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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六十三章 无媒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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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门口,青红和青碧都门房里等着,见她进来都露出喜色,连忙迎上,拥着她往后院走,一面道:“殿下,经离先生在屋里等您。”

“有什么事?”

“经离先生没说,正和秦先生在东来阁手谈呢。”

瑞羽颔首,往东来阁走去。东来阁里的秦望北和郑怀正一面下棋,一面说话,也不知秦望北说了什么,郑怀哈哈大笑。

瑞羽脚步微顿,停了下来。郑怀没有亲眷,孤身一人,小的时候给她启蒙,长大后是她的良师益友,将她视为子孙看待,又替她打理方方面面的琐事,烦恼的时候多,欢快地时候少,却是秦望北来了以后,常与他来往,每每能令他开怀。

秦望北亲切温和,只要他有心,就能令与他相处的人如沐春风,却真是个难得的人。

她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好一会儿,脸上才浮出笑容,走了进去,笑问:“老师,这么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了,什么事这么可乐。”

郑怀转头见她进来,笑道:“中原正在说他在海外游历的趣事,十分有趣。”

瑞羽看了秦望北一眼,笑道:“老师快别上他的当,他哪里是说什么趣事,这是哄着你不分心,好赢你的棋呢!”

郑怀闻声看了眼棋盘,一拍棋案,唉呀一声:“果然如此,本来都要赢了他的,被他这一哄,不注意居然让他首尾连了起来。”

秦望北呵呵笑道:“经离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棋力不如你,不用些盘外招怎么行?输给先生这么多次,不管怎么说,这次却是我赢了,看样子大约能赢先生……”

棋面已经到了收官阶段,能赢多少目略一估算就能猜个大概,秦望北正低头细看,郑怀已经一拂衣袖将盘面拂乱,哈哈一笑:“既然不拘盘外招,那这盘棋还是我赢了。”

秦望北一脸的得意顿时凝滞,活似正在吃什么美味可口的东西吃得正起劲,却一个不小心哽住了,逗得郑怀大笑起来。

秦望北对下棋其实没有好胜之心,意在陪郑怀消磨时间,目的达到,见瑞羽回来便起身道:“殿下,经离先生等了你许久。”

瑞羽点点头,对他陪郑怀消遣一事以目示意致谢,而后随着郑怀一起往右厢的小书房里走。小书房是她处理公务的地方,除了按时巡逻的哨兵以外,屋前屋后还守着专门看守的亲卫,戒备森严。

直到入了书房坐下,郑怀才缓缓的道:“殿下,军情司新收上来的谍报里,有两条消息,可大可小,老朽斟酌良久,觉得还是应该把谍报的原文带来,让殿下亲自过目才好。”

军情司的间谍遍布天下四十镇,包括两都在内,每日收集的消息数以万计,日常都是各级斟酌轻重缓急,去芜存菁之后再择应重要的和瑞羽下令要探听的消息上报到郑怀这里,再由郑怀把有用的送到瑞羽案前,供她采用。郑怀才干非凡,眼光独到,善于从海量的信息中过滤出有用而紧急的消息,分析整理之后再令书吏誊写清楚呈来,像今天这样把谍报的原文带来的事,却是极少。

瑞羽将他递来的谍报打开,仔细一看,也愣了愣。两个消息,一个说的是昭王府幕府主薄陈远志上书,建议昭王在淮西增设军营,招徕流民入伍,以备南下;另一个消息说的是昭王府应齐鲁大商家之请,出面组建行人司,专司探问各地民情商讯。

自太后移驾东临齐鲁驻跸,设立公主府和昭王府,军权一直都握在瑞羽手中,凡是征兵或者出战,都由公主府下令;而庶政则由东应掌控,举凡地方官员任命,民生财赋都由昭王府下令;二者相依相持,又互不干涉。除非战时需要或者一时不便,瑞羽不会直接任命地方官吏,东应也不会管军营设立或者征兵。

陈远志上书打破默契建议东应增设军营,还有行人司这样一个功能暧昧的间谍组织成立,传递出一种令人心头沉重的讯息。

瑞羽怔怔的把手里的谍报一字一字都看清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笑:“这两件事,果然可大可小。”

郑怀的脸色也没有了刚才与秦望北说笑的开朗,只是也说不上十分沉重,睿智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看到预料不好的事果然成真的无奈。

这两件事透露的讯息,往大说了,是两府不和,昭王府对公主府怀有顾忌,准备自设武备以防将来;往小了说,则只要瑞羽对昭王府退让,摆一个姿态告诉别人昭王才是太后选定的皇统之选,兵权也在东应控制之下,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郑怀轻叹一声,道:“陈远志为其主谋取大义名分,以图将来,是应有之义,这也罢了。只是这行人司的设立,却实在……”

军情处也好,行人司也罢,名分虽不有同,但说到底都是探听消息的间谍组织。在已经有了军情司的情况下,再设一个行人司,这其中的防备之意实在太浓了。

“这行人司却又是谁倡议的,由谁主持?”

瑞羽心中恚怒,脱口问了两问,旋即想到刚才被她扔下的东应,心头一痛,恚怒顿时烟消云散,也不等郑怀回应,又自失笑,将手里的谍报扔进炭盆里,看着它冒烟冒火,而后迅速的化为飞灰,道:“罢了,我本就无意与王府争权,随他们怎么办吧。”

她声音里并没有不忿,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却也没有她素日行事的锐气。郑怀听在耳里,一怔,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

他对瑞羽的关切真挚,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瑞羽却又如何敢对他说?勉强一笑,摇头不答,沉吟一下道:“老师,王府要做什么事,就由他们去做吧!把军情司打听昭王府消息的人收起来,以后我们只看邸报邸报上没有的消息,也就不必多探听了。”

她避开王府的锋芒,给他们让道,也是为了局势稳定着想。郑怀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想到两府竟终究难逃巢臼,开始生隙争权,而她为了不使矛盾激化,甘愿放弃耳目,避免与之冲突,不禁为她心疼,叹了口气,道:“齐鲁有太后在,军情司其实并没有安排人打听王府的消息,这两件事,都是在齐鲁已经传开了的琐事,并不算机密。人尽皆知的事,传到幕府的邸报竟是一句也没提……”

瑞羽闻言有些茫然,好一会儿,才抚着腕间的珠串,慢慢地说:“或许只是一时疏漏,没有传报……毕竟,这大半年时间都在打战,军政庶政纷繁复杂,两府俱忙碌不堪,有些疏漏也属常事。”

她说着微微侧首,喃道:“其实王府也未必是要在此时争权,而是……因为名分未定,故此先行试探?”

名不正则言不顺,公主府的权力太大,想来王府那边的谋事者担心没有名义上的节制,日后如有分歧,会完全被动罢。

她一直说王府,却没有单指东应,是因为两府分立至今,已经各有效忠的势力,双方的臣属都必然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试图为各自的主上谋取更多地权利。自己掌握军权,武人惯于服从命令,人心还简单一些,只要她威名不坠,臣属敢瞒着她做的小动作就有限得很;

而庶政多靠文人掌握,文人心思复杂,管理起来就复杂了很多,各方利益衡量间,东应这做主公的有时候也不能不稍微妥协。且庶政诸事繁琐,他也未必能够方方面面都顾全。

郑怀轻喟一声,道:“殿下预备如何处置?”

瑞羽有些疲倦的摆手,道:“老师,你替我写份奏折,请王母立东应为太子罢。”

郑怀深思良久,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沉声道:“殿下,这一步,可不仅仅是让个名义给昭王,还是你对自己的人生道路的选择,你得想好了!”

瑞羽被他的郑重表情刺得微微一惊,长叹一声,道:“老师,我知道你和王母其实都盼我能女主临朝,可是……”

她踌躇了一下,想到郑怀和李太后对她的殷殷期望,这么多年为她所做的努力,后面的话一时间竟无法说出口。

郑怀望着她,道:“殿下如今手绾重兵,执霸者之刃,宰割天下,为何却不愿为女主?难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突然拘于世俗,不敢临朝?”

瑞羽修长入鬓的黛眉一扬,道:“比起成为女主,更惊世骇俗的事我都做过了,还怕什么世俗眼光?”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问道:“可是,我为女主,东应怎么办?”

“这都是以后的事。”

“老师说的以后,其实已经不远了。太行山在我军手里,最迟后年我们就能打下东京,逼近潼关。为了与伪朝争正朔,届时就应该立新君……若我为女主,东应怎么办?”

郑怀沉默不语,瑞羽望着他,柔声道:“老师,王母和你,还有薛公、鸾卫诸老将最初来照看我的时候,曾经想过拥我为女主临朝吗?”

郑怀哑然失笑,道:“我和太后受端敬皇后托付时你还未出生,薛安之和鸾卫诸将受命时,你出生不满周岁。那时我们只想扶持着太后娘娘,护佑你平安长大,哪曾想过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竟有这样的胆量气魄与才干,长大后居然选择了最艰难险阻的一条路,并且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瑞羽心中一暖,满腔沉重心事都被冲淡了几分,微微一笑,道:“老师,你们待我好,对我并未抱有什么期望与算计;但东应不同,王母将他带到西内养育,就是为了有个人替我挡风遮雨。”

郑怀已知她心中的打算,只是目标唾手可得的时候,他却无法不再劝一句:“殿下,太后娘娘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将昭王殿下带到西内去,他都因此而得以保全性命,并且拥有别人无法企及的尊荣,得到最好的养育。西内于他,并无亏负。”

“是啊,若他当年有知,不愿去西内,宗室之中尽多皇子龙孙愿意替代他,获取王母的青睐。然而,他在西内与我相伴成长,十几年相处,西内对他没有亏负,我却对他心有所愧。”

瑞羽早在少年时期,就已经察觉到了身边所有人对待她和东应的不同之处,故此对他有种发自内心的怜惜。叹息一声:“老师,我这一生拥有的东西,已然太多:嫡亲祖母、父亲的遗泽;王母爱逾珍宝的关爱;老师你毫无保留的教导扶持;薜公及鸾卫诸将士的忠心守护……可是东应不同,他只有掌中所握的权力……”

郑怀反问:“殿下,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只是你若今日上书太后,奏请以昭王为尊,放弃名分的同时,也必然导致你的权力被削弱。失去了权力你再反悔起来,你又怎么办?”

瑞羽轻轻的说:“老师,放弃这些东西虽然也会令我失落难过,但若获取这份权力就要和东应争夺,我不忍心,做不了正确的决断,恐怕会自受其害。”

郑怀回思昭王府的作为,叹息一声,道:“殿下重情重义,我只恐昭王殿下未必与你同心。”

瑞羽一直回避东应在刚才所知的两件事里所起的作用,此时郑怀揭破她回避之处,令她心头一紧,深吸了口气才道:“东应是我从小看大的,面对权力诱惑心胸开阔,并不是十分热衷的人。或许他会为了取得至尊权力而动些心思,但却不至于为此绝情忘义。”

郑怀久已看出她无意与东应争锋,一方面觉得失望,另一方面却也为她的选择而松了口气,道:“殿下既然决定立昭王为天子,那也罢了。”

瑞羽和东应都是由他启蒙,但他在东应身上所用的心思,却实在不算很多,低头细想了想,终究还是难以放心,道:“昭王广纳天下之才,对有才者不拘身份来历品性德行,属下难免泥沙俱下,日后他纵使他维护你,也怕他的手下有不长眼的危害到你。”

瑞羽想到东应很是倚重的那个陈远志,也知郑怀所言不虚,只是她对这种人却没放在心上,哈哈一笑,道:“老师放心,我对东应不忍下手,但对他的几个臣属,难道还会束手束脚?”

她握有天下最精锐的军队,掌握海外滔天财富,站在这世间权力的顶峰,行事手段开阔,睥睨天下,自不会将东应手下几个臣属放在眼里。事实上她放眼天下,真正配入她的眼人,也是真的不多。

郑怀想想她所掌控的雄厚势力,也是一笑,转念又道:“殿下若有一日完全退出朝堂,一定要记得,陆上军权可以放,但水师和四海绝不可以放弃,一定要握在手中。”

瑞羽笑道:“老师放心,我不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知道轻重,绝不会愚蠢得自折羽翼,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的。”

郑怀心里不安,隐约有股不祥之兆,瞪了她一眼,警告的说:“殿下,我不是担心你会突然变得愚蠢,而是怕你太过重情,甘愿束手就缚!”

瑞羽心中凛然,脸上的笑容也凝住了。

郑怀看到她的表情,忧虑更重,焦躁的在室内踱了几个圈,叹道:“天下间无情无义者多,可自古以来也少不得甘为情死的痴人。殿下是性情中人,这是你吸引他人,凝聚人心的长处,也是你易为人暗算的弱点……”

他心念至此,脸色一厉,转过头来盯着她道:“殿下,若有一日,天下安定,你和王府起了争执,你务必记得,你的安危第一要紧,其余的人和事都可以压后再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瑞羽知道他是关心情切,也肃然回答:“老师,我记住了!”

郑怀难得心里空落落的没底,只是怕自己淤得多了,反惹她叛逆,也不好多说。

师生二人说了阵说,瑞羽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叫道:“老师!”

“殿下有什么事?”

瑞羽踌躇一下,抿嘴道:“老师,我与中原有了婚约,国丧不能行大礼昭告天下,且王母不赞同我下嫁……一日为师,终生是父,我的婚事,想请老师为证,立下婚书。”

郑怀虽然觉得秦望北是个附马的好人选,但太后不同意的情况下,她竟然私定婚事,并且想经过他证婚,却由不得他惊得张大了嘴,回过神来怒道:“殿下以长公主之尊,居然私定婚约,岂有此理!此事大谬,我绝不答应!”

瑞羽也知自己的想法荒唐,但为了让东应死心退去,不管这算是昏招还算是猛招,她都要出的,虽然受郑怀训斥,仍旧倔着性子道:“老师,请你成全!”

郑怀怒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怎能三书六礼全不管顾,就想私下成事?我为师长,更不能坐视你做错事,不仅不加劝导,反而一昧纵宠,由你胡闹。”

瑞羽见他固执不肯,心里着急,却又不能将原因说出来,把心一横,只得出言要胁,道:“老师,你若不肯,那我只好……和中原私拜天地,成就夫妻了。”

郑怀目瞪口呆,脱口而出:“秦望北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你居然为了他这样……这样……”

瑞羽强撑着颜面镇定的说:“老师,婚嫁聘娶是天理人伦,我已经二十一了,早该成婚。何况中原也是你欣赏赞同的人,我与他成婚,也没什么不好。”

“我赞同他,可没让你在国耻未雪,君仇未报,正需要激励士气的国丧期内下嫁,更何况是违逆了太后的意愿,竟然私下定婚,准备私拜天地……”

他数落两句,突觉此事蹊跷无比,照她的性格,怎样也不至于此,内中定然另有隐情,怒气稍平,转念问道:“你准备何时与秦望北成婚?”

瑞羽听他的口气有松动之意,连忙回答:“越快越好,就在今晚!”

“今晚!”

郑怀更是吃惊,皱眉道:“即便你们真的私成婚事,这也太赶了,又没有人逼着你们……”

说到这个怕字,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今日驾临邯郸的东应,进而想到了她和东应一起出门,却孤身回来,更进一步的想到了东应漏出的蛛丝马迹,瑞羽和秦望北之间的相处异样,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确定的问:“你这是在躲昭王?他……你……”

无论他怎样镇定,乍然想到此事,都有如被晴天霹雳打中的震惊感,说话都结巴了。瑞羽被他窥破心底的隐密之事,虽然知道他绝对值得信任,却仍旧脸色煞白,尴尬无比,羞愧得无地自容。

郑怀一生经历的风波虽多,但此事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也呆了半晌,才问:“太后知不知道?”

瑞羽摇头,深吸口气,道:“老师,你给我证婚吧。”

郑怀只觉得此事荒谬绝伦,苍眉紧皱,问道:“拒绝他就是,何必为了他而委屈自己的婚姻?”

瑞羽苦笑:“老师,你不知道东应的性子,若是什么事他想做到,无论多么艰难,他也一定要做到,仅是严词拒绝,根本无用!除非我成婚,否则他是不会放弃的。”

她和东应之间的事,不能被别人知道,也不能让太后看出端倪,更重要的是,他们还不能让外人发现裂痕,以免为人所趁。

郑怀再有智计,面对这种左右为难的儿女□□,也一筹莫展。左思右想,发现要让东应死心,除了让瑞羽成婚外,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当真要成婚?并且……就在今夜?”

瑞羽一笑,道:“老师,秦望北很好,我准备想今夜成婚,明日就和他一起去北大营。”

郑怀愁眉不展的在屋里兜了几个圈,想到她说的如果他不出面,她将与秦望北私成其事,焦躁不已。

站在他的角度,他自然是不赞成不等国丧期过,就私自举行婚礼的。但对比起国丧期私自举行婚礼和完全无媒无聘无婚无证,自成夫妻之事这种近乎淫奔,将令她声名受损的大胆举动,他的不赞成,似乎又不太重要。

他就是有通天本领,也管不了儿女慕恋的私情。东应对瑞羽怀有不当逆情,就已经注定了伤害必然要形成,根本没有妥善解决之法,能做的事,不过是在几种伤害中,选择最轻微地那种而已。

他深思许久,无奈何地叹气:“罢了罢了,让秦望北认我为假父,我好有名义去操办三书六礼,给你们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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