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1 / 1）
相识这么多年，我从不知道龙叔有个女儿，更不知道他的女儿会在精神病疗养院。坐在车里，我满脑子尽是挥之不去的问题。和Ｈｙｅｓｕｎｇ他们也有两天没联络了，上次打电话我明显听出Ｈｙｅｓｕｎｇ的力不从心，可是距离他这么远，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在Ａｎｄｙ的事情没有着落之前，我绝对不可能离开中国。上次我也忘了问Ｊｕｎｊｉｎ他们有没有回到澳洲，我一方面希望他们回去能帮帮Ｈｙｅｓｕｎｇ，可另一方又担心Ｎａｎａ现在不明不白的身份。
“纪祺勋，你从哪儿查到龙叔的女儿的？”我点起一根烟问道。
“他每个月定期往这个疗养院汇钱，而且我拿着他的照片去过这个疗养院了，那儿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他，说他常去！”纪祺勋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说。“抽烟也不能解决问题的，困了你就睡会儿，别靠这东西提神。”
“除了疗养院以外，他有其它可疑的账目往来吗？”没理会他，我继续思考着我的问题。
“没有。基本上就我查到的资料，龙叔的家当都算是一清二楚的了。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背叛你的事。还有他女儿，虽然我那天没见到她，但据那里的工作人员说，她的神智极为混乱，你应该问不出来什么。”
“我不用问，也许看看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了！”我不想再继续交谈下去，于是听取了他的建议，闭上了眼睛。
来到清河疗养院，环境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但是也没有电视中表现得那么鸟语花香。跟着工作人员，我们来到了高级病房区，龙叔给他女儿找的还是独立的病房。
“这里的费用继续付着吧！”我转过身对纪祺勋说。
“看来你还是不够冷血啊！”他笑着挖苦道。
“一个死了，一个疯了，难道我还跟死人和疯子较劲儿吗？我要的只是真相！”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我向里看去。病房内有一名女子坐在床上玩弄着一个奶瓶，头发乱糟糟的一团，看不清长得什么模样。“能进去看看吗？”
“噢，可以啊！她不攻击人的。”工作人员说着打开了病房的门锁。
养了一个星期的伤，我走起路来却还是一瘸一拐的，本来还担心会吓到她，可都走到她跟前了，她也没抬头瞧我一眼。我看看她手里玩弄的奶瓶，已经很破旧了。
“这个奶瓶是她的吗？”我转头向工作人员询问道。
“对啊，她从近来这里就拿着，已经十七年了。”
“十七年前……那时候我五岁。我父亲也还没找上你，对吧？”我又看向纪祺勋。“我对五岁时的事情，好像完全没记忆。奇怪……”忍住腿痛，我慢慢蹲下身，想要撩起那个女人的头发，可是她却一味地低头。
没办法，我突然抽走了她手中的奶瓶，她果然猛地抬起头向我打来。“还给我！”我被她手掌一扫，坐倒在地上。这回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尽管在这里度过了十七年，她的脸仍然可以称得上是漂亮的。大大的眼睛虽然已经无神，但想当年应该是水汪汪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这个美丽的女人发疯呢？十七年前，龙叔已经是帮里的第一把手了，一般人能动得了他女儿吗？
“你还记得龙景胜是谁吗？”我试探地问。
“龙……龙……”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反复地说着‘龙’。
“你知道谁是Ｎａｎａ吗？”我又问。
“ｎａ……ｎａ……”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ｎａｎａ……”
问不出个所以然，我多少有点气恼，走到书桌前，我又拾起一根头发，装进一个小包中。“走吧！这个女人麻烦你们多照顾照顾，”我微笑地看向工作人员，随手递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你们有这位纪先生的电话吧，如果她有什么问题，就和纪先生联系吧！”
“打算怎么做？”纪祺勋审视着我问道。“龙叔和这女人的头发你各取了一根，要确定他们的血缘关系？”
“对！先确定他们俩的，后边还有人是我要确定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对纪祺勋的信任似乎增添了不少，但龙叔的事情也着实给了我不小的打击！打心眼儿里说，我现在唯一能百分百信任的人就只有Ｈｙｅｓｕｎｇ了。“不去咱们的研究所，给我另找一家做的迅速可靠的。”
“没问题。”纪祺勋说着轻拍拍我的手。“瑞恩，我们……也算不上是仇人吧？你要是……之前我做的那些，只是尽对你父亲的责任，刨去那些，我们是不是可以……”
“祺勋，记得我曾经叫过你祺勋哥。我承认，也许在人生已经过去的某一个阶段，我们有过可能，但是现在还有未来，我们最好的关系就只能是朋友了。”我认真地看着他，也对他坦白了心中的想法。“这次你能帮我，我也看得出你对我父亲、对龙帮的忠诚，这点我感谢你。高中时，我的确对你有偏见，但就算现在没了，也不能说明什么。我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而且，不管这个人这辈子能跟我在一起多久，一天也好，一年也好……他在我心里都是一辈子！李善皓，是他非常喜爱的弟弟，也是我的知心朋友。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我希望你尽全力救他。可是我也知道，这有多不可能，所以如果肯定救不了了……那也让我最后送他一程……可以吗？”
“谢谢你对我这么坦白。”纪祺勋苦笑着说。“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这次再走，不要跟我失去联系，告诉我你在哪儿，必要时，我想你会需要我的援手的。”
“嗯。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