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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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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从汴州回来的贺旭东,迎接他的是父母的摇头叹息。

“发生什么事了?”他将坐骑交给马厩小厮。

“你媳妇不告而别,不知上哪儿去了?”贺成彰没想到自己必须经历这么大的丑闻。

可想而知贺东旭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又一次的我行我素,他发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追到,他要让她学会服从丈夫。

“她一个人走的吗?”这是他最担心的。

“不是,午姑娘和她一道走的。”管家许安说。

贺家两老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反对这门亲事,现在知道好坏了,媳妇人选却已无法再重新选择。

“爹、娘,你们放心,楮娴应该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的。”

“散什么心?一句话也不交代,外人要走也得打声招呼啊!”贺成彰发牢骚。

“楮娴没能保住孩子心里很难受,也怕面对你们,所以才会不告而别。”贺东旭试着帮殷楮娴说话,尽管心里已狂风暴雨,他仍捺住性子安抚爹娘,他不希望她不得父母的欢心或受任何误解。

“我们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有些失望罢了。她还年轻,身子养好些再怀孩子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下次小心些就好了嘛!妇道人家在外面瞎闯很容易出事的,她不也是官家小姐吗?怎么不懂得谨慎点?”

“爹,我会和她沟通这一点的。”

找之前他想先确定学庸知不知情。

“她们是夜里走的,我一样被瞒着,真枉费我这么维护她们。这几天我也找了不少地方,可奇怪得很,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她们身上的盘缠并不多,能躲在哪儿却又不用花很多钱?”贺东旭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波涛汹涌,她不是求他保护她的吗?

一走了之代表什么心态?

看来无止境的容忍只会宠坏她,让她变本加厉。

“方圆百哩之内可能收留她们的庵庙我全找遍了,不知是她们躲藏的功夫太好,还是有人接应她们?我已想尽办法,就是找不到人。”堂学庸沮丧的搔了搔脑门。

“有人接应?在扬州她们没有亲人朋友,谁敢收留她们?”他眸光沉歛。

“谁知道?那个午酿酿鬼点子多得很,满肚子馊主意,上回那事儿也是她起的头,这回八成也是她主导,真是莫名其妙,多管闲事。”有的时候他是很受不了女人的,女人只会惹麻烦而已。

“我会找到她们的。”他告诉自己。

“对了,你这趟去汴州可有什么发现?”

“殷太守一家人在淫帝抄家前就得到风声,早已先遣走所有的仆佣,火烧太守府前一夜,府里的人全走光了。”

“也就是说那场大火烧掉的只是间空屋罗?”

贺东旭点点头。“在官场混了那么久,敏锐度也该被训练得很好。”

“那么一大家子人能躲到哪里去呢?”

“这也是我忧虑的地方,所以我用了些我在丐帮的人脉,我想很快会有他们的下落。”

“丐帮?你认识丐帮的人?”又是一个惊奇。

“丐帮帮主前年得了湿温病求治于我,所以有些交情。”

“如果有丐帮的人帮忙找人就不难了。”

“堂公子,堂夫人身子不舒服,请您过去一趟。”伺候堂大娘的丫鬟匆匆赶来。

“我跟你过去看看。”贺东旭说。

堂大娘瘫睡在床上,气虚血弱的道:“儿啊,娘快不行了。”

“大娘哪里不舒服?”贺东旭把了把脉象。

“举步无力,身子一动就喘,肌肉上好像有虫蚁走动的感觉。”堂大娘气息不稳的道。

“东旭,我娘要不要紧啊?”

“大娘上了年纪,难免体力气血衰弱。元气虚损,我开个药方,你到百草药铺请老板替你抓药。人参三钱、白术五钱、熟附子五钱,以三碗半的水熬煎,取一碗饭后服用。”

“不碍事吗?”退出堂大娘的房间后,堂学庸问。

“大娘体弱要好好保养,再加上年纪有些了,自然不能和年轻时相较。”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心伺候着自然不会有大碍,这回她由汴州来扬州伤了元气,何况她肺疾才好,更要留意。”

堂学庸放下心来。“好在有你。”

“我也只能医不死之症,其他还是要靠平日的保养。大娘身子不算太差,体力弱了些,与她太少活动筋骨有关。”

“是呀,我娘老睡在床上,很少出来走走,体力自然不会好了。”

“好了,你去替大娘抓药吧!”

贺东旭往回廊尽头走去,平静只是努力掩饰来的,他心头非常担心殷楮娴的安危。

看来他得请扬州的丐帮兄弟帮忙找楮娴才行。

以前他不会这样牵肠挂肚的,自从认识她之后这种情况愈来愈明显,他到底是怎么了?

秋日将尽,能晒晒太阳也是一大享受。

“好在有这亩田,否则我们可能会饿死。”午酿酿摘了一篓青菜正要往木屋走。

殷楮娴拿着锄头和水桶亦往木屋走去。

两人开始生火煮午膳。

“那个李桀是不是当你还是个闺女啊?跟前跟后的,他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媳妇吗?”午酿酿老早就想发牢骚了,尤其是李桀那对色迷迷的桃花眼,看了让人心里发毛。

“不理他就是了。”

“我觉得很奇怪,他和周亭愉干嘛那么好心地把这间狩猎时用来休息的木屋借给我们住啊?”

殷楮娴很怕回答这类的问题。

“更奇怪的是你还是周亭愉的情敌耶!”

“现在已经不是了。”她苦笑。

吃饭时,门外来了个叫化子,殷楮娴舍了一些米饭和菜给他带走。

“现在兵荒马乱的,大家挣钱不容易。”午酿酿感叹道。

“我爹娘他们不知有没有地方住,有没有东西吃?他们过惯了优渥的生活,这种粗茶淡饭的日子相对的更难捱。都怪我,当初肯进宫就什么问题也没了。”殷楮娴放下手上的箸,双亲生死未卜,她哪里吃得下饭。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药是很难吃的。”午酿酿托腮,也是一脸的愁云惨雾。

“是啊,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午酿酿精神一振,“下午我进城一趟好了,去买些肉回来,好久没吃肉了。还有,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便宜的空房子可以租赁,咱们别再欠李桀那头色狼人情了,城里热闹些,容易有门路挣钱。”

“我怕让人发现了。”那就前功尽弃。

“不会啦,这里是睢阳,不会这么衰运的。”

见午酿酿坚持,殷楮娴也就未加以阻止。毕竟是自己硬拖着酿酿下水,要一个活泼外向的女孩陪她闷在这处山野,对酿酿非常不公平。

晌午一过,午酿酿便骑着老骡进城去了。

殷楮娴开始做些腌菜,忙碌的身影不知道有人走进木屋。

“为什么躲着我?”

被这突如其来的男音吓住,她的心颤了下。他怎会找到这里来的?

她转身,深沉负伤的瞳眸一如她记忆中冷峻。

“东旭!”

“我来睢阳两天了,今天中午才确定你住的地方。”

丐帮的弟兄帮了他很大的忙。

贺东旭欺近她,她瑟缩着往后退。他扣住她的腰往他怀里带,不准她反抗。

“请自重!”她颤抖着身子。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碰你、要你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怎么?心里有了别人是吗?”他眯起眼,十分介意这间房子是由谁提供的。“是李桀提供这屋子的吗?”

她一愣,没料到他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所以不让我碰你?”他妒火中烧的盯住她的娇颜。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反驳。

“你瘦了。”

“没有,我没有瘦。”她开始挣扎。

“有,哪怕只瘦了一分,我也看得出来。”他的大掌占有性地握住她的乳房。“这里也瘦了,不过我不在乎。”

他移下大掌,强势的揉捻着她的下体……

“不要……我不要你碰我。”她羞红了脸。

“是不要我碰你或是怕因此怀上我的骨肉,嗯?”

她答不出来,她的忧心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跟我回去。”他霸气地道。

“不!我不回去。”她望着他的眼,倔强回道。

“你仍是我的妻子,爹娘很痛心你不告而别,他们自责是否自己待你不够好,所以你无法在那个家待下去。”

“不,他们没有待我不好。”她急忙否认。

“我知道他们没有,你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冲着我来的。孩子没了,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意义了是吗?”

她难过的望着他含怒的眼。“随你怎么说,我的心里已有打算。你说过娶我是为了孩子,你也不曾真正将我放在心上不是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表现得一副如此痴心的模样?是为了让我好受?”

他低笑。“痴心,有这么明显?或许是吧!你可以解释成我对你的身子仍然疯狂,谁教你先招惹我,让我食髓知味。”他的口气全是自我解嘲。

她对他的说法感到惊讶,“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我?”

“腻了,等我腻了自然会放了你。”

腻了?原来她在他心里只是个玩物,不需用心对待的玩物。

罢了,是她利用他在先,现下换他利用她的身子纾解也是另一种公平。

“要多久你才会腻?”她心痛的问。

“不知道,我并不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不曾计算过对女人厌倦的时间。”他有一瞬间的怔忡。

“我们……我们不能在一起。”她想起周亭愉的警告。“我会给你我的身子,可你得休了我。”

她的脸自然的靠近他厚实的胸膛,她已好久不曾如此接近他的男性气息。

“我办不到。”他老实告诉她。

“除非你先休了我,否则我不会让你碰我的。”她低垂螓首。

“我说过我是不会让步的。”他略挑眉,大手扣住她的下颚,让她与他的黑眸对视。

他拦腰抱起她,这个小小的木屋要找张床并不难。他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她的床与午酿酿床的分别。

她气息不定,胸脯不住的上下起伏着。

他将她丢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饥渴的眼神像要一口吞下她似的。

“让我起来,酿酿就要回来了,我不要……”殷楮娴明知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但仍不放弃任何希望。

“省省力气,做这档事也需要花些力气,我可不希望你在我怀里昏厥过去。”

“酿酿……”

他以吻封缄,在她耳边吹着气。“我知道酿酿进城了,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你休想以她做藉口。”

他剥除她身上的衣衫,然后是他自己的。裸裎的他压着裸裎的她,怜惜的吻着她的乳房,含住白皙肌肤上的嫩蕾,他爱极了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她抖瑟着,压抑自己想要回应的欲望;如果她像个木头人般的躺着,他是不是比较容易腻呢?

灼烫的身子贴合着,他单膝侵入她玉白的腿间,许久不曾与人燕好的肿胀冲入她柔软的下体,这突来的冲刺令她措手不及。

“你是故意的吗?”他指她的木然、毫无反应。

她拧着眉心抗拒他的激狂。

她的倔强不从彻底的引燃他的征服欲,随着下身的抽送,他的大掌粗鲁的抓握她的玉乳……

她摇着头惊叫着,抬手握住他的大掌,眼神忧郁的凝睇他,微开的樱唇喘着气。

“放开你的手!”他沉声命令。

她畏惧于他的目光,将两只小手无助的放下,置于身子两侧,因为她知道这是无用的。

他撇嘴冷笑,“你不反应我,是不?”

“我……我不知道要怎样反应。”

她明显地感觉到他又在她体内动了起来,然后他低吼了起来,就像每回两人交合时的呻吟。

一阵阵强烈的痉挛让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全耗尽,浑身的细胞催促着他完全埋入她窄窒的甬道里。

他射出爱液,她销魂的身子尽可能地吸纳着……

半晌,贺东旭抽离她的身子,牢牢的盯着殷楮娴半闭的星眸。

他做了什么?竟让兽性支配了欲念。

但他不后悔。

拉过被子盖上她的身子,他起身穿回衣裳。她不愿看他,所以闭上了眼。

他无所谓,她已是他的妻子,他此生不会改变这项关系。“你恨我也好,仇视我也罢,全都无法抹煞你的身分。起来穿回衣裳,现在就回扬州。”

见她一动也不动,他威胁道:“如果你想赤身裸体在街上走我也不反对。”

这招果然奏效,她旋即睁开眼,“你无耻!”

他诡笑,“谁教你配合度太低。”

“你出去。”

“怎么,怕羞啊?”

“你不出去我是不会起来穿衣服的。”

他不准备让步,坚持道:“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还是老话一句,你要是不穿回衣裳,我只好选择用被单包裹,将你扛在肩头逛大街。”他故意吓她。

“为什么妥协的人不是你而非得是我不可?”她沮丧问道。

“因为做错事的人是你,不告而别的人是你,让人牵肠挂肚的也是你。”

她想不出有力的话反击他,只得乖乖就范。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算了算时间午酿酿应该快回来了。

殷楮娴以自种的蔬菜弄了一桌佳肴。“等酿酿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我不知道你的厨艺这么好。”贺东旭由衷地赞美。

“你以为我是傲慢的千金小姐?”

“你的模样太过于不食人间烟火,很难和柴火联想在一道。”他不是调侃。

“所以你并不了解我。”

“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一年,说好只有一年的。”她提醒他。

他无赖的耸耸肩。“我改变主意了。”

她没预料他有这么一着棋。“你不能不守信用。”

“你可以违背婚誓离家出走,我又为何不能不守信用?这完全公平。”

“这是两回事,我……我并不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能勉强我!”她没见过这么霸道、自以为是的人。

“你不也勉强过我吗?”他提起汴州那一夜的事。

“我……我……”她说不下去。

“你怎样?如果不是你先勉强了我,又到扬州来找我,会有这些事吗?更可恶的是,你竟然背着我打掉我的骨肉,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原谅你。”

空气僵凝住,直到午酿酿快乐的声音传来,才化解了几许冷凝。

“楮娴,我买了……”她的话在看到贺东旭时哽在喉咙。

“酿酿你好。”贺东旭先向她打了个招呼。

“东旭哥好,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没注意到他的马就在不远处的槐树下。

“晌午过后不久到的。先洗把脸,可以开饭了。”他笑了笑。

午酿酿开心的跑了出去,进来时已洗好了脸和双手。“东旭哥,你今晚会留在这儿过夜吗?”

“嗯!本来下午就要走的,后来想想还是留下来问你要不要一道走好,所以看来今晚得在这儿过夜了。”他看了一眼殷楮娴。

“你说服楮娴回扬州了?”

“她没有第二个选择。”他语带深意的说。

午酿酿反而开心的笑了。“我都劝不动她。”

“你是她的朋友,有的时候她会对朋友耍脾气。”

“你瞎说,耍脾气的人是你。”殷楮娴反驳他。

他不以为忤,脸上反而漾开一抹笑,“是吗?从头到尾一意孤行,任性而为的人一直是你。”

“楮娴,我这个旁观者得说句公道话,其实东旭哥对你真的很好。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他还是把你当作他的好妻子,不辞辛劳的四处找你,若换成其他男人,早休了妻子另娶贤妻了。”

“我倒希望他休了我。”这不是气话。

“楮娴,你好奇怪。”午酿酿偏头研究两人。

“李桀为什么提供住的地方给你们?”贺东旭转变话题。

午酿酿扒了一口饭,嘴里有菜有饭的咕哝:“这你得问楮娴,李桀从来不是我的朋友。那个家伙八成对楮娴有意思,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大概碍于我也住这儿,所以不敢太乱来。今天我进城里时心里直发毛呢!怕给了李桀可趁之机,好在你来了。”

贺东旭看了一眼殷楮娴,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会认识李桀的?”

“周小姐介绍我们认识的。”

“你又是怎么认识周亭愉的?”最近周亭愉一直往他家跑,却未曾提及殷楮娴的下落。

“她到家里给娘请安,我们自然就认识了。”她讨厌他的咄咄逼人。

这餐饭肯定让人无法消化。

当晚,他搂着她睡,放下忧虑的心绪,他睡得特好,一夜无梦。

周亭愉这厢在贺母身上持续下功夫。

“这对镯子是皇上赏的宝物,今天是夫人您大寿,我就送给您当寿礼。”

贺母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翠玉镯,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是御赐的宝贝,你怎么舍得送给我?”

周亭愉但笑不语,娇羞的垂下眼。

贺母也是明白人,“你是为了旭儿吧?因为你喜欢旭儿,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周亭愉抬眼,急忙道:“不是的,您是您,东旭哥是东旭哥,不能混为一谈的。”才怪!她怎会放过混为一谈的机会?

“我也年轻过,懂得你的心理。在这个家我一直很寂寞,能有你常来陪我聊天,我真的很高兴,可惜旭儿当初娶的人不是你。”

“是我福薄。”周亭愉适时软语。

“我那媳妇也不知怎么着,孩子小产后竟然不告而别,害得旭儿到处奔波就为了找她。”贺母对殷楮娴开始有了意见,也许是常有周亭愉的陪伴,相对比较之下,总觉得自己的儿媳妇不如人家。

“或许是嫂子太难过了,想出门透透气。”

“透透气现下也该回来了,都那么久了。我自己也流掉过孩子,当然知道那种痛苦,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她不能因为自己难受,就放着这个家不管。”

“东旭哥都到哪些地方找嫂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唉,也不知旭儿看上楮娴哪一点。人是长得很美没错,可是也得顾虑到能不能持家啊!我自己就是个错误的例子,他还不知警惕。”

“听说嫂子曾是皇上选入宫的美人,是吗?”她终于逮到机会挑拨了。

“入宫?没听说啊!既然是要入宫的美人,旭儿怎会娶她?”

和皇上抢女人是杀头之罪啊!

“我也只是听说,不确定。”

贺母提心吊胆的再问:“你还听说了什么?”

“呃,后来那位美人逃了出来,恐怕是那个时候和东旭哥认识的吧!”

“这会杀头的,旭儿真是胡涂!”贺母焦虑得快哭了。

周亭愉窃喜,继续搬弄是非,“嫂子很可怜的,她自己的家人全都生死未卜,老家的房子也让皇上下令一把火给烧了,皇上好像还派了禁军一路追踪。我最近也在为东旭哥担心,怕杨素大人盯上了东旭哥。”

贺母大惊,握住周亭愉的手臂,“这该如何是好?我只有旭儿一个儿子。”

“您莫太过担心,如今嫂子不在府内,就算追兵来问,我们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不承认曾有过嫁娶,就可撇清关系。”

“也对,还是你聪明,我可以要旭儿休了她媳妇。”贺母安心多了。

“休了嫂子?我想东旭哥不会愿意的。”

“他还要不要命啊!我和他爹会给他压力,不怕他不听话。”贺母说得很有自信,但她心里有数,自己的儿子脾气硬,又固执,哪里会听父母的话。

周亭愉满意自己的表现,要讨贺母的欢心一点也不困难,因她不是工于心计的大户人家夫人,只要陪她解解闷,说些好听话,很容易便能收买她的心。

但她不能确定贺母对贺东旭有多少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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