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楚扬也穿了?(1 / 1)
阳春三月的舒城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柳枝吐碧,海棠含朱,一派欢欣之景。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水边,有亭翼然。
亭中一男子正在抚琴,只见他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面若傅粉,色如秋月。一头黑发只用白玉簪子绾起,气质轩然清秀,真真是大美人呐!如斯美景下,得遇如斯美人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可惜他弹奏的曲子似乎有些不应景。《蕉窗夜雨》,无芭蕉也无夜色更无雨滴,然这曲中的寂寞与思念却是浓的化不开。点点滴滴的忧伤弹给自己听。
“少爷,该用午饭了。”旁边的小僮上前提醒到。
“兰儿,听说那人摔伤了?”
“是,不过已经醒来了,大夫也说没什么大碍了。”
“走吧,回去。”
兰儿抱着琴,望着自家少爷的背影。少爷,那人那般对你,为何你还是这般的放不下?少爷,为什么那人就看不到这样好的你呢?
慕容锦舒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第一件事便是拿起镜子看看自己到底穿越成什么样了。白白的瓜子脸,一泓眼明秋水润,两弯眉黛远青山。还是原来的慕容啊。那就好,不用去习惯一张陌生的脸。
正想着,听见背后有声音,猛的一转身就和端着药碗的侍书撞到了一起。“哐当、、”一声,一碗的汤药洒了侍书一身。
“天!侍书,对不起。烫到了吗?”锦舒忙拿毛巾给侍书擦脸和手。“唉,都烫红了。侍书,烫伤药在哪里?”
侍书呆呆得看着忙乱的锦舒,那满目的紧张时为了自己吗?侍书第一次觉得有人在乎着自己,好感动。
“侍书,侍书?”
“小姐,没关系的,侍书没伤着。我去重新煎药来。”
“不用了。叫司棋来把这里打扫了吧。”开什么玩笑,已经好了,谁还要吃那苦得要死的中药?
“侍书,你去把烫伤药找来。”
侍书本不想要锦舒担心的,但做下人的哪敢讲,于是乖顺地把烫伤药找了出来,准备自己给自己上药。锦舒看见他被烫了手不方便,拉过侍书坐在凳子上,自己轻轻地给他抹上绿色的药膏。
没想到锦舒一抬头就看见侍书泪眼汪汪的大眼,“很疼吗?侍书,对不起哦。”说完还往伤处轻轻吹气,试图缓解烫伤后的灼痛。
“小姐,侍书、、、不疼了。谢谢小姐为我上药。”锦舒软软的气息吹在侍书手上,搞得他满脸通红,别扭地挣扎起来。他不是疼的,是被感动得泪眼汪汪的。
“锦舒,听说你可以下床啦?”人未到声先到,肯定是小白了。
这半个月的相处,小白已经跟锦舒混熟了,连称呼都从一开始怯生生的“小姐”到现在脆生生的一句“锦舒”。一听到这个声音,锦舒就开始头疼了,这个小白,还真不是一般的事儿多,拿锦舒的话讲,就是折腾!
上次非要卧病在床的锦舒给他说故事,锦舒就给她讲了《灰姑娘》,当然是女尊版的。讲得那叫一煎熬啊!就算南瓜车还是南瓜车,然灰姑娘是灰小伙,王子是公主,仙女是仙男、、、锦舒想一想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来了。
“锦舒,上次讲了《灰小伙》,这次讲什么呢?”一双大眼无辜地闪着。
“小白、、、呵呵、、、今天就不讲了吧。我们到园子里去走走。”
“也好。”
锦舒带着叽叽喳喳的小白和始终沉默的侍书往花园走去。刚出中门,在门口遇到了两个女孩。
“容雨珊、容雪霁,见过少主。”
“好。”锦舒随口应着,脚下却不停。
“少主,夫人正在查看布庄账册,吩咐您先去一趟书房。”
锦舒楞了一下,回头看着两人。鹅蛋脸,柳叶眉,如此相似的容貌!孪生女?
锦舒只好先带着侍书去书房了。
书房里,慕容怀素坐在几案后翻着账册,旁边站着容姨。
“娘亲,您叫我?”
“锦舒,身体好多了吧?”
“好多了。”
“嗯。佳琪,先这样吧。按我说的吩咐下去。”
“是,夫人!”
“锦舒,我知道这次摔伤对你影响很大,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你现在,整个人都温和起来,我和你爹爹都很高兴。”慕容怀素还有一句话没讲出来,那就是“终于像个人了”。
“锦舒,这几天我把生意都察看了一遍,你没有辜负娘的期望啊,做的不错!”
“娘亲过奖了,女儿应该的。”打太极嘛,谁不会啊!
“过几天我就和你爹回西郊别院了,这两天你就多陪陪你爹吧,他很舍不得你。”
“好的,女儿知道。”
其实不是锦舒不喜欢现在这个爹爹,锦氏长得端庄大方,性子又柔顺,对锦舒也是百依百顺的。只是,每次锦舒对着这个画细眉,涂脂抹粉的男子都需要极大地忍耐力。最近几次锦氏去看她,她都假装在睡觉。少不得再多忍几天吧。
从书房出来,锦舒就带着侍书继续向花园走去。有钱人家的花园就是不一样啊,假山奇石摆放得错落有致,植物花卉穿插其中,石子铺就的小路边那几棵西府海棠整开得热闹。
锦舒正看得入神时,突然看见水池对面一袭月白色长衫的男子,那眉眼,那身形,分明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楚扬啊!可是一眨眼,人影就不见了!
楚扬,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