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旧情难了（1 / 1）
自知心里恨,还向影中羞,回持昔慊慊,变作今悠悠,还君与妾扇,归妾奉君裘,弦断犹可续,心去最难留。
——王僧孺有《为姬人自伤》
为了节省好不容易请到的两天假，我提早下班赶飞机，一路飞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
“爸，妈，我回来了。”没人在家？放好东西到各个房间找了一下还是没人，出去串门？
我应该事先打电话告知他们一下。
把自己跌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拨了老爸的号，很快就接通了：“爸，你们去哪了？”
“是文文啊，我们在家呢，你吃饭了没？”
在家？！！！老爸为什么撒谎，发生什么事了？
“爸，我现在就在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现在在哪？”我焦急问道。
“文文，你回来了，你妈病了，我们在医院。”见慌言被拆穿，爸爸隐晦地说出地点。
“医院？爸，妈病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我？现在怎么样了？你们现在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慌作一团，忙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到玄关处换鞋子。
“我当时打不通你电话，就打给了程路，程路说你最近挺忙的，他来也一样，真是个好女婿，对了，你不用过来了，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
“爸，东西都收拾好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中远远传来。
“好，是文文的电话，文文不说了，我挂了，一会家里见。”爸爸似乎对着某个人说，然后再对我说完电话那端就传来嘟嘟的挂机声。
晴天霹雳！我的手在发抖，手机已经掉在了地上，‘尸横遍野。’是他！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这无疑让我感到惊讶!我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能动弹，这个消息一下子占满了我的脑子，我根本来无及消化，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微微颤抖，满是无法置信。
他知道并且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他凭什么不通知我！那是我妈，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得后悔一辈子！他怎么可以如此自私的不让我知道！
激愤过后又是满满地颓废，我离开时断了我所有的信息，他不可能知道的，我又凭什么要求他？我们离婚了，他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的不是吗？他完全不用新自跑来的不是吗？为什么他要那么做？难道他回心转意了？心里一片欣喜若狂。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难熬的，我坐立不安，一会站，一会做，一会又来回的走动，像一只迷途的小恙羊，不停地看时间，不停地喝水来掩饰紧张感。
我不安到了极点，内心是小鹿乱撞的，有担心、有害怕、有盼望、有期待，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他好吗？是胖了还是瘦了？有太多太多的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可是一想到蕊蕊的话，又一下子又颓丧，他真的订婚了？他幸福吗？还是他已经……我不敢想下去了，我怕那个可怕的假想。
说我自食其果也好，说我懦弱也罢，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爱他的，还是无法忘记他。
门一被推开，夹杂着说笑声。我嗖地一下转过身去，愣愣地盯着他们，一眼就注意到了走在爸妈最后的他，他见到我也是一愣，脸上淡淡的笑还没来得及抿去，他还是那么的英俊迷人、还是那么的高大、还是那么的神采飞扬、还是那么的魅力四射，我的视线贪婪地想记住他的每一个音容笑貌。
“咳，咳。”妈妈咳嗽地声音响起，我才该死的注意到前面被爸爸掺扶的妈妈，忙别开视线走上去扶她：“妈，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脸色有点苍白，她朝我努力地挤了个笑容，微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又似乎虚弱地开不了口。
爸爸轻轻地拍了拍妈妈的背说：“月月，你还很虚弱，别说话，我来说，你妈为了毕业班的事给忙的晕倒了，在医院呆了三天，医生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不，你妈非得吵着回来，这次还真多亏了程路帮忙。”说着爸爸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但似乎是扭不过妈妈，转过头对方程路露了一个表示赞同地赞赏，又转过头来对我说：“文文，还愣着干吗，没看到程路手上拿了那么多东西，还不快帮忙去，我先扶你妈去房间休息。”
我手微微一僵“哦”的一声，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接他手里的头西，手触摸到他的手，手上的温度瞬间如触电的感觉袭向全身至每个毛孔，我一下穷蹙地弹开，东西一下子散落在地，狼藉一片。双曈与他的俊眸撞在了一起，静止，两人的视线只有彼此。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也多亏程路不嫌弃你，怎么又愣头愣脑的了，还不快收拾一下。”爸爸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训起了我。
我心一下子刺痛，爸，你不知道，他已经嫌弃我了！他抛弃我了！我们离婚了！可话到嘴边却哽噎在了嗓子眼里。再看看从进来就没讲过一句话的方程路，他都没有出来曾经事实，我幻想着他是不是回心转意了？我放弃了到嘴的话，让它烂在肚子里飞灭而去。
我手忙脚乱地蹲下捡东西，方程路也跟着蹲了下来说：“文文，我来。”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磁性诱人，还是那么的牵动着我的每一个神经，当两人的手再次无意中触碰的时候，我心花怒放，悠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掩饰自己的心潮澎湃说：“我去拿拖把。”没等他应声，我嗖地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洗手间，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跳扑通扑通的加速跳跃着，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别紧张，你行的。”
拿起拖把走了出去，老爸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和方程路聊着，我看了他们一眼走到污垢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拖着，这时老爸开口说：“程路这两天辛苦你了。”
“爸，您别跟我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一家人？！！！他用了一家人！那么就是说他真的回心转意了？真的是这样吗！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嘴角早已咧地上扬。
“程路，这两天你也累坏了，先回房间洗洗，文文，你去给程路放水去，我去做饭，一会你们下来吃。”
“爸，还是我来做饭吧，您也去洗洗。”我看爸这两天应该也没休息好，心想还是由我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程路这几天可是替你尽孝，我一会再洗。”
“爸，不用麻烦了，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方程路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天都黑了，也不急于一时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文文，你还傻怔的干吗，还不快去。”
“嗯。”应了一声，我迫不及待地不待方程路应声，冲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我不能让他拒绝，机会把握在我的手里，我不能白白就让它就这么溜过。
方程路随后也进了房间，天啊!不行，心跳地更快了，我呼啦啦地在浴室里弄着水，耳朵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感觉这场景真诡谲。
“水放好了，你先进去，我去给你拿衣服。”表情很冏，绕过他的身子到衣柜去拿他以前放在这的衣服。
过了会，我翻出了衣服，手抚着它，爱不释手地感觉：“程路，我把衣服放外面了，我下楼帮爸做饭去了。”
“好。”他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我带着愉快心情下楼：“爸，我来帮忙。”
“你帮我把那菜摘了，程路呢？”
“他在洗澡。”
“文文，虽然从小爸爸教导你做人要独立，但程路对你的好我们是看在眼里，你现在自己在外找了工作也不能忙的不顾家了，虽然你们都没有表现出来，但爸知道你们这间有明显的隔阂。”
一言即中！可是爸，真正的情况你并不清楚！我的喉咙有什么东西卡住，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难受，只是机械地点头：“爸，我知道。”但愿上天能给我一个幸福的机会。
饭桌上的气氛看起来还是很奇怪的，老爸一直在叮嘱着我们，而我们两个都低着头专心的吃饭嗯嗯啊啊的应允着。
在这时老爸突然说：“文文，你明早就跟程路一起回去。”
我惊讶地抬头道：“爸，我才刚回来，我想多呆两天好好照顾妈。”
“你妈现在也好的差不多，我会照顾好她的，你们回去过自己的日子，别操这份心了，这也是你妈的意见。”
“爸，不行，我要留下来。”我放下筷子抗议。
“爸，你就让文文留下来照顾妈吧。”方程路也加入了为我求情的战列当中。
“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照顾，你别留下来碍手碍脚破坏你妈好不容易和我独处的时间。”
“爸！”我嘟哝地撇撇嘴抱屈道。
“文文，别任性，就这么定了，吃饭，程路你多吃点。”老爸的声音严肃没有商量的余地。
知道再说下去他肯定要生气了，只能委屈地低下头去。
饭后，老爸和方程路谈着他们的商观、文观、政治观，我无聊地看着新赛季的球赛，眼虽然看着电视，但并没有真正的看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他们那瞄。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我们早早的就被爸推回房间休息，所以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睡觉问题。
两个人进房间后面面相觑，都不自然的找了位置坐下，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窗下的椅子上。
内心滋味难以表明，谁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时方程路开口了：“文文，对不起，我没有及时的告诉你爸妈的情况，我打你手机是空号，林雨蕊的手机也关机，所以我……。”
“你不必说抱歉，不是你的错，你根本没有义务的，可你还是来了，打心底里我真的非常感激你在我不在的时候还能回来照顾我父母，真的，谢谢你！”我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留任何信息给他了。
“爸妈对我一直不错，这是我应该的，你怎么没跟爸妈说我们离婚的事。”听到他的前半句话时我心里一片温暖,后半句心又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我当时说不出口，我……。”本来我是打算这次回来跟老爸老妈说的，可没想到这次回来还见到了你，事情似乎没往我预先准备的发展。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言的背对着双方聊着天，很是奇怪的场面，我多么希望他开口说要回头，说是爱我，说要复婚，可是等了好久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突然他站了起来：“很晚了，我去客房睡。”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时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上前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哀求道：“程路，别走，求你了。”看着他要离开的身影，心痛的无法呼吸，这一刻我不管了，谁开口都一样，我不想再承受那份痛了，自尊，骄傲，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牢牢地抓住他。
他转过身，表情痛苦复杂的看着我，伸出手缓缓地抚上我的脸，我从他的双瞳中看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脸，我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程路，程路……。”每叫一声仿佛都深深的刻在我的心尖上一样，真好！还是他，还是那个我爱到骨子里去的人！是真实的！
不知道是谁先吻上了谁，我们疯狂的吻着对方，誓死方休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心骨里。
衣服一件一件的脱落，谁脱谁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一刻我们只有彼此，没有别人……
看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他，大汗淋漓，这样的他，让我觉得他是爱我的，心被填地满满的。
那一晚，我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索要，不管不顾，只想拥有他，只想霸占他。
直到天色渐明，两人才筋疲力尽地趴下……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