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八十三章 前世今生(1 / 1)
晚上折腾番外,小魏的,如果码的出来今晚就再更一次
忽然觉得可以不用码五六十万了,应该可以三四十万写地完,阿门,太好了――过去的那些曾经,是不会褪色的记忆。
“怀袖,还是我陪你去吧。”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君怀袖提着一壶酒,就要去见薄弈,却被贺问涛拦住了。
这两天他明显觉得君怀袖的举止不对劲,是那种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却就是让人觉得不对劲的,但每次想问,却总是被她回避开来,贺问涛不知道君怀袖到底在想什么,但却无法不去在意。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有些事,我想自己解决。”君怀袖浅浅一笑,那模样说不出的温和纯净,但却正因为这样,贺问涛才觉得不对劲。
对薄弈,她或许没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可是,总也不至于能够这么平和吧。
“你曾说过,不会瞒我的。”贺问涛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该不会想杀了他吧。”
“如果他愿意死,那我也不会手软。”君怀袖微微一哂,没有回避贺问涛的问题,“死在我手里,那也还算他的造化。”
“我记得,你怕血的。”贺问涛沉默了许久,然后有些恍惚的伸出手来抚摸着君怀袖的脸颊,“还是说,现在你不怕了?”
君怀袖失笑,“你还真以为我会杀了他?我只是想要跟他聊一些往事,这些事……算了,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君怀袖提起了那壶酒,没有再拒绝。
薄弈的样子很憔悴,但是并不落魄,虽然成了阶下囚,但是仿佛与生俱来的那种贵族气息仍然让他看起来高人一等。
走进囚室,看到薄弈这个样子,君怀袖却忍不住感叹起来,其实,若认真来说,薄弈可真不算是个坏人,不过是个野心家而已。
只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谁让他遭遇了一个更厉害的对手,所以才一败涂地呢?
“你怎么来了?”看到君怀袖,薄弈转过头来,他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处境,这份从容让贺问涛都开始刮目相看了。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对手还算有点能耐。
“我来看看你,顺便聊聊往事。”君怀袖坐了下来,端上准备好的饭菜还有酒,给薄弈倒了一杯,然后自己饮了一杯,淡笑道,“放心,我不会下毒,我不想杀你。”
“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比你更有理由想杀我了。”薄弈却是嘲讽的笑了起来,但他虽然这么说,但却没有拒绝那杯酒,很爽快的一口喝了下去。
“为什么这么说?”发问的是贺问涛,他不知不觉的觉得眼前的情景有趣了起来,“是因为柳随安吗?”他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当然不是。”薄弈横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半丝阶下囚的自觉,反而趾高气扬的嘲讽起来,“你以为你什么都很了解什么都知道吗?柳随安的死和我无关,和念柳也没有关系,老实说,他死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他活着,君怀袖就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他走,到时候你也只不过是个乱臣贼子。”
“可是,君念柳恨他,不是吗?”贺问涛有些疑惑起来,他听得出来,薄弈说的都是真心话。
“是啊,她恨,凡是和我有关的一切她都恨,她觉得我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她的东西,所以他当然有理由这么做。可是,她又凭什么做得到呢?”怀袖又喝了一杯酒,露出了悲哀的笑容,“随安不是傻瓜,更加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要了他的命的,君念柳没有这个本事,所以不会是他,也不会是你。”
她摇头叹息,“我早该想到,可是当时却……”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最吃惊的人却是贺问涛,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君怀袖,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这么做。
如果真是这样,她根本没有理由嫁给他,虽然这样想让他难过,但是这才是符合逻辑的推测,而且既然薄弈不是杀了柳随安的人,那为什么……
“因为她很清楚,当时随安一死,柳家一倒,如果她不这么做,死的人不只是一个柳随安,就算是柳随雅也会送命,能够这么不择手段的人除了君归儒没有其他人。”薄弈冷笑。
“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贺问涛心中隐约已经猜到了原委,可是却依然有些害怕去承认。
他叹了口气,“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事情要牵涉到很久很久以前啊……”君怀袖没有理会贺问涛的疑惑,露出了怀念的表情,她看着薄弈道,“薄弈,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一定不能放过你吗?”
“呵,因为你根本就是柳絮飞的女儿,你是要为你的父母报仇吧。”薄弈这话一说,贺问涛顿时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君怀袖,“他说的……是真的?”
怀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错,都是真的,而且,我不是我娘和父皇的孩子。”
“这可真是……”贺问涛倒吸了口冷气,然后看向薄弈,“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薄弈淡笑,“她的亲生父母都是死在我的手里,但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是凶手,是她不可饶恕的人。”
贺问涛目瞪口呆,而君怀袖神色如常。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君怀袖叹了口气,淡淡的一笑,“我还以为父皇把我隐藏的很好,我也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的确是很好,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柳絮飞把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看到君归儒对你的样子,如果不是你那么像她,我也许还会以为这不过是我的错觉,但是很可惜,从头到尾,我才是那个最清醒的人。”薄弈苦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最终你还是要来跟我讨债了吗?”
“是啊,也许是真的来讨债了吧。这些事,你都没有告诉过念柳?”怀袖反问道,“父皇把念柳嫁给你,是要堵你的嘴吧。”
“呵,告诉她让她更绝望吗?有这样一个父亲已经够不幸了,难道我还要增加他的不幸吗?”薄弈冷笑,“倒是你,到了现在还能够若无其事的称他为父皇,如果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惜你是什么都知道,我可真是佩服你。”
“毕竟是他把我养大的,我无法原谅你也不是因为你杀了他们,奉命行事并不是你的错,对我来说,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真相而已。”怀袖摇了摇头,微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想说的我已经都说完了,再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贺问涛看了薄弈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这些事,我都没有听说过。”贺问涛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君怀袖问道,君怀袖正懒懒的靠在床上,出神的想着什么。
“那是自然的,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也还没出生呢。”怀袖懒懒的笑了笑,“谁都以为父皇和我娘是情投意合的少年夫妻,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娘早有心上人吧。我爹,你应该是知道的,他叫陈伯达。”
“他?”贺问涛大吃一惊。
陈伯达,齐国有名的大学儒,出身高贵卓尔不凡,和名门柳家比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同样是书香门第的两家素来交好,而且算算年龄,当时的陈伯达和柳絮飞,的确也……
难道说……
“是啊,就是他,我娘和我爹早有情意,可是我娘早就被定为太子妃,父皇虽然早就有了女人,在娶我娘之前君依柳和君念柳就那么大了,但是他对我娘是真心的好,可惜我娘不爱他。但我娘是个重承诺的女子,她不会背叛父皇,但偏偏父皇不肯放心,结果就因为他的多疑,我娘反而被推进了我爹的怀里,因为一次意外,我娘有了身孕,也就是我。”
“他不知道吗?”贺问涛低声问。
“他后来当然也就知道了,那有可能瞒得住?”君怀袖叹息,“可他还是爱着我娘的,所以他舍不得对我娘下手,于是就让薄弈杀了我爹,为了安抚薄弈,就把君念柳嫁给了他。而那时我娘难产,也是因为知道了我爹的死讯。”
“…………”贺问涛不再说话,他已经把前因后果理了出来,微叹了口气,贺问涛搂住怀袖,“别再想了,都过去了,只是,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些地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只要你想知道就能够知道。”怀袖没有拒绝贺问涛的怀抱,“只是,对我来说,追究已经失去了意义。”
那你为什么还要追究,甚至一定要把薄弈的命留下来呢?贺问涛看着君怀袖,这句话却没有问出来。
他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君怀袖的肩膀道,“现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你也可以安心了,我们明天就回京吧。”
“嗯,好啊。”君怀袖顺从的躺了下来,她忽然伸手抱住贺问涛,低低得道,“问涛?”
“嗯?”
“你爱我吗?”
“当然。”
“是吗,那么……”
“傻瓜,怎么那么多问题?”贺问涛亲昵的亲了君怀袖一下,“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还是说,还不信我?”
“不,没事,睡吧。”君怀袖浅浅一笑,看着贺问涛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没有告诉贺问涛,之所以那么介怀那些往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记得父母的仇恨,更不是对君归儒的狠毒有所怨恨,而是因为她怎么都无法想象,当她呱呱落地的时候发现,那个应该被称为是父亲的男人,就是曾经让她痛彻心扉的爱过的男人。
可是,好不容易盼了几千年终于再见的时候,他却是她的父亲,而且甚至连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他们就擦肩而过。
那时,她是个婴儿,而他却是个死人。
但也正是那时再见,她才明白,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天长地久,所谓爱情,就算曾经山盟海誓也是可以过去的,爱情,一旦过去就回不来,但只有想通了才能够了解,其实没有对方也不会怎样。
正是在那个时候,她忽然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人生不该是用来虚度的,而是有着其存在的价值的。
但,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好奇才会在乎自己的身世,才会去调查那些陈年往事。
就算不爱了,就算已经放手了,就算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也还是曾经爱过、在乎过的人。
可是,贺问涛呢?
君怀袖看着贺问涛,眼角有些泛红,他今生只会娶她一个妻子只会忠实于她的誓言犹在耳边,可是,心里却依然空空的,无法去相信什么。
未来,到底会怎么样呢?
此次回京,他会登上梦寐以求的宝座,而她呢?真的要一生囚所深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