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艳门行(1 / 1)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光耀被黑幕吞噬,街道上行人稀疏,店铺关紧了大门,亦无之前繁华景象,空旷的街道向黑暗延伸略显凄凉。而一处却是另番景象,灯笼高悬,喧闹绚丽,大敞门迎八方来客,夜越深越美丽。
此处,便乃妓坊街。
香风迎面,娇声入耳,媚影映眼,诱引男人们最原始的欲望。
娼妓,做为最古老的行当之意,既可悲又可恨。
楚慈之前在饭馆里干活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可那些都是破窑子出来的野妓跟从前火车站旁边小发廊的小姐一般,单纯的满足那些男人的□□,脱衣张腿,与嫖客兽性肉搏。亦“择其可者投钱七文,便携手登床,历一时而出”。
而这青楼里干的是同样营生,区别却如同□□和文艺片里的香艳,都是同一个动作却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意蕴,一个是□□裸的□□,一个是隐晦绝美的精神层面阐述。
这青楼中的□□在品茶饮酒、吟诗作画、抚琴弈棋中,让□□□□透出几分高雅来,而那费用亦是不可想,如同那高级夜总会般,你有那兴致没那势力,只能隔门观望。
楚慈一直有那好奇心,可没那闲钱。言际睿一张口,她便知乃此处,心里纠葛了一番最终决定踏入。楚慈心底原本带着几分不安,不知这言际睿到底存何心思,可随即一想自个就是不惹事事都招上门,要真有事这也是挡不住的,倒不如趁机为自己讨个福利,省得到时啥都没得到还反被人害一遭,带着此般想法便决意去了。
楚慈一进门,一个五颜六色的大花团扑了过来,浓香入鼻虽并不难闻但过于浓烈令人无法适应。
那大花团贴上言际睿,娇嗔道,“言老板,可把您给盼来了!”
娇腻之声入耳,楚慈只觉骨头的酥了,不由打了个寒蝉。
言际睿捏着扇轻摇,带着几分威仪道“我的客人可招待好了?”
“言老板嘱咐的事哪敢怠慢,这不都在楼上等着您呢。”老鸨甩着手绢娇笑道。
楚慈暗叹这高级场所就是不一样,连老鸨都这么漂亮,浓妆艳抹恰到好处,掩盖了真实年纪流露出耐人寻味的风韵来。
楚慈疑惑道,“还有人?”
言际睿笑道,“都是些官场上的朋友,大家伙认识认识,今后办事也容易些嘛。”
就知其中有猫腻,果然!
楚慈倒也不在意,身处官场总是要交际的,她虽顶了个闲差,可外人却并不一定这么认为。
金粉楼台,鳞次栉比,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这场中都非等闲之辈,风月场所虽不谈正事,可那暗里总掺点什么,楚慈亦不敢胡乱吭气,就怕说错了话。
“早闻楚御史智破失银一案,不知楚御史是如何得知那脏银藏于尸体之中?”一人问道。
众人闻言皆来了兴致,把目光投向楚慈,而那身边的美人则是一惊一颤的缩进男人的怀中。把银两置于尸体腹中之事传得沸沸扬扬,闻其无不惊悚。
楚慈慢条斯理的把食物咽下,喝下身边美人递来的茶水,半天才缓缓道,“你们想知道?”
众人眼中放光,屏住呼吸等待。
楚慈眯着眼左手食指一一点过,半响才道“我偏不告诉你们!”
众人嘘声,怨其耍人。
楚慈干笑,心底暗地捏了把汗,这事让她怎么说清,非被人笑话死,而且这飞天之术若是不慎外露那更是不妙,非被人当妖怪不可。
楚慈不知这案子对外公布甚少,外人并不知其中经过,胡乱猜测传得邪乎,成了一大谜团。
“大家亦不要为难楚御史,这不说必是有其道理。”言际睿为楚慈解围道。
“罚酒三杯,我们便是不追问了。”一人起哄道,众人应予,楚慈阻挡不得只得连干三杯,之前已经有些分量,这么一下顿时满脸通红有些晕眩。
坐于楚慈身旁的美人乃小桃红,人如桃花艳,媚而不俗,娇而不弱。
小桃红以手绢为楚慈擦汗,娇笑如花,眼角勾魂。
小桃红动作暧昧,却又并非□□直接,跟小猫用爪子在人心里挠痒痒似的,若有若为尤为诱人。
只是,楚慈非男人非蕾丝,接收无能。
夜越深,气氛越发暧昧,席间调笑升级。
楚慈甚感不对,正欲借口逃离,只觉自己身上软手入衣探来顿时大惊,低头只见小桃红正把手伸入她的袍中正欲往下探……
啪!清脆之声响起,顿时全场一片寂静。
小桃红一声尖叫,惊坐于一旁,委屈的握着通红的手,眼中含着泪花甚是可怜。
楚慈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言际睿投来关切的目光,可楚慈却觉那眼底透着憋忍的笑意。
“楚御史这是做何?”一人问道。
楚慈甚是尴尬,脑子拼命挤着应对之策。
突然,小桃红抛着媚眼宛若无骨般躺于楚慈怀中,粉拳挥落娇嗲道,“楚郎,你好坏!”
楚慈忍住心中之呕,佯作点着小桃红的鼻子,眯眼笑道“哪坏了?”
众人顿时明了原来此乃调情,嘘声一片,起哄罚酒三杯。
楚慈也不推辞,把小桃红推于一旁连干三杯,压住脑中的疼痛站起身拱手道,“楚慈不胜酒力,明日大神官又招之怕误了事,只得先行告退。”
众人闻言也不好挽留,言际睿上前搀扶,在楚慈耳边柔声道“我送你吧。”
楚慈从马车上下来只觉头重脚轻全身发软,若非言际睿搀扶便瘫软地上,言际睿半搂半抱的搀扶着,言际睿单手正欲推门,门便被拉开。
楚慈双眼如千斤重,只露出一丝缝隙,见到萧扬尘挺拔立于前无力的笑着打招呼。
萧扬尘蹙眉,一把拉过楚慈,冷笑道“言公子真是有心。”
言际睿别有深意的笑道,“彼此彼此。”
萧尘扬冷下脸来,目光阴冷。
言际睿拱手道“言某先行告辞。”
“不送。”
言际睿瞟了一眼半梦半醒中的楚慈,顿了顿转身而去。
萧尘扬看人远去,把怀中的楚慈抱起,踏入屋内放于凳子上,拿来湿毛巾给楚慈擦脸,又弄来醒酒茶伺候楚慈咽下,半响才弄妥当。
突然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楚慈眯眼笑道,“我没装真是给醉了,只不过刚酒气一过就有些醒了,我见你伺候得这么认真我也不好打断嘛。”
萧尘扬冷哼道,“一身脂粉气,酗酒嫖妓,你这男人当得还真不赖啊。”
楚慈嗅了嗅自己,被呛住,半响才道“你当我乐意,谁让你们这些男人的都是这么些个乐子,我要装得象只得从之。”
萧尘扬鄙夷道“你不去还有人拿刀子架住你?我就没去过,难道就不是男人了?”
楚慈斜眼,“你没去过?”
萧尘扬冷哼不语。
“那你有红颜知己没?”楚慈凑了过来一脸八卦道。
萧尘扬依然不语。
“你不会连恋爱都没谈过吧?难道你还是……”楚慈眨巴眼一脸暧昧。
萧尘扬皱起眉正声道“男儿应顶天地干大事,哪会一天老寻思那些个儿女情长。”
楚慈噗嗤一笑,借着醉意调戏道“没有那些儿女情长你从哪来?我看你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童子鸡,来,姐姐教你怎么勾搭小姑娘。”
萧尘扬顿时脸色微红,甩袖离去,身后尽是楚慈猖狂大笑。
“我不去!”楚慈斩钉截铁道。
言际睿谄媚笑道,“我还没说是哪呢。”
楚慈投去一记白眼,“你不说我也知道不是好地方,我现在再不受你的诱惑了。”
“这个地方你绝对感兴趣,不去可是会后悔的哦。”言际睿眨眼诱惑道。
楚慈依然冷脸不予理会,上次妓院一行,害她醉酒甚是狼狈,而萧尘扬更是一连几天连都冷得跟北极似的。楚慈一醉酒第二天醒来便是选择性失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多半给忘记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说了什么话把萧尘扬给得罪了。
醒来后楚慈并未有酒后的脑涨疼痛,神清气爽甚觉轻松,也把萧尘扬给准备的醒酒汤给浪费了,那人的脸更黑了。
如今她是半滴酒不敢沾了,可这男人间的交际没酒那是不可能。
“什么地方?”楚慈冷冷道。
“上次是我失误,忘了你的心思,这次包你满意。”言际睿眨眼笑道,那俊俏的脸庞备具诱惑力。
“我坚决不喝酒。”
“这次就我俩。”言际睿保证道。
楚慈寻摸着,终是答应了,倒不是因为那地方吸引人,而是想知道这言际睿到底有何目的,对她有何所图。
于是,楚慈又被拐到了妓院,不过,这次是相公馆。
“你干什么把我拉到这?”楚慈望眼四周,疑惑道。
作为标准耽美狼的楚慈虽暗中窃喜,但无法明白言际睿为何把她拉到这。
言际睿笑得□□,“这里的小倌水灵得很,包你满意。”
楚慈嘴角抽搐,“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好这口?”
“难道不是?”言际睿无辜道。
楚慈顿时无言,她确实喜欢男人。
言际睿把胳膊搭到楚慈身上,耳边低声道,“你放心,这地方偏僻隐晦,你家那只公老虎是不会知道的。”
楚慈楞然,疑惑,惊怒。
“你什么意思!”
言际睿毫无怯意,松开手双眼眯成一条线,“那日楚兄的话我可是记得清切。”
楚慈哑然,知其暗指那日她装疯卖傻要娶萧尘扬之事。
言际睿自顾自道,“你家那位何许人,哪是这番容易屈服的,楚兄若不尝些滋味岂不寂寞,再说了这对你今后驯服那匹烈马亦有帮助。”
言际睿笑得□□暧昧,楚慈直叹,这没有最腐只有更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
“你不用害臊,咱哥俩谁跟谁啊,我今儿把人都给你挑好了,绝对是干净的,□□得好随你玩。”
“我……”
“这地方我给你定下了,是男人今晚就给我住下,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未等楚慈反应便被推入一屋里,死活打不开门。
只闻言际睿在门外叫嚣道,“楚兄,您就好好享受吧!”
脚步声远去,楚慈求助无门,虚弱无奈的趴在门上,这言际睿还真他妈忒“好心”了点。
“公子!”胆怯稚嫩的声音唤道。
楚慈旋身,顿时两眼放光。
十二三岁的男孩立于眼前,面若玉盘,唇红欲滴,一双大眼泛着淡淡水雾虽略微灰暗却更显楚楚可怜,绝世正太啊!
正太见楚慈模样,娇小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轻咬着下嘴唇一脸隐忍。
楚慈更觉身体里狼血沸腾得厉害。
“你叫什么名儿啊?”楚慈压住心中的兴奋笑道,可那小人抖得更厉害了,楚慈不知道她这副模样跟那大灰狼似的要拆人入腹般。
“怜儿。”小人颤声道。
楚慈顿时觉得天崩地裂,忍住喷血的欲望,扶墙道,“你还是说你本名吧。”
“常,常寿。”小人低着头,声音微弱。
常受或者长受?!楚慈晕眩,这都是些什么名字,活该被压呐。
“你从小便生在这了?”言际睿说被□□得很好,意思是这孩子从小便被训练了吧。
常寿摇头道,“不到半年。”
楚慈惊诧,“不到半年?那你会个啥?”
绝世小受不是从小抓吗?这半路出家的总是生涩,怪不得看这孩子没那风尘之气,依然淳朴模样。
常寿颤抖得更厉害,脸色苍白,楚慈顿感自己太冒失便不再追问。
浓酽醉人的熏香满于室,烛火昏暗微黄,暧昧诱惑。
常寿从床底下拉出一大箱子,卑微的颤声道,“请公子挑选。”
楚慈不明何意,打开箱子,顿时瞠目结舌。
蜡烛、皮鞭、铁链……还有许许多多楚慈看不明白的东西,华丽丽的S M道具!楚慈蹲于一旁一一拿出研究,顿时兴奋不已,这么经典的东西,她有生之年竟能看到,不虚此行啊。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楚慈兴奋的惊呼道,却转头不见那常寿踪影,放下手中之物,巡眼四周。
一定眼,楚慈的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常寿赤身躺于床中,双目紧闭紧咬着下嘴唇一脸隐忍,小脸皱成一团,双手紧抓着脚裸,(和谐描写),那架势只道“请你随意的□□吧”。
楚慈脑中闪出一句歌词“不等你来压倒我自己先躺好啊,兴致浓时别忘了玫瑰膏……”
楚慈定了定神,吞了吞口水撇过眼道“那谁,赶快把衣服穿了。”
常寿睁开眼,两眼迷离的望向楚慈。
哎,你不是受谁是受哦!
楚慈等了半天不耐烦道,“赶快把衣服给穿上。”
那常寿依然没有动作。
楚慈恼怒了,大拍桌子道,嚷道,“你他妈快把衣服穿上!”
常寿竟用不到十几秒的时间把繁杂的衣服给套好,迅速站到楚慈面前,一副待命模样。楚慈直抽搐,这孩子天生M体质啊。
常寿跟个哈巴狗似的可怜巴巴望着楚慈,大眼放佛在说,“请您温柔点”。
楚慈叹气,这么大点孩子正是无忧无虑叛逆时,这么短的时间便丧了原本面目,想必定糟了非人折磨才会如此。
“行了,你别抖了,我又没恋童癖会对你这毛没长齐的小孩子感兴趣,坐下吧我们说说话就成。”
常寿一脸怀疑,却缓缓的坐了下来,全身紧绷屁股只沾了一丁点凳子。
这夜还长,两个人不能就这么过一晚吧?可这孩子从心底透出的惧意并非这般容易逝去,楚慈不由埋怨起那言际睿来,这都找些什么人啊,不是给自己找别扭吗,不过转念一想如这是同小桃红的主,她该更愁了。
楚慈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用小竹子砍成段,以绳子串起来的小木人,显摆道,“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常寿原本胆怯暗淡的双眼一见到小木人突然亮了起来,从凳子上跳起,猛的从楚慈手中夺了过来,翻看了几眼,全身颤抖泪珠夺眶而出,紧紧拽住楚慈的手臂,激动的吼道,
“这东西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