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二十五章 绝唱（1 / 1）

自炎舞阳起兵以来，大大小小经历不下百余战，但却从未遇到过和眼前一般的对手。 漫山遍野的帝国士兵，衣衫不整，个个骨瘦如柴犹如行尸走肉。 可即便是这样不堪的对手，在宁素雅的指挥之下依旧让凶猛的半兽人战士们费足了力气。

阿亚兹率领的三万名半兽人战士，在这群乞丐中深陷而无法自拔。 任凭阿亚兹左突右杀，就是敲不开帝**一丝缝隙。 往日无往不利的半兽人，却在这些比骷髅还要柔弱的对手面前止步不前。

为了拦截宁素雅的部队，匆忙中炎舞阳只命令阿亚兹和阿契亚挑选了脚程最快的四万半兽人部队，日夜不停的赶路至此。 单独以战力分析，三万半兽人部队已经相当于至少十万人类部队的规模。

激烈交战着的双方，一方是饥寒交迫，一方是立足未稳。 一个是要突围远遁，另一个又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拦截在此。 拥有着各自不同致命的缺陷，猛烈的撞击在一起。

望着远处一幕幕致死方修的缠斗场面，炎舞阳心中有着及其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和在东海军和倭族的战争中，东海人民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浴血奋战的场景是那样易于重叠在一起。 士兵们将自己的每一分力量都完全倾泻在战场，每一滴鲜血都流淌向大地，每一寸肌肤都是抵御对手的盾牌。 即便是生命逝去，强烈地意志力依旧会控制着冰冷的身体牢牢抓住半兽人的身躯。

曾几何时。 东海军民在自己的号召之下，为了家园而奋战到底。 而此刻，帝国士兵在宁素雅的带领下确是为了什么而战？如果用为了回家而战，似乎不能完全解释眼下的场面。 无论是帝**还是东海军，对待俘虏都是极为人道的，很少会出现虐待俘虏地现象。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继续享受生命的人。

炎舞阳即嘲讽。 又赞叹地摇头苦笑。 “宁素雅”这个名字在他口中轻轻的念了数遍。 炎舞阳暗自猜测着，现在这些帝国士兵们恐怕已经完全只是为了宁素雅而战。 为了出自于宁素雅的无匹信心而战了吧？

当明知死亡和生存的权利一并掌握在自己手中，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的时候。 人的力量往往会变地无比强大。 他们不再有恐惧，不再有怀疑，不再有任何私心杂念，只是坚信着内心中的唯一目标，彻底沦为一具具前赴后继的战争机器。

可叹，即便到了如此境地。 宁素雅依旧能够将部队的战斗力完全释放，不愧帝国第一元帅的美名。 可悲，宁素雅如此精彩人物，竟然也会为了一个腐朽不堪，即将轰然消失的末日王朝做陪葬。

“阿契亚王子受伤了。 ” 在纷纷嚷嚷的人群闪出的道路中央，阿契亚躺在担架上被几个半兽人抬了回来。

“契亚，契亚。 ”炎舞阳呼唤着已经昏迷不醒地阿契亚的名字。 这个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忠心耿耿的小半兽人。 身上多处伤口不断的流淌出鲜血。 巨大的手掌在半空中随着担架的摇摆，毫无规律地晃来晃去。

“阿契亚王子率领我们已经突破了敌人的阵线，但却被一个骑马的女人拦住了。 那个女人简直不是人，没有人能抵挡住她三个回合。 王子殿下亲自上阵，结果也被她砍伤了。 ”一向以凶猛著称的半兽人战士，在提及这个女人的时候。 也会不自然的面带惧色。 显然是在刚刚与之的战斗中所受的惊吓还未平复。

此刻帝**中，战马几乎绝迹，只有宁素雅的那匹白色战马依旧嘶鸣着东奔西突。

“宁素雅，又是宁素雅。 ”阿契亚的受伤，另炎舞阳地怒火顿时爆发到了顶点。 面对这样一个顽强而可怕地敌人，在不断遭受到对手创伤的同时，将炎舞阳心中最后一丝作战地乐趣化为灰烬。 宁素雅先是重创了伊达承宗，后又在塔西雅克大大的戏耍了自己一番，接着现在又将自己视为兄弟的阿契亚击伤，昏迷不醒。 生死不明。

“想用凶狠的进攻来粉碎我方的战意吗？”炎舞阳眉头紧簇。 望着对面的方向看去。

此刻的战局，依然失去了战斗的摸样。 半兽人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帝**的死伤人数疯狂的增加。 体力不支。 武器残破不堪的帝国士兵往往几个照面就成了半兽人的斧下冤魂。 但即便如此，帝**依旧前赴后继的对东海军阵线进行着自杀式的冲击。

倒下身体，手臂也要死死的抓住半兽人的身躯。 一个人无法延缓半兽人的行动，就上来二个，二个不行，就上来三个。 直至将一个半兽人彻底淹没在人潮之中。 犹如十万只疯狂的蝗虫，即便你如何扑打，他们依旧无畏死亡，一寸寸的啃食着土地。

“阿多。 ”炎舞阳轻轻的在半兽人耳边交代着“你立即挑选二百名可以吃人，并且吃的最凶的勇士。 ”

阿多离去没过多久，在炎舞阳身后，二百名半兽人士兵已经整齐的排列在一起，等待命令。

原本阿契亚和炎舞阳都在刻意的去约束半兽人生吃对手的习性。 与刚刚到达东海时相比，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与人类共同生活，半兽人士兵们已经开始逐渐习惯享用那些煮熟，烤好的美味食物。 近来各军团反映半兽人吃人的情况已经由高峰时段每天数十起，降低到数天一起。 可是现在，炎舞阳却需要这些半兽人来帮助自己对敌人士气战意，进行重创。

“勇士们。 我们的敌人刚刚将我地兄弟，你们的王子阿契亚殿下重创。 他现在生死不明。 神智不清。 ”炎舞阳一脸悲色的缓慢说道。

炎舞阳的话，引得这些半兽人顿时愤怒了起来。 高大的身体相互撞来撞去，雪白的獠牙晃动着，并不断发出一声声怒吼。

炎舞阳再次高呼：“现在，我要你们去为阿契亚王子报仇。 要你们撕碎你们敌人的身体，吞食掉他们地**和灵魂。 让他们在你们的战斧下颤抖，让他们地眼中充满对你们畏惧的眼神。 ”

在炎舞阳不断的撩动之下。 半兽人们更是进入了仇恨，疯狂的情形。 一时之间。 恐怖的呼吼声响彻天地。

“去吧。 勇士们。 不要让阿契亚的血白白的流逝，让帝**看看你们真正地力量。 ”

随着炎舞阳的命令，二百名以吃人为目的的半兽人士兵狂吼冲向了帝**中。 他们比老虎还疯狂，比狮子还可怕，比毒蛇的巨口还大，比羚羊的身形还要矫健。 一具具帝国士兵的身体在他们的手中血雾纷飞，支离破碎。 一条条鲜活地生命在他们的口中。 哀号着成为了他们的食物。 一切不属于半兽人的生命，都是他们的食物，每一个对手都是他们眼中的美餐。

由于这群吃人地半兽人士兵加入。 整个半兽人大军一扫刚刚的愁云。 半兽人身体中的野性被彻底的激发了起来。 大批的半兽人甚至自发的加入到了这个行列。 越来越多的半兽人开始嚼食起对手的身体。

这时，炎舞阳手中最后的一万名预备队出动了。 养精蓄锐许久的超凡体能，使得他们加入后地帝**战线顿时土崩瓦解。 刚刚还不畏死亡地帝国士兵，在亲眼看到自己同伴的身体就这样活活被对手吃下去地时候，直接的视觉刺激另恐惧再次回到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过程，可是当你预感自己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脚被别人嚼在嘴里。 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骨肉在对手口中被咀嚼粉碎的声音，你的鲜血不由控制的奔淌而出，你被一寸寸的嚼入半兽人巨大的血口当中痛苦无助。 那样的痛苦，比死亡更加可怕，已经达到了恐惧的极限。 那完全是修罗的地狱，是对于精神毁灭性的打击。

战局。 终于第一次这样偏向了东海军。 帝**的士兵们，再也没有敢于和刚才那般上前与半兽人进身搏斗。 而人们痛苦的哀号却丝毫未减，整个战场更象一个屠宰基地，更象一张半兽人的餐桌。

刚刚还在不断前进的帝**，已经大量退居到了长矛之后。 由帝**主攻，东海军拦截的战况，此刻正在演变成为一场东海半兽人大军围剿帝国余部的战斗。

就在所有东海人都在准备欢庆胜利的时候，帝**林立的长矛后面却飞舞而出了无数闪烁着火焰的利箭。 对于连食物都没有的帝**而言，还能保存着这般数量的弓箭以及火石，原本是宁素雅为了对半兽人进行决定性打击的最后一点准备。 炎舞阳的这番动作。 却使得宁素雅不得不提前将自己为突围准备的最后一招提前使用出来。 以缓解即将崩溃的部队的恐惧。

面对如此凶猛的火箭，半兽人军团没有丝毫准备。 体内的天性。 即能决定他们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勇者，又可以决定他们必然也是惧怕火焰的野兽。 刚刚还威风八面的半兽人大军，在火焰的面前纷纷四散而窜。 如果不是帝**实在没有更多的火箭可以使用，如果不是帝**早已被饥饿折磨的不**形，如果不是到了如此绝境，宁素雅仅此一个反击，就可以让炎舞阳的半兽人军团彻底崩溃。

炎舞阳懊恼的看着自己苦心营造的战局被宁素雅轻易的瓦解。 从帝**投放的火箭来看，完全是保持着向一个方向射击，大量的火箭落地之后形成了一条火焰通道。 如果刚刚自己不是将帝**向后逼退，那么当宁素雅的大军和自己保证足够距离的时候，想必这条通道就是突破自己防线的杀手锏。

想到这里，炎舞阳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率领着单纯以半兽人组成的大军，虽然战力和行军速度得到了保证。 但却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一层面地原因。 虽然在无意之间，自己瓦解了宁素雅的杀手锏，可仔细回想起来，如果晚半个时辰让预备队出击，现在帝**就已经踏着自己的尸体突围而去了。

僵持的战局，并不能阻挡时间的移动。 就在帝**以火箭阻挡住了半兽人的脚步，东海军和帝**僵持不下的关键时刻。 东海军地阵营中却猛然爆发了阵阵欢呼。

“是列加的军旗！我们地援军到了！”随着列加大军的到来，东海军上下到处都是欢呼雀跃的声音。 的确。 这样一场战斗残酷的另双方都希望能够尽快结束。 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战斗下去。

当列加得知宁素雅的大军竟然被暴涨地江水拦截住的时候，这个从天而降的惊喜让列加一时忘记了自己身体的疼痛，兴奋的跳跃大叫起来。 原本一日半才能赶到的路程，在列加的催促之下，生生只用了不到一日就赶到了战场。

望着散落在各处，遍地都是士兵的残破不堪尸体地战场，甚至几里之外就可以闻到的那股浓烈的烧焦身体的味道。 列加深知在炎舞阳和宁素雅之间的这场战斗。 已经不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惨烈。

“哥萨得，命令全军出击。 得宁素雅首级者，赏黄金一万。 活捉宁素雅者，封万户侯。 ”

看到潮水一般扑向帝**地列加大军，炎舞阳的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的味道。 面对宁素雅，炎舞阳知道自己不但没有取得胜利，反而是彻彻底底败了。 宁素雅的失败，败在她对于东圣王朝全心全意的忠诚。 败在战略上一开始就陷入了完全的被动角色，败在了她不可能选择一条拥有希望的道路。 但是，从战术上，宁素雅当之无愧的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 无论是列加还是自己都不止一次的败在这位帝国第一元帅地手下。 宁素雅在四面楚歌之中，依旧可以重创自己，列加。 司徒家族以及鲁西安地四路大军。

就在炎舞阳短暂思索的片刻，无论是数量，士气，还是战力都占据绝对优势地列加大军，已经杀到了帝**的侧翼。 但是另人称奇的是，即便如此，原本应是强弩之末的帝**却还在苦苦的支撑着，丝毫不见退却和崩溃的前兆。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炎舞阳深邃的目光，却随着一团白色的风影变的逐渐闪亮起来。

“仍然不放弃希望吗？”炎舞阳默默的对着那团逐渐接近的白色风影说道。

刚刚还未熄灭的烈火。 依旧还保持着一条火焰的通道。 虽然不敢过于接近烈火。 半兽人的大军此刻早已沿着火焰的两旁，从新组织部队杀向了帝**。 而在火焰通道的尽头。 却没有多少东海军。 而炎舞阳身边，也只有不过千余人的卫队而已。

跟随着宁素雅而来的，也不过百余人的样子。 由于战马紧缺，这些已经是十三万帝**中的全部。 百余骑，踏着烈焰，迎着半兽人巨大的战斧，杀戮而出。

急促的碰撞声，和战马的嘶鸣之声将炎舞阳的思绪拉了回来。 在宁素雅的带领之下，这支不过百余骑的小队，专门挑选着东海军最薄弱的地带不断冲杀，前进。 由于大量的部队都在前方，使得宁素雅在东海军薄弱的后方如入无人之境。 在白色风影和一声声娇呵面前，无人是这位帝国第一元帅的三合之将。 而每当宁素雅身后cha着的帅旗前进一步，对面的帝**中就会发出阵阵欢呼。

开战伊始十三万规模的帝**，随着列加大军的加入，现在仅剩不过半数上下。 但是即便这样，战况却依旧没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帝**依旧在不断顽强的抵抗着东海军和列加军的双重冲击。

与此同时，宁素雅的白色身影却是越发的接近炎舞阳的面前。 一次次的围剿，都被宁素雅机敏的甩拖到了自己的身后，一次次的阻拦，在宁素雅面前都被彻底的粉碎。

一百步！高速移动着的宁素雅，和炎舞阳之间仅剩一百步的距离。 自从开战以来从未谋面，却偏偏都是对方最强劲对手地人。 却在这样一个情形下，依稀可以看清对方的眉目。

拓拔无锋，前田久益，夜萧三人，率领着几十名炎舞阳的贴身近卫，手持兵器紧紧的在炎舞阳面前组成了一道警卫线。 自从万国守护创建至今，还从未经受过如此的考验。

“挡 我 者 死！”

宁素雅的一柄长枪。 忠实的履行着自己主人地意愿。

“保护主公！杀！”

忠心耿耿的万国守护，用他们地身体阻拦着白色风影前进的脚步。

“前田！前田！”拓拔无锋高声呼喊着被宁素雅长枪穿胸而过伙伴。

前田久益双手抓住透过自己身体的长枪。 不断出血的口中大声嘶喊，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量，使得宁素雅不得不弃枪换剑。

此刻，还能够跟随在宁素雅身边的，也只有三四人而已。 拓拔无锋看准时机，在宁素雅身后趁其不备，将同样疲惫的宁素雅拽下了战马。 但是这个时候。 宁素雅和炎舞阳的距离，已经缩短连刚刚地一半都不到。

即便是失去长枪的宁素雅，手中的长剑依旧另人无法进身。 夜萧和拓拔无锋两人联手，依旧只能在宁素雅的剑势下不断后退。 若不是宁素雅体力透支过大，两人早已成宁素雅的剑下亡魂。

宁素雅每前进一步，就会多出数具东海军的尸体作为点缀。 眼看炎舞阳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距离也就不过十余步而已。 任凭夜萧和拓拔无锋两人如何，就是挡不住宁素雅前进的步伐。

“务伤我主！女贼受死！”得知炎舞阳危急从前线一路赶回地阿多。 在宁素雅的背后大吼着挥斧而下。 配合着阿多的攻势，夜萧和拓拔无锋两人也不顾一切的再次攻向了宁素雅。

在如此腹背受敌，三面围攻的关头，宁素雅却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弯身避过了前方夜萧地弯刀和拓拔无锋的倭刀，在阿多巨斧落下之前，将长剑cha入了阿多高大的身体里。

“阿多！”“阿多！” 在夜萧和拓拔无锋两人不约而同的高喊中。 高大的绿色身躯重重的摔打在地面。 一时xian起的尘土令附近之人都无法睁开眼睛。

尘土散去，半兽人一双巨大的手掌却牢牢的抓在宁素雅的一对脚倮。 即便是宁素雅，也无法一下砍断半兽人那犹如巨枝一般粗大地手臂。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白烟升起。 马智可能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将至今为止仿造地最成功的一只火筒赠与炎舞阳作为小玩意。 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危机时刻救了炎舞阳一命。

而对面，刚刚还是勇不可挡地女战神，此刻却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肺部，望着鲜血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身体中倾斜而出。 稍稍动下身体就会拽出的那股撕裂疼痛，即便是呼吸都十分困难。

炎舞阳扔下手中的火筒，向对面的宁素雅看去。 此时他的眼中。 没有胜利的喜悦。 更多的是对于对手的尊敬和惋惜。 当两人目光对视的刹那，炎舞阳看到宁素雅眼中闪烁的不是痛苦。 而是一丝解拖的神色。

“主公，不可。 ”炎舞阳推开了夜萧和拓拔无锋两人的阻拦。 径自走到了宁素雅的面前，望着到了此刻依旧美艳动人的对手，诚恳的说道：“其实，是我输了。 ”

宁素雅笑了笑，呼吸不畅令她痛苦不堪。 沾满了鲜血的长剑终于cha入了地面，勉强支撑着她的身体。

“年轻人，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比我好。 你没有侮辱你炎家的威名。 ”宁素雅说到这里，连续的咳嗽了几口鲜血。 而这个时候，炎舞阳竟然轻轻的扶着宁素雅kao在了一旁的一棵枯木旁。

宁素雅感激的轻点了头，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面带羞色的和炎舞阳说道：“年轻人，能够帮把这个东西交给大秦国的车毅吗？”

炎舞阳望着宁素雅手中的荷包，上面绣着两只鸳鸯带着一群小鸳鸯在水中嬉戏的场景。 如此的荷包，炎舞阳平日也见过不少，那是怀春少女给情人最好的礼物。 但是现在，谁会想到被尊崇为帝国第一元帅的宁素雅，竟然请求自己唯一的要求会是将这个荷包。

炎舞阳郑重的接过宁素雅手中的荷包，说道：“放心，我对天发誓，定不辱君之托付。 ”

宁素雅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下，不断的咳嗽让她只能断断续续的说道：“告诉师兄。 。 不要。 。 不要为我报仇。 。 咳咳。 。 我现在很快乐。 。 。 。 。 。 ”说到这，宁素雅神智逐渐陷入了恍惚，即便是在她身边的炎舞阳，也无法听清她口中在独自说些什么。

“长生天。 。 。 长生天。 。 。 为什么。 。 。 师兄。 。 。 师兄。 。 。 ”一代名将，女中豪杰，就这样带着无匹的惆怅离开了令她依旧挂念的世界。 在另一个世界，她是否依旧会等待着她和车毅之间那段爱情？

“宁素雅已死，带着她的帅旗，让帝**投降吧。 ”炎舞阳轻轻的合上了宁素雅的眼睛，生硬的说道。

“东圣帝国历七三五年春，黑龙潭之役，帝国第一元帅宁素雅阵亡。 至此，佑江之南再无帝国之兵。 ” ----《纳斯通史》莱茵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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