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10 节(1 / 1)
于有余本以为是自己的恶作剧让林小年害怕了,所以她才一直没来上自习。
那天他当众说喜欢她的时候,她眼里闪耀的怒火形成的璀璨让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一颗心不停地沉沦,再沉沦。
那一刻,他虽然是在开玩笑,可是,心头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我真的喜欢她吗?他自问。
虽然他后来对外宣布他要追她,可是,那毕竟有几分玩笑和赌气。
以他的性格,或许找个女孩儿一起玩儿还可以,可是要真正追求一个女生,他还是有些退缩。他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想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麻烦。
以他的条件,只要勾勾食指,就会有一大群美女排队等待他的垂青,他又何必去费力去追求她这个别扭的小女生呢?
可是,她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他就喜欢她那样的别扭劲儿。他就想去招惹她,看着她生气也是无聊生活中的一种乐趣。他相信自己已经有些BT了。
现在见不到她,心里涌起一股难解的失落和烦闷……
于有余想了好多次,那天在自习室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找林小年同学道个歉,省得给她造成太多困扰,也让自己困扰。
于有余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扯开嗓子喊 “林小年”却好半天都没人出来,后来还是208隔壁的同学伸出头对他说:“林小年啊,去了派出所,她们宿舍的都去了。”
“什么,去派出所?”于有余有些糊涂,“她去派出所干吗?”
“不知道……听说林小年拿了关澜的钱包。”
“小师妹,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于有余打断她,“她拿个钱包有什么用?”
“我怎么知道啊,如果不是拿了钱包她们去派出所干什么呢?”
无论走到哪儿,林小年总说:“我没拿关澜的钱包!”
民警同志也叫了沈三月和关澜来,他们想了解她那天说“做贼心虚”是什么意思,于是让沈三月写出事件的全过程。
沈三月正在犹豫该怎么写时,苏北海来了。
隔着审讯室的玻璃,沈三月看到了苏北海一脸焦急的表情,竟涌起满腔酸楚。
她想起在学校中心小花园他对她说的那句话:“三月,我喜欢上别人了。”
当时,她还在傻笑:“不可能,你根本没机会移情别恋。”
“我没有移情别恋,我是一开始就喜欢她,只是当时没有现在这么肯定。”苏北海的性格一向温润,连承认自己劈腿的话都说得那么清凉。
她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哇的一声就哭开了:“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喜欢别人……那个人是谁?”
苏北海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干脆地说:“是林小年。”
话一出口,沈三月骇然,随后哭得更历害了:“为什么偏偏是林小年?”
他苦笑:“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行,你去喜欢她,你喜欢她吧!”沈三月疯了似地跑回宿舍。
为什么偏偏是林小年?她一直当小年是最亲密的朋友。她以为林小年有了怀宁哥哥就不会再看其他男生一眼了,所以她做什么事儿都喜欢拉着小年,甚至与苏北海的约会,都不介意小年的加入。
可是,她却让苏北海轻易喜欢上了林小年……
所以前天她才会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看到苏北海担忧的神色,沈三月心中怒意横生,久久难平。
她飞快地在记录本上写下:我回去的时候,宿舍里只有我们俩,她表情紧张,神态极不自然,可能怕我看出什么,还不停地跟我说话……
尽管她费力遮挡着,苏北海仍看到了她写下的所有内容。他的面色由急切一下子变得灰白,声音微颤:“三月,你怎么能这么写?”
她只是冷冷地笑:“我怎么写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
苏北海机械地点点头,踱跄着从审讯室退出来。
他很后悔前天冲动之下说的那些话,估计会伤三月很深,也会间接害了林小年。
可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如果不说出来,每次面对沈三月和林小年的时候,他都带着一种罪恶感。
他时常想,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产生爱情?那种让人坐立不宁、寝食难安又欲罢不能的感觉总在压迫着他的神经,让他开心地笑,也会微微地痛。
他羡慕好友于有余,可以毫不犹豫地跟全世界宣布 “我就是要追林小年,”尽管于有余说得随意,可是,他还是妒忌了——凭什么,他就没了机会?
他已经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要追沈三月了。
只记得新生报到那会儿,他总是在校园里遇到她跟关澜,她并没有像关澜那样甜甜地喊他苏师兄,让他腻得想跑,而是微笑着点点头叫他苏北海。
大学里,如果两个人总在一起,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在恋爱。
当时,面对林小年她们,他没有表态是否在与三月交往,而是任她们猜测。到了后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恋爱了。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深处藏着的是谁。
乔怀宁是因为葛言的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
他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林小年正在沉默地:早过了愚人节,大家何必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有些头痛女生间勾心斗角的小心眼,也无论如何想都不明白,为什么三月的态度突然变了这么多。
然后,她看到了乔怀宁和葛言。
“怀宁哥哥!”她满心欢喜,冲着门口喊了声。
“年年!”
之前,林小年从没觉得自己委屈,也从没想过要哭,可是在见到乔怀宁的一刹那,她竟然热泪盈眶。
葛言递过来纸巾,乔怀宁就地一点一点帮她把泪拭干:“小丫头,别哭!”
“我才不哭!”她立即在他面前绽放出一片灿烂的笑容,只是眼角仍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