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匿影藏形（1 / 1）
在医院住了几天后，我被迫搬到蕊蕊的小窝里，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这不明摆的去挤人家的幸福小窝嘛。蕊蕊发彪了，按她当时的强硬态度，大概的意思是说：绝对得服从她这位领导的安排，其它一切蠢蠢欲动的小苗头还是掐死在萌芽中，好好的在她那修养上一个月，否则后果自负！
看着可怜的李概栋被蕊蕊赶回家去，他那走时欲言欲语，欲走欲停地表情来看实在是可怜惜惜，蕊蕊一瞪又憋回去，最后不甘不愿的走了，我实在是感到非常的抱歉，毕竟我们已经过了无拘无束的年代，暗下决心要尽早解决所有的事情。
自从住了蕊蕊的家以后，她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补品都带回家逼我吃下，缕次抗议无效，最终以上火流鼻血她才罢休，害的我现在看到补品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吐。
蕊蕊请了一星期的假陪着我，把我的时间填的满满的让我无隙想不开心的事，很感激她的休贴和关心，我也尽量让自己不再陷落在回忆里。
这天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我问她：“蕊蕊，还记得我们以前上学的事情吗？”我靠在沙发上，手抱着抱枕，把头搁沙发边缘，很是悠哉。
“当然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想想以前我们为了看球赛，常常半夜三更翻墙出去，想来真不可思议。”她说着咧着嘴似乎进入了回忆。
“那时真好，无忧无虑。”
“记得我们上初中那一年，当时两个人抢电视来着，你不经意按到体育频道，当时重播着球赛，一个球进了球网，然后一群人跑过去围住一个人，当时我们还以为是群殴呢，两人也不抢了，都悻悻地盯着电视想看暴力场面，可惜打架没看到，倒是在镜头里看到了一张帅气的脸，我们当时都吸了口气，惊呼“帅哥！”，现在想想，我们两人当时真有喜感。”蕊蕊咯咯地笑着说。
“哈哈，我们那么小就花痴上了，上大学时两人还想以后有钱了就去现场看直播来着，现在想来真是难以置信。”是啊，那一次我们喜欢上了那个球员——马尔蒂尼，喜欢上了AC米兰，渐渐的从球盲变成了球痴，后来我们又喜欢上了舍辅琴科，喜欢上了卡卡。
“可惜毕业了，我们各奔东西谁也没去成意大利。”蕊蕊有些遗憾地说道。
毕业后蕊蕊进了外企，我嫁给了方程路，我垂下眼眸，默然无语，一阵感伤涌于心，为了他，我改变了很多，也放弃了很多，可惜到头来只留空和恨。
想到这，不由的感概：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文文。”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着。
“还有二十天，欧冠决赛米兰对利物浦将在雅典上演，我们到现场看球去吧？”
我不解的坐起来看着她，她的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
“你看我们现在有钱有闲，好歹在有生之年去感受一下现场的氛围。”
“米兰跟利物浦？伊斯坦布尔恶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一场另所有米兰球迷心痛的比赛，当时我看了重播，也跟着郁闷了好多天。
“那是过去式了，我们要放眼未来，虽然米兰现在的状态不如当年，但这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是给米兰复仇的机会！我相信哀兵必胜！”蕊蕊激昂地说。“天啊，越说越心动，不行，我们得赶快到网上订下票。”说着蕊蕊真的跑到书房开电脑。
听了蕊蕊的话，有些沉封已久的东西在心中蠢蠢欲动，诱惑着，一种久违的激情在心中燃烧，那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梦想在眼前滑过。
傍晚，蕊蕊接了公司的电话，匆忙的出去了，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寂寥不已，我索性起身换了鞋子也出了门。
漫步在霓虹大道的街头，细数着过往的车辆，陌生却裹挟着淡然，人与人之间遽然擦肩而过，毫无波澜，谁是谁的谁？而谁又认识谁？
风缕缕抚过发丝，缠绵的纠结在一起，心一片荒芜、一片阴郁、一片孤寂。
走到湖边，扬柳随风摇拽，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笑、笑着、嬉戏着，热闹祥和，我依在栏栅上遥望过去，四周灯火通明，湖面碧波粼粼，月光之下，影若如画，平湖之畔，心怀渺茫。
我静静的伫立，静静的远望，旁边的一对小情侣旁若无人的打着小情调，声音缓缓传进耳朵。
“伟，你爱不爱我？”女孩子傻着撒说道。
“爱，当然爱。”男孩子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那你证明给我看。”女孩子嘟着嘴转悠着她的大眼晴。
“怎么证明？”男孩子问道。
女孩子指了指湖说：“如果你真爱我的话就从这里跳下去证明给我看。”
“好！”男孩子丝毫没有迟疑的嗖的“扑通”一响，他跳了下去。
我有些惊呀的看着发生在我眼前的事，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了有人叫“救命，有人落水了。”四周一下子就踊跃吵挤起来，跟着有人跳下了水救起了男孩子，女孩子哭着跑上去拍着男孩子的胸脯说：“你怎么那么傻，让你跳你就跳，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别哭了，再哭就丑了，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你敢！”女孩撅起嘴叫道。
“小年轻，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有位大爷插嘴说到。
两个人顿时尴尬的低头不语，大爷见状摇了摇头道：“赶紧回家换衣服吧，小心着凉。”
围观的人群渐四散，看着他们远离的背影，不由的感概：有爱真好。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真的老了，苦涩轸怀。
沧海桑田，萦牵惆怅，思潮起伏，往事浮起，想起了我和方程路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哈哈！”我咧着嘴大笑，这一瞬间却被蕊蕊给定格住了。
“看你这傻样，笑的跟中彩票一样。”蕊蕊把照片取出，扬着朝我挑衅道。
“你个小样，竟然搞偷拍，给我！”我伸手要去抢她手中的相片。
“就不给，多珍贵啊，我要把你这张照片贴到我们社团去。”蕊蕊躲过我的抢夺。
我气愤不已，“你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着我和蕊蕊在马路上上演着一场追逐战。
“砰！呀！”不知从哪闯出一辆车来，还好我闪了快，但由于重心不稳，我收了一下脚，却扭的一下跌倒在地，脚踝传来刺痛，我“嗤”的抽了口冷气。
“文文,你没事吧。”蕊蕊见状忙跑过来对我四下检查。
“好像扭到脚了。”我试图想站起来，但有些力不从心，蕊蕊忙托住我的手。
那辆车停在了路边，从车里走出一男子，男子看上去有些颓废，似乎像没了灵魂一样
，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我们。
蕊蕊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叫道：“你是怎么开车的，差点撞了人，连句道歉都不会说，道貌岸然！”
“对不起。”男子空洞地看着我说道，说完又退回车里，仿佛所有的一切没发生般。
这下蕊蕊不干了，把我扶到铁栏杆上靠着，冲了上去，敲打着车门，玻璃窗滑下，露出了男子无神的眼。
“你什么意思，撞了人还了不起了，一句对不起就打发我们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蕊蕊一手拿着相机，一手拿着照片指着男子叫道，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相片飞了出去，刚好打在了男子的脸上，男子脸顿的阴霾黯沉，蕊蕊一下噎的没声。
我看情形似乎不对，忙一蹦一跳的上去拉蕊蕊，说算了，反正只是扭伤，这男的精神看似不太好，别一会发狂。蕊蕊有些明白我的意思，看了看男子，指了指他膝盖上的照片压低声说：“文文，相片。”
男子似乎听到，看了看膝盖，拿起相片端详，表情一下子愣住，无神的眼晴瞬间迸发出光彩，转过头来复杂的看着我，我和他和眼神相撞，炽热地让我怦然心动，忙别开视线。感觉有一双眼晴盯着我，我的心里毛毛的，我拉着蕊蕊示意不要了，快走。蕊蕊见此状况似乎也有些害怕，她扶着我，我一蹦一跳，两人转身离开。
“等等！”男子吵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和蕊蕊听到，脚步更是加快，不敢停留。
“站住！”男子的声音明显的有些高昂，他这一叫，吓的我前后腿打结，和蕊蕊两人跌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突然站到了我和蕊蕊的面前，有些欣喜若狂地看着我。
“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形？我紧张地抓着蕊蕊的手，发觉蕊蕊的手也有些微抖。
“你叫什么？”他走上来扶起了我，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问题，眼神灼热的让我心里扑腾扑腾的加速跳动。
“钟苡文。”被他扶了起来，我颤颤畏畏地回答。
“我叫方程路，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他脸上羡起了一个迷人的笑容，瞬间我有些晃神，他的笑容实在是太好看了。
“我送你去医院。”他说道。
我脑子像当机了一样，机械地任由他扶着我走向他的车，然后坐进去，一系列动作我都像木偶般。
蕊蕊突的爬了起来畏惧却强镇定地说：“你想干吗？你别乱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他回瞪了蕊蕊一眼，蕊蕊刷的一下不敢再言语，他突然说：“不放心的话就一起跟上。”蕊蕊听到两眼迸发光彩，立马也跟着跳上了车，一副生怕他反悔拒绝。
“对不起。”
身子突然被碰了一下，思绪被打断，回归现实，眼里有淡淡的氤氲，一时茫然四顾。
凉气突袭，紧了紧衣服，转身离开。
路过理发店的时候，驻足了片刻，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坐在椅子上，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愣愣发呆，那是我吗？
“小姐，你还是考虑一下，你的长发很好看，稍整一下就可以了，完全不必剪短，那样的话太可惜了。”镜子里影印着理发师，他有些爱不释手的拿着我的头发端详，唧唧喳喳地努力的劝说着我打消剪话的想法。
伸手有些眷恋的抚上自己的发丝，记忆里有那么一个人曾经说过。
“文文，为我把头发留起来好吗？”
“好！”
“老婆，你真好！”
似近似遥远……
“不用，剪短，越短越好。”丝毫没有再犹豫不决，长发为君，君已不在，发留何用？
随着理发师的剪刀，看着长发一小戳一小戳往下掉，心也跟着沉甸甸坠落。
“其实你剪短发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少了些妩媚，但却多了些清纯靓丽。”理发师似乎对自己刚创造出的杰作很满意，左右的端详着。
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稍翘，有着苦涩讽刺，三年前的样子三年后又回归，有着熟悉，有着陌生，一切终又回到原点，却已物是人非。
“把头发染成酒红色吧。”人还是那个人，可一切早成定局。
走出理发店，回到蕊蕊的住处，蕊蕊刚才也回来，两人在门口碰撞在一起，蕊蕊一脸惊恐万状的看着我，“文文，你……。”神态凝重。
“好看吗？”我拨动着我新的发型，扬着。
“好，看，你为什么把头发剪的这么短？”蕊蕊言语诎顿地问道。
“洗头方面呗。”
“可是……。”
我打断她，“别可是了，以前我不也是这样，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好了，不就是换了个发型，没什么好讨论的，我们别站在门口，先进去再说。”
去了屋里，我刻意的躲避了这个话题，拉着蕊蕊谈我们的欧洲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