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 蕙质兰心（1 / 1）
忽然好想快点码到结局啊……呜呜呜……――搅乱那一池春水。
“方大人尽管说。”沈冬随心中微微诧异，可是面上却没有半点表露，依然笑得温文亲切。
“我这女儿啊，自小就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喜欢念书习武，不喜欢针织女工，这些年走南闯北着实也是让我担心，但看慧心每次那么开心，我也觉得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她喜欢，我也就不想多过问。可是这孩子现在长得这么大了，也该找个人家了，但这性子，我还真担心将来……”提到女儿，方铭心絮絮叨叨，一如天底下每一个父亲。
“爹，将来女儿的良人自然会出现，现在你着急也没用，这种事你跟沈大人商量也没用啊，与其这么烦恼，不如多吃点菜多喝些酒。”就在方铭心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慧心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笑得非常无辜。
沈冬随为她的直爽笑了起来，“方姑娘说的是，但可怜天下父母心，方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方姑娘也喜欢，那我自当尽绵薄之力。”
“沈大人开玩笑了，小女子的命定之人小女子自己会找，这种事呢，我还是比较相信缘分的。”方慧心可不领情，直接拒绝。
“胡说，若有合适的人选，沈大人可得给我留意着。”方铭心瞪了女儿一眼，看着沈冬随微笑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
“看来方大人心中有合适的人选了？”沈冬随是什么人，眼见方铭心期期艾艾的样子，顿悟。
“好啦，爹爹，沈大人，两位没有别的什么好聊了吗？”方慧心头痛的看着自家老爹，一个眼神阻止了方铭心接下来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瞪我，我吃饭，吃饭。”方铭心长叹一声，立刻放下话头不再说，埋头猛吃。
慧心低头抿嘴一笑，转身退了出去。
沈冬随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感而发道，“方大人一家看来感情很好。”不知不觉，他又想到了柳随雅，想起柳家曾有过的温馨时光，心中不由一痛，随雅她，这些天来怕是不好过吧。
“是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疼她疼谁？”方铭心理所当然的道，“我也不瞒你，曾经我想过把慧心许配给你或者贺问涛，我看得出来你们绝非池中之物，而你们的个性应该不会在意有一个能够和你们比肩的妻子，可是皇上真是有眼光，将小公主嫁了，而柳家的二小姐我也是知道的，沈大人能够娶到她，真是有福气的人哪。只是我这女儿……”
“缘分到了自然就会遇到对的人，方大人不必多虑了。”沈冬随无意纠缠这个话题，他不否认自己对方慧心的欣赏，但也不过如此。
“我不是担心这个，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与其我紧张的为她找个好人家，但若她自己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幸福，我不想干涉她的人生。但我担心的是，这孩子并不是个甘于平淡生活，若她是个男儿，我倒也由着她去，这乱世本是建功立业的好时节，可她，唉……”方铭心一口饮进了杯中酒，眼神纷乱。
沈冬随心中一动，放下酒杯笑道，“女孩儿怎么了？若是有心，同样可做一番事业。”
“然后像那柳家？”方铭心的眼神无比犀利，“沈大人，我当你是朋友，这话也就不回避了，自然柳家当初奉命抚养怀袖公主，而今这祸端也由当日之事引起，可是若怀袖公主和柳二小姐乃是安分守己的人，今日之事绝不会发生。”
“可若她们是安分守己的人，柳家也许早就家破人亡，怀袖公主也早就坟上长草了。”沈冬随淡淡的道，无意回嘴，只是实话实说。
“的确这话不错，可是沈大人哪，倒过来说一句，如果这两位姑娘野心勃勃又会怎样呢？”
“这……”沈冬随被问得一愣，无话可说，而似乎没有注意到沈冬随的反应，方铭心倒是自顾自说下去，“若怀袖公主有着更大的野心，那早日经营，利用柳家的势力和皇上的宠爱，今日的形势早就一边倒，说不定也不至有这场权势之争的牺牲。可是……”
“方大人，你喝多了，我看还是早些休息吧。”沈冬随心中一惊，虽然知道方铭心说的都是实情，可是这话再说下去，他却真的不敢听下去了。
方铭心睨了沈冬随一眼，摇了摇头，微叹，“是啊，看来我真是醉了，这种话……唉……”
“大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累了吧了。”沈冬随笑笑起身，“天色不早，我也告退了。”
方铭心笑笑，也不挽留，略醉的眼睛目送沈冬随出去，待得沈冬随离开，眼神顿时恢复清醒，哪有半分醉意和担心？
慧心掀开帘子走进来，略略责备道，“爹，你干吗要说那些？你看不出来他……”
“我自然听说他和柳随雅两情相悦，可是对男人来说感情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有野心，贺文涛也是，既然你倾心于那姓贺的，作为你爹，我怎么也要为你的幸福探探路。”原来，竟然是这样。
“爹，我是欣赏贺问涛将军不错，可是要说喜欢到想嫁给他却也不至于了。”方慧心扶着方铭心躺下，“我想做的事和爱情无关，老爹你就别担心了。”
“唉，若是有关我还少操心些，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偏偏……”方铭心又唠叨起来。
“谁说女孩子不能心怀天下的？我就是想要做个有野心的女人怎样？”方慧心轻哼一声，对此不以为然，“爹，你放心，女儿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就别想太多了，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我们就回京，娘可担心你担心的紧。”
“唉，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老爹也管不动你了。”方铭心放弃的转了个身，睡觉。
慧心低头一笑，看着老爹沉沉睡去，站起来走了出去。
已经很晚了，大多数士兵已经休息，除了轮值的将士依然严谨的守护着营帐，还有一些篝火在熊熊燃烧，周遭一片安静。
望着遥远的天际，慧心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打算回去休息，却意外的看到了沈冬随，那好整以暇的样子让她了然，这人就是来找她的。
“沈大人，什么事？”她向来直接。
“那副地图，是你画的？”沈冬随更直接。
慧心点了点头，“是啊，小时候开始我就喜欢到处乱闯，喜欢画画，那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画下这天下的地图，最精确的那种。”想起当初的愿望，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条秘道也是那时候发现的吗？”沈冬随笑得很温和。
“是啊，严格说起来，那算是和我们方家有点渊源吧，不然我怎么也不可能知道。”慧心笑笑，倒也不故作谦虚。
沈冬随点点头表示同意，语气依然温和，“只是，当初的愿望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吧，方姑娘，恕我直言，你想做的事，和我们一样，是不是？”
“也算也不算吧。”方慧心颔首，和聪明人对话就是这点好，完全不用费脑筋，“我的确唯恐天下不乱，难道沈大人不认为如今这朝廷太沉闷也太庸碌了呢？我倒是赞成天下是有能者居之，可是现在……既然有人有能力也有魄力，为何不取而代之？至于我嘛……”
“你如何？”
“我只希望，在这场变革中，有我的一方天地。”微微一笑，方慧心毫不介意的承认自己的野心，“所以，如果等贺大人决定取这天下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们方家可否尽一份力？”终于，说出了她的本来目的。
“原来，你想要的是这个。”沈冬随笑了起来，若是在以前，听到一个女子说出这种话来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可自从遇到君怀袖和柳随雅之后，仿佛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他都可以接受的了了。
不由得，又想起了柳随雅，沈冬随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
方慧心将一切看在眼里，含笑点头，“是啊，我想要的是这个，曾经我也曾想过陪伴在一个可以容纳我的才能和野心的男人身边，和他一起共创辉煌，可是我发现，对女人来说爱情和野心比男人更难，所以，很自然，我选择了我的野心。看来沈大人对此倒是略有不同想法？”
“是，我想要的，是两全。”沈冬随笑道，却极为认真，“也许你会觉得我贪心，可我只是觉得我只是去拥有我该拥有的东西而已。”
“所以，柳二小姐并不是你的工具，而是你思慕的人？”方慧心微笑道。
“是，我不会拿我的婚姻来做交易。”沈冬随点头承认，毫不犹豫的承认，“方小姐，我对你的野心和才能很有兴趣，回京之后，你可愿意与我合作？”
“不怕柳二小姐吃醋？”
“该担心的是怀袖公主，可是，我想你对野心的兴趣大于对问涛的兴趣吧。”沈冬随不置可否。
方慧心轻笑着点头，伸出手来和沈冬随轻轻一击掌，“果然沈大人就如传言中的聪敏，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如果他真的被我吸引，我可不管他的女人是公主还是什么。”
沈冬随略略耸肩不作答，迷住贺问涛？
目光打量过方慧心身上，沈冬随没有说话，而是略一欠身告辞，径自离开了，要让贺问涛的目光从君怀袖身上移开，怕是不容易了。就算方慧心有着不一般的能力和见识，可是在贺问涛心中，要的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而是一个聪敏能够了解他的女人。
这里，终于结束了呢，随雅此刻在做什么呢？是否会像他思念她一般的思念着他呢？
沈冬随含笑闭上眼，梦里看到她一袭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