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九十九章 谁负相知(1 / 1)
――爱情和吵架不冲突,坦白才能有未来。
“妈妈?”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隽之疑惑的抬起头,依然困倦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肉肉的小手揉着眼,爱困的样子分外可爱,小小的孩子根本没有发现眼前的大人们剑拔弩张的气氛,兀自朝着君怀袖走去,扯了扯君怀袖的衣服,有些委屈的扁起了嘴巴,为什么妈妈不理我呢?小小的娃娃有点想不通。
“没事,妈妈和姑姑有客人,隽之先回去睡好不好?”君怀袖僵硬的蹲下身子,温柔的拍拍隽之的小脸,不想对眼前的情况多做解释,孩子还小,现在不该让他受到这种冲击,只是,她已经不敢去看贺问涛此刻的眼神。从隽之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敏感的觉察到贺问涛的僵硬、愤怒还有无比的惊喜。她最怕的就是让贺问涛发现隽之和敏之的存在,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隽之冒了出来。
柳随雅的脸色同样的难看,她心里很清楚,隽之这么冒出来,贺问涛和沈冬随就根本不可能走了,如果说出来的是敏之也就算了,敏之的模样像怀袖,也许还看不出什么,可是隽之根本就是贺问涛的小小翻版,只要是个人就可以看得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只是根本无法辩驳的事实。
怎么办?
两个女人的脑子同样呈空白状态了。
而贺问涛同样呆滞,眼前这是什么状态?那个小娃娃一开始冒出来叫怀袖妈妈的时候他真的有想死过去的心。
怀袖成家了?有了别的男人?所以就算他认真的忏悔想要补偿想要用很多很多的爱去呵护她也已经来不及了吗?
那一瞬间,贺问涛连死的心都有了。
但在下一秒,他又活了过来。那小小的孩子,叫着怀袖妈妈的孩子,那模样怎么看怎么熟悉,就像是……再看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再看看那孩子大概的年纪,想起怀袖临走前的那个夜晚,他忽然明白过来,激动地几乎冲过去抱起那个小人儿……
但是也因为太激动了,这么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嘴唇颤抖的已经无法言语,原来他竟然做了爸爸,五年的分离,她依然把他们的孩子养的这么乖巧可爱,那么她……
贺问涛忽然心里明白过来,整颗心变得柔软。但在听到怀袖对隽之说他是“叔叔”的时候,心里微微的发了一下酸。
他看着怀袖和那个叫做隽之的小男孩,那种温馨的气氛,忽然觉得很感动。
一家三口啊……是他曾经的错误让他错过了这些原本可以拥有的幸福,但现在,也许应该还来得及吧。
“可是妈妈,这两位叔叔是谁啊,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我们家?妈妈,为什么门坏了?”隽之却不肯走,好奇的看着贺问涛和沈冬随。
“没事,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来帮妈妈修门的,乖,明天还要去学堂不是吗?去睡吧,不然明天就迟到了,夫子可要生气了。”摸摸隽之的头,看着他乖乖点头回房去,君怀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拍拍柳随雅的肩膀然后回过头来对贺问涛说,“我没法跟你去别的地方,你也看到了,门是你们弄坏的,你们负责弄好吧,我保证不会马上消失现在消失也来不及了,我现在很累,明天隽之还要上学,明天中午再过来,我们好好谈谈,二位意下如何?”怀袖的语气软了下来,但却不容抗拒。
“可是……”贺问涛恋恋不舍的看着隽之消失的方向,舍不得离去。
同样一脸的不舍的自然还有沈冬随,但柳随雅坚决的摇头,“你们回去吧,不要惊扰了孩子,既然说了不会走,就不会。”
“可是你们……”沈冬随很想说,有前科啊有前科,但还是吞了回去,因为贺问涛点头了。
“好,那明天,不见不散。”贺问涛说完,给沈冬随使了个脸色,然后开始噼里啪啦的装门,幸好门只是震了下来没有坏掉,但还是让君怀袖觉得眼前这情况分外的好笑。
等到贺问涛和沈冬随离去,柳随雅整个人才瘫软了下来,虽然极为疲惫,但这种时候谁都无法安心的去睡,躺在床上两人都睁大了眼睛,脑海里想着同样的事。
“太快了,根本没想到他真的会找到这里来,我还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真的来找我。”随雅摇摇头,两眼无神。她不是不知道他一直都没有再娶,可是也没有认真的去想过两人还会有什么将来。
“是啊,我也是,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随雅,我们得准备回京城。”君怀袖叹气。
“不,不要,我不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难道当初都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我非要回去一个负心汉的身边?”柳随雅激烈的跳了起来,一叠声的反对。
“傻丫头,我没说要你回他身边,只是说回京而已,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够走得远远的吗?根本不可能。或者你想留在这里不动?那也是不可能。现在他们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我们监视起来,先不论他们是想忏悔求和还是重叙旧情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肯定走不成,隽之已经被问涛看到了,你以为熙安的存在就不会被沈冬随知道吗?搞不好他现在回去就会调查第一手资料,你以为你瞒得过?”君怀袖理智的分析。
“我……”随雅顿时苦了一张脸,哑了。
君怀袖叹气,“到那种时候他会让你走?他们会来,多少心里会有点愧疚感存在,至少不可能咄咄逼人,但绝对不可能让我们带着隽之敏之他们远走高飞,他们做不到的。所以,与其去想如何两败俱伤,不如得出一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结果来,那也算是完满了,至于以后的事,自然以后再说了。”
“结果到头来还是逃不出去嘛,真是天意弄人的一场笑话。”柳随雅捂住了脸,真的觉得累了。
“是啊,也许的确是吧,但是,我可以回京,我不会去做他的皇后的,呵,皇后,多可笑。”君怀袖自嘲。
“有什么可笑的,你不要,人家还争着要呢,不在其中不知其味,非要头破血流才知道所谓的金龟婿根本就是一场噩梦。”柳随雅赌气的说,“睡吧睡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做错的又不是我,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吗?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怕谁!”
君怀袖失笑,看着随雅窝进被子气呼呼的蒙上了眼睛,摇了摇头,但却了无睡意。
真的要回去吗?其实,她何尝想回去。
纵然往事如烟已经过去,可是曾经心里受过的那份罪哪是这么容易就过得去的呢?回到伤心的城市,就等于拨开已经结了疤的伤口,重新再痛一遍。
可是她没有玉石俱焚的愿望,更也许在潜意识中,还在希望着什么。
君怀袖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让她头痛的问题。
反正,有事明天再说吧,明天也总会到来的。
早上醒来头痛欲裂,强忍着晕眩感将三个孩子打点好,让下人送去了学堂,而后随雅和君怀袖就开始严阵以待,不多时,早就按耐不住的贺问涛和沈冬随就出现了,就如君怀袖说的,小小的屋子周围已经没有了死角,大内高手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君怀袖站了起来对贺问涛说,“我们出去谈吧。”于是头也不回就走,她怕自己留在这里一时间气难平真就做出什么把贺问涛暴打一顿的事情来,那就什么都别谈了,某人大概会抓狂直接把人抓回去。
贺问涛现在也算学乖了,看着君怀袖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生气,可是他却也没办法,都知道了老婆在这里,那还能够保持冷静,万一再跑了怎么办?
于是他也就立刻跟了上去。
随雅今天倒是冷静,她心里也清楚,这是怀袖在给她保留和沈冬随相处的独立空间,他们也总是要好好的面对这个问题的,不是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
等周围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沈冬随终于忍不住激动的心情,走上前去握住随雅的手,柳随雅并没有推开,她任由沈冬随握着她的手,无言的垂着头,微微一声叹息,“冬随,坐吧,好久不见了。”
“是啊,五年了,你还真的忍心。”沈冬随苦笑,贪婪的看着柳随雅绝美的容颜,曾经近在眼前的美丽如今却是历尽艰难才得来,叫他如何能不去珍惜?
“有什么不忍心的,当初你还不是更忍心吗?”柳随雅淡淡的回答,丝毫没有把沈冬随放在眼里,她依然有些幽怨,“你心里既然最重要的是贺墨菲,又说什么要和我天长地久?是啊,是我想不开,说好给彼此留有余地的,可我就是做不到,那我退位让贤总没错吧,你还找来干什么?”
“不是这样的!随雅,你听我说,墨菲是我过去爱过的人,这是不能否认的,我也不想骗你,但是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真的……”沈冬随急切的想要解释。
“你真的怎么样?真的把我放在身边,把她放在心里?沈冬随,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失望要离开你吗?你可知道在你受伤的那个夜晚,我担惊受怕的陪了你一整夜,你却叫着贺墨菲的名字,你要我情何以堪?你说你爱我,根本就是骗我也是骗你自己!”柳随雅的情绪终于失控,她恨死了沈冬随的不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