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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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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雷点点头。

“你还能记起倒数第二个列项吗?”我问他。

“斯特勒的车库。”他说。

“对!”我说,“但是,想想那上边的标点用法。如果撇号搁在最后一个字母的前面,那就表示车库是属于一个叫斯特勒的人的。这是单数的所有格,学校里他们是这么教你的吧,对不对?”

“可是?”他咕哝了一声。

“可是,这里不是这么写的。”我说,“那个撇号是在最后一个字母的后边,这意味着那个车库是属于姓斯特勒那户人家的。这是复数的所有格。事实上那车库属于两个姓斯特勒的人。而且,这两个姓斯特勒的并非住在高尔夫球场边上那公寓里的一对儿。茱迪并没有跟谢尔曼结婚,她不姓斯特勒。我们去过的住着两个斯特勒的就是谢尔曼父母那所旧的小平房。再说,他们确是有一处车库。”

芬雷默不作声地开了一段路。大概脑子里在回溯着中学里学过的语法知识。

“你想他会把箱子藏在他父母那儿?”他问。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我说,“我们在他自己那儿看到的箱子是空的。不用说,谢尔曼不知道自己会在星期二送命,所以合乎情理的想法是,他得把存下来的东西藏到别的地方去。因为他估计到自己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入。”

我们渐渐驶入亚特兰大市区。气势宏伟的立交道岔迎面闪过。

“绕过机场。”我对他说。

我们从混凝土高架外围线上绕行过去,从机场旁边擦过,渐渐驶近贫民区。

这会儿是早晨七点三十分光景。眼前已呈现清晨的柔和面貌。刚刚露脸的太阳泛出惨淡的光芒。我看见右边的那条街道,右边的那座房子,灰头土脸地趴在防风栏后面。

我们走出车子。我带着芬雷穿过金属栅栏的门道,径直走到门口。我向他点点头。他掏出了警徽,敲敲门。我们听见过道地板上传来悉悉卒卒的脚步声,接着是拉开门闩取下门链的丁当声。门打开了。谢尔曼·斯特勒的母亲站在门口。

看上去她样子很清醒,不像是让人刚从床上叫起来。她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儿看着我们。

“早上好,斯特勒太太。”我说,“你还记得我吗?”

“你是警官。”她说。

芬雷把警徽凑近她。她点点头。

“你们最好还是进来。”她说。

我们跟着她走进逼仄的厨房。

“你们有什么事吗?”老太太问。

“我们想看一下你的车库,太太。”芬雷说,“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儿子很可能私藏着一些偷来的财物。”

老太太在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从墙上的钉子上取下钥匙,默默无言地递给我们。她顺着狭窄的过道走进另一个房间里去了。芬雷朝我耸耸肩。我们退出前门,绕到车库那儿。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库房,只能容下一辆汽车。芬雷用钥匙开了门,里边空荡荡的,只有两只高耸的纸板箱。那两只箱子并排靠在墙角。跟我在谢尔曼·斯特勒的新公寓里见过的一模一样,上边印着海岛空调有限公司。但这两只箱子还贴着封条,上面有长长的手写体序列号。我端量着这两只箱子。根据号码,每只箱子里差不多有十万张票子。

芬雷和我站在那儿看着这两只箱子简直有点发愣。我走过去把一只箱子从墙边拖过来,掏出莫里森的刀子,弹出刀刃,划开封条,拽住箱角把它倒扣过来。

水泥地上扬起一团灰尘。纸币像雪崩似的倒了出来,撒得满地都是。一沓一沓的纸币,几千几千的一美元票子,简直淌成了纸币的河流,有新票,有揉旧的票子,有的粘在一起,有些像砖头似的粘成厚厚的一摞,有些飞散开来四处乱飘。

纸板箱里泻出的票子漫到芬雷锃亮的皮鞋旁边。他弯腰把手伸进钞票堆里,随手抓起两把。这局促的车库里光线昏暗,只有那个脏兮兮的小窗格透进清晨的一缕微光。芬雷站在那儿,两只大手抓满了票子。我们瞧着这些钱,面面相觑。

“这里有多少?”芬雷问。

我把箱子踢到能看见号码的一面。这一转动,箱内的纸币又撒出许多。

“将近十万。”我告诉他。

“那一只呢?”他问。

我走过去看一下那只箱子上的手写数字。

“十万出头点。”我说,“这只箱子大概压得紧实。”

他摇摇头。扔下手里的纸币,两只手在钞票堆里翻扒着。接着他直起身来用脚踢着这些钱,就像一个孩子在踢落叶似的。我也跟他一起踢蹬起来。我们大笑着,把钱踢得四下翻飞。屋子里到处飞舞着纸币。我们大叫大喊,背脊朝背脊地砰砰对撞,对拍了十下手掌,在满地纸币的车库地上跳起舞来。

芬雷把宾利倒到车库门口。我把钱都踢到一堆去,又塞回空调机包装箱里。

已经没法全部塞进去了。因为那些粘在一起压成砖头状的票子都散开来了。到处是散落的票子。我把箱子竖起来,尽可能把纸币往下压,可还是不行。散落在车库地上的钱,我想大概足足有三万美元。

“我们得把没开封的箱子带走。”芬雷说,“其余的过后再来拿。”

“这不过是木桶里的一滴水罢了,”我说,“我们本该留给那两个老人,这就好比他们的退休金,是从他们儿子那儿继承来的。”

他想了一会儿,耸耸肩,好像说这也没什么关系。钱像垃圾似的撒了满地。

那么多的钱,几乎不像是真的。

“好吧。”他说。

我们把那只没启封的箱子拖出去,抬上宾利车的后备厢。这可不是一桩轻松事儿。箱子很沉,差不多有两百磅。我们歇息了一会儿,然后关上车库门,把另外十万元就留在那儿了。

“我得给皮卡德打电话。”芬雷说。

他回到那对老夫妇的屋子里,向他们借用了电话。我倚在宾利车温暖的车头前享受着早晨的阳光。两分钟后,他出来了。

“叫我们去他的办公室。”他说,“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他开车。穿过曲里拐弯的小街向市中心驶去。不时转动着方向盘,向那些高楼大厦开去。

“好吧,”他说,“你已证明了你所说的。告诉我,这事儿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我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扭过身子,脸朝向他。

“我想再查看一下乔那张名单,”我说,“就是确证一下斯特勒的车库那个列项后面的标点。可是,名单被游泳池里含氯的池水冲刷掉了,所有的字迹都给漂洗得无影无踪。”

他朝我瞟了一眼。

“你把所有这些信息凑到一起就想出来了?”他问。

我摇摇头。 棒槌学堂·出品

“我是从参议院的报告中得到的启发。”我说,“那里面有两三个部分。一部分是关于波哥大一个犯罪集团的事儿,另一部分介绍了多年前黎巴嫩的伪钞制作情况。他们做事情是同样的套路,把真票子的油墨漂洗掉,然后在空白票面上印上新的面额。”

芬雷闯过了一个红灯。他朝我瞟了一眼。

“那么,克林纳并非始作俑者?”他问。

“根本不是他发明的。”我说,“不过,别人都只是一些小打小闹,量级不高,作坊式的运作。而克林纳建立了一整套大规模的作业机制,搞成了一种工业化生产。他是伪钞这一行的亨利·福特(美国汽车制造商,福特汽车公司的创始人。1913年在T型汽车制造中创设了世界上第一条汽车流水装配线,大大提高了作业效率)。亨利·福特并非汽车的发明者,不是么?可他创造了大规模的汽车生产机制。”

他在下一个红灯前停下了。这儿是一处交通枢纽。

“参议院文件中提到了漂白剂?”他问,“那么,为什么巴塞洛缪和凯尔斯坦没能弄明白呢?那些报告是他们写的,不是么?”

“我觉得巴塞洛缪已经弄明白了。”我说,“我估计,他最后已经琢磨出来了,就是电子邮件中提到的事儿。他只是回忆起来了。那是一份很长的报告,长达数千页,是很早以前写的。关于漂白剂的说明只是那些浩如烟海的文字中一个小小的注脚,况且只涉及小规模制作,这跟克林纳的规模没有可比性。不能以此来责备巴塞洛缪和凯尔斯坦,他们都是老人了,想像力跟不上了。”

芬雷耸耸肩。把车驶向一处拖车区的消防龙头旁边。

第二十八章

皮卡德在阴森森的大堂里迎着我们,把我们带进旁边的一个房间。我们跟他叙说了已经掌握的情况。他点着头,眼里闪着光。他不时打量着那个大箱子。

“干得好极了,我的朋友们。”他说,“可是,我们现在要对付谁了?我觉得我们已经把所有那些外围的墨西哥人都料理了。他们是雇来帮忙的,不是躲在幕后那些人。但从理论上说,我们还得对付十个隐身人当中的五个。我们还不知道那都是什么人,这也许会使事情变得棘手。我们已经知道的是莫里森、蒂尔、贝克和两个克林纳,是不是?可另外那五个是谁?也许谁都有可能,是不是?”

我朝他摇了摇头。

“我们只需再确认一个就够了。”我说,“昨天晚上我又找出了四个。只有第十个,我们不知道。”

皮卡德和芬雷两人都坐直了身子。

“那四个是什么人?”皮卡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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