个一直看不顺眼的欧阳老匹夫一本，心情舒畅，回府又见最赏识的两个儿子都在，特别是百年难见一面的少扬，自然喜不自胜。
“爹。”少卿站起行礼。
“爹。”少扬只是坐着，抬眼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喝酒。
莫老爷找了个位子坐下，唉，少扬还在恨他，恨他冷落了他娘间接逼得她自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况且自己对少扬有多好，即使说是讨好也不为过了。
“孩儿有事恳请爹答应。”少扬突然认真地看向老爹。
“直说。爹一定准。”
“孩儿想要一个丫鬟。”
莫老爷的下巴就快抵着桌子了，他是不是老糊涂了，听错了？二子要丫鬟？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一向不要人服侍的少卿突然开窍肯让女人伺候了，现在脾气最是固执的少扬也开始对女人有兴趣了？就说嘛，自己的儿子哪会不喜欢女人，只是开窍得晚了点。
“什么事那么热闹？”红绫夫人见着老爷盈盈下拜。
“夫人。”莫老爷乐呵呵地转而对着少扬赔笑，“这府中丫鬟全由夫人掌管。你可直接让你红绫姨娘替你安排。”
“少扬要丫鬟，正好，今儿刚到几个如花。。。”
还未等红绫语毕，少扬没耐性地打断：“丫鬟的事她管，可我莫少扬还轮不着她管。”
“你！”红绫气的站了起来。
“娘。”少卿示意娘亲息怒。
“好好好，少扬，我管，我管行了吧。不过你红绫姨娘刚才说的倒是可以考虑下，不如挑几个最懂事最漂亮的给你？”
“不必！少扬要的丫鬟，是少卿的红袖！”少扬没有还价地开口。
“不行！”红绫急了，就算自己不喜欢那丫头，但毕竟那是自己儿子的丫鬟，若是随随便便被别的公子要走了，她家少卿面子往哪儿搁？
“娘，我没意见。”少卿说完立刻低头喝闷酒。
虽然莫老爷本身也觉得这样做有失体统，不过既然少扬开了金口，不过也就是个丫鬟，有什么好争的？他将红绫夫人拉到一旁：“不如就依了少扬？”
“不成！”一把年纪的红绫还在闹脾气。
“夫人本来就不喜欢那丫头，就让了吧。大不了。。。大不了三日后我带少卿参加皇宫内的酒宴？”
“不带少扬？”
“不带。”老爷子无奈，就算想带少扬也带不去吧。这小子，不愿意去的地方五花大绑都不行。
“让我想想。。。”红绫夫人始终觉得没面子。
“别想了，再想到时候少卿真被那丫头勾了魂你就后悔莫及了。”莫老爷拍拍红绫夫人的肩示意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不能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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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病得不清已经足足过了两个月，红袖整整被放了两个月的大假。其实十天前手上伤口就已结痂好透，身体也无大碍，可二少爷就是不准她伺候自己。
对于自己怎么从三少爷的丫鬟变成二少爷的丫鬟这个问题，她不想深究，但是她面临比较大的问题就是今日起要伺候这个全相府最难搞的主子了。话说那家伙在相府不是老呆不住的吗？怎么现在一住就是两个月，丝毫未见打包企图走人的样子？想着想着，前去二少爷房间等着报道的她已经走到他的屋外。
“二少爷。”红袖不敢贸然进入。
“进来。”
一脚踏入房门，红袖扫视着屋内的一切，自己在这间屋子躺了也有三日，三日后，自己能勉强下地就又搬了回去。感觉，稍微有那么点亲切。
“过来。”惜字如金的少爷都不愿意告诉他接下来要她做什么。
但是红袖也算摸着他的脾气，说过去就要过去，不然现在走过去不肯，待会她那随心所欲的主子没准会让自己爬过去~~~~~~~~~
“磨墨。”又是简单明了的指令，他今日只会说三字以下的话？
红袖乖乖地听话行事。
“你的手。。。”少扬盯着她结痂有碍观瞻的双手。
“可以干活了。”红袖笑笑，很官方的回答。
“我知道了。”少扬俯在案头仔细盘查着账本。他虽然不喜欢从政，但对经商却天赋异常，父亲的许多大宗买卖都有他的功劳，再加上为了帮少宗寻医走南闯北结交了不少生意上的伙伴，使得莫老爷子相当信赖少扬，大大小小的生意都交托于他。
“少爷。”红袖轻声道。
“怎么？”
“这里，还有这里。”红袖食指点了两处，“有问题。”成本明显大于利润，但是最后却写盈利？就算只学习过基础会计，却也是个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的低级错误。抑或者，有人做假帐？
少扬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的眼光没有盯着账簿，而是在红袖脸上来回打转，看得红袖心里发毛。她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胸无点墨好安排点点动脑子只需要在屋内喝喝茶写写字而不是跑腿的工作，他不会以为她还有什么目的吧？
“你会算术？”
“会。”
“加加看。”少扬用下巴指了指案几上的珠算，随即读着账本上的数字，“一千零五十，八百一十三。。。”
“等等。让我看看，加法的话心算就好。”红袖凑上前看了看，立刻把总数报给了少扬，分毫不差。
少扬大为兴奋地看着红袖，这个丫头到底还藏了多少把刷子？她真如深不可测的宝藏，只要稍微挖掘一点，就会在不经意间给又他一个惊喜。可是少扬虽然心里赞赏但嘴巴却依然不客气地挑剔她的性别：“只可惜是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我们那的女子都可以读书。”刚说完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红袖立刻补上，“我家乡以前有个先生是女的，她收学生不论男女。”
少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方才账簿上的纰漏自己也发现了，看样子这相府看账的人也靠不住该打发他回老家了：“突然发现有件事可以交给你做。”
不会是好事，红袖开始后悔自己刚上任的第一天就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