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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九章(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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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第二日泥菩萨风尘仆仆到了,据闻因大限将至,他一刻也不曾耽搁,在摩诃宫主殿用过膳,只休息了几个时辰便有了动作。不过这动作是召见我,我暗奇,他到了不着急召见七大殿下反而先见我,这是什么道理。

殿内一派死寂,是不曾见过的肃穆,我一脚跨过殿门高高的门槛,心即立了起来,顿时收了平日嘻嘻哈哈的野丫头做派,朝义父施礼,恭敬道,“孩儿见过义父。”义父微笑着点头看我,对身旁那身形佝偻衣着朴素的老人指了一指,道,“这是泥菩萨。”我又施礼,“马娅见过泥菩萨,泥菩萨安好。”

泥菩萨不做声,静静地在我脸上细瞧,他瞧我我也不闪躲,静静瞧回去,心想才不要吃亏。这老人却仿若不知,只深陷在自己的世界中。我看他一脸皱纹,面容不知是因生活疾苦还是这一趟风雨不改的赶路,显得憔悴之极,全无半点世外高人的风采,倒真正有将至大限的意思。唯独那一双眼睛,不若一般常人的人老珠黄,那眼睛犹是清澈乌黑,闪着精光。

泥菩萨看了一晌,又自顾自来拉我手,我一惊不大情愿,义父笑着示意无妨,我即乖乖给他拉住。他将我右手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再摊开掌心仔细研究,先前他瞧我脸上我还有些疑惑,这一会是真正明白了,原是在相面、相手相。

这一明白过来,心里不免好笑,他这样的世外高人倒千里迢迢相面来了,若是果真专程来看面相那就真是闹笑话了。这看相虽不是马家擅长的,但因其简单,也自晓其中几分,哪需泥菩萨来这一趟呢,小时便缠着阿娘给看过一回手相,阿娘扫了两眼,握住我右手是讲故事的缓慢语调,“乾宫饱满人纹明朗深长本是吉兆,奈何天纹在中指下方中断又及艮宫凉薄,则吉中带凶,这地纹倒是长及手腕处又叉支不多,坏的是硬生生断成两截……小娅,你命里二十四五有一大劫,若是过去了则长命百岁,若是过不去,这辈子也算完了……”阿娘一席话听的我半知半解,还未及细想又听她低喃,“我们马氏子弟又岂是信命的人,日后端的什么造化,哪能由老天说什么就是什么呢,小娅切记,命由天定,运由己生……”

但见泥菩萨神色凝重,暗暗觉得不应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只将一切想法存心底,静待他下文。

泥菩萨看了大半天,朝义父点头,又像自言自语,“那地方,那生辰八字……越王果然不曾找错人。”越王是义父承袭的封号,我也是新近才知,义父姓李名怀瑾,乃前朝皇族李氏支系的五代孙。李氏皇族尽灭,独义父祖上因其“大义灭亲”有功,受封越王,后其祖父不愿涉及朝中事务,带部将跨河越山僻居凤凰山,又及义父父王手上招兵买马声威日渐壮大,反观朝廷一日不如一日,内里昏庸外方腐败,木错这等岛国不愿再为附属国,朝廷也只得借助摩诃宫势力前往谈判。

不再多想,见义父唤我,遂走上前。

泥菩萨拿出一个若菜盘大小的圆盒,盒子像是铜制,他将圆盒放在台上,不知是念了诀还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圆盒一刹那间竟绽放出光芒来。这一看才知内里大有文章,圆盒外围脱离,第二层如花瓣绽放开来,最中间那一层缓缓升起,这一下看得更是分明,圆盒分作三层,最外层是铜制,这内两层却是水晶般晶莹剔透,不晓得是什么做的,那外两层分别散发出金光紫光来,这最中间一层却无光。

泥菩萨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把小刀,他捉住我右手就要有所动作,我纳闷看向义父,义父宽慰道,“莫慌,要取你一些血用。”

话才说完,泥菩萨一刀将我臂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如注滴入圆盒中间,足滴了有小半碗血那么多,我看得又是心惊又是心疼。

义父将早就备好的药膏为我抹上,又在我臂上系了一条帕子,交代了两句“莫沾水”之类的话,即让我回去了,走到门口我不经意回望了一眼,那圆盒的第三层亦渐渐放出光来。

出了主殿,慧慧急急奔来扶我,慌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笑:“我能有什么事。”想了一想,叹道,“不过要补血,大大的补血,莫名其妙要我那么多血。”

又走了一段路,正撞见一群殿下迎面而来,这一群人中之龙个个神光异彩,行在最前面的是剑胆琴心的七殿下,其后是风流不羁的大殿下,清华朗润的五殿下……看这样一群人缓步而来,三三两两时而笑谈一两句的情景,实在是大饱了眼福。

到得人前,我朝他们施了礼,七殿下打头去了,四殿下拉住我,对在一旁等他的大殿下和五殿下讲,“你们先去,我有些话要跟马娅说。”

大殿下立时暧昧冲我一笑,仿佛我与四殿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只得不甘心地回瞪了大殿下一眼,五殿下见状微笑,轻语道,“别理他。”说完将大殿下拖走了。

这边浅遏目光炯炯地盯住我,看的我浑身不自在,我忙问,“有什么事?”

说这话时,迦叶正从一旁走过,看我与浅遏在说话,也没理我,直到浅遏将放在腰间的一枚翡翠珠花拿出,递在我面前,柔语道,“你前夜将这个落在我床上了。”语声不大,却叫就在身前的迦叶听得一清二楚,迦叶立时脊背一僵,回转身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浅遏手中的珠花又看了看我。

我顿时慌了,顾不得浅遏就将迦叶拉住,我急道,“你听我说。”

迦叶静静望住我,笑容惨淡,“你前夜在老四那里呆了一宿?”

我点头,事实是如此,一时只觉百口莫辩,忙道,“我是在他那里过了一夜,但是——”

“等晚上再说,现在主上找我们找的急。”他打断我,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平日甚是优雅从容的他,此时的步伐却是带着几分怒气几分慌乱。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由重重叹了一口气。

慧慧见我这样,劝道,“小姐,没事的,六殿下是个明事理的人,稍后说清楚就好了。”

我心里只觉难受异常,也有些气愤,只因我在迦叶眼里原是这般不可信任,可站在他的立场一想又觉得他的反应也是正常,想必哪个男人听了这话都免不得生气,更何况那日还是他将我送回,又在我催促下才离去,他想来是自己前脚走我后脚就去了老四那里,哪里又知道这其中另有些缘由。

想了一番,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也是究竟不知迦叶是个什么反应,我在偏殿走廊坐下,对慧慧说道,“你先回去,我要在这里等迦叶。”

慧慧不肯,说,“那我陪你一起等。”

她性子有时也犟,我不愿多说什么,随她。

等了有两盏茶的功夫,忽见主殿屋宇上空光芒四射,一圈白光直冲云霄,彼时天色黑的早,那时是黄昏时分,那光芒却有及烈日阳光般刺得人睁不开眼。这夺目光芒足足耀眼了有一刻钟才渐渐弱下去,弱了五分的样子,这时人才可仰视。

光芒渐弱的过程中,有字样在其中缓慢显示出来,虽不算十分清楚,可依旧能分辨出是怎样一句话。

慧慧大惊,不由一字一句念道,“凤凰垂翼分阴阳,天马出群定乾坤。”念了又念,转头问我,“这,什么意思?”

我凝眸仔细瞧住这一句话,想来是卦象,可又不曾见过,只得摇摇头。

眼下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平时满满的好奇心今日却不发作,只想这占卦完了,迦叶也该出来了。

又等了大半会,有脚步声传来,远远就看见二殿下三殿下缓步而来,各人脸上均是一派凝重,有的面无表情,有的若有所思。他们看见我,不由都愣了一愣。

二殿下一晌叹气,皱眉道,“我才知原来你——”这话断然被三殿下喝止,二殿下咬咬唇,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我纳闷不见迦叶人影,问他,“迦叶人呢?”看了半天,后边也不见他人。

“你在等老六?”这话是五殿下问的。

我点头。

五殿下道,“他跟老四老七都还留在殿里,主上还有几句话吩咐,大概也快出来了。”

我不由向主殿方向看去,目光掠过殿宇上空,那光芒已微弱到不可见。

“你都看见了?”大殿下顺着我视线看过去,若有所思。

“嗯,看见了,不过不知是什么意思。”

大殿下听闻深深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迈步离开。他背影看来有些疲惫模样,平日甚是神采飞扬的一个人,却不想也有这样时候。

夕阳落尽,只剩余晖,天空的尽头披散着一些斑驳的华彩。

七睿大踏步走了过来,他老远已看见我,这时直直走到了我面前,目光如炬。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想说些什么,他伸手将我颈脖间绳子掏了出来,下面是义父送的玉饰吊坠。他盯着玉饰瞧了一瞧,问,“这是主上送你的?”

我点头。

“那要收好了。”七睿放了坠子,对我淡淡一笑,而后快步离开。

我只觉奇怪,不知今日这占卦到底如何,怎惹得七大殿下个个不太正常,也没心思多想,翘首以盼迦叶身影。

浅遏走来时看见我也是愣了一愣,问,“怎么还在?”

“在等迦叶。”我的声音闷闷的,不是很想搭理他,可那件事他也不算有错,但若真说没错我心里对他又有些意见,是以言语间爱理不理。

浅遏却不介意,说,“老六往南苑方向去了。”

我一呆,心里凉了一片。摩诃宫八大殿,主殿群在中间,七大殿错层环式,主殿往各殿去有两个路径,一是我身处的这边再就是南苑,可南苑那边地势陡峭多年来道路基本算是荒废。迦叶看样子是故意躲着我避而不见了。

罢罢罢,他若真是那般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遂提步回了岸芷汀兰。

一夜无眠,第二日仍是坐立难安。

迦叶不曾来找,意料之中的事,昨天都故意避开今日又怎会主动来寻,可我仍是希望他经一夜就想明白了,又或者消了气。

我躺在贵妃塌上,闷闷不乐的。慧慧拿了床毛毯给我盖上,关切道,“天这么冷,月台又是风口,进屋吧。”

“让我就在这躺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慧慧无奈看了我一眼,掀开珠帘退到了屋里,刚出去就又掀开帘子进来了,道,“我看你是静了一天了吧。”

我纳闷转头,是紫涵,遂坐起身问她,“姐姐怎么来了,有事?”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紫涵笑语,顿了一顿,说,“我听说了你跟六殿下的事,两个人闹别扭实属正常,他不来哄你你难道不会过去哄他吗?”

我皱眉,“平日你总说女儿家要有女儿家的矜持,今天怎么?”

紫涵打断我,“你呀,依你平日的行事风格现在来说女儿家的矜持是不是晚了些,再说为着你一个人让家里这一大帮子也跟着安生不得,说不过去吧?”

我立时扫了慧慧一眼,就知道是她嘴快跟紫涵漏的风。

紫涵见我眼色,笑道,“你别怪她,她也是关心你。也是你这岸芷汀兰上下心齐,你这里无精打采他们那里就禁不住唉声叹气。”她将我从榻上拖起,柔声劝,“快去一趟清越宫,只怕你们两个是互相在等着对方上门,别赌气,这次虽说不得是你的错,但要他不生气也着实太为难他了。”

我点了点头,此前犹豫不决的念头终于被紫涵三两句话给定了心。

外面确实冷,虽然还没下雪,可草木青石上皆有薄霜,到清越宫外殿殿门口时,我头发上已带了一层水汽。

我抬脚要进,被殿门口两侍卫拦住了。

“殿下有令,今日谁也不许入清越殿。”

我挑眉,“我既然来了,一定不会就这样回去,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要是认得就赶紧让开。”

两侍卫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神色显得为难之极,其中一个吞吞吐吐道,“我们认得马娅小姐,不仅知道你是少主也知道你跟殿下交情很好,可是……可是,殿下今天下的是死命令,若是违令按军法处置。”

我立在原地思索,实在有些摸不透迦叶的心思。

侍卫说完一席话,见我犯愁,一个低头快速说道,“小的斗胆给出个主意,这样既不为难我们也能顺了少主的意愿。”

我抬眼,问他,“是什么?”

“那边有棵大树,借着大树可轻松翻墙入殿。”他指着外殿西北面,言语间颇为谨慎小心,大概是怕得罪我。我只哭笑不得,居然知道我轻功不济须得借助外力起势。

静了会儿,我点了头,往西北面去了。

外墙高一丈有余,幸好有树,不然我还真进不去。入殿后就自由了,如入无人之境。

推门进迦叶房间时,听得里面有人含糊说话:“出去,别来烦我——”

见屋内情况我暗暗皱眉,偏厅圆桌上残羹冷炙杯盘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屋内窗户紧闭,不见阳光。

分帘步入内寝,没走两步一脚踢上了酒坛子,睡在床榻上的迦叶立时起了反应,不过没醒,只是哼哼嘟哝了两句,有些不爽快。

我走近将他身边的酒坛子拿下了床,见床上一块地方像是因酒水洒出弄湿了,又拿过毯子先暂时垫着。做完这些动作,我在床侧坐下静静看他。

他睡得有些沉,偶尔还说些醉话,软弱的悲痛的,断断续续有时听来竟像小孩子哭闹,他呢喃,“我不信……你骗我……你是骗我的……我不信……”反反复复这样两句话,听得人很不是滋味。

我望住他不觉湿了眼眶,怎会这样,我难道那样不值得信任么?我平日行事作风确实大大咧咧,再说重些也算是有几分“放荡不羁”,可,可我虽然与几位殿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却无论怎样也不是那种会做出格之事的人呀。为何他如此不信任我,究竟为何?

坐在一边发呆半晌,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有几分后悔不曾如紫涵姐姐那般仪态端庄,可一想那样的我还是我吗?又想他对我信任度这般低,难道是因我出身?是因阿娘的关系,还是因我在烟花柳巷里呆过几年?或许是因我平日与几位殿下亲近了些,有时玩闹起来失了分寸的缘故,但那些都是未去剑阁前的事情呀,难道对我疑心到了这地步?大概是几样算作一起,他便不痛快了……胡思乱想着,竟不由自卑起来,内心深处,对他,是自觉配不上的吧。

“小娅……”迦叶压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应了一声,探头看他,他却不是醒了,仍是醉话,只是身子往里移了移。我看他脸色红的不太正常,又及眉头深锁,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心念一动,忙伸手摸他额头。呀,好烫,不免吃了一惊。

“怎么生着病还喝酒呢……”叹了一口气,唤侍女去煎解酒汤,再请五殿下来一趟清越宫,又想起这人下的命令,只好写了张条子命人交给殿门侍卫,云“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种种。

一泓来时迦叶刚喝了解酒汤,人还未醒。

一泓见了屋内情况也是皱眉,立时将窗户开了一半,为求换气。冷风刮进一阵,榻上的人不自觉将被子抓紧了些。我看了看他,对一泓说道,“他可能患了风寒,开窗好么?”

“我先看看。”一泓在榻边坐下,替迦叶诊脉,一晌后去到案边写字,边写边对我说,“他这是郁结于心,心脾积热伤神动火所致。”写完将药方递给小厮去药堂抓药,看着迦叶不由一叹,“吃药只能治标,他这是心病,还需他自己想通了。”

我点头,送一泓出去。一泓临出门看了看迦叶又看了看我,苦笑着喃喃,“最伤心莫过于感情……”又看住我一晌,眉宇间有些迟疑,“小娅……若是可以,莫轻易放下全部感情,我只怕你往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我在门口立定,看了一眼迦叶,未答。望着一泓远去的背影,不由想,感情是可以收放自如的么?如果可以,那恐怕天下便不会有如此多痴男怨女了。

一泓走后约莫过了一刻钟,迦叶醒了过来。

我在窗口站立,背对着他,只听他问,“什么时候了?”声音显得很是疲惫。

“大概是酉时初了。”

“你吃过饭了吗?”他起身下床,我听见动静,想了一想终是不能袖手旁观,转身上前替他整理衣裳。他握住我手,看住我道,“你去前厅等着,我换身衣服就出来同你一起用膳。”

不知他在房里摸索什么,等菜上齐了好一会他才出来,身上是新换的一身浅蓝色华服,白色玉带束腰,蓝宝石发绳系发。见我看他,他视线也对住了我,眼神清澈如湖水平静如镜,他对我温柔一笑,这笑容很淡,进不去眼里。

此时的他,除了脸色稍显病态,其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反而那一身的风华气度叫人觉得他是再健康不过了。

我怔了一怔,回了神,暗暗笑自己百看仍然“惊艳”。

一顿饭在沉默中吃过去,虽然沉默,气氛却很好,他时不时为我夹菜,与我碰杯,间或对我一笑,又拿再温柔不过的目光看住我。除了不曾有耍贫斗嘴,一切如往常,更比往常温馨许多。仿佛前日那事没有发生过。

饭后他送我回瀛洲,我想他在病中便拒绝,但他坚持,第一次发觉他的温柔也有水一般的韧性。

路上我几次想开口解释与浅遏那一桩事,都被他左顾而言他化为无形,我想他大概不愿再提起,是假装没有发生过还是努力忘记?一路又是相顾无言,临到岸芷汀兰阁门前,他站定,深深看住我唤了一声:“小娅……”

我抬眼看他,在他脸上见到了今日不曾见过的忧郁。

他沉默了一会儿,有深吸口气的小动作,轻语道,“小娅……接下来……我们先不要见面了,我想冷静冷静,有些事情我需要时间去想清楚。”

我睁大眼睛看他,听到这些话,实在觉得莫名其妙难以置信,我怒道,“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时间想清楚?”

迦叶看我,沉默。

好,他不说我替他说。“就因为在浅遏那里过了一宿,你就给我定了死罪?之前我也曾跟你一起喝酒醉在饮晖那里,不也什么都没发生?”说完这话,我心里一凛,想起我差点就吻了他的那一桩。果然迦叶也正看我,眉宇间神色复杂。

我颓然:“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四殿下?”

“我就是更信不过浅遏……我不信你,也不信浅遏,我……我谁都不信……”他语声怅然,几许无奈几许悲哀。

我心里一时沉重莫名,拉过他要他直视我,想起紫涵姐姐劝我的那一番话,我无奈道,“好,就算这次是我错。我给你,也给我们彼此三天时间,我希望……三天后,你可以想明白,从今而后可以做到对我无条件地信任。”

他摇头,“不,可能两三月,可能半年,可能两三年……总之,总之……”他苦笑着挣开我,“哎……你别理我……”

我望住他背影,看了一遍又一遍,想着他的那些话,心里隐隐作痛。他是谁,他究竟是谁?看了他许久,终究悲愤难以自持,我紧紧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一个转身疾步跑进了大门里。

那一夜,又是夜不能寐。我静静躺在月台上的贵妃榻中,四野阒然,安静得能听见风的声音,夜幕黑的深不可测,远的近的座座宫殿都深深陷在黑暗里,我一直看着一直看着,只觉自己的那颗心也跟着陷进了无止境的黑暗中。

不知几时,听见慧慧在哭,忍不住问她,她却只是看我什么也不说。

我笑,“你敢情是在为我哭?”

慧慧抹了眼泪,语带哭腔,“小姐,进屋去吧,会冻死的。”

我大笑,难道以为我想寻短剑?我马娅不会这样没出息。我依言回了房间,一来不想慧慧担心,二来……我也不要他误会,以为我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了。

我好好的,全然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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