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拜见婆婆(1 / 1)
待一切完毕,对雪燕说:“你去书房请王爷,说是一起去拜会母妃去。”
一行人默默地走向内院门口,虽然昨晚向婆婆叩了头,还得了赏,但是行礼过程比较匆忙,又被凤冠上垂面的玉穗遮了视线,所以也没看清传说中的狐媚子,曾经的‘国玉的情妇’婆婆,很是失望。
在我的印象中,有资格当狐狸精的女人,大多不简单,说穿了就是不好相处。
想到待会就要见她了,有一丝丝紧张之余,居然颇有些期待。
我是御赐亲王妃,所以一个人带着丫鬟使女婆子等住在正殿后面的内正院的东厢正房中,听闻婆婆是住在内院如意湖中央的小岛上,平日里没个大事也不出岛,是以这次得上岛去拜访了。
出了院子才了现,又是一个好天气,艳阳高照的,我带上绯红、绿萼并丫鬟婆子十来人,一行来到内院门口,果然见到从书房那条路上过来的王爷一行人。他看到我,也察觉到我的紧张,不以为意地说,“我母妃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况且王妃今日的妆扮,估计母妃也是喜欢的。”
我撇撇嘴,心道:是啊,你的妈你当然会说好了,谁人不知世上的婆媳关系最微妙,万一婆婆强势又高寿,做媳妇的搞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想我张伶雪,被现代三角剧熏陶十数载,连太后那变态老女人都能搞掂,还怕一个古代的婆婆不成?
自我打气一番,顺手拉了拉衣角,抬头挺胸,正容看着王爷,“那就请王爷前头带路吧!”
信亲王不置可否,自认潇洒的一甩衣袖,大步向后院走去。
出了院门,便发现后院面积出奇的大,浑然不似一般的后院连绵不断,假山林立,屋檐交错的,只见整个内院就是一个视眼极度开阔的大园子,有二十一世纪的三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周围用一条整的大围墙围了起来。园子地平面非常平整,没有山区丘壑,几条横直交错的直线道路,路边规规矩矩的种着一排郁郁葱葱的树木,其他的全都是草坪,偶尔有几个如同现代的几何或是花状图案的花坛子立在草坪上。
主干道直通向园子中央的一个人工湖,湖面上有一个独立的小岛,依岛的形状也用高高的围墙圈了起来,看不清岛内的建筑。估计那就是我婆婆——狐媚子信王妃的住处了。
收回视线,看到左右两旁的横着的道路,直通一个又一个看似杂乱无章又毫无关联的独立院子,有些是院门紧闭,静悄悄的。有些的更是连门都没有,只有一道凸起的围墙。但是高耸的一式的伸出墙外的屋沿显示出,这原是和这个园子是一体的。
整个景致看上去竟是出奇的清雅而……诡异。对了,就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才让人觉得诡异。
看到我惊讶的目光,信亲王得意地一笑:“看到了吧,整个园子都是父王随着先皇迁都后,母妃亲手一笔一画设计出来的。很不错吧!当初园子建成,听说很多的亲贵都来参观呢。”是不错,可惜看着只觉得怪怪的。
看我不做声,信亲王从鼻子里哼了哼,傲然对身后的雪燕说:“燕儿你嘴甜,咱们一边走一边说,你去跟王妃解释解释这园子的处所和规矩。”
雪燕俏声答道:“是,王爷。”
她转过身对我福了福,一脸崇敬的望着湖心小岛上的建筑群:“王妃,那便是王妃娘娘的住所了,平日里没得传唤,一干闲杂人等不得入岛,连王爷都是五日才能上岛一回,侧妃则只能逢每月初一上岛请安。”说到侧妃时,她小声的哼了一声,在前方的王爷听到她无礼言行,转过头来给了个警告的眼神,她嘟嘟嘴,却也没说什么。
快步走到我左后侧指着左边的一排院子说:“左边住的都是先老王爷的侧妃及姨娘。有些的侧妃姨娘生有儿子的,公子们成家后,在先王故去后,就被王妃娘娘下令把墙封死了,领月例都得从前门绕过来。那些个没生育的或是只生了郡主的侧妃姨娘,郡主出嫁了孤身一人的,才能进园子来逛逛。”
汗,这个王妃□□又□□,好大的派头。
她看我一副了解的表情。又指了指右边的第一个院子:“那便是侧妃娘娘的院子了,另外一个是小世子的院子。其他的几个院子都空着呢。”看她指侧妃刘氏的院子时,仍眼光流露出的一丝不屑,心中暗道:原来刘氏不太会做人,都得罪了王爷身边得宠的姬女,估计也没少受暗茬子。
不觉走到了湖畔,只见一条两米宽的白玉回廊曲曲折折的直通湖心小岛。不由得咋舌:好生阔气。我赶上两步,并着王爷一道行走,他皱皱眉:“以前香儿和本王一道走着,可没你这样的行为,都是随后走的,你居然和本王并着走的!”靠,自大的臭小子。
我笑了笑,不软不硬的说:“所以她是侧妃呀。”
他顿住脚,突地一哽:“你……”我不理他继续向前走,他也是‘哼’地一下,重重的提步赶在我的前头,怒气冲冲地走去。我暗笑:小P孩,跟我耍嘴皮子?还小着呢!不理会一旁王府众丫鬟姬妾的惊讶,脚上却是不放松紧走两步跟了上前。
不知不然走到玉廊尽头,这才发现围墙大约有3米高,上头还盖着琉璃瓦,两扇看起来颇为沉重的铜门紧闭着,门匾来龙飞凤舞的写着“如意岛”三个大字,定睛一看,发现落款居然是:德寿印。呀,看来这信王妃和先皇交情果然不错。
再看两叶大门中间落锁处饰以镶金嵌玉的龙凤图腾,那三尺高的龙凤团团环抱,栩栩如生。且均是以纯金打制,眼睛里嵌着两颗硕大的蓝宝石,威武非常。真奇怪,怎么不是黑眼珠?
只听得信亲王抬步上前,按了按凤凰的蓝眼珠,扬嗓朗声说道:“孩子翊枫带王妃前来给母妃请安,请母妃赐见。”
大门向两侧缓缓由内打开,那双龙凤随着开门的动作,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射出或黄或白的闪光,竟似要跃然升空,端的气势逼人,好不富贵。
一眼扫视到岛内的建筑群,大约是三进的宅子,在正门左边又开了个中门,正奇怪它的用处,一旁的雪燕看了看我不解的神情低声解释道:“王妃,这就是如意岛下人花匠的住所了。”
脚下的石子路直通向第一进的正厅,厅上匾上却是:“遂心”二字,这回连落款都没有。这雕梁画栋就不说了,光是这园中的花木就够让人叹为观止了,我跟在信亲王身后,不紧不忙的走了进去。进了正厅便看见正墙上面绘有一幅开得热热闹闹的牡丹图,好一幅花开富贵。
从牡丹图一侧的小门向后院走去,一路上走来碧树成妆,却没有前院那般奇花异草,大多是些桂花、玉兰等树木,余下的也全是草地,看起来清雅了许多。左边仍是开了个中门,这回雪燕不待我看她,小声答道:“这就是伺候王妃娘娘的粗使婆子们的住所了。一到晚间,前院就要落锁的,那边的人不能再进到内两院来的,两院的下人不能再互通有无。”这回正厅上面绘着的却是稀稀落落的芙蓉花,红的粉红的紫色的,几种颜色错落有致的开着,真是美不胜收。
仍是穿过屏墙边的侧门,直进到看到门内的景色,我张口结舌,激动得无以复加,这里已近湖畔,只有一个三十坪左右的陆地,整个坪里遍地开满了玫瑰,分了几个区域,红玫瑰黄玫瑰白玫瑰,各自为营,开得好不热闹。这大冬天的,这个院子也不觉得冷,而且主建筑群已至湖中央,仍是三曲的白玉栏杆,直沿至一幢精致的房子前。那房子下方的十几个角柱一米见方,延入水底,不知深为几处。整幢房子就靠着角柱支撑。我目瞪口呆的随着信亲王,沿着一路玫瑰走到玉廊,只见那小楼的正厅的匾上,赫然书着:巴黎香榭,四个大字。
我拉拉身后的绯红衣袖:绯红,快出来看上帝!~~
绯红不解的问:“主子,您说什么?绯红怎么不懂,上帝是什么?”上帝是什么?你不知道,那这个信王妃又怎么会知道?
信亲王看了我们主仆二人对话,斜了我一眼:“真是奇奇怪怪的,从早上起来就这样,窃!~”
我心情好,忍你!想到这位大约是穿越先锋的婆婆,我就止不住的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顺便找她聊聊穿越经历。
看我这回没顶嘴,他满意的笑了笑:“跟本王进去吧!”
靠,等哪天我混了个脸熟,保证比你在这要玩得风升水起。
等等,忘记了,我怎么就知道人家一定是穿过来的?就算穿过来怎么见着就会看我顺眼?还是要先搞清状况再说。
看这如意岛上连带着开门的下人,一直到香榭门口,都只有近十人做事,估计这位信王妃喜静,低声正要吩咐一旁的不相干人在这边岸上等着,只见绿萼已经打点好了,只和绯红,莺燕三人随侍过来。
正厅门口立着两个嬷嬷级的人物,看她们面对着信亲王依旧不卑不亢的态度,以仆见主,看样子这信王妃混得不错嘛。
进了门,暖暖的感觉迎面扑来,熏得人暖洋洋的。只见上首斜坐着一位靠在狐皮坐垫上的素面素服的妇人,身上首饰少量,一头青丝就这么随意的挽在脑后,但仍掩不住那绝世惊颜。一袭舒适的家常服,汲着一双家常绣鞋。坐前左右两旁各放着一个火炉子,里面的银丝炭烧得正旺。手上挽着个手炉,就这么慵懒的带着一丝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们,看似随意,却是说不出的雍容大方。她,便是信王妃赵氏竹心了。
信亲王自从进门后便正容肃立,此时到了她跟前,大气也不敢出,立了几秒,顿时便有一旁的丫鬟在我和他跟前的地上麻利的放了两个蒲团,他揖了揖,跪了下去叩了几叩,我见状,也连连跟着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他待我叩完,抬头向他母亲信王妃禀道:“孩儿翊枫昨日大婚,有劳母妃了,今日特地带媳妇给母妃请安。”说罢又是一叩,然后示意我跟着说几句吉祥话。
我连忙恭敬的答道:“媳妇张氏伶雪请王妃娘娘玉体金安。”叩完却是不敢抬起头来。
她听到我这后世清宫剧里常用问候语。‘呵’地一笑,“抬起头来!”
我想到机不可失,听话的抬起来,也睁大仔细看她,两下相互打量一番,她视线一扫,看到我因跪着衣衫贴地而显出的脚型,一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哪知翊枫一直在注视他母亲的一举一动,此刻随她的目光,也看到我的脚型,不由得一惊,大叫出来:“你没裹脚?我怎么昨晚没看出来?”NND,你这小子太无礼了,两次三番的不给我面子。况且昨晚你太忙了,又紧张,没注意才是正常的。
我也是冷然笑道:“是啊,王爷,太后先前没说么?可惜现在退货来不及了。”
“退货?”他疑惑的看着我这标准现在用词,又焕然一悟,正要开口讽刺,哪知一直悠悠坐着的信王妃直起身子,喝道:“成了,都起来吧,伶雪是吧?你也起来。”
哪知这翊枫却也不敢驳母亲的嘴,怏怏的住了口,两人谢了恩,仍由丫鬟们扶着站了起来。
我看到信王妃的手一直在微微的抖,至于这么激动么?我在JJ就看了不少先后穿越同一地点的两女主文章,照这样看,估计她肯定没看。
她犹豫了半晌,估计也不大确定我们是不是同穿人,(这个貌似有语病,但是天使想不到更好的话来)试探地向我问道:“伶雪对咱们府上后花园有何感想或是建议?”
啊,是得搞个文学认亲了。
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伶雪觉得前边园子的路,改叫丽舍大道就更好了。”
她一惊,而后大笑:“是了,是了,我当初就是这样想的。可惜没有法国梧桐。”我也是会心一笑,正要开口说些别的,一旁的翊枫看到我和他母亲相谈甚欢,急了,插口道:“娘,她,她……居然是天足,孩儿让太后、皇上给骗了。”
信王妃怒道:“住嘴,天足又怎么啦?你娘我当初也想是天足呢,可惜上路时,就已经裹上了。”上路?上身才对吧?我暗想。
她想了想,转过身问:“在这儿,你这天足有什么感想?”
我郑重答道:“最大的好处莫约是舒适,方便。”
她骇笑:“是啊,我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天足也是件异常幸福的事呢?”
我笑道:“就是,以前也没觉得,电灯电话是怎样的创举,一切只当理所当然。”
一旁插不上嘴的翊枫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和他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天书’,一时想不到法子,只好没话找话:“娘,咱们还是先用早点吧!”
信王妃看我只带两个丫鬟,奇道:“香儿一大早没给你请安?”
我不懂这些七七八八的规矩,真要发问。
翊枫连忙插话道:“娘,是孩儿看这些天来,香儿身子也不大会舒坦,所以就自个拿主意,让她免了这些规矩。孩儿想,王妃也是个大家子,也不会在意这些个小事,对吧,王妃?”说罢也威胁的看了我一眼。
我耸耸肩,只好点点头。
信王妃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想了想,道:“枫儿,既然伶雪不计较,那就算了,对了,也把你那侧妃叫过来,就着这咱娘俩都在的功夫,来见见正妃,别跟个没事人儿的,只知道拈风吃醋。”
他脸一下红了红:“香儿那不都是着紧枫儿么?”看到母亲现在想起了侧妃,他仍是心喜不已,对我得意的使了个眼色,向一旁的雪莺急匆匆道:“雪莺,去凝香院请侧妃过来给母妃请安。”
信王妃听罢,不喜地说道:“你这身边的雪莺雪燕,重了伶雪的名字,怎么要得?以后让她们改了吧。”
翊枫听罢,也不以为意:“孩儿知道了!以后就改玉莺玉燕罢!”
又闲扯了好一会儿,果然见到那侧妃领着众丫鬟婆子急急的赶了进来,一时间香榭里人满为患,信王妃不满的皱了皱眉:“都把我这当什么地方了?想进都进了?除了刘氏和一个随侍丫头,其余的都给我滚出去!”我进门时没见她发火,现在看来果然不易相处啊?
那刘氏委委屈屈的向信亲王投去可怜巴巴的一瞥,低头不语。连我这旁人看着都觉得弱不禁风。
翊枫看状,心有不忍,正要跨过去安慰安慰,只听上头“咳”了一声,又速速缩回脚来,只是向刘氏摆手。
信王妃冷笑:“好一副夫妻恩爱啊!今儿还是在喜里,枫儿怎的就这般轻佻,全然不把娘和正妃放在眼里!也罢,儿大不由娘。”
翊枫急忙跪下争辩:“孩儿不敢,孩儿只是看香儿身子单薄,又受不得委曲……”
“她受不得委曲?那别人就都受得了?说话好生没道理,都进来这么久了,也没见给我这当婆婆的行个礼,我年纪一大把也就算了,还有正妃在哪,小家小户□□出来的,到底没规矩。”
刘氏一听不对,也是唬得跪下:“香儿不敢了,香儿给母妃请安。也给王妃请安。”
我看势不对,王妃动真怒了,也准备意思意思,跪下求求情,还只是躬下腰,她摆摆手:“伶雪你不要动,过那边坐着。我今天倒要看看,信亲王到底是如何的宠侧妃的。”
翊枫只是跪着不语。
她继续道:“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把话说明了,都是一家人,现在伶雪进门了,我听说又是皇上赐婚,太后疼惜的,摆那的堂堂正妃,那些个不长眼的都给我瞅仔细了,别一个个没皮没脸的,占着有几分姿色,妖言惑众,惹得府上不安宁。”
顿了顿,又对我说道:“伶雪。我上了年纪,以后这府上就由你来当家了,以后谁敢占势不守规矩,或是撞上枪口,给我往死里收拾,出了差错我给你顶着,我就不信邪了我!”
我唬得连连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她示意我不要出声。转过脸看着翊枫:“你有意见没?”
他看母亲真个火了,哪敢有意见?只是连连称是,却是背地里狠狠的剐了我一眼。
我苦笑一声:“知道了,谢母妃成全。”
她气也撒了,抬抬手:“都起来吧,说了半天也饿了,吃早点去吧。”
翊枫这才扶着香儿站了起来,一行人跟在后头进了饭厅。
只见桌上俨然放着中西几份早点,有豆浆、油条,稀饭、也有……蛋塔和面包。看到我一脸惊讶,信王妃得意的笑了笑:“怎样?这早点如何?”
我嚷嚷道:“你怎么弄出来的?”
刘氏见我语气不甚恭敬,以为抓住了小辩子,软软地说道:“姐姐,对母妃说话要恭敬些,省得人家说咱们没涵养。”
信王妃一见她开口就有气:“我准她这样说怎么啦?你有意见?有时间多学学如何做人,别没事一天到晚的嚼舌跟。还有,你几岁?伶雪几岁?什么姐姐妹妹的?听着好生别扭。”
这下估计挫着刘氏的痛处,(她今年19,比信亲王还大二岁):“难道让王妃叫香儿妹妹么?”
信王妃嘲道:“你不是叫王妃叫得好好的么?没事去认什么亲?香儿,香儿的,估计除了枫儿,也没旁的人这么做酸的叫吧?”
翊枫让王妃这般讽笑,又见那刘氏很不懂眼色,丢了他面子,望着刘氏说道:“娘跟前你少驳两句。”那刘氏见翊枫也呵斥她,脸圈又要红起来了,这美女,尤其是绝色美女,一副小媳妇模样,连我这女人看了都怦然心动,何况是信亲王这般太过自我的气血方刚小青年?
他悄悄拉过她的手,半搂半抱的哄她,“乖,刚刚我口气是冲了些,你别在意,来,坐着吃些东西。”就要拉她坐到桌子前面。
信王妃见状,厉声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明明只有三个主子,哪有摆四张凳子的道理?还不快撤了一张?”
旁边的碧云连忙拿掉一旁的桌子,这下刘氏的眼泪水是彻底流了出来。哭得那叫梨花带雨,好不娇艳。
咱们的信亲王终于忍不住辩道:“娘今儿这是怎么啦?以前看香儿不顺眼,也只是略略说几句便罢了,今儿却是不依不饶了?”
信王妃手掌一拍桌面:“好你个不孝子,还敢和我顶嘴了?我就是看不惯这个狐媚子假凄凄的可怜样,装什么装?你看伶雪多正常?也没见着她这般做作。”
翊枫这回抓住了话头:“哼,一个天足婆娘也叫正常?娘,香儿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什么狐媚子?况且当初娘不也是让人说是狐……”
‘啪’的一声脆响,信亲王口无遮挡的话被王妃一个耳光给扇没了。他捂着脸朝我呸了一口,恨恨然:“都是你,天足女,你一进门就闹得全家不得安宁。就凭这,以后休想本王给你好脸色!”
说罢也给王妃不行礼,一手拉过刘氏的手怒冲冲的向外冲去。
我呆呆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直待他们走到不见影,才转身问我的婆婆信王妃:“我也要走了,翊枫今天要去拜谢太后皇上。”
“鬼扯,谢恩是三天后的事,今天我们聊聊天。”“
咱们还吃不吃饭?”
王妃盯着我看了又看,呵的一笑:“好丫头,遇事不乱啊,吃,怎么不吃?被那个女人败了我的兴就连东西也不吃了?来,不管他们,咱们吃咱们的。”
她又挥退欲上前伺候的众仆,让她们找了个地方和红绿二人一起用早点,重新高高兴兴的坐下。她拿过一个蛋塔,张口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笑答:“过来一年多了。”
“哦?我都在这生活了十二年,度日如年哪。”她苦笑道。
“这么说你过来时,儿子都七岁了?”
“就是,当了个现成的妈。”
“难怪你和你儿子不亲啊!”我调笑道。
她叹了叹,“虽然可能是自己肚皮下生的,但是我不是正宗经手人,所以……”
我看她又快郁闷起来,故转了个话题问:“巴黎香榭?你是公元多少年过来的?以前的职业是什么?”
她笑了笑:“我是2006年4月1日穿来的,有意思吧,快乐的愚人节,以前住北京,是建筑设计师,爱好是种花。工作太忙,赶一套人家五一结婚用的房子。忙得晕天暗地的骂了住阎王催命做死,就过来了,你呢?”
“我是2006年9月20日从长沙穿来的,26岁,未婚,曾是一个小服饰店的老板,被菩萨送过来的。”
我想到一个非常好笑的事,不由得笑出起来,她见状问:“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听听!”
我问:“你穿过来时,有没有用什么诗词歌赋来打动古代人民?让古人如现代粉丝般追捧。”
她好笑地说:“我穿过来时,已经是一个七岁孩子的妈了,哪里还会有人追?等我弄清状况,才知道是友谅兄当道,那些个唐诗宋词龟儿子的一个个背得比我熟,况且我当初在复旦,学的是建筑系,本来对这些个古文学不熟,当时流行上JJ看穿越,还好熟读了几言□□诗词。红楼梦却是只依稀记得几句,都是不全的。后来再度受圣宠,靠的就是它了。”
我大笑:“还好我没机会也没时间来向古人朗诵毛氏文集并据为已有,怕的就是这样,有人先穿越用了,不然糗大了!”
她骇笑:“幸好,幸好我之前没人用过,不然……也是个西贝货。”
我奇问:“你再度受圣宠?那是怎么回事?”
“我是德寿23年穿过来的,来了才发现,日子不好混,儿子是皇帝的私生子,老子不喜他,又敢怒不敢言,老婆也不敢再碰,怕到时候皇帝找麻烦,天知道,当初皇帝已经五年没理过这身子了。后来我看小枫这小子倒是成天往宫里跑,很得他亲爹喜欢,所以于是想了法子,用毛氏文选,通过翊枫重新引起了德寿帝的注意,又当了三年的‘国王的情妇’。到后来……后来得罪了他,他又回宫了。”
我问:“得罪他?为什么?”
“还不是肆宠而骄?本想看他对我也算特别,所以管着他不让他花心,他骨子里的皇帝因子爆发,一怒就丢了我而转去刘嫔——也就是现在的太后那了。当时的我……非常的痛苦和难过。”
她简单的说起当初的失意,浑身仍在发抖,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愁意。
现在看她,戴着适量的首饰,高贵、大方、华丽,充分显示了成熟女性的魅力。她的姿态充满信心,怎么也不能够看她便是那个彷徨痛苦失措的小妇人。
她瞬即即恢复正常:“只是这小子不争气,仗着皇帝的疼爱,不知收敛,被太子视为眼中盯……”
我好奇宝宝般继续追问:“后来怎样?”
“后来我怕他死了都不知道,念在母子一场,所以给皇帝写信说明情况,才有的那道赐婚遗诏。”
我笑道:“所以才有了我这样的媳妇。真是缘分啊!对了,你这房子是什么时候装修的?”
她苦笑道:“当初我也知道,光凭几首词就能留住君心,后来籍着圣宠,又把这园子着实折腾了一番,当时皇上可是佩服得不得了。”
我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奇问:“你以前和皇帝……那个……一块的时候,他从哪里来?正门?微服?”
她嗔笑:“你好八卦,我这房子后面全用围墙堵了起来,其实还有一道墙,通往宫内密墙,如果以后你要背着我儿子搞搞小动作,我可以借地方给你的。”
我大笑:“你就这样对你儿子的?还支持媳妇给儿子带绿帽子?”
她无奈的叹了叹:“我这儿子,真真的恨人。个性十足十的像他老子,花心大罗卜一个。我这个半路娘亲,本来感情就一般,和他老子莫说后来还一起过了两三年,和他呀,却是对仇一般,说不上两句就有矛盾的。我这娘也当得太莫名了,当初我没穿来时,他就时时在宫里,一年回来两三回,后来我得宠了,他才多回几趟的。况且当初保他一条命,已是仁至义尽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寻刘凝香的晦气?”
她恨恨然:“当初我和皇帝闹翻,就是她老子在里头弄巧成拙。后来她进了门,长得祸水的又喜欢装模做样,平日背地里也喜欢说我这做情妇婆婆坏话,还用眼泪把翊枫治得服服帖帖的,我看了就有气。”
原来,刘氏还不是一般的不讨喜。
我却奇怪:“那翊枫就听她的?”
她哼地一声:“还不是被色所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