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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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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特有的膻味开始在暖阁内弥漫,织梦自小闻到这种味道便会不适乃至呕吐,是以在家时从来没人拿了羊肉给她吃,此时织梦站在一旁侍宴只觉肚腹之内微起波澜,阵阵涌向喉间,她此时又不敢乱动只得费力忍着。

“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织梦正给朱棣夹一块笋,离铜锅近了味道更是扑鼻,不自觉地织梦便皱了眉紧抿了嘴。

“回皇上,奴婢没事。”强自撑着夹好了东西放在朱棣面前。

“朕自己来,你在这儿倒碍手碍脚妨了朕的乐趣。”朱棣说道。

织梦如获特赦赶紧到后面远远地站着了,虽还有那味道不过还是好点。低头用帕子掩着嘴角轻轻咳了咳吞咽下口水,因此便也没留心两道若有所思的目光略过她。

好不容易这火锅是吃完了,朱棣有些累,太子和朱瞻基便告退了。

“今儿忘了烧酒,朕镇守燕地的时候冬天常喝,驱寒。靖难之时朕与高煦在军帐中也常饮,一晃多少年过去了。”朱棣靠着软榻眼睛仍闭着。

织梦有些微的心惊,老皇帝终究还是想念朱高煦的。

“你是苏州人,没去过苦寒之地,想不出那冷是什么样的。”朱棣道。

织梦不接话,脑中的记忆却被唤醒,那样刻骨的寒冷她怎会忘了呢?寒冬腊月正是滴水成冰的时候,后娘诬她弄坏了腊祭的器物父亲不管青红皂白撵她在雪地之中站了一个多时辰,椿芽儿哭着喊着把她扶进房中时她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那样的冷,怎么会忘呢?

再回过神来只听朱棣说着:“……待迁了都你就知道那是怎生得冷了。”

“是。”织梦答道。迁都之事一直处在拉锯战状态中,多数大臣不同意迁都,无奈朱棣态度强硬,新都已在营建之中。北地,绕了一圈她终究还是要回到那生养她的地方去了。

“但愿朕还能见到迁都那天。”朱棣忽然便很感慨。

“皇上龙体康健,奴婢认为您实在不必担心于此。”织梦说道,拿了轻软的毯子给朱棣盖上些。

“没人有句真话,这世上只皇后与朕是真贴心,可惜又撇下朕,多少年了……”冬日是容易容易惹人伤感,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一位老人,一位孤独的老人而不是高高在上永远威严不可侵犯的皇帝。

春节,宫里的庆典比汉王府不知又隆重繁琐了几多,吩咐声、斥责声不绝耳语,虽声音不大但汇聚起来也能搅得人心烦意乱了。别人好歹有个得空休息的时候,织梦却像个陀螺般转在朱棣身边,只有他安寝了她才能回去小憩片刻。

诸王进京请安,织梦清清楚楚瞧见了朱棣驳回了朱高煦进京请安的折子,即使在人后思念二子,一旦在人前他又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无情皇帝了,眼里再无什么父子之情。

此时摆在织梦面前的便是刚刚太监悄悄送来给她的乐安进贡来的礼品,太监不敢呈上去便跑来扔给她就匆匆走了。这事……朱棣若生气要了她的命都是有可能的。

“萧女官?”耳边是略带上扬语调的声音,织梦回过神,眼前站着的赫然是皇太孙殿下。他何时来的她一点都没有察觉。

“奴婢失礼了。”织梦行礼。

朱瞻基轻点了下头眼光便越过她看向那桌上:“有酒啊,哪里来的?”

“乐安。”织梦答道。

朱瞻基拿起一只小小的瓷坛子闻闻又放下:“还是二叔有心。”朱瞻基虽语调平平但听在织梦耳中还是有那么些嘲讽的意味。

织梦不接话,事关朱高煦她还是缄默不语的好。

眼前她愁得是如何将这东西呈报给朱棣,想必朱棣身边等着看热闹的也不少。曾经叱咤风云的汉王爷此时连进京请安都被驳回,这两个小小的瓷瓶不晓得上方还肯不肯赏脸尝一尝。

世态炎凉,在宫中尤其明显。保不齐这就是太监受了谁的暗示送来交办给她的为难差事。

“在发愁?”耳边有暖暖的风吹过,伴着淡淡的佳楠香气,但只是一瞬,佳楠香便又在伸手不可及处了,动作快得让织梦以为是错觉。

“没有。”织梦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

“有。”

织梦便不语,无法反驳。

“呵呵。”朱瞻基坐下看那酒坛子,一直看到朱棣进了殿。织梦有些惴惴地过去服侍,朱瞻基跟在她后头。

“皇祖父,天气寒冷,不如晚膳孙儿陪您喝一杯?”朱瞻基说道,朱棣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酒坛,眼睛微微眯了下。

“哪来的?”朱棣斜眼瞧瞧织梦她只得做出如常神色。

“回皇上,是乐安呈来的。”织梦小心答道。

“乐安?”声音有所提高。

“刚才孙臣闻了闻,果然香醇,可惜只有两坛,否则孙臣就偷偷搬回去一坛了。”朱瞻基看向织梦:“萧女官,把酒烫一下,如此喝来才更暖和。”

织梦便急忙转身去准备了,生怕朱棣再那样冷冷地严厉地看她一眼。

朱棣晚膳一向很是清淡,今天大概是因为爱孙在座所以添了两道荤腥。

“皇祖父只喝两杯就好,酒劲儿大,一会返上来会不舒服。”朱瞻基拿走朱棣面前的杯子交给织梦:“拿下去吧。”

“你这小子,连皇祖父都管。”朱棣虽是呵斥的话语气却是高兴的。

用过晚膳,朱棣大概是太高兴,所以国事也不谈了,让织梦拿来了樗蒲祖孙俩玩了会儿,虽互有输赢,但朱瞻基手气好赢得多了些,朱棣随手将戴着的沉香珠串给了他。

“交趾贡奉的瑞龙脑可还有?明日拿十枚送去给瞻基。”朱棣说道。

“是,奴婢记下了。”织梦答道,一边收了樗蒲工具,再一会儿朱棣也该歇了。

朱瞻基告退出去了,织梦惴惴不安之感又冒了上来,手心都有些汗意,乐安烧酒这事不知道要不要又提起。

“仗着年轻连件斗篷也不披,这孩子……”朱棣喝着热茶:“去,拿件斗篷给瞻基送去。免得着了凉。”

织梦急忙去拿了件追着出去了,好在朱瞻基走得不远,听到她呼“殿下”便立时停了。

“殿下,圣上让奴婢送来的。”织梦捧着斗篷,朱瞻基身边的小太监正欲接去给他披上他却摇摇手。

“那就有劳萧女官为本宫披上吧。”朱瞻基道。

“这……是,奴婢遵命。”敞开斗篷给他披好又绕到他面前系带子,朱瞻基高了她一头,她抬臂伸手的高度正好,离得这样近那佳楠香的味道自然又淡淡传进鼻端。

“你怎么也穿得这样单薄?”朱瞻基开口,淡淡的酒气飘散开来。

“穿好了,殿下请慢走,奴婢回去复命了。”织梦略微施礼转身走了,虽宫灯照耀,她窈窕的身姿还是慢慢看得不甚清晰,直到大殿的棉布门帘掀起里面灯光照耀才清晰了许多。

“殿下,该走了。”旁边的小太监提醒道,站了这么一会儿还真是有点冷。

织梦进了殿,朱棣好像已睡了,织梦交待太监两句便打算回去歇着了,还没迈两步朱棣开口了:“如果没有瞻基替你开口,你打算怎么跟朕说这乐安烧酒?”

终于还是提起了,织梦立刻跪地:“乐安贡品亦是贡品,平日里奴婢怎样办差此时还怎样办差。”

“嗯,还算不错。给乐安的赏赐你就看着办吧,回头说给朕听听。”朱棣说道。

又是难办的差事,还是没有选择的差事,必须办,只能办好不能办砸的差事。

“是,奴婢遵旨。”织梦道。明日让小太监去礼部拿了给诸王的赏赐明细,比照着给就是了。

第二天,趁着朱棣歇午,织梦赶紧取了十枚瑞龙脑让小宫女送去皇太孙宫中,无奈小宫女竟说皇上交待了,此物贵重,着萧女官亲自去送。

这是什么旨意?以往比这贵重十倍百倍的东西也不止,只让她亲自去送这个?

虽疑惑却不敢抗旨只得亲自送来了。

离东宫越近心里便生出越多的感慨,为何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地方会给她留下些温暖美好的记忆?想起这东宫也只有寒冷的记忆最是深刻。

与太监说了来送赏赐太监急忙恭敬地前头带路。

“这是要去哪里?”这路明明是去朱瞻基小书房的路。

“殿下在书房等您。”太监说道。

还未到书房迎面走来一群有说有笑的锦衣华服女子,织梦忙与太监退到甬路边侧身行礼,太监说“叩见皇太孙妃”,原来是朱瞻基的正妃胡氏。

“我认得你,你是萧女官,对吗?”胡氏的声音很是温柔,不紧不慢。

忽然被提及织梦也有些惊讶。

“回皇太孙妃,正是奴婢。”织梦道。

“是来办差的吧?那就快点去吧,别耽误了。”胡氏说道。

织梦喜欢她的声音,友好而不是讨好,不似孙氏那般总带着些刻意。

胡氏带着人过去了织梦情不自禁回头瞧了眼,水平的肩膀,端方的步子,没错,这才是皇太孙妃该有的仪态。

小书房前,太监轻叩两声门板禀着“萧女官来了”。

门开了,一股暖香迎面。

开门的小太监在她进门之后反身出去了将门轻轻掩上,一瞬间织梦有些别扭,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是来办差送赏赐的,东西交待好走人便是了。抬眼却不见朱瞻基的人影,只书案上压着一张宣纸,走近些可闻到淡淡的墨香,原来墨迹还未干。

“殿下?”织梦出声。

无人应她。

再唤一声还是无人。织梦不自觉便往那书柜间走去,走了两排还未见到朱瞻基的人影织梦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不在,刚转过第三排忽然一只手拉住她吓了她一跳,转头一看,不是朱瞻基是谁?他一脸恶作剧得逞后的笑意。织梦下意识地便要抽回手无奈被握得更紧。

“殿下请放手。”织梦说道。

“穿得还是这样单薄,昨天我不是提醒过你了?”朱瞻基说道,手依旧不肯松开:“瞧瞧,手冻得这样凉。”

这样的他有些陌生,这种语调是夜晚的朱瞻基才该有的。

“殿下,奴婢是奉旨来送赏赐的。”织梦说道。

“嗯哼,我知道。在这儿等了你一上午,午膳都没用好,就怕你突然来了。怎么这么晚?”朱瞻基问道。

这样的话语若是出自朱高煦口中织梦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一向喜欢这样说话,让女人觉得自己是被他期待着的。

可,眼前的是朱瞻基,不是朱高煦。所以,织梦还是有些不适应。

“奴婢一直在伺候皇上。殿下,昨日皇上赏的瑞龙脑,奴婢放在……”

“这么冷的天气,那主腰还穿着?”朱瞻基只问自己关心的。

织梦脸上一赧。

“殿下若无事,奴婢还要回去伺候皇上,皇上应该也该醒了……”织梦手腕用了力却仍旧抽不出被握着的手,因此便看朱瞻基:“殿下,请放手。”

“不放!”朱瞻基答得利索,手已经又在挽起她的衣袖看那铁环:“又多了一道了,是因为又过了一年?”

织梦面上一冷:“殿下……”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少年欢快的声音:“哥,你看我得了什么好东西?”

朱瞻基拉着她快步走出那一排排书柜才放了手,自然地回到桌边坐了,顺手拿起狼毫,俨然一副正在作画的样子。

小太监来请示,马上一个少年便大步进来了,刚开始似乎没瞧见织梦,只顾着和他哥哥说话,手里拿着样东西。

“哥,你又在画画儿?今儿画的是什么?”少年走过去瞧一眼:“梅花儿?”

“哪得来的好东西?”朱瞻基放下毛笔。

“三叔送的。”说着把东西递给朱瞻基瞧,自己左看右看瞧见了那黄绒盒子:“这是什么?”

“瑞龙脑。”朱瞻基说道。

少年这才抬头瞧见了织梦,愣一下神立刻笑了:“那日就是你撞了我的兰花儿,原来你是皇兄宫里的宫女啊。”

“奴婢见过皇孙。”这少年真是好脾气。

“五弟,她不是我宫中的人,皇祖父身边的萧女官,奉旨来送这东西的。”朱瞻基说道。

“咦?”少年朱瞻墡有些好奇:“可前些日子我在母亲宫里见过她呀,也是来办差的?”

“原本是母亲身边的宫女,后来才去皇祖父身边的。”朱瞻基道。

兄弟俩在这儿说着话也没织梦什么事,况且又惦记着朱棣也该醒了所以便急忙告退了。

一路往回走,织梦两手拢在袖中,果真刚才捧着东西冻得很是冰凉,想到刚才朱瞻基握过这只手脸便不自觉得发起热来。

回到殿中朱棣果然醒了,织梦便回报是去东宫给皇太孙送赏赐,朱棣点点头未置可否,织梦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自己不自在的眼神被他看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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