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解(1 / 1)
这两天江上寒差不多天天都在琢磨和崔静离婚的事,再想想他为人家白白养了五年的孩子,心里说不上有多难受。于是,他有了回县城找柳天龙算帐的心思。这次他倒不想打扰崔静,因为分手时他从崔静手里得了三十万人民币,当时有言在先,事后互不纠缠对方,所以做人不能出尔反尔。
江上寒躲在屋子里一个人寻思了半天,还是想单独较量一下柳天龙。觉得这件事他是主谋,没有他就不可能有这个肮脏的孩子,更不可能有他今天的下场。
一想到这些,他有点等不急了,买上车票就返回了县城。起先,他害怕打草惊蛇,暂时先住在县城边上的一个宾馆里。第二天,他从商场里买了一把□□携带在身上,他并没有行凶的打算,只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做个防身的准备。柳天龙的家并不特殊,也住在一个小区里面。江上寒早已观察好了,决定就潜藏在柳天龙家对过的一个小卖部里,悄悄的观察柳天龙每天的出入规律。结果他发现柳天龙每天上下班都有人接送,惟独到了晚上他很放松,总是要到崔静家光顾崔静。江上寒想了想,觉得还是晚上把他挤到崔静家里比较合适。
于是,第二天晚上他悄悄的跟在柳天龙的后面闯进了屋里,柳天龙一看是江上寒,并没显示出有多么恐慌,而是很镇定的喊道:“江上寒!你想干什么?”江上寒呵呵冷笑了一声,道:“我不想干什么,自从你拆散了我的爱情,拆散了我的家庭,我一直都感觉自己很窝囊,我恨死你啦!你个第三者插足的恶人,今天我就是想从你的身上讨回我失去的一切。”
柳天龙阴着脸怒语道:“你好卑鄙啊!你把我搞成了这个样子,还说我拆散了你的爱情?你知不知道我和崔静相识多久?我明告诉你,我们相爱的时间要比你和崔静结婚的时间长一倍,你说你还有什么脸说我是第三者?对我来说,你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柳天龙越说越火大,嗓门高的几乎快顶破了天,然后哐的一脚踢翻了旁边放鞋的柜子。
这时崔静从里间屋冲了出来,她一看到江上寒站在门口,立刻气上心头,大声喝道:“江上寒!你将我母亲打了我还没和你算帐,你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你整个是一个畜生!你说我哪点对不住你?你提出和我要三十万,我二话没说就满足你,现在你怎么又要出尔反尔?你还算不算人类?”
江上寒被柳天龙和崔静一顿恶语搞得没了主意,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驳回他们的强词。他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嚷道:“造孽啊!造孽!明明我是合法的婚姻,怎么能变成我是第三者?他姥姥的,这个世界究竟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怎么连我自己也迷糊了。”柳天龙本身就长的很严肃,他这一怒,简直像一头疯狗,“给丫推出去!别让丫的在这里丢脸!”
崔静看上去好像特别听他的话,上来就狗仗人势的朝他吼道:“快给我滚蛋!这里不允许你停留!”顿时,江上寒被她的怒吼声震得头皮发麻,他有意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用眼睛怒视着崔静,然后开口说:“你想撵我就撵我,我看没那么容易吧?现在我终于明白,最坏的人就是你而并非是别人。你明明一直和柳天龙爱在一起,为何还要和我结婚?你告诉我,是不是以我为幌子你们可以无限的偷欢?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多么的缺德吗?”崔静嗷的一声,差点被江上寒气得晕过去,脸色立刻白的没了血色,接着软弱无力的说:“你让我怎么回答你?我压根都没提出要和你离婚,是你自己提出要离的。最后,我把家中所有的钱都给了你,那就是我赔偿你的所有精神损失。你现在突然又来找性我,我不知道你究竟还想要什么?是让我给你下跪,还是让我死在你的面前?你能不能也给我一条生路,不要再打扰我平静的生活好吗?”崔静一边说一边泪如雨下,江上寒看到这种情景,心不由得又软了下来。无意中又看了一眼柳天龙,发现他眼睛正盯着墙角发呆。于是,江上寒愤怒的咬了咬牙,一脸的无奈走了出去。此时的外面像锅底一样的黑,惟独马路上还有点汽车的光亮。他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宾馆驶去。一路上,他反复琢磨:这次来就是冲柳天龙而来的,结果没动人家一根汗毛,反而自己却成了第三者,让人家倒给自己扣了一耙。他气的合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的命啊,真他妈的苦!被人家欺负了还找不到对方的把柄。就像过去的妓院突然冲进了一帮黄军,明知道怀孕了却找不到他爹。”江上寒心烦意乱,打开一包刚买的云烟,吸了两口。觉得不对劲儿,姨妈死了,他还活着,但他和死了也没啥区别。既没有家庭,也没有多少钱财,更没有未来,该有的只剩下迷茫和绝望。而那些他最不愿看到的人,他们却都过的很好。
江上寒没有得逞,柳天龙和崔静却打得更火热了,灯红酒绿中抱在一起风流无限。江上寒真的无法想象,那些被人们恶骂的阴暗鬼脸,现在都变成了光明正大的同居。
于是,他的脑子又乱了。一抬手狠劲儿在墙上砸了一拳,骂道:“姥姥的,这叫什么事?原来把我害惨后他们却过上了幸福生活。”一想到这些,他的两个眼睛都红了,有一种小时侯过年杀鸡的欲望,一刀一个,眨眼的工夫就看见地上躺倒七八只鸡。虽说他杀鸡的胆量都超过了父母,但杀人他还真是个草包,说是装了把□□进了人家的屋,却刀没离开兜。最后没动了仇人一根汗毛,自己被人家整得一个劲儿的流泪,这就跟不会武功的人想踢飞脚一样,对方没倒自己先倒了。江上寒越想越来气,光着个膀子猛地吞下一杯二锅头,胸肌上的汗珠瞬间变得黄豆般大小扑腾扑腾的往下滴落,胳膊上那个用鸽子血纹刺的狼狗也献出原形,两只耳朵直挺,目光凶杀,两前腿前扑,两后退用力后蹬,一副饥饿中疯追羊群的野性。他无意中发了点情绪,骂道:“妈的,气死我也许你们这些贼人能年轻好几岁。”然后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直接喝了一杯二锅头,再看看天花板上的灯罩,感觉灯罩大幅度的在摇摆,看上去至少有六级地震的规模。实际上灯罩并没晃,而是他自己喝高了在晃,他大大咧咧的晃着脑袋,嘴里长长的吹出口热气,发现身上热得要开锅。于是将大裤衩一裸,进了浴室。
江上寒打开热水器更是上火,原来喷头都是坏的,一分钟热水一分钟凉水,搞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涂抹了一身的浴液,还没等冲净就跑了出来,搓过的肚皮和没搓过的胸脯形成两种颜色,就像斑马一样黑白分明。然后他拽过一条毛巾,对着镜子猛擦胸部,感觉胸部的肌肤在发生着化学反应,立刻就出现无数棒状的颗粒从身上向下滚落,而且越擦越多的。心里说:“这可神了,每天吃进的维生素不多,但皮肤的油水不小,居然潜藏着这么多珍贵矿物质。如果有条件的话,把哪位科学家招过来,让他们研究一下我的皮肤,没准儿真的能整出点比钻石还要珍贵的东西。那时候,我江上寒也不用为生存而没命的奔波了。”他刚发完牢骚,就听到门口有点动静,还以为是有人在偷窥他。“谁?”他喊了一嗓子,结果没有人应答。而是门缝里被塞进一张小票,上面写着:免费早餐票(用餐时间早上5点至7点)。他一看又火了,骂道,“他姥姥的!用餐时间这么早谁能起来?免费就免费吧还搞什么时间限制?”紧接着,他把用餐票撕了个粉碎狠劲儿丢在地上。
他在地上走了两步,觉得屋子里很憋闷,一看空调也是个老病号,开着和没开没什么区别。于是直接把纱窗全打开了,瞬间从外面飞进七八只蚊子把他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个什么地方,难道是蚊子的繁殖中心?”他伸长了脖子向外面观望,才知道宾馆的后面就是县城向外排污水的臭水沟。他叹口气嘟囔道:“这年头城里人心眼都坏了,都是各扫门前雪,要多自私有多自私。只知道吃喝玩乐无限风光,排出来的垃圾全部交给农民大大,结果种出的小麦都让污水浸泡了,有股说不上的怪味。”
没办法,他赶紧又将纱窗关上。然后大大的喝了口酒“噗”的一下全喷在屋里。寻思:杀杀细菌对自己身体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