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六章 注定(1 / 1)
入手的火热像烙红的烙铁,桑乙有些不敢置信人的身体居然能够散发出如此的热度——可这么一来,明显的超出常理的发热,也同时让他完全的不知所措——如果自己的血液都没有作用了,此刻的他还能做些什么让她活下去?
被触碰的人,瑟缩了一个刹那,却陡然之间变得像个大力士的将他打翻在地,地面上细碎的沙石隔着衣服印到自己身上,桑乙被摔得有些疼
“滚!”
忍着疼坐起身,他有些不太明白,但是却固执的又走过去
“啪!”
“啪!”
“啪!”
接二连三,桑乙被摔得觉得自己像是要散架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力气站起来,但是看着她越来越红的面颊——很多年后想起,桑乙觉得这一次,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雷打不动的去坚持某件事情,不明所以的固执
孤倦觉得自己身体热得已经接近极限,可那该死的小子却还不知道收敛的非要靠近——她不知道自己的理智会在哪一个瞬间就那么崩断了找不回来,更何况——
此刻的她奇怪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能在这黑暗里看见东西,而她的身体,更是出奇的渴望得到…
吞咽了口中激烈的分泌的液体,她开始呼吸急促
“将军!”
啪——
两个字,弦断了!
再次不死心碰触上来的手臂,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舒适让孤倦舍不得再放开,一个反手便将那手臂连同人一起扯了过来
“将军?!”
从来不曾离得这般近,桑乙感觉得到自己的脸连同身体,在靠近的一霎那变得火红,不晓得是被传染或者别的什么,可他——
来不及羞涩
像风暴般席卷而来的身体再次令他‘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身上却还压着个人——一个,火热的几乎快要燃烧的女人——其实不能说是几乎,孤倦的发尾,已经出现点点的火星
被摔得眼冒金星,桑乙有些错愕的望着她发尾发亮的火星,一瞬间不能确定是自己被摔得傻了,或者这是真的
可——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却是真的火热的不寻常
孤倦没有注意,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发尾上的星火,她只感觉得到桑乙肌肤的冰凉,这种冰凉让她身上的火热像是有片刻的缓和,于是她贴近了桑乙,炽热的面孔贴在他的脸上
桑乙已经一片迷茫,脑袋被她这般的亲昵弄得像是浆糊——可即便是这样,他却还是看到她发尾的火星在贴近自己的时候缓缓熄灭了
碰!
孤倦摇了摇头,脑袋有些眩晕,但是一刻前断掉的弦却像是在接触的那么一瞬间又回来了,于是猛力的推了桑乙,再次让他更重的摔上地面
身体里狂妄的火焰在同一时间烧了回来
与此同时,桑乙却眼冒金星的发现她一离开自己,发尾的火星又回了来,更甚者,跟着她推开自己的动作,那火星更炙热的烧了起来
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容不多想,实际上他也没有时间多想,前一刻把自己摔在地上的女人下一刻却又反了回来,粗鲁的动作抓得他生疼
衣料撕裂的响声在黑暗里格外的刺耳
可孤倦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此刻所具有的所有感觉,全部都集中在她身下的那具身体上,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他!
从来不曾有过的渴望烧得她什么思考也不能,而她自己激烈的举动和每一个举动所具有的力道,根本没有人能够反抗——即便她是女人,而他是男人
更何况,桑乙一点也不想反抗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将原本单纯报恩的心情变做别的感情的,可他却知道自己看着她和那位皇子殿下在一起的时候——难受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能够有机会得到她,或者说,为她所有,有时候甚至仅仅是想想,他都觉得是一种亵渎,而此刻——即便是明知道有些什么是不对的,他却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哪一刻这么庆幸自己有双能够在黑夜看的清楚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是那么的急促,那么的渴望,那么那么的迫不及待——而,让她这么迫不及待的人,是自己!
配合的打开自己,他其实有些想要拥抱她,像男人那样拥抱她,可她陡来的力道是那样的巨大,他只能感觉自己被拥抱着,被渴望着
待到她炙热的情绪抵达顶峰,他便只得渴望的弓起身子,把自己的身体献给她——有些涩,有些不太舒服,亦有些舒服,还有欣喜
这是他的第一次,从此以后,他想,或许这也会是唯一的一次,可是从此以后,从此以后……
还是少年的面孔上,流露出那种认命却幸福的笑意——曾经在那么一刻的时间里相互归属,即便是有些什么别样的理由——好像,便足够了,不是?
桑乙是个知足的人,从被救起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学会感恩,因为他的性命,每多一刻,都是偷来的,养父母的疼爱,血谷虽然不自由但是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此刻——小小的,偷来的欢愉——即便是就此死去,应该也没有多少遗憾的吧……
他想着,渐渐失去知觉
因为手腕上绑着的布料渐渐染成黑色
……
良久,趴在少年的身上,孤倦渐渐觉得自己体内的热度消失,而她的思绪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清晰
四周还是一样的黑
静的人发麻
她甚至能够感觉自己心跳的声音,平稳而健康,而她身下那人的心跳声,却渐渐缓慢,不用力感觉,便接近无
思绪清晰,可孤倦却觉得自己没有那一刻比此刻更加茫然
为什么?
他这样…算是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拯救她吗?不留退路?
可是为什么?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最后那么一‘做’,可是孤倦也明白自己身边这少年是真的用尽了全力在救她——好吧,假设,即便是假设自己真的曾经救过他,可是——
她不明白
这样柔软的感情
就算是眠漾——不,不能说就算,应该说,只有她,如果说是她的话,或许自己也会去做同样的事情…
一霎那,孤倦像是隐隐明白了一些理由,看着身下少年的眼睛里,亦多了些不明所以的感情
她起身,跪到少年身边,握起他自己划开过的那只手腕,撕下更多的布料,为他包扎好,动作轻柔的将他并不重的身体抱入怀中,探手到他身前,小心的渡过些内息——至少能保住他暂时不会死去
做完这些,孤倦站起身,也在同时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回头望了望桑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回头,却看到他张开了眼睛,看到自己,那双眼睛像陡然被点亮的蜡烛,闪闪的,让她下意识的感到了一些暖意
有点奇怪
她更快的回过头,双手抵在石堆上,略使力,拨动内息,一瞬间灌注,下一刻却飞快的急速后退…一直退,退到自己放置桑乙的最后边石堆处
哗啦啦…
哗啦啦啦啦…….
似大厦倾
前一刻还堵住他们去路的石碓变作了一对的细碎屑末,在半空中飞舞,喷洒的到处都是
但是他们却看到了那个还保存的完好的马车——
“走了!”
抱起桑乙,孤倦没察觉到自己的举止,多么轻
然而,正如万俟眠漾曾经说过的,她孤倦本也就是心冷却会不经意温柔的人——如此这般,倒也算是正常的举止了
可,真个是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