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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龙行篇(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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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汴京。这里是隆天苑,说起“隆天苑”京城中可说是无人不知。六年前,此苑刚动土木,就已轰动全城。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次工程太过浩大,几乎惊动了国内的所有的能工巧匠,京内的建筑名家自不例外。据说,“隆天苑”占地有二百里方圆,其中亭台楼阁,玉苑琼雕,可说是美不胜收,都是名匠精心之作。更有奇花异树中的飞鹤驯鹿,拱桥莲灯下的绿波荡漾,足可称之为美仑美奂,珍奇遍地。时人猜测是哪个王爷要建府邸,或根本就是皇帝要建个新的别院。但奇怪的是,已经六年了却没人见过“隆天苑”的真正主人,也没有哪个达官显贵搬进去住。所以,“隆天苑”在人们眼中不但是美中之最,也是谜中之最。甚至有人称它为“城外之城”。

不用说,读者肯定也猜到了,不错,“隆天苑”的主人既是云天梦,“隆天”既“天龙”,而“隆天苑”正是云天梦在中原修建的最大的别院。时人只看到了它外在的富丽堂皇和秀美怡人,却不知它真正的价值是在地下。那里有无数的珍玩奇宝,名人字画,还有各类书籍,其中医卜星相样样俱全,当然最多的是武功秘籍,收藏量之大简直令人惊叹,仅次于天龙总坛。而最重要的便是天龙会汴京分坛就设在隆天苑的地下,它是天龙会最大的分坛之一,直接听令于总坛,并对其他分坛有监督和辖制的作用。

坛主李顺卿,江湖人称多面狐,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武林,原是当年江湖第一教白莲教副教主。后白莲教瓦解冰消,教主明万衣死在天龙会武尊侍龙武天之手,而李顺卿却任了天龙会汴京分坛坛主。而且短短的几年之内,将京内各武林门派吞并,京内高手也大多网罗旗下。如今汴京之中只剩下虹风镖局,因其局主风飘雪原是镇南王的爱将,后弃官不做,开设了虹风镖局,两人却从没断了交情。镇南王又是太子赵承干的臂助,因此李顺卿一直没敢轻举妄动。

隆天苑。

天龙殿。

云天梦高坐在殿首的天龙椅上,他的身后是玉锦屏风,上面绣着一条穿云而过的飞龙。头上高悬着一个黑色巨匾,镶有三个金字“天龙殿”,两旁是蟠龙石柱,巍然耸立。脚下是波斯出产的地毯,大红的底色上精工刺绣着富贵之花白牡丹的图案。他身前的台阶围着紫玉栏杆,而栏杆上,赫!两只昂首顾盼的黑鹰分立两边,更添几分威势。

云天梦一身黑袍,头戴一顶银色龙头冠,冠帽上的龙睛冷冽森然,灼灼生辉,龙须垂落在云天梦颊前,衬得他面目更加俊美慑人。

他右臂斜枕在龙形扶手上,身体微倾,眼睛半开半合。龙文天站在一侧,这时正微微躬身向着云天梦说:“会主,如今朝中正是三雄鼎立之势,而其中势力最强的当属太子赵承干。这个人极其毒辣,铲除异己可谓不择手段,冤杀了许多反对他的大臣。再加上镇南王手握重兵加以辅佐,更是如虎添翼。”

“不错!”阶前站立的龙九这时界面道。他面颊瘦削,脸部轮廓极深,冷得让人心惊。“非但赵承干,就是四殿下赵承宇也是颇具气候的。此人自幼聪颖,能言善辩,极得圣上喜爱。其实却最是阴险,与他的舅舅钱运走得极近。”

龙七截口道:“走得极近,该说是狼狈为奸才是。正所谓物以类聚,钱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的好!”年近五十的李顺卿毫无老态,他面色红润,此时正捋须而笑。龙九却不理他们,继续说:“赵承宇虽无兵权,在朝中却是朋党众多,可说是一呼百应,再加上其母容妃极为得宠,所以绝不能小视于他。不过,当前的四个皇子之中,大殿下赵承干心狠,二殿下赵承坤懦弱,四殿下赵承宇多疑,真正能成大事,具大智慧的却是三殿下赵承寰。其人礼贤下士唯能是用,最得民心。只是当前与他交好的只有王丞相,但王丞相为人宽厚,常怀君子之心,恐怕不能辅佐三殿下登基。”

龙七“哼”了一声:“现在他的运气来了。”

云天梦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丝毫喜怒:“龙九,你是京中御前侍卫的总统领,知悉京中大小事宜不足为奇。不过,我给你的另一个任务是搜集朝中大员的秘辛和所犯过失,这才是他们的致命之处,不知你办得如何了?”

没等龙九说话,李顺卿界面说:“会主放心,龙九使心思缜密,行事之快捷可以说是无出其右,京中上下他是无孔不入,几乎所有朝中大员的秘闻轶事都已收集齐备,并装订成册藏于秘室中,只待会主查阅!”

李顺卿如此推崇龙九是有原因的,除了龙九确有让人信服敬佩之处,另外也是因龙九是总坛密使且是云天梦的身边人,所谓“常伴君侧”,他直接听命于云天梦,并负有监察天龙会各地分坛的任务。龙九的身份是非常超然的,似乎是没有什么固定的职务,其实却是手握大权。对这样一个人,李顺卿非常明白,多捧着点儿绝对没有坏处。

龙九面色不动,平静地说:“在三号密室中,京中大员无一遗漏。”

满意地点点头,云天梦闭了一下眼睛,仰靠在天龙椅上,才轻轻地说:“其中有没有能让钱运大祸临头的理由,我是说,能让他诛连九族的那种!”

龙九略一沈吟:“诬陷忠良,冤杀大臣,纵子行凶,私吞贡物,克扣军饷,这些够不够?”

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云天梦轻搓着眉心,有些懒洋洋地说:“钱运这个人倒是有些胆量!先吓吓他,至于他的命吗,暂且留着!”

龙文天眉一扬,踏前一步:“会主,这件事便交给我吧!九弟行走宫廷,不宜出面!”

微微颔首,云天梦嘱咐说:“只需用这些罪证挟迫他收回对王丞相父子的诉状即可。还有,你别露真面目给他,就让他自己去费脑筋吧!”

龙文天轻轻应了一声“是”。

龙七却一脸关心地询问:“会主,关于您的身世......我是说,咱们何时去云门谷一趟,将事情弄出个究竟?”

云天梦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过一阵子再说,怎么也得等京城的事告一段落。明天你和云鹏先去拜访王丞相,让他同意向三殿下引见于我!”

龙文天咬了一下唇,沈吟着说:“欲扭转乾坤,则必先进入那能左右乾坤的运行之殿,不知会主......”

微一摆手,云天梦似早已胸有成竹:“此事关系重大,我当然要亲涉其中。别忘了,用不了多久,便是三年一度的文武会考之期,正好趁此机会,晋身庙堂,把权摄政!”他的眼中又露出了森锐若剑的寒光。

龙七猛一击掌:“好呀!又可以看会主大展雄风,扬威京都了。”

一撇唇,云天梦似笑非笑:“我可以保证以后会更精彩,你们且拭目以待吧!”

羽衣霓裳,艳舞清歌,流连于那玉轩琼楼。飞花弄月,夜影飘香,这“城外之城”——隆天苑囊括了人间多少旖丽与奢华。

就在九曲回廊之后,纱帐隐隐之间,云天梦据案而坐。他白衣白袍,黑发披散,斜倚在披着白熊皮的靠椅上,一边半眯着眼睛欣赏歌舞,一边浅啜着身旁佳人献上的美酒。

那是一个柔美似水的女人,任何人见了都会升起怜爱之心,尤其是那盈然的眼波,似有千种风情,万般温柔。此时她正看向云天梦,抿着樱唇轻轻地笑,又平添了几分妩媚。这个如水的女人有个名字叫水仙。

重新斟满一杯酒,水仙将酒杯递到云天梦唇边。简单的几个动作,由她做来却分外的魅惑人心。她眼神所透出的绵绵情意,似千万屡丝线,要将眼前的男人紧紧缠绕。

云天梦形态懒散,眼睛半闭,几绺头发垂落在颊前,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帅气和洒脱。但这回他却没去饮那杯酒,反而轻轻地勾起水仙的秀面,吃吃一笑:“想不到两年不见,你却越发俊俏了!也更让男人心动了!”

顿时晕生双颊,水仙的眼睛愈加水汪汪的了,她垂下头,声音似有些发颤:“少爷,您......”

豁然而笑,云天梦一使力,便将她带入怀中。水仙轻喘了一声,便顺从地伏在云天梦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不由得有些迷醉。她微仰起头,气息急促地说:“少爷,仙儿每晚都梦见在江南初见少爷的情景。那时的您临水而立,神采超然,像是天外神龙降落人间,仙儿......仙儿永远也忘不了!”

笑了笑,云天梦有些轻佻地捏捏她羞红的面颊:“好个柔情似水的妙人儿,文天确是有眼力,水仙二字,你是名副其实!”

将头埋进云天梦怀中,水仙低声说:“若非文少爷成全,仙儿恐怕终生也无缘见到少爷,更别说长伴身侧了!”

云天梦揽着水仙的纤腰,在她雪白的颈项间烙下一吻,不置可否地说:“唔,你能来到我这儿确是不易。这其间,要经过三次严格筛选。”

妩媚一笑,水仙剥了一片蜜桔送入云天梦的口中。这才带着好奇地问:“少爷,那位怜儿姑娘又是哪个院里的?”

云天梦在中原的许多别院中都有像水仙这样的女人,所以水仙才会以为怜儿是被云天梦从其它别院带来的。

云天梦听到这话,不由得脸色一变,皱皱眉,他冷声道:“我最讨厌多事的女人,希望你不是!”

水仙闻声一颤,赶忙低下头,畏怯地说:“少爷,仙儿知错了!”

倏然一笑,云天梦的俊脸似冰雪逢阳,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暖:“只要你记得就行了!”

对这位喜怒无常的主人,水仙纵然有着莫名的惧意,却也有着满腔的爱意。这时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漾起了那醉死人的温柔:“少爷,仙儿为您歌舞一曲,如何?”

星眸微闭,云天梦懒懒地应了一声。

水仙盎然一笑,随着音乐,旋身扬袖,翩翩起舞。只见她衣带飘飞,无限风流,眼波流转之际,歌声也是异常的委婉动人。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邹。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捻花蕊嗅,别殿遥闻萧鼓奏。”

这首李煜的《浣溪沙》原是描绘宫廷之中日以继夜的酣歌狂舞生活,但此时此刻唱在这隆天苑中倒也不为过。

“好,好!”云天梦以掌击案,拿起一盏酒,一饮而尽。向着水仙笑道:“佳人舞点金钗溜,别殿遥闻萧鼓奏。这南朝君王之乐,云某人亦是毫不稍让!”

重新扑入云天梦怀中,水仙娇面如花,语声若梦:“少爷错了。李煜那亡国之君又怎能与您相提并论。少爷雄才大略,傲视天下,自当享君主之乐,能伺候少爷,仙儿此生无撼了!”

不由得纵声大笑,云天梦坐拥美人,一甩衣袖:“说得好,即使不能执掌江山,我亦可赏玩人间,笑点千秋!”

“好气魄!”随着一声赞叹,云鹏偕同龙文天和怜儿从回廊之后转了出来。

龙文天急走几步,恭身说:“云少谷主要见少爷,怜儿姑娘也......”

一摆手,云天梦道:“我知道了!”转向云鹏,微微一笑:“云兄,请坐吧!”云鹏也不客气,撩开纱帐,走进亭台,坐在一个织锦软垫上。

见他坐下,云天梦又目注还在一旁呆立的怜儿,忍不住伸出右手,温柔地说:“来呀,怜儿,到云哥哥这儿来!”

咬了一下唇,怜儿磨磨蹭蹭地挨到云天梦身边,眼睛却一直狐疑地盯着犹赖在云天梦怀中的水仙。

笑了笑,云天梦一把拉过怜儿,将她带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宠溺万分地说:“怎么了?小东西,谁惹你生气了,告诉云哥哥!”

水仙眼神一转,看着一直盯住自己的怜儿,突有所悟,然后娇媚一笑,将头埋入云天梦的颈项,柔柔地说:“少爷,仙儿知道!”

面色一奇,云天梦疑惑地问:“你?知道什么?”

水仙笑意更浓,她抬起头,嘴唇几乎贴上了云天梦的耳朵,身子也紧紧偎向他:“少爷,您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

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怜儿气得一噘嘴,忍不住伸出小手,冲着水仙使劲一推,一下子便将她推开了云天梦身边,差点儿扑倒在地。水仙“呀”的一声,赶忙伸手稳住身子,拍了拍胸口,她回过头愤愤地质问怜儿:“你做什么?少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怜儿气得双颊鼓鼓地:“我偏不许你碰云哥哥,怎么样!”

本自疑惑的云天梦,听到这里蓦地神色一醒,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怜儿,摇摇头,连忙将“余怒未消”的怜儿搂进怀里,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想不到我的小怜儿竟也学会吃醋了呢!”

很生气地扭过头,怜儿说:“不理你!”

云天梦好脾气地笑了笑,轻声哄她:“乖,怜儿,别生气好不好!云哥哥给你剥荔枝吃!”说完,立即剥开一个荔枝,送到怜儿的唇边。

怜儿虽然很想很想继续生气,但一看眼前那白嫩飘香的果肉,便身不由己地张开嘴,任由它下了肚。

云鹏和龙文天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水仙却似明白了什么,黯黯地退后几步,不再多说。

被云天梦喂了几颗荔枝,怜儿早将刚才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云哥哥,这里好美呀!到处都是好看的花,好看的树,好看的石头呢!而且那么大,怜儿头都快走晕了呢!”

不由得一皱眉,云天梦语带不悦:“怜儿,云哥哥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吗?你怎么又乱跑?园子这么大,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唔”了一声,怜儿辩解说:“我才丢不了呢!有文大哥陪着我呢!”

龙文天苦笑道:“真是个磨人精,现在又来拖我下水!”

云天梦看了看他,轻哼了一声,并没说什么。毕竟,龙文天是他最宠信的人。

好奇地四处看了看,怜儿拉扯着云天梦的衣袖:“云哥哥,刚才这边有人唱歌跳舞是吗!我也要看!”

“好!好!”云天梦笑拥着怜儿,语气更是充满着纵容。“你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不好!”转头向旁边侍立的仙儿:“快去准备!”

水仙一愣,随即顺从地点点头,在转身的时候,她迅速地瞥了一眼怜儿,眼神很复杂,有疑惑,有羡慕,有嫉妒,尚有一丝幽怨。不多时,乐声响起,水仙轻启歌喉,这次唱的却是冯延己的《鹊踏枝》。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苔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来,不道春将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歌声婉转却是无限的凄凉,尤其那句“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来,不道春将暮。”似有所指,更显哀怨。

本来正兴高采烈地等着听曲的怜儿,这时的小嘴儿却不满地噘起来:“一点也不好玩儿,怎么让人听着很伤心呀?”仰头对云天梦说:“云哥哥,怜儿不想听唱歌了,再听,怜儿就要哭了呢!我才不要哭!”

将怜儿拥紧一些,云天梦亲亲她的脸颊:“好!不听便不听!”转头看水仙,他的眼神迅速一冷:“下去!”水仙惶恐地低下头,心里异常的酸涩,轻轻应了一声:“是!”

突然,云天梦又唤住她:“慢!”水仙停下身,还没回头,云天梦的声音又在这时响起,有种说不出的冷涩:“记住,云行天涯,偶尔驻足,但绝不会因你而归!”

身形一颤,水仙没再回头,只悠悠地说:“少爷,仙儿明白,仙儿......仙儿只求驻足之时!”话一落,她匆匆走下舞榭而去。

见此情景,龙文天声色不露,云鹏却微微摇头,似有惋惜。怜儿不明所以地看着云天梦:“云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云彩吗?”嘻嘻一笑,“怜儿最喜欢白云了,有的时候,怜儿都会跟着云彩走呢!你说好不好玩儿?”

心中一动,云天梦霎时间似有所觉,他开怀一笑:“是呀,怜儿跟着云走,所以云儿也丢不下怜儿。云儿纵有千变万化,仍归是天之所梦。而梦中最难舍的便是那一朵叫人倍加怜惜的莲[怜]花了!”

眉毛皱紧,怜儿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云哥哥:“总是说一堆怪话,真是的,让人都听不懂!”

宠爱地揉了揉她的头,云天梦笑道:“你呀!总这样。”突然想起什么,云天梦又转向云鹏:“云兄,你今天去相府,结果怎样?”

云鹏眨眨眼,笑了起来:“你终于想到问我了,我还以为,你只要见到怜儿,就会将别人都忘了!”经过几天的相处,两人已经非常熟悉,甚至已像老朋友一样开玩笑了。

云天梦哑然失笑,毫不介意地继续问:“王丞相怎么说?”

云鹏看看龙文天,才说:“王丞相听了我的介绍,立即答应了。不过,你以布衣之身要见三太子赵承寰,却不太方便。他向我透露,三皇子每月初五都要去法华寺听经,倒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云天梦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钱运那里怎么样了?”

龙文天笑了:“少爷,您放心,钱运接到我们的威胁信,吓得面如土色。我们手里有他那么多的罪证,谅他也不敢妄动!”

云天梦饮下一杯酒:“那就好,王丞相替我们引见了赵承寰,我们替他摆平这件案子,正好两不相欠。”

云鹏忙说:“云兄,王丞相早闻隆天苑主之名,对你很是钦佩,并非只是为了......”

龙文天打断他的话,笑着说:“你别解释了,少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猛地醒悟,云鹏无奈地说:“我倒忘了,他这个人呀,一向目无余子,得理不让!”

似笑非笑地,云天梦道:“你们是在说我吗?”云鹏也笑了:“不说你说谁,我的‘云大少爷’!”

蓦然大笑起来,云天梦竟然也眨了眨眼:“我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今天咱们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龙文天,云鹏齐声称妙,怜儿也忙说了个“好”,却被云天梦刮了一下鼻头,只得无辜地瞪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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