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冬季如约而至（1 / 1）
早上刚一到公司，就接到两个催帐的电话。秦总今天在家休息，我只好暂时将这些索命鬼敷衍回去，公司目前的资金都准备着竞标，其他的款子能拖一天算一天。
我伸了伸懒腰，一宿没睡真是难受啊！今天凌晨五点多我才将秦姐送回家，并劝她好好在家休息一天。然后自己才回家洗个澡，换了下衣服，随即又到阮溪那接娃娃送她去幼儿园。
“头儿，我以为今天你不能来了呢？。”乔佳刚上班就立刻兴冲冲的跑到我办公室来。
“你不也一样吗。昨天辛苦你了，又是加班整理标书，又是帮着照顾秦总，累坏了吧？”我关切的问。
“谢谢领导关怀。秦总好些了吧？”
“恩。她就是太累了，我劝她在家休息一天。对了，竞标的事情怎么样了，跟我说说进展的情况。”
“我内部的同学说，现在唯一能跟我们竞争的就是盛世龙腾。他们价格似乎不比我们低，相差的幅度也就在300万——500万之间。而且他们现在也正忙着疏通上层关系。不过咱们还是机会最大的。”乔佳很自信的给我分析着现在的局势，似乎对竞标很有信心。
“恩，盛世那边不会通过某种渠道知道咱们这边的报价吧！”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这次秦姐破釜沉舟，将公司的家底全部押在上面，假如不能成功，我真不敢想到时候的结局。这次竞标的各方标书是保密的，而价格和以往成功的案例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但假如我们现在的价格让对方知道，一旦他们顺势太高，百纳国际就只能坐以待毙了，现在的价格已经是我们能承担的极限，其中部分的款子还是秦姐通过关系从银行借来的。
“你就放心吧，因为这个项目跟奥运有关，所以客户那边这次规则很严，不会透风的。咱们这边就秦总、你我、还有老徐知道具体的报价，肯定不会泄露的。”乔佳笑着说。
“好吧。你们这些穆桂英在前方冲锋，我给你们做好后勤保障。你每天想吃什么，想让我帮着做什么尽管提，我负责到底哈。”
“真的啊！”乔佳瞪着大眼睛诡异的瞅着我。
“当然，不过只限于男女间正常交往哈。”这丫头眼神让我有些发毛，万一让我献身咋办，所以自己急忙补充道。
“切，人家还不稀罕呢？”乔佳一脸的鄙夷的说。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去忙吧。有什么最新情况尽快通知我，我恭候着你们胜利凯旋哈。”
“头儿，你跟秦总真的没什么吗？你不会是骗我吧？”乔佳不知为什么又把话题扯到这上面。
“你瞎想什么。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
“那你知道秦总对你的感觉吗？头儿，从女人的角度我想提醒你，秦总对你的感觉肯定不是那种普通女上司与男下属之间的。”
乔佳的提醒让我自己也有些迷惑，一直以来秦姐都在我心中占着很高的位置，一半是因为敬佩，一半是因为一种很难描述的情感冲动，娃娃也在这其中占了很大比重。而秦姐对我呢？至少从秦姐看我的眼神中我能读懂，那并不单纯，就像乔佳所说的那样。那可能是姐姐对弟弟关怀，亦或是她把我当成某个人的影子。我突然想到了娃娃的爸爸，那个我只在照片上见过的男人。
晚上我约了阮溪在鼓楼吃饭，一方面是想替秦姐谢谢她照顾娃娃，更重要的方面则是我自己很想见她。
看到阮溪穿上了羽绒服，我才意识到北京的冬天到来了。由于自己在东北长大，冬天零下20几度很是平常。记得小时候还曾经有过零下30度的时候，还照样在外面疯耍。而北京这边的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很难超过零下10度，除了风更大了点，真跟深秋没什么两样。
但阮溪显然对这种气候很不适应，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这也难怪，切莫说她在西贡长大，即使是在巴黎，冬天即使气温比北京低，也不会这么冷。北京的大风毕竟还是很有魄儿的。外地人常戏谈北京一年就刮两次风，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
“感觉北京很冷吧。”我接过阮溪的外套，笑着问。
“还好，不过这风确实蛮厉害的，这里跟巴黎的冬天一点都不一样。”阮溪有点尴尬的说，她的小脸被吹的通红。
“以后习惯就好了，要是在我老家，冬天这个时候流的鼻涕都会结冰的。”
“对了，你知道雾凇吗？那是我们家乡冬天最奇特的风景，可是中国四大自然奇观之一哈。”感觉自己刚才的比方有点恶心，所以又接着补充道。
“雾凇？”阮溪很是不解的问道。
“恩，怎么跟你形容呢？你知道松花江吗，你们的塞纳河跟他一比最多算是侄子辈的。它用一个S型把吉林市切开。所以我家那就有很多江堤，而江堤的两侧都种着很高很大的柳树。夏天是凉风徐徐，绿柳成荫，而冬天温度一降，这些柳树就会披上一层洁白的冰砂，远远望去好似夏天里盛开的梨花。就跟女人穿了婚纱一样，特美。寒江雪柳，玉树琼花。这还是我当年上小学时，老江给吉林雾凇题的词呢？”我绘声绘色的给阮溪描述着家乡美景。
“真的吗。我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阮溪满是憧憬的说。
“这还不容易，春节我带你回家，不就看到了吗？再让我妈和奶奶给你做几道正宗的北方菜。我想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我刻意的暗示着。
阮溪没有说话，但泛着红晕的面颊上绽放出一对腼腆的酒窝。
“阮溪，你还记得西贡的冬天是什么样子的吗？”我好奇的问。
“还真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天很蓝，风很轻，云很淡，阳光就像从蓝宝石中穿过一样，很温和。”阮溪闭上眼睛用心追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