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永别（1 / 1）
爸爸妈妈不在这里多呆几天了吗？克瑞尔一听妈妈说上午就要回去，马上就放下筷子问。
嗯，岳母点了点头，一脸笑容地说，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次来居然可以见到你回来，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而且，王国里还有工作呢。迟些日子我们会来看你们的，对了，等你们都有空时，可以回魔界的家看一看呀。
那，爸爸呢？克瑞尔看着正在摆弄筷子的岳父，岳父都试过好多次了，不过，他显然还是不会用。一听克瑞尔问他，他就说，总不能让你妈妈一个人回去吧？多不安全。妈妈一听就笑了，现在可不是以前了，魔界和天使们的关系会越变越好呢。
走之前，还是要感谢灵忆小妹，岳母抱了抱灵忆，小姑娘真是了不起，说不定会成为上帝的使者呢。灵忆脸红了，我只要和哥哥……还有嫂子在一起。岳母看了看灵忆，对我们说，听见了吧？以后你们可不许欺负灵忆。我和克瑞尔连连叫屈，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灵忆了？
好了，好了，不用送了。岳母朝我们挥了挥手，你们都回去吧。
没关系的，妈妈，送你们到那座山那边我们就会回来的。克瑞尔说，再远我也送不了了。
哦，那好吧。岳母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估计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再见你们呢。我也想和你们说说话。
街上满是落叶，进入九月初，花灵就已经很冷了。不过，父母并不怎么害怕，妈妈说，他们所住的地方——也就是魔界的首都，要比这里冷多了。这个我们也深有体会，当初在魔界度假时，早上还很温暖，晚上就会莫名其妙的飞起雪来。妈妈一听，就笑了，不只这样呢，因为，首都是在魔界的北边，所以会更冷呢。
附近的学校好像都停课了……奇怪……岳父看了看路边的学校。
嗯，国王说，这是为了感谢上帝的恩典，克瑞尔说。回来时，我和小妹在国王那里稍微呆了几分钟。
还有九天的假期，灵忆说，真是不错。
大街上好多人在看我们……灵忆挽着克瑞尔的手，低低地说。
对啊，克瑞尔笑着点了点头，灵忆，你大概还不了解你现在在织里的地位呢。就算公主在的话，估计也不会像你这么受欢迎。
哥哥……灵忆拉着我的手。
灵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正如你所想的，以后，我们的生活不会那么平静了。
可是我不喜欢那样……灵忆看了看我，便低下了头，一脸的不高兴。
放心吧。我拍了拍灵忆的肩膀，总有办法的呢。哎？这么快就到了……
眼前便是一望无际的巴卡娅大山脉，山上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红叶。天依旧很蓝，不过显得更远了。
岳母转过了身来，抱了抱我们，孩子们，妈妈要回去了，你们一定要记着，有空回魔界的家玩。
嗯，妈妈……克瑞尔最喜欢自己的妈妈，理所当然的哭了。灵忆只是抱着我，她从来不看和人分别的一幕，不过，我知道，她也哭了。我看着岳母，只是点了点头。
好了，回去了，岳父在地上上画了两个圆，不一会儿，便见两只龙飞了出来，这两只龙和小因的飞飞有点不一样。不过，谁也不会在意这些。
再见了，岳母看着我们，松开了手，随即跨上龙，往很高很远的地方飞去了。就在岳父跨上龙的一瞬间，我发现他满脸的眼泪。
他们头也不回的飞走了，留在织里的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宝贝……
在往回走的路中，灵忆有点不太高兴，我知道，灵忆一定是在想念我们的妈妈了，因为顾及哥哥，自从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我摸了摸灵忆的头发，灵忆便抬起头来看着我，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又在想念我们的妈妈了吧？我笑着问灵忆，不要不承认。
哥哥……灵忆小声地说，便很快的地下了头。
没什么，我和你一样，也很想念，我拉着灵忆的手，我们兄妹俩从小一起长大，虽说很尽力的照顾彼此，不过，有的东西是代替不了的。
哥哥……灵忆看着我，都快哭出来了。我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你嫂子又可以永远的和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很好吗？
对啊，灵忆笑着说，她跳到我们后面，走到我和克瑞尔中间，拉着我们的手，一脸的开心。克瑞尔看着快乐的灵忆，又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
灵医生，灵夫人，灵小妹，你们好啊。大街的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面包老伯。他正在看着我们笑呢，心中突然就涌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便走到面包老伯的店前，老伯忙拉着我们进去坐。我们也不好推辞。
伯伯，你家的院子真漂亮，灵忆说。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老伯的院子里，院子不大，不过很有情调。有一池小小的水，种着一些比较奇怪的草。有的草有一人多高，有的草开的花特别诱人。
老伯听灵忆这样说，很高兴，他笑着说，其实，本来更漂亮的，不过，自从我夫人去世后，它们都得不到很好的照料……唔，说这些干什么呢？坐啊，老伯指着院子里的几张凳子。
老伯，你对夫人有很深的感情吧？到现在还念念不忘……我问。
呵呵，那都是过去的的事情了，现在想想，夫人其实并不漂亮，也没什么高贵的出身。不过，我对她的爱不会比你对灵夫人的少呢。老伯笑着说，克瑞尔一听，脸立刻红了。
老伯店里的女佣端来四杯水，我们接过了水。水很凉，不过，味道很特别。老伯指着一株花，看见了吧？这些水都是那株花分泌出来的，那叫思花，只要风一刮，它的花朵就会分泌出一种甜甜的汁液来，就像哭一样。虽然花不怎么漂亮，不过，因为是夫人栽的，所以，意义就不一样了呢。
嘿嘿……我脸上划过一丝笑容，平时你总是拿我开玩笑，今天……我忙问，老伯，你怎么和您夫人认识的？问完这个问题，我自己都忍不住地笑了，克瑞尔一愣，不过很快的也笑了。老伯倒是毫不含糊，我在中学时，夫人一直很尽心的帮我……
后来呢……灵忆很喜欢这些故事。
嗯……后来，我突然发现，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我们都不是贵族出身，中学毕业后就要各奔东西了。这时候，我鼓足了勇气，对她说，艾米里，我们结婚吧。她吓呆了，不过，还是把手伸给了我……老伯说，大概的情节就是这样吧。你们真是有意思，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即使是回忆起来，也是幸福的让人受不了。
再后来，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可是，艾米里很快的就去世了，都没有看见儿子长大的样子……老伯笑着说，本来以为，还可以和儿子在一起。可是，儿子很快又在织里和魔界的战争中去世了……到现在，你们就只能看见我了。
这时候，外面有人来买面包了，他远远地喊道，老伯，好想念你的面包……老伯一听就笑了，站起身来对我们说，大家都很惊讶我为什么这么快乐，其实，很简单，夫人去世前对我说，一定要快乐的活下去，我怎么能不听她的话呢？今天……有点忙，那就改天再聊了。
真是让人想不到，我对灵忆和克瑞尔说，老伯居然是那么一个浪漫的人。
嗯，灵忆点了点头，老伯那么开朗，换了有的人，可就不行了。说完，灵忆瞄了我一眼。
灵忆……我满头是汗，我想，老伯也是会有一个从痛苦中走出来的过程吧。
你们在说什么……克瑞尔很好奇地问我，我好像听不太明白。
嘻嘻……灵忆凑到克瑞尔耳边轻轻的嘀咕了起来，我心里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忙拉了拉灵忆，灵忆，你在胡说些什么？
灵忆无辜的看了看我，哥哥，灵忆没有胡说啊，只不过是在实话实说罢了。
我刚想再说些什么，克瑞尔就用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呆住了，挤出了一个笑，喂，怎么了？
我不是让你不要对我念念不忘的吗？没想到你会……克瑞尔眼睛红了。
现在还提那个干嘛，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我握着克瑞尔的手，好了好了，灵忆在这里呢，不要哭了。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先是爸爸妈妈回家，再是老伯讲他的情感故事，现在你又……好像悲伤的气氛很浓重……整个织里现在可使处于狂欢之中呢。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协调……
回到家里，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大家又都恢复到以往的状态了。看着这个家，灵忆吁了一口气，唔，一切总算都回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哥哥，嫂子，我们该干些什么呢？克瑞尔没有想好，我就说，我先去学校辞掉工作，然后再回家继续开我的诊所。灵忆，你就好好的学习，还有……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暂时就这样吧。
克瑞尔抬着头看我，一脸的惊讶，夫君，你要辞掉工作，这……没有关系吗？
嗯，我说，当初谈的时候，这一点我已经明确好了，如果夫人可以回来的话，我就立刻辞掉工作。他们也是同意的。
噢。克瑞尔低头不语了，不过，很快的，她又抬起头来，夫君，那好吧。等灵忆毕业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灵忆一听，顿时开心地笑了，她搂住了克瑞尔的腰，亲了一下克瑞尔，嫂子，你这么说，灵忆好高兴……哎？嫂子，你脸色不太好，是累了吗？
有点累，克瑞尔坐在了我身边。我很奇怪，克瑞尔，按理说，刚才来回四十几里路，你不会感到累得啊。
哦，克瑞尔笑了笑，夫君，你还不知道，过去我的力量，很大一部分都是作为神的存在时才拥有的，现在大多都已经流失了。所以……夫君……克瑞尔看了看我，便又不说话了。我抱住了她，你怎么不早点说……咳，怪我没有注意。回来的时候走得那么快……对不起。
克瑞尔摸了摸我的头，眼中满是柔和的光芒，别这么说啊，只不过，你的妻子现在只是一个很脆弱的人……
那没关系，我松开了手，站了起来，有我和灵忆呢，灵忆，对吧？灵忆使劲地点了点头。克瑞尔看着我们，不知不觉地，又笑了，她用手帕擦着眼泪，还说，这都怪你们，害得我都感动了……
就这样，我们过着平静而又愉快的生活。克瑞尔很多时候都是在家里，我也是在家里。灵忆的课很少，所以，她又把寄养在养马厂里的马领了回来，我们经常会出去玩。三个人在一起时，心情总是说不出的好……
很多时候，都会想起我最好的朋友——殷簌簌。我在陪灵忆去学校时，总是会看见她。我和灵忆都邀请她到我家做客，她总是点点头，嗯，有空我一定会去的，一定要替我向克瑞尔问好。可是，九月份过去了，十月份过去了，十一月份过去了，都进入十二月份了，她还是没有来过一次。灵忆有时候会告诉我，她很想念簌簌姐姐，我知道灵忆在想什么，不过，能做的，就只有沉默。
在十一月份里，我们回魔界的家看了一趟，呆了半个月。魔界的家很漂亮，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尽管父母极力挽留，不过，灵忆要上学呢，所以，就没有多呆。在那里，看见了克瑞尔小时候的痕迹，对夫人的了解也更近了一分。克瑞尔的房间还是和原来一样，一个充满了格调的小女孩的房间。那里，充满了很多愉快的记忆呢。父母拉着我们照了很多照片，好像以后没有机会的样子。我和灵忆，还到魔界的王城里面玩了一趟，在那里，我们又见到了小因和王后，不过，魔王和小因的哥哥倒是没有见到。
1688年很快的就要过去了，就像以往的各年一样，又将成为一个记忆。
只不过，克瑞尔不会和我们一起度过愉快的新年了。一直到十二月二十日，她才告诉我和灵忆……
就像往常一样，灵忆很早的就起床了，她一准备好早饭，就过来敲门，哥哥，嫂子，去跑步了。今天很冷，要多穿点衣服……
呼……一大早出去跑步，又很快的回来了，吐着白气，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树叶落的光光，树枝都给冻成冰棒了。
跑步回来，吃早饭的时候，克瑞尔看了我们很长时间，我和灵忆都有点奇怪。我便问，克瑞尔，一直盯着我们干嘛？一定有什么事吧？不能让我们知道吗？
克瑞尔看了看我，笑着说，不是不能让你们知道，只是，怕你们知道会不高兴。
我顿时来了兴趣，哎？让我们不高兴的事情？你在，我们还会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呢。
对啊，克瑞尔脸上洋溢着幸福，灵忆对上帝许了一个愿望，于是我才可以回到你们身边……我接上话，对了，灵忆，你当时是怎么许愿的？
灵忆轻轻地说，我只是说，上帝，请让嫂子回到我和哥哥身边，别的我什么也不要……上帝就说，好吧。不过，这要看你嫂子答不答应……
灵忆，我兴致大增，要是上帝答应帮我实现一个愿望，我就会说——上帝，我的愿望只有一个，就是，你给我一个可以实现我无数愿望的戒指……哈哈……灵忆和克瑞尔一听都笑了，过了好久才止住了笑。我便挥了挥手，夫人，打断你的话真是不好意思，继续吧。
哦，克瑞尔接着说，灵忆许完愿望，我就出现了，上帝就提出了要求。我得放弃神的一切，这一条，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还有呢？我为克瑞尔添了一碗牛奶。
灵忆当时就问上帝，上帝，请告诉灵忆，时限是多长……上帝告诉灵忆，除了自然死亡，否则，你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呢。我听了，也很高兴。克瑞尔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只是慢慢的述说。
等等，夫人，你说的，我们会不高兴的事……究竟指的是什么……我有点怀疑了，看了看灵忆，灵忆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克瑞尔今天说话有点奇怪。
灵忆小声地说，嫂子，你才十九岁，就保守一些算，你也还有几十年的寿命，我想，你应该不会指的是这个吧？
克瑞尔沉默了一会儿，灵忆，被你说中了，就是指的这个，自然死亡……
怎么会？我拉着克瑞尔的胳膊，着急地问，克瑞尔，你现在说这些干吗？那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啊……灵忆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克瑞尔就笑着说，夫君，小妹，我不该瞒着你们，我虽然放弃了神的一切，不过，我依然是神，失去能力的神。神的寿命，换作你们所说的“年”，有二百七十年。除了死神，所有的神都会死的。
天！我吓呆了，夫人，那你不是……可以活得比我们更长？
克瑞尔点了点头，一脸柔和的微笑，的确，我会活得比你们更长。可是，我只想说，我在魔界出生时，其实就已经二百五十一岁了，我现在的十九岁，是以二百五十一为零点的十九岁。
我和灵忆都惊呆了，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克瑞尔说的话，我就问，夫人，可以说得简单一点吗？灵忆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小妹比我聪明的多，她一定知道什么了。我惊恐的看见灵忆居然哭了起来……克瑞尔抱着灵忆，自己也流泪了，不过仍然努力的笑着解释，夫君，我是说，今天，就是我二百七十年寿命完结的一天，我要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了，去一个只有灵魂才能去得地方，恢复作为神的存在的我。
克瑞尔伸过手，摸着我的脸，夫君，不要太难过，好吗？
嗯，我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克瑞尔，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劝自己要笑着接受，不过，还是哭了。我看着湿湿的手帕，自嘲地说。
克瑞尔吃惊的看着我，夫君，我没有说过啊。你怎么会知道？灵忆也抬起了头，看着我，不过，又很快的把头埋到克瑞尔的怀里了。
呼姆，可别小看你夫君，进入十一月份，做完家务后，你就总喜欢呆坐在窗前，还喜欢拿笔写几个数字，写的都是12.20，我没有说错吧。
克瑞尔笑了，太好了，夫君，我还以为你会很难过的呢，看见你这样真是太好了。就是这样，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也要好好的照顾灵忆……夫君……你怎么了……克瑞尔看着我，只是抱着我。我很想大哭，不过，只是抱着克瑞尔，克瑞尔，我怎么可能不难过？不过，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灵忆的，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这样就对了嘛，克瑞尔说，我们好好地说说话吧。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哪位神为我安排了这样的命运，让我在走之前可以享受到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我好感激他……
我们想得一样，我说，我一直都在想，你的出现，就是为了留给我一段爱。
嗯，克瑞尔轻轻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还抱着灵忆。她只是说，夫君，能遇见你和灵忆，感觉真是不错……小时候，我很不相信爱的。没想到，自己也会深深地爱上一个人。
差不多，小时候，我也不怎么相信，因为，小时候受到的不公我实在是忘不了。我很怀疑姐姐说的“爱”。后来才慢慢的相信了……我握着克瑞尔的手，软软的手，手指很长。
克瑞尔很优雅地笑了，夫君，其实，你第一个爱的人不是我吧？
我一愣，克瑞尔，你……你怎么会这么说？
你想骗你的夫人吗？克瑞尔轻轻地叫了一声灵忆，站起了身来，说，我先收拾一下，你再劝劝小妹吧。
中午并没有特别准备什么，就像平时一样，吃了一顿很平常的饭。回到房间里，克瑞尔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也说了很多，还记得，克瑞尔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夫君，能看到你的样子，真好……不要忘了我说的话。拜托你出去一下，让小妹进来吧。
我在门外等了很久，也不见灵忆出来，我便推开了门，一看，克瑞尔已经闭上了眼睛，灵忆正在那里发愣。我便抱了抱灵忆，好了，灵忆，不用难过了，你嫂子不是都说了吗？她可以完完整整的度过一生，我们应该为她高兴，不是吗？
嗯，灵忆看着我，哥哥，你不想知道嫂子对我说了些什么吗？
呼唔，我笑了笑，你自然会告诉我的。不过，我想，对你说的应该和对我说的差不多吧。我抱了抱克瑞尔，轻轻地吻了一下，灵忆也吻了克瑞尔一下，之后，我们便看见，克瑞尔渐渐的消失了，房间里弥漫着水晶一样的光芒，无数圆圆的光斑飘散在房间里，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消失。
灵忆抱着我，指着那些光斑说，哥哥，你看，好美……嫂子在向我们告别呢。
我们也向她告别吧，我对灵忆说，灵忆嗯了一声，好啊，哥哥。灵忆拉着我冲到窗户边，大声地喊，嫂子，再见了。我也轻轻地挥了挥手，虽然答应过夫人，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流下了泪来。
克瑞尔，我的夫人，和你在一起的不到一年时间里，感觉真是不错，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