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传说无用（下）（1 / 1）
有些事情听说和体验，完全是两回事。
许安妮总觉得自己的穿越实际上是某种不太可能，但是确实发生了的物理现象，简单说，就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得到了高端验证，因为某些不可知的物理或者化学或者分子作用，让她有了如此旅程，即使那个她名义上的爹万般强调她实际上本来就属于这里，她仍然是心存怀疑的，只是懒得打破沙锅问到底罢了。
可是，当她和云一山一并走入那片美景的时候，只是往前跨了一步而已，美景已经不再，人就感觉瞬间进入一层温暖的水，却又没有潮湿的感觉，除了温暖，就是柔软，令她有种奇妙的错觉，这个地方，不过是温暖版的一山界。
而一直萦绕在她心上，那种仿佛回家的感觉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身后那个冰冷的身体似乎也有了温度，缓缓环上来，呼吸就在耳畔。
丫头轻轻闭了眼，笑说：“我信。”
因为，这是她的家，注定和这个男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一刻，有些事情，可以很干净，既然已经放你进入腹地，那么，你务必是她可以信任的客人。
“你信！你信个屁！快来，我教你们怎么种蘑菇。”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丫头头顶响起，内容却一点都不孩子气。
环住她的那个男人失声叫出：“灵使！”
丫头抬头、眯眼、抬手中指和食指相合然后弹出：“死小孩，不学好，谁是来种蘑菇的？我要灵芝！灵芝！”
云一山目瞪口呆看着丫头非常不屑地把那个胖乎乎、背生双翼，光着身子，大约巴掌大小的小胖子弹飞，连阻止都来不及，脸上不由呈现怪异的表情，张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方才站稳，小胖子大怒：“死丫头！灵芝也要种的！你居然破坏程序！”
“我怎么知道哪个蘑菇是有毒的？你到时候又不会告诉我，只会在旁边幸灾乐祸！死胖子！”丫头叉腰，对着在自己头顶的小不点，由于人家在上面，所以她的气势还是弱些，所以干脆加大嗓门。
“敢骂我是胖子，死丫头！！！”小胖子吼回去，然后扇动翅膀，冲向丫头。
…………
云一山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根据他的认知，那个小胖子来头不小，不能得罪。
可是，看看丫头已经在撸袖子……他却只想笑，也许和她呆得太久，以至于忘记了大侠不过是他的一个身份。
一场惨烈大战在即，虽然没有见过灵使，可是云一山知道它的厉害，现在是小胖子形状，那主要是因为他们尚在幻境的初级阶段，以后它会变幻莫测，随着关卡的逐步深入，而能力更大。
帮，还是不帮？不能让丫头一个人去战斗……吧？
这边丫头已经迎头上去，一巴掌挥向小胖子，胖子身手灵活地躲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丫头的面门。
丫头急忙回护：“不准打脸！”
胖子急刹车，转而攻向她的心口，被一掌啪飞…
怒极：“你捣什么乱？不是单挑吗？怎么群殴？有没有比赛规则！”
云一山慢条斯理收回刚才啪小胖子的手，斯文笑笑：“得罪了，灵使，安妮是女孩子，我想提醒一下你。”
胖子停在空中，目光不怀好意地看了丫头的胸口几眼，然后狂笑：“我当然知道她是个死丫头，可是这么多年，一点发育都没有，哈哈哈哈，啊……不准偷袭！”
即使镇定如云一山，大牌装酷能手如云一山者，这会也只有眼球脱框的份。
因为丫头早已不顾形象，也不管人家胖子那么小的身体，合身扑上，压在身子底下，又扭又打，从表面上看来，是一个涉嫌疯颠症状的人在演独角戏，当然，如果趴在地上看的话，可以看到丫头身上也没好过，被那个小胖子的大力气踢打到的地方，也不少。
“你这个装可爱的臭屁胖子！”
“你这个装男人的死丑丫头！”
“就你那种不穿衣服的裸奔德行，居然还没羞死！”
“你好！不穿女装，尽穿男人的衣服，不伦不类的变态！”
“敢骂我变态？！”
“我就骂，我就骂！有种让我起来再打过！”
衣物撕裂的声音响起，地上的两人突然全部静止，丫头猛地跪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被撕裂的口子，一会，毫无预期的，泪突然坠了下来。
被压在地上本来做奄奄一息状，准备蒙混过关的小胖子，偷偷睁开一只眼，接着两眼圆睁，唰地飞了起来，上蹿下跳：“喂！我不是故意的，别哭，别哭……”
可是，丫头更是哇的一声大哭出来，然后突然直起身子，一把将小胖子搂进怀里：“死胖子，我好想你！”
小胖子肉嘟嘟的脸，也柔了下来：“死丫头，我也想你啊。”
“可是，你都不管我……”
“我要守护这里，而且，送你去另外的地方，是你爹娘的决定，他们也是想要保护你。”
“那就不要我过去当大小姐嘛，你知不知道这样落差很大？！”
“知道知道，你不是挺好的吗？你爹娘都为你骄傲呢。”
小胖子在丫头怀里缓缓拉长，不到一分钟，成了一个美少年。抬手轻拍丫头的头，安慰她。
丫头愣愣看着他，从上到下，然后赶紧松手，尖叫，捂眼睛：“你这个□□狂！”
美少年吓一跳，想想，赶紧又变，成了个美少女……
丫头无语：“那边那个看热闹的，麻烦过来给这个暴露狂穿个东西，树叶都好。”
云一山从头到尾都没有搞清状况，直到丫头冲他呼喝要衣服。
毕竟不是普通人（用范伟的话来说，那就不是一般人），脑子转一下，也就明白了，只是，对于传说滚瓜烂熟于胸的技能稍微阻挡了一下他的反应能力。
按照传说，求灵芝必须虔诚，也就是说，不能用功夫上来；
可是玉连城明显用了，而且径直找到了他们；
按照传说，那三个球体只有一个个地试过，至少损失两条人命；
丫头用血就解决了，而且很管用；
按照传说，灵使是不能得罪的；
丫头不但得罪，而且还打了人家，没事；
按照传说，要获得灵芝，必须一关一关地过；
丫头不愿意种蘑菇，很显然为此还打了人…好像就不用种了？
传说…
算了，不管传说了吧，那个女人的前胸已经若隐若现了…唉。
大侠从随身的小包裹里，居然就掏了一套衣服出来。
是那套女装，繁复美丽，他亲自帮丫头在寒潭清洗过。实际上，他从来没让其他人碰过这套衣服，只是，第一个穿的那个女人不敢碰寒潭，要不然没准成为洗它的第二人。
丫头本着好心，正忙着把美少女搂进怀里，以防大量春光再度外泄，冷不丁就腹背受敌：
灵使急着挣脱出来：“干嘛？看我身材比你好，就要赶紧藏起来？别以为能蒙我，再来比过！”
“妮妮，来把衣服换了，你身上那件脱下来给她穿”云一山从丫头身后环上来，就要帮忙宽衣解带。
男人的手很轻柔，很……没办法，就是很熟练，而且，他在丫头耳畔的那句呼唤，让丫头呆立当场。
他叫她，妮妮。
在灵使和云一山之间的那个木头模特已经摆定姿势，眼看马上就要裸身坦诚，一股力道拂开了那双灵活温柔的手：“这死丫头笨是笨了点，不过衣服还是会穿的，让她自己来。”
灵使拽起差点就被非礼个一干二净的丫头：“要不，我给你穿吧？顺便咱俩比比，谁的身材好，事实摆在面前……”
“你个双性人变态，我才不跟你比呢，谁知道里头填了多少莫名其妙的材料，又不是真的……”丫头恢复状态，和灵使拉拉扯扯就近进了一间小屋，留给云一山一个背影，鉴于刚才差点被人家脱光，而且居然没反抗的尴尬，愣是没敢回头看。
云一山没有丝毫被拒绝的难堪，只是嘴角勾笑，闲适地打量起周围的幻境。
郁郁葱葱，林木众多，不像住人的地方，倒像林木培养地，什么珍奇树木都有，什么奇花异草都开，偏偏可以盖房子的诺大块地，只有一间小屋，不过，胜在精致小巧，与林子浑然一体。
屋内
“妮妮，你真打算给他？”灵使摆弄了半天，摸索穿上丫头的衣服，看看胸前被撑得更大的裂口，嘟嘴生气，想想，干脆又变成男生，终于满意，转头去寻那头换衣服的丫头。
跟身上那些褶子、带子纠缠良久，还是绑得乱七八糟的丫头正没好气，抬头瞪灵使一眼：“废话，当然给了，我还想安生呢……这破带子……”
“给他，你也不见得安生。”灵使皱眉，索性上前，拿过带子把丫头绑成个粽子：“要都这么好打发，恣意堂就不会被灭了。”
丫头停下与带子的纠结，伸手捉住略微有些胖的手，笑：“小胖子，你变成美少年怎么手不变漂亮点？”
“懒得”灵使不耐挥手：“我是说…”
“我也懒得”丫头还笑，伸手弹了一下灵使的脸：“我跟你在一起五年，都被你带懒了，哪里会想自己揽事，再说了，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谁说一定是他的？这是由你选择的，你…”灵使有些急。
“灵，我选择的，就是他”丫头正色，斩钉截铁：“帮我。”
看着眼前整了一张小脸，眼里满是温柔和坚定，仿佛刚才跟他打架之后已经瞬间长成的女子，灵使释然：“好吧，既然是你选的，我帮。”
丫头和灵一起出来，看着云一山先是大睁后又忍俊不禁的眼睛，恼羞成怒：“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乱七八糟的衣服？是个人都穿不好，我已经算不错了。”
“是，你已经不错了，难为你这么多年只穿男装，所以本来我想帮你穿的”云一山边笑边上来，自然地解开刚才被灵一顿乱缠绑上去的带子，七绕八绕帮丫头穿好了行头。
丫头低头看着在身上穿梭的那双手，咬唇突然出手握住，对面的人一怔，低了头望下来，不说话，人，却渐渐更加靠近。
嘴角缓缓绽开，丫头抬头，望向那双墨瞳：“准备好了吗？”
那人回手包住丫头的小手，八颗牙齿：“随时听命。”
“好，灵，教我们直接种灵芝。”丫头扭头看向灵使，眼神坚决。
灵愣了一下，恨恨跺脚，不答话，转身就走。
丫头拉了云一山的手，跟了上去。
丫头生下来就被父母合力送到了另一界，落英淮为此力竭而亡，只有沈月影在灵的帮助下尽力照顾留在这边的躯壳久一些，当然，更多的心力都用在了与那边丫头的沟通上面。
所以，丫头在另外那个时空的头五年是和这里紧密连接的，仿佛那边的人生才是梦境，这里的五年反鲜活而真实。
只是月影毕竟非恣意堂传人，心力耗尽迟早而已，灵使在她亡后必须专心守护灵芝界，才彻底与丫头断了联系，也让她忘了这段似梦的记忆。
导致丫头的大小姐生活无忧无虑许多年，唯抗拒不了命运，又蒙召回到了这里，不同的是，回来的那个人是这个世界无法培养出来的另类，真不知是好，还是坏。
反正，灵使的心里这会非常不爽，毕竟那个他看顾了五年的家伙虽然以前是个讨厌鬼、惹祸精，可真要看她受苦，心疼是难免的。
本来，可以有其他方式，但他知道，丫头不忍他受苦受累，当然，也懒得再浪费时间。
这片地方，看似一眼望不到边，其实如果有直升机俯瞰，可以看出整个地形是有规律的，正如阵法总有中心。
丫头在灵的带领下，和云一山一起，直接进入了整个界的心脏地带，现在三人围圈，看着地下某点，争执。
错，是丫头和灵的争执，云一山旁听。
“先种蘑菇”
“你答应帮我直接种灵芝”
“我说话从来不算话”
“死胖子！”
“死丫头！”
………
“你爹娘也不会答应的！”灵使打算换一种说法。
“我也是为了他们能早日在天上相聚，怎么不会答应！”
“反正我不答应！”灵开始耍赖。
云一山蹲下，伸手捻一撮土，细细从手里搓下，若有所思。
那边的两个人又快打起来了。
“传说需要心头血来祭神，其实是润土，作灵芝生长的引子对不对？”淡淡、冷冷的声音，让两个斗鸡眼立即惊讶回眸，齐齐出声：“你怎么知道？”
男人不答，伸手就从怀里掏出双叉：“就只需要这一个引子吗？”
“当然不是，还需要恣意堂传人的凝力，通俗来讲就是意识”灵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充满不屑：“你们一山界的人，倒是哪代都可以不择手段。”
云一山的眼风扫过来，丫头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这是最快捷的方法，灵，又不会死人。”
“不会死人？！谁试过！就算不死，会有多疼，你知道吗？！”灵怒极，大吼。
云一山已经大步过来，停在灵使面前：“死生由命，一点血而已，是不是就滴在你脚下的这块地方？”
“哼，死丫头，这就是你选择的人？！看清楚了没有？”灵怒极反笑。
丫头从刚才一下把她扒拉到身后的灵使背后探出头来，上下左右打量云一山一番，点头：“嗯，看清了，挺帅的，而且没有青春豆。”
灵的怒火瞬间不知往何处去，只剩下翻白眼的能力。
云一山手握双叉，先是愣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小笨蛋，现在才知道我的好？”
“我一直觉得你挺好的”丫头一本正经夸奖。
八颗牙齿又露了出来，棱角分明的脸瞬间柔和：“真的？”
“嗯”丫头点头，然后：“等下出手能不能快点？我怕疼。”
“我怎么会让你疼？”似乎很开心，云一山笑得轮廓更加柔和。
然后丫头和灵使莫名其妙地看着云一山打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一叉下去划了一道，血珠瞬间冒出，也许很疼，因为他的脑门上开始冒汗，整张脸板得很平，明显在忍耐。
“停！”在云一山另外一只叉子又准备下去划个十字的时候，丫头无奈大喊，与灵对视一眼，弱弱商量：“灵，你看，我们要不要告诉他？虽然诚心可嘉，不过，这里不需要无谓的流血……对吧？”
灵敛了怒气，哭笑不得，对云一山：“你以为谁的血都可以？”
握另外一只叉子的手顿住，男人猛然醒悟抬头：“你，你的意思是…”
“一山界和恣意堂的联合的确是绝配，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引血时，必须用你们的这个东西”丫头指指叉子：“但是，所谓传说，只是放出去的半真半假消息，真实情况是……必须我的血。”
“不行！”
“不干！”
两个人异口同声喊出来，灵惊讶望向云一山。
后者脸色苍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又追加一句：“用别的方式！”
“用别的方式要过七关，十八难，一次比一次凶险，一次比一次难对付，你只有一成功力，撑不到最后，更何况，如果运气不好，还是会遇到需要放血的状况，我抵挡能力有限。”丫头抹开灵拽住自己的手，走到云一山面前：“我说了，下手快一点。”
男人只是定定看她，不言语。
丫头皱眉，看着他尚在淌血的胸口，自顾自又在他衣服里翻，找到伤药，抹上去。
一连串动作下来，似乎都没有惊醒那个还在发呆的人。不由一声叹息：“这是我自愿的。”
然后嘀咕：“我一黄花大闺女，要在人前露胸口，不给点惊喜表情就算了，居然要我自己动手吗？好歹我也算一美女吧？这年头人人都是柳下惠不成。还是……灵，我真的这么平吗？”
灵咬唇不语。
丫头见自己的玩笑不奏效，干脆也不耍宝了，直接欲夺叉子，打算亲自来。动作终于惊醒了云一山，就见他猛一回手，躲过丫头的手：“不”
居然，有些狼狈，不敢看她。
“大侠”丫头轻轻叫，然后笑了起来：“你说过，这是我的命，既然不能选择，我们找点伤害比较轻的方式，好不好？”
云一山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入眼一片雪白，丫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置于胸口，然后以至尊宝的标准招式在上面围住的胸口位置轻轻划了一下，唯一不同的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剧痛，先咬紧了唇。
那是被丫头当掉，又被搅局的老头塞还回她腰带里，作为完成仪式，必不可少的镯子。
灵转头不忍再看。
血滴下的时候，没有听到丫头的惨叫声，不是她太英勇没有叫出来，而是因为被云一山将呼叫全数吞进了嘴里，然后唇被丫头咬裂，而他用迅疾手法划出的十字伤口缓缓流出血来，一滴一滴，落入脚下的泥土，瞬间被吞噬。
直到丫头呼吸不继，软在他怀里，直到灵的一声疾呼：“够了！”
脚下的那片地缓缓冒出血红色的光来，似有什么东西欲破土而出。
灵咬牙，过来扶住丫头，生气，却无法发泄，只好恨恨瞪云一山一眼，然后闭眼运气，带着丫头，突然旋身而上，以茧状附在她周边，凌空浮于方寸之上。
那个仿佛孕育于茧中胎儿的人形若隐若现，身体卷曲，混沌于其中。
云一山仰视，手上青筋突起，下意识捏紧了叉子，浑然不觉那柄已快嵌入自己的手掌。
仿佛快进千倍的植物生长镜头，土里缓缓长出一只嫩芽，见风就长，不一会，居然生出的枝蔓藤萝铺满了这一小块土地，然后，中间一枝独秀，向上伸展。
茧终于破壳，丫头自空中跌落，却异于自由落体，只是缓缓落下，掉在那枝骨朵面前。
眼睛睁开，仿佛宝石般的光彩流泻而出，与那枝东西对视。
灵使恢复身形，扯住云一山：“接下来我们要回避！”
那枝东西仿佛有生命一般，左右上下打量趴在地上的丫头。
“你很美”
丫头的脑海里突然就冒这么一句出来，反应一下，想起应该是那枝东西在打招呼。
“多谢夸奖”丫头仍然趴着，不是她不想起来，实在是刚才的伤口太疼了，在茧里的时候尚不觉得，这会意识一清醒，那种刺骨的疼痛，仿佛被冰侵蚀的伤口，让她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嗯，很久没有这么美味的血了”
丫头简直可以想像到那个鬼东西舔了舔嘴唇，如果它有的话。
“是吗？可惜我再没有多的了”
“瞧你说的，人家又不是多嗜血，真讨厌”貌似是个害羞的鬼东西。
丫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衣服很漂亮，穿你身上也很合适”。
仿佛语言已经不够表达，枝蔓突然扭身逐渐靠近丫头，在衣服上面蹭蹭，在花边上流连，然后停在丫头的正对面，大眼瞪小眼。
啵，一声脆响，丫头石化掉，怎么也想不通，一株植物，是如何在她脸上亲出声音来的，只好瞪圆了眼睛。
眼睁睁看着那个东西在她脸上流连，缓缓就庞大了身体，应该是花骨朵的地方研磨成盘状，可惜，是个色灵芝……
因为，那个东西居然还在丫头的脸上流连，并且有缓缓下移的趋势。
看着它作势欲与自己的胸口十字作亲密接触，丫头再也忍无可忍，推开那张大饼脸：“你这个吸血色鬼！刚才还没吸够？”
灵芝不以为然：“伤口不疼吗？我可以帮你”
“真的？好。”丫头立即做出欢迎姿态。
那东西倒愣了：“你是什么怪胎？连犹豫和羞涩都没有。”
不怪这个灵芝，毕竟，它以往碰到的那都是标准良家妇女，即使豪放如女侠，那总要腼腆一下的，即使是男性，也要考虑片刻，哪里像丫头？一听说可以不疼了，简直不用一秒钟的考虑时间。
丫头眨眼：“有色心，看什么都是龌龊思维，我行事光明正大，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没有答话，换来的是丫头的一声痛吸：“嘶……你倒是轻点……”
一团血雾铺了丫头一身，缓缓流动，丫头仰躺在地，不知在想什么，眼角居然缓缓流出泪来，放松了手脚，任由一个盘状、柔软的物体覆盖在胸口，场景怪异却偏偏很养眼。
一声惊讶的“咦”打断了丫头的冥思，血雾如微粒般从坐起的丫头身上散落，入地即逝，那片作为铺垫的绿叶地毯也缓缓焦逝，融入土壤，只留灵芝在她怀里。
坐在地上，看着怀里的东西，丫头微笑起来，拾起镯子重新套在手上，走了出去：“大侠！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