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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人格教师在校园》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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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子曰:

开了几个头,感觉都不满意,主要是不能把握大家是否会喜欢,所以这次把几篇准备的新书贴出来,希望大家能给小甜甜提点意见。

其中《多重人格教师在校园》开了两个头。

《多重人格教师在校园》正文

市第三看守所,第五审讯室。

“姓名?”

“林晓渡,同志……”

“性别?”

“…………”

“性别!?”

“同志,我说了不是我干的,你再问我多少遍也不是我干的,你们这样只是浪费时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呀!”

林晓渡对面的老刑警点上一颗烟,眯缝着眼睛看着林晓渡,直到看的林晓渡有些不好意思,自动垂下了头。

“林晓渡,你要老实,浪费时间的不是我们,而是你!我们手里是有证据的,跟你谈,是给你立功的机会,我们的政策你应该很清楚,赶紧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我们省事,对你也有好处,明白吗?”

林晓渡翻了翻眼皮,有些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确实不是我干的,说了你也不相信?”

在旁记录的小姑娘刑警抬起头来,杏眼圆睁,娇叱道:“老实点!说什么呢?”

“我说,我说就算我说实话,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老刑警轻轻敲敲桌子,示意小姑娘刑警继续记录,转头对林晓渡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相信你,你要相信政府,相信警察,才有出路,知道吗?”

林晓渡低下脑袋,沉默了下来。老刑警知道这是下决心坦白犯罪情况的时候了,所以把烟掐灭,也不再说什么,可是就这样等了二十多分钟,林晓渡仍然坐在那里一声不吭,老刑警有些坐不住了,就在这时,随着林晓渡肩头有规律的起伏,一丝微弱的鼾声响了起来。

“林晓渡!”老刑警怒向胆边生,使出吃奶的劲拍了一下桌子,把旁边的小姑娘刑警也吓得花容失色:“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吗?做梦!我们有的是证据!指纹,凶器,人证,加上现场监控录像,全部跟你吻合!告诉你,我们可以马上申请公诉,给你机会你自己不知道把握,你完蛋啦!”

林晓渡被这一阵狂风骤雨催醒,看到盛怒当中的老刑警,赶忙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睡着了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有嗜睡症,真的!你们可以调查我的病例……”

老刑警停止发作,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小姑娘刑警不失时机的冲林晓渡吼道:“少罗嗦,赶紧交代!”

“警察同志,你看,昨天我确实没去什么金海岸洗浴城,你还不知道吧,我是一个人民教师,怎么可能跟人打架呢,不说为人师表吧,就那点工资也不够我去那种地方挥霍,现在师资结构调整,老师考试次数比学生还多,压力真的很大,而且现在的中学生,真是可以说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难教……”

眼看着老刑警又要发火,林晓渡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赶忙将话题拉了回来。

“昨天晚上我在办公室备课,人证嘛,还真是没有,我现在一个人住学校的教师宿舍,别看我这么大了,其实还没有女朋友,现在的姑娘呀,哦,我没有岔开话题呀,好的好的,虽然没有人证,不过我有物证…………”

“物证就是我的备课本,我每天都有备课,上面都写有日期,什么,这个不能作为证物吗?那个洗浴中心发生的是凶杀案吧,听说死了五六个,好像还都是小混混,我怎么知道的?今天上午就传遍了,你们下午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正跟其他老师说这个事呢,你看看我,白面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人嘛!”

“指纹?这个确实匪夷所思,我真的没有去过那个洗浴城,昨天没有,以前也没有,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在我宿舍搜出的凶器?我说了这是栽赃陷害,可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呀,也许是孙老师,我看不惯她收受家长送的谢师礼,打算写匿名信到教育局告发她的,可是我只是想了想,还没有真的写匿名信呀!”

“还有监控录像?你别逗了,澡堂子里怎么会有监控录像,是道路监控?正好可以看见洗浴城门口?录像里确实是我吗?这不可能,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你们冤枉好人!我知道了,听说孙老师的弟弟的大舅子的远方表哥是干警察的,你们联合起来诬陷我对不对!太没天理了,我要上告,上告到你们上一级公安组织,上告到最高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上告到东方时空,非常六加一,我要让你们在媒体上曝光,揭发你们的丑恶行为……”

老刑警看着渐渐有些失控的林晓渡,没有着急生气,反而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嫌犯意志崩溃之时,就是我方破案之日,看来这小子很快就会把所有问题抖搂出来啦!

果然林晓渡渐渐平息下来,再一次低下了头,重新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写满了恐慌和畏惧,嗫喏着说道:“我交代,我交代了是不是可以从宽处理?”

老刑警和蔼的看着林晓渡,深沉的点了点头,用鼓励的目光望着林晓渡,等待他的和盘托出。

“其实,我有严重的梦游症,昨天一定是我梦游到了洗浴中心,干掉了那帮家伙,对了,像这种因为疾病而犯案的情况,法律上好像是不追究刑事责任的吧……”

没等林晓渡把话说完,老刑警已经走椅子上蹦出来了:“混蛋,到现在还跟我打马虎眼,你一个字不说我照样把你送进监狱!带走带走,等着吃牢饭吧!”

林晓渡还没来得及申诉什么,就被两个警察架出了第五审讯室,林晓渡一路脚不沾地的被架到了拘押室,那架势真跟驾上刑场立刻执行没什么两样,还好林晓渡被扔到拘押室后,两个警察关上房门就走掉了,林晓渡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刚送到一半,立马被林晓渡又咽了回去。

拘押室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除了地上几张席子之外,还有一个水龙头,以供饮水洗刷之用,地上有一个下水道口,以供排水排泄之用,除此之外,房间内还或坐或卧或站或蹲的十几口子人才是重点,小小拘押室也因此显得更加狭小了。

林晓渡用手扶了扶眼镜,理了理自己已经显得非常凌乱的小分头,满脸笑容的面对着十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感觉心惊胆战起来。

“哎呀,小白脸呢,犯什么事了?”其实什么都没犯。

“我看是鸭子吧,怎么傍富婆傍局子里来了?”有我这么斯斯文文的鸭子吗!

“看这种人就不顺眼,搞不好是什么贪官污吏,腐败了!”看我这平坦的小腹哪里腐败了。

“小哥哥,过来陪老子乐呵乐呵吧?”说这种话的未免太离谱了吧…………

林晓渡刚想义正言辞的回应这些家伙,不知道从哪里伸来的一只手一把抓在了自己屁股蛋子上,瞬时曾经看过的新闻报道电视电影报告文学中描绘的监狱情景浮现了出来,林晓渡怪叫一声,回身趴在门上,喊叫起救命来,可怜的林晓渡一句话没喊完,好像从地狱深渊里伸出来的十几只手就把他给拖到了黑暗深处,林晓渡拼命挣扎,立刻被拳打脚踢一番,顿时血流满面泪流成河了。

“这小子哭咧,哇哈哈哈,想吃奶了吧?”

“动手,拔光这小子的衣服”

随着众人的喧嚣和狂笑,林晓渡被七手八脚的剥光猪,不知谁一脚把他踹到了水龙头下面,跟着有人打开水龙头,一条冰冷的水箭劈头盖脸的射在了林晓渡头上。

赤身裸体的林晓渡被人推搡着贴到了墙角,头上戴着的眼镜奇迹般的没有损坏,歪歪斜斜的挂在嘴鼻上,头发被水淋得湿嗒嗒的,低垂下来盖住了眼睛,满脸的血污和水渍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他刚刚挣扎着站立起来,一个重重的嘴巴把他打得转了好几个圈,眼镜也被抽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总之他完全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一把抓住慈林晓渡的头发,用力把他的脑袋压下来,那头肥猪的裤子已经被褪下了一半,一条黑乎乎脏兮兮的玩意立刻摆在了林晓渡的面前。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啧啧”声,也不知道是因为赞叹还是因为恶心。

“给老子含一个!”肥猪说着把林晓渡的脑袋往自己小腹上一按,还没等其他人对此做出任何反应,那头猪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用手掩着裆部痛苦的倒了下去,血顺着他的裤管奔走出来,跳到地上啪啪的响。

林晓渡用力的吐出半截肉块,没有理会那些惊惶的众人,径直走到他的金丝眼镜跟前,用力的踩下去,不断的用力,拼命的踩踏,镜片的碎片扎入脚里也浑然不觉,直到精疲力竭,他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息,右脚已经模糊一片。

拘押室里的其他人检查自己同伴的伤势后,恶狠狠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林晓渡,却没有人再扑上去,他们看见了林晓渡的眼睛,那真的是人类的瞳孔么?

林晓渡用手摸了一把脸,两步走到水龙头前不断的漱口,也不停的呕吐,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积水的倒影中看到满脸的污迹,先是一愣,随后用力把积水打碎,喷溅的到处都是,接着他又开始发疯的撕扯水龙头的铁管,居然硬生生被他拽脱了一大截。

拘押室里的其他犯人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除了那个先前被咬断水龙头的家伙在哼哼,竟然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林晓渡走过去,一脚踩在那家伙的胸膛上,接连“咔吧咔吧”响了几声,也不知道踩断了几根肋骨,肥猪终于停止了呻吟,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林晓渡抬着下巴,眼神毒辣的从刘海中射出,好像一只刚刚闻到血腥味的野兽,盯着一群去毛扒皮的小乳猪似的盯着屋里的十几口子人,嘴里咝咝的冒着凉气说道:“刚才还有谁打我头了,王八蛋!”

他们就眼看着林晓渡甩着手里的铁管回到他们中间,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渡直起腰,手腕颤抖得抓不住铁管,确切的说是抓不住任何东西,他吃力的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勉强靠着墙壁让自己坐的舒服,距离他不远的半截水龙头仍然向外咕嘟咕嘟冒着自来水,把地上的鲜血都冲淡了。

第二天,仍旧在第三看守所,仍旧是第五审讯室,不过坐在林晓渡对面的除了老刑警和小姑娘刑警之外,还多了一个年轻的国家机器,而林晓渡几乎是被五花大绑的架进审讯室的,身子一动手铐脚镣就叮当作响,不过林晓渡看上去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劈腿摊手,像个大写的X一样叉在椅子上,不像个受审的犯人,倒像是个准备英勇就义的革命党。

老刑警端起自己面前的太空杯,而小姑娘刑警按照审讯程序发问了:“姓名?”

“…………”

“我问你姓名?”

小姑娘刑警抬眼看向林晓渡,立刻就被对方那炙热而又充满攻击性的眼光扫到,瞬间竟有一种被那道目光给强奸的感觉,小姑娘刑警满脸通红的迅速低下头,用手拿着笔在记录纸上开始乱戳。

林晓渡不怀好意的盯着小姑娘刑警,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一身黑色的制服不但没有将她的丰满身材遮掩起来,在林晓渡眼中,反而充满一股诱惑和暧mei的味道。

小姑娘刑警先是小鹿乱撞了一阵,虽然也见过不少穷凶极恶的暴徒,但她却从没有见过这么富有黑暗气质的男人,强悍、残忍、冷酷、戏谑,所有这些特质好像写在他脸上似的,让人不敢正面去看,又忍不住偷偷去注意,很快的,小姑娘刑警在老刑警的注视下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立刻杏眼圆睁,娇叱道:“老,老,老实点!”

只是听上去没什么威慑力就是了,到最后一句简直快成了娇痴的呻吟。

一直在给小姑娘刑警递眼色送秋波的年轻机器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了情况不对,起身的同时两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面,大声吼道:“放老实点!给我认真交代!”

一副革命小将的嘴脸。

林晓渡很明显对这个年轻机器缺乏兴趣,他仍然用邪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小姑娘刑警,而后者的脸蛋已经涨红的好像正在享受高潮的****,这一下激怒了年轻机器,不过在他爆发之前,老刑警抬抬手,示意年轻机器坐下来,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昨天过的好么?”

林晓渡总算停止了对小姑娘刑警的目光侵犯,有些懒洋洋的回答道:“马马虎虎,空气差了点。”

“这样阿,和同号的其他人相处还好吧。”

“他们不大友好。”

“所以你就干掉他们?就像你在洗浴城干的那样?”

“别乱说,他们是自己摔倒的,跟我没有关系。”

“十六个人,有十五个粉碎性骨折,另外一个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摔的?你指望我相信?”

“你信不信和我没关系,没有证据的话,不要随便栽赃到我头上。”

老刑警看了林晓渡一眼,对方的眼中好像写着满不在乎四个大字似的,跟昨天的表现可以说是大相径庭,昨天提审的时候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么突然今天就变成刺头了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这小子在装蛋!

说起来,昨天的提审也被他胡搅蛮缠弄得丝毫没有进展,今天又打算负隅顽抗了吗,还好来之前已经准备了数套对付这家伙的方案,虽然没有预料到在拘押室会发生那种事情,但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撬开这个家伙的嘴再说。

做用心良苦状:“我们是为了挽救你,让你戴罪立功,毕竟你还年轻,路还很长…………”

“我不需要你挽救我,你算哪根葱!”

做有持无恐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证据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就算你一个字不说,也铁定会被定罪…………”

“说不说的都是定罪,我才懒的说!”

做痛心疾首状:“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可以这样呢,就算不为四化不为和谐着想,也要想一想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老母亲,我们给你立功的机会,就是为了减少社会不安定因素,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甘堕落呢?”

“抱歉,我是孤儿…………”

“林晓渡!”老刑警终于没能把故作沉着的状态持续下去,耐不住火气的大吼起来了,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家伙竟然软硬不吃:“你给我老实一点!”

“你认错人了。”林晓渡向前探了探身子,好像一条随时准备出洞的蛇:“我不叫林晓渡,我的名字叫罗驷!”

“你说什么?”老刑警的火还没发完就僵在当场,好像没听清楚林晓渡的话。

“我说我不是林晓渡,我是罗驷。”

“你不要装疯卖傻,你昨天不是说你叫林晓渡吗,今天怎么又改了名字,不要以为这种低级的抵抗方式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我警告你,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合作的好!”

“那么好吧,我是林晓渡,不是罗驷,随你们便好了。”说完林晓渡干脆把头扬起来,看着天花板,一幅谁也不再理会的样子。

老刑警整个人都愣住了,被林晓渡这么一搅合,自己该问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操!耍花样”年轻机器看到头儿败下阵来,自作主张的来到林晓渡面前,一拳向他面门招呼过来,年轻机器始终相信,对付暴力最好的办法就是暴力。

说实话,他的观念是非常正确的。

脸上中拳的林晓渡朝后翻倒,同时双脚用力的踢在年轻机器的膝盖侧面,在接触地面之前,年轻机器的膝盖关节已经被他踢断了,因为镣铐的关系使得林晓渡没法站起来,于是他用脚上的铁镣不停的朝年轻机器的头上砸去,最后脚镣套在了年轻机器的脖子上面,让林晓渡刚好借力站了起来。

随着小姑娘刑警“强奸啦”的尖叫,守在门口的两个武警冲上来就要把林晓渡撂倒在地,然而他们面前人影一晃,林晓渡已经绕到了小姑娘刑警面前,俯下身体的同时,冲着小姑娘刑警红艳艳的嘴唇一口吻了下去。

直到这时老刑警才缓过神来,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而现在林晓渡正用力的吸榨着小姑娘刑警的樱桃小口,两道简直不像人类的目光从纷杂的头发中透射出来,混杂着暴虐和无上快感的光芒,竟然让老刑警一时间感觉自己从头凉到脚,不能移动分毫了。

五六个武警冲了进来,七手八脚的把林晓渡从小姑娘刑警身上拽开,在一种歇斯底里的狂笑声中,林晓渡被架出了审讯室,而年轻机器已经脑袋开花的昏死在地上了,小姑娘刑警则有些恍恍惚惚的跪倒在地,舌尖还微微吐出半张的湿润嘴唇外面,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是惊恐还是陶醉的表情。

当晚作为惩罚,林晓渡没有吃到晚饭,不过看上去他也不在乎有没有晚饭吃,回到拘押室就趴在只铺了一张破草席子的水泥床上呼呼大睡了。

突然林晓渡被房门打开的声音所惊醒,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自己被拽下床来的同时,身上已经落下了好几根警棍,几道手电筒的光柱到处摇晃,林晓渡趴在地上,看到好多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确切的说是影影绰绰的腿脚,林晓渡伸手抓住一条从自己面前闪过的腿就是一口,一声杀猪似的嚎叫过后,林晓渡感觉背上一麻,随即昏厥了过去。

等林晓渡醒来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好地方了,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动摇西晃的,一道手电筒照在脸上,也看不出对面有什么人来。

“你小子牛逼啊,敢咬警察,******妈的!”一警棍下来,脑袋上的口子又多了一条。

林晓渡一口血唾沫吐了出去,也不知道击中没击中,自个先嘿嘿乐起来了。一口气没等笑完,又是一顿臭揍,林晓渡被拖着扔到角落里,背靠着墙,脑袋耷拉着,仿佛又昏死过去了。

又是一阵带着火花的电击,使得林晓渡哼了一声,倒是再次醒了过来,他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发现坐在床沿上面对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带着颈部矫正器的年轻机器,周围站着五六个看守所的警察,手里的电警棍上血迹斑斑。

“小子,医生说我三个月不能摘下这些玩艺,而这都是拜你所赐!”年轻机器有些艰难的晃了晃缠满纱布和绷带的脑袋,伸手抓住林晓渡的头发,重重的把他的头撞在水泥地上“你不是很凶么?操,还敢亲我马子,我马子的身材很辣吧,她的胸部手感棒极了,屁股也很丰满,不过这下,我至少三个月不能跟她上chuang了,这也该谢谢你!”

“嘿嘿,不客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去****”林晓渡咧开满是血污的嘴,门牙被撞断了两颗,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无比诡异。

“****!给我打死他!”

警棍带着蓝色的电花噼噼啪啪的砸落在林晓渡的身上,声音越发显得沉闷,好像只是在揍一条破布口袋。

不知道打了多久,警察们一个个都累得快直不起腰了,其中一个把手放在林晓渡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然后示意其他几个警察都出去看住门口。

“这小子死了。”警察踢了林晓渡的尸体一脚,声音却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

“死了就死了,贱命一条。”仍旧坐在床沿上的年轻机器掏出口袋里的烟仍给对方。

“可我这边不好交代,所长要是责问起来……”警察拿出火机,却迟迟没有把香烟放到嘴里。

“怎么,你怕了?有我顶着,你放心!”说着年轻机器把烟扔到了自己嘴里。

“你爸是局长,我可没那种好爸爸。”警察赶紧讨好的把打着的火机凑上去。

“在场的都是我兄弟,我还能让你们有什么闪失不成,放心,我搞定!”年轻机器吐了口烟继续说道:“你们把现场整理一下,弄的像点样…………”

“没问题,那尸体要怎么处理?”警察还是有些担心。

“直接放着就成,明天提审我照样跟着过来,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整个暴毙的报告上来,我再跟我爸说说,什么事都没有!”年轻机器胸有成竹。

“还是你厉害,哈哈,今晚上哪玩?上次卡拉OK那几个妞不错…………”说着警察扶起年轻机器,两个人走出了拘押室,房门被带上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片低哑的笑声。

第二天早上,因为喝的太多,宿醉的年轻机器赶到看守所的时候,已经过了预定的时间,他走到第五审讯室门外,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手表,反正要提审的人已经死了,走走手续,跟老刑警直接回队上去就可以了。

而当他打开门往里一看的时候,差点没吓得尿出来,脖子也因为惊骇过度而猛烈扭动了一下,轻微的“咔吧”一声响,已经是伤上加伤了。

屋子里除了两个武警之外,老刑警跟小姑娘刑警都在,而坐在他们对面的,竟然是应该已经死掉的林晓渡!

“怎么才过来。”老刑警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但对局长公子还是没敢过多的苛责:“快进来吧,审讯马上开始了!”

年轻机器本想去找自己的警察哥们问个清楚,却看到一边的小姑娘刑警面色红润的坐在那里,深埋着的脑袋不时稍微抬起,向林晓渡那边偷偷瞄一眼又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却连自己看都不看一眼,最终年轻机器壮了壮胆子,走了进来。

老刑警看着年轻机器坐在自己身边,示意小姑娘刑警开始审讯,却发现一旁的小姑娘刑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禁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小姑娘刑警这时才惊醒过来,打开记录本,拿出水笔,水灵灵的大眼睛不安的左右晃动着,抬头看了对面的林晓渡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完全是副第一次谈恋爱的高中少女的样子。

“姓,姓名?”

就连声音都跟蚊子哼哼似的几不可闻,年轻机器看在眼里怒不可遏,但他仍然感到非常恐惧,林晓渡没有死也就罢了,装死或者假死,也或者那个白痴警察确认错误都有可能,可现在看看他,脸上一块伤痕都找不到,真是活见鬼了!

“沈东维。”林晓渡的回答平静而又安详,甚至话语中带有一丝彬彬有礼的笑意,现在的他身穿一副拘束衣,坐在凳子上不要说站起来,就连弯一下腰都做不到,相信这是为了避免前一天的情况再次出现所采取的措施。

“性别?”不知道是因为惯性还是因为小姑娘刑警根本是在想别的事情,对于林晓渡的回答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继续问道,相信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男。”一如既往的沉静,得体,礼貌,完全安没有第一天的张皇失措和第二天的爆裂焦躁。

“沈东维?”老刑警两手交叉支在桌子上,有些嘲讽的问道:“罗驷呢?”

自称沈东维的林晓渡微笑着看向年轻机器,声音清晰的说道:“那要问这位警察同志才知道了。”

年轻机器的身体不经意的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回应林晓渡,甚至头都不敢抬起来看他一下。

老刑警看了年轻机器一眼,大概也清楚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依照这位局长公子的行事风格,他不可能放过打破自己脑袋,还占自己未婚妻便宜的林晓渡,可转头去看端端正正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林晓渡,老刑警又觉得实在纳闷。

林晓渡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始终挂在嘴角的浅浅笑意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友善却并不容易接近的人,拘束衣紧紧的捆扎在他的身上,两边一字排开的扎扣让他看上去好像只是把手抚在胸前坐在那里而已,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把那张年轻俊俏的脸都露了出来,眼神专注而又深邃,似乎多了一些这个年纪很少有的沧桑感觉。

老刑警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对手是自己几十年的刑警生涯中都不曾遇到过的难缠家伙,之前对他做出的所有判断可能都是错误的,而现在,真正的较量也许马上就要开始了。

“前天你是林晓渡,昨天你是罗驷,今天又叫沈东维了,你想告诉我什么,多重人格?”老刑警说着把一沓照片从桌子上的牛皮纸袋里面抽了出来,示意站在门边的一个刑警把照片拿过去给林晓渡看:“看看这些照片,也许会帮助你想起什么东西。”

林晓渡低头扫了一眼摆放在自己面前椅台上的照片,抬起头浅浅笑了一下:“这是洗浴中心死掉的那几个人。”

老刑警抱起双臂靠在椅子上面,今天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这么说,你认罪了?”

“我?”林晓渡轻轻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我做的。”

“那么是谁做的?”

“这种问题应该由你自己去寻找答案,而不是来问我这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

“那么,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老刑警说着提起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支沾满鲜血的小叉子,就是那种购买生日蛋糕时附送的塑料小餐具:“这是在你的宿舍发现的凶器,上面有你的指纹,还有其中一个被害人的血液,如何?”

铁证如山。

“你的意思是说,我用这个杀了七个膀大腰圆的流氓?”林晓渡微笑着摇摇头。

“虽然我很奇怪你是如何用这种东西杀人的,但当时现场还散落着许多跟这个一摸一样的东西,而且指纹和血型全部吻合,另外,如果你想看,我可以把当时拍到你的道路监控录像给你看。”老刑警一副胜券在握的口吻。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审讯?”

老刑警皱皱眉头,这句话问到了关键的地方:“实际上,现场应该还有另外一些东西,但它们不见了,在你的宿舍和办公室,以及其他地方都没有找到,我希望你告诉我它们在哪里。”

听到这里,年轻机器疑惑的看了老刑警一眼,他可不知道案子背后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我如何才能确信,如果把那些东西交到你的手上,我还可以平安的走出这里?”林晓渡不紧不慢的问道,但口气当中却没有任何询问的味道。

“如果你还是前两天那样的态度,我不会跟你谈这些。”老刑警不经意的看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年轻机器一眼,继续说道:“但我现在相信,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局外人,也不是一个不考虑任何后果的人,对吧。”

“当然,我是沈东维,不是林晓渡,也不是罗驷。”林晓渡又是微微笑了一下,同样斜眼看了年轻机器一眼:“不过,这是交易吗?”

“哼,随便你怎么说。”老刑警哼了一声,身体再次向身后的椅背靠去:“不管你是谁,东西在哪里?”

林晓渡没有回答老刑警的问题,他稍微抬起头,似乎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的身后,那里只有一面光秃秃的墙壁,又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林晓渡低下头来,看着老刑警说道:“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有六十八小时零四十五分钟,三小时零十五分钟之内如果你们还不放我出去,我保证,那些东西会自动落在另外一些更加需要它们的人手上。”

这次轮到老刑警的身体不易察觉的震动了一下。

“你到底在说什么!”年轻机器终于按捺不住了:“想从这里出去,没那么容易!”

纸老虎。

“你真的不知道,死在浴池里的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吗?”林晓渡看向年轻机器的同时,对方也暴露出了外厉内荏的本质。

林晓渡继续说道:“他们可不止是小混混那么简单,这个城市任何一个工地动工之前,都要得到他们的批准,任何一家娱乐设施开张之前,都要向他们发出免费的邀请,简单来说,他们就是这个城市地下皇帝,黑社会的大哥,明白吗?”

林晓渡顿了一顿,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年轻机器,微笑着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开设赌场,组织*,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在这个城市里一手遮天,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穷凶极恶,却不会受到任何法律的制裁呢?”

年轻机器用尽力气轻蔑的瞪了林晓渡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你想说你就是那个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吗?别笑死人了!”

林晓渡笑了一笑,却没又再说任何话,倒是老刑警开口了:“是啊,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通过贿赂和胁迫,控制了一批警务人员和政府公务员,为他们提供保护伞!省厅秘密的在调查这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已经掌握了相当的证据,然而最关键的一本帐簿,一本记载所有收受贿赂官员名单的帐簿,却在那晚几个流氓被杀之后不见了踪影,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帐簿到哪里去了吧?”

年轻机器脸上的表情随着老刑警的话语开始变得越来越惊恐,脸色苍白的完全失去了血色,身体的颤抖已经完全脱离了意识的控制,好像老刑警的每一句问话都是向他提出的。

“我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放我出去,你们才有可能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林晓渡看上去没有紧张也没有轻松,仍然是笑吟吟的一副表情,好像现在所说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等一下!”年轻机器声音颤抖着,用近乎咆哮的声调吼叫道:“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有严重杀人嫌疑的罪犯讨价还价吗!?”

“你不用这么激动,现在的证据明显不足,我只是来协助调查,七十二小时自然应该释放。对了,你不要想用前天倒在拘押室里的那帮家伙说事,我保证他们的口供会相当一致,那就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林晓渡代替老刑警回答了年轻机器的质问,最后用一种近乎亲切的口吻说道:“你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啪”的一声脆响,警察局长毫不犹豫的把耳光摔在了年轻机器的脸上,看来他已经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彻底失望了。

“白痴!笨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警察局长咆哮着,大腹便便的肚子跟着他沉重的呼吸一颤一颤,两个几乎全身****的年轻女孩子惊恐的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从摔倒在地上的年轻机器身边跑出了房间。

平常的话,年轻机器一定会趁机揩油,他知道自己老爸不会介意,他也知道自己老爸在某些方面是有许多特殊爱好的,看看这个四面都镶有巨大镜子的房间就略知一二了,加上从小耳濡目染,过去父子两个跟五六个女孩子多P都玩过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尴尬,不过这次,看来老头子是彻底火了。

“你搞不懂为什么老子安排你去提审那个犯人吗!非要老子耳提面命告诉你你才知道厉害吗!”警察局长仍然怒气未消,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水床上,肚皮跟床面同时一起一伏,全都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水声。

“当时你不是在床上忙着嘛……”年轻机器一边爬起来,一边有些不满的嘟囔着,结果被局长一脚又踢翻在地了:“不是,爸,不用你说我也要把那小子搞死来着,可你知道吗,他竟然又活过来了,真的,当时可是把我吓坏了!”

“白痴!”局长抬了抬脚,又放了下去:“当时他不是装死就是你们没发觉,真是一群饭桶,养你干什么!”

“爸,那要怎么办啊,如果真有那本帐簿,曝光的话,咱们可全都完了!”年轻机器带着哭腔说道:“你说那帮****玩意,去洗浴中心还带着什么账本啊……”

“嗯,这是个问题。”警察局长沉吟了下来,慢慢的说道:“当时你去搜查的,到处都没有找到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哪敢马虎啊!”年轻机器立刻指天发誓。

“要么,根本就没有什么帐簿,省厅的行动也是扯淡,这一切都是你们队上的那个老东西,利用那个被抓起来的傻小子来耍我,要么,就真的有帐簿,现在落在了那个姓林的小子手里,那么也有两种可能,那小子无意拿到了帐簿,或者,那小子跟那群白痴之间在做某种交易……”

“跟那群流氓?”年轻机器眯缝了一下眼睛,接着说道:“对了,那小子我看神神道道的,一会说自己是林晓渡,一会说自己是罗驷,沈什么的,我看他不一般。”

“白痴!”警察局长习惯性的骂了一声:“他只是在虚张声势!对了,那个姓林的小子现在在哪里,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把他掌握起来,才能占据主动!”

“他已经被放出来了,恐怕老东西一直盯着他,咱们不好下手!”

“笨蛋!”局长一脚又踹在自己儿子身上,让人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已经没了任何威风和脾气的年轻机器爬起来,吭吭哧哧的说道:“因为你没问啊。”

“不管怎么样,给我把他秘密囚禁起来,决不能让他再落到那个老东西手里,他瞅我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事没事都跟我作对,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们要抢在他头里,你不是在看守所有不少哥们吗,找他们,给我把那个姓林的小子绑到这里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两位。”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出现在了门口,是林晓渡:“我来了。”

警察局长立刻掏出了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枪,速度快的跟他臃肿的身材极不相符,而年轻机器连滚带爬的逃上了水床,身手麻利的也不太像一个有伤在身的人。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警察局长厉声喝问。

“爸,他就是那个姓林的!”年轻机器立刻指证。

“哈,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说,你有什么目的!?”局长并没有走上前来,他不能保证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身手会比自己慢多少:“你想要钱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林晓渡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来回摇了一摇说道:“必须要纠正的是,我不姓林,我姓沈,沈东维,请不要让我一再的重复这一点。”

“得了吧,收起你那一套唬人的玩意,你再怎么说他们也不会明白的!”年轻机器趴在床上刚想说点什么,却被另外一个声音一阵抢白,他扭头看向一边,旁边的一面镜子映出了站在门口的林晓渡的样子,镜中人正用一种冰冷彻骨的目光盯着自己,嘴巴微微张开着,里面隐隐露出的牙齿似乎都是尖的。

“啊,我又在做梦了,我是在做梦,没错吧!”警察局长也被突如其来的另外一个声音给吓了一跳,他看到了另外一边的镜子中出现的另外一个林晓渡,没错,无论从形象还是神态上都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整个身体瑟缩成一团,好像因为面前的景象给吓坏了的样子。

“闭嘴,罗驷,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落到今天这么麻烦的境地。”

“哈,你在指责我吗?沈东维,不要一副主人的嘴脸,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呢?罗驷又把眼镜踩坏了么?没有眼镜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得了吧林晓渡,你的视力跟我一样好!”

“滚出去,不要来打扰我!”

“都给我闭嘴!”

年轻机器和他的局长老爸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林晓渡,他一会目露凶光一会温文微笑,一会满脸惊惧一会镇定自若,用不断变化着的口气自言自语着,最后的一声大喝让他整个脊背都弯曲下去,一只手颤动的用力按住自己的头,仿佛是在经受着巨大的痛苦。

“活见鬼!”警察局长上前走了一步,然后用枪顶住了面前林晓渡低下来的头颅:“先干掉你这个疯子再说!”

“是吗?”微微抬起头的林晓渡眼中射出一道类似野兽般的凶残目光,声音低沉而又沙哑,还带着某种牙齿互相摩擦而发出的声音如是说道。

老刑警走出办公室,外面寒冷的空气让他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其他大部分房间的灯光都已经熄灭,除了门口值班室中随着晃动的人影传出一些声音,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呜呜的风声还在不断的回响。

走到车棚旁边,老刑警翻了翻衣兜,才发现自己的自行车钥匙应该是忘记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借着车棚外微弱的灯光,他从衣兜里稀里哗啦掏出了一大串钥匙,辨认了一下捏住了其中一个,这才无可奈何的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打开办公室的门,老刑警并没有按下日光灯的开关,而是径直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手在桌面上一划,叮当一声,车钥匙已经摸在手中。

老刑警刚想回身走出办公室,突然“啪”的一声,旁边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被拧亮起来,老刑警立刻转身,结果被抬起来的台灯光柱照在脸上,老刑警用手遮在眼睛前面,逐渐适应了那道光线之后,隐隐发现有个人影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只是看不清他的脸。

“谁啊?”老刑警沉着声音问道,他实在想不起队上有哪个小伙子敢跟他开这种玩笑。

没有回答,只有一份报纸被仍在了台灯前面,老刑警扫了一眼,那份报纸他今天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因为那上面有本市警察局长及其公子丧身酒店大火的报道。

“是谁!”老刑警动气了。

对方仍然没有回答,本来被扭向老刑警这边的台灯干脆被拧的朝向上面,失去了强光的打照,老刑警总算看清楚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的模样。

是林晓渡!

“你怎么进来的!?”老刑警有些吃惊,他再怎么样也没想到会是队上以外的人。

“这不重要。”一个黑皮本子又被扔到了办公桌上,刚好盖住了先前的那份报纸:“我只是来履行承诺罢了。”

老刑警迟疑了一下,看来还没有从林晓渡出现在刑侦大队办公室的震惊当中恢复过来,他慢慢靠近了桌子,拿起黑皮本子翻了一下,随即问道:“警察局长和他的儿子,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林晓渡两手相握,背靠在椅子上慢慢说道:“跟洗浴中心和拘押室里发生的事情一样,都不是我干的。”

“哼!”老刑警哼了一声,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的继续纠缠:“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你为这个城市立下了大功,警察局长算是运气好了,这里面的其他人,就只有等着身败名裂的份了。”

老刑警晃了晃手里的黑皮本子,继续说道:“你有什么要求没有?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没什么,你知道,林晓渡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校老师,不,他还算不上学校老师,现在不过是实习而已,可是如果他的档案中存在任何不良的记录,那对他将来的就业可是会造成很大麻烦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简单,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没有形成任何正式的文件记录。”老刑警来回踱了两步,然后两手撑在桌子上,身体稍微向前倾着,几乎俯视着桌子对面的林晓渡低声问道:“不过,你究竟是谁?”

“我是沈东维。”林晓渡端正了一下坐姿,双手合十顶在下巴上:“同时也是林晓渡,也是罗驷。”

看着老刑警疑惑而又怀疑的目光,林晓渡继续说道:“多重人格而已,不要那么大惊小怪。”

老刑警沉吟了一下,最后直起身体,声音也变得轻松起来:“不管你是谁,就像你说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这个城市中的毒瘤终于要连根拔起了,我再次代表市民向你表示感谢,那么……”

突然林晓渡探过身来,一掌拍在了老刑警正要再次拿起的那个黑皮本子上面,老刑警狐疑的看了看林晓渡,但并没有露出丝毫惊慌的表情,他拿开捏住黑皮本子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语调甚至有些轻松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简单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好吧,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是吗,你做了这么多年刑警,还是一直骑自行车上班,家里的房子也不过六十平米,一家人靠那点工资过日子,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呢?”林晓渡抬眼看着老刑警,不紧不慢的说道。

“没想到你调查的这么仔细,呵呵。”听了林晓渡的话,老刑警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似乎那些都是他可以引以为傲的资本似的:“你是为这个城市的老百姓立了大功,政府会有奖励的,我自己当然也非常感谢……”

林晓渡没有说话,目光稍微垂了下去,而手则慢慢打开了黑皮本子,翻了两页之后,细长的手指在页面上慢慢划过,最后停在了一个名字上面。

老刑警的身体不易察觉的震动了一下,而这时林晓渡开口了:“这个城市如何,我才不在乎,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当作傻瓜,明白?”

这不可能,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会知道省厅领导的名字,就算知道,又怎么可能了解我跟这个人之间的关系,我跟领导做上下级的时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之后也再没有向别人提起过,而这个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好像一切都被他掌握了似的呢!?

林晓渡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从满脸是汗的老刑警身边走过,眼看着就要走出办公室的门口,老刑警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五星手枪,对准了林晓渡的后脑。

“被人当作傻瓜,总比变成一具尸体来的好!”夜晚进入刑警大队行窃,并意图袭警,这个罪名不错!

林晓渡没有回头,只是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又沙哑起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干掉那几个流氓,并拿走账簿么?”

这个声音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沉静与平和,变得充满了暴力和残忍的味道,似曾相识,没错,第二次提审的时候,当他说自己的名字叫做罗驷的时候,就是这样说话的!

“因为……”林晓渡慢慢转过头来,眼中荡漾着一丝幽暗的红色,在只开一盏台灯,显得有些昏暗的办公室里异常醒目:“他们打翻了我点的果盘。”

“砰————”

隔天下午,阳光明媚充足,街上行人们或结伴或孤身走着,享受假日的悠闲和自在,一家街边的眼镜店里,服务小姐小姐正在陪着客人挑选镜框。

“小姐,我选这副,谢谢。”一个举止优雅的俊朗年轻人接过服务小姐小姐递过来的金丝眼镜。

“这副眼镜非常适合您的气质,先生。”服务小姐小姐习惯性的夸奖听起来也发自肺腑。

这的确是一副非常好的眼镜。

“昨天夜里,市刑侦大队院内发生了一起恶劣刑事案件,刑警大队队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杀害并分尸,凶手极其残忍凶暴,据切实消息,省厅直接组成了专案小组,将尽力破获此案,我市刑警大队队长几十年如一日工作在刑侦岗位,恪尽职守,无私奉献,连续几年被评为……”

“呀,真是太可怕了!”服务小姐小姐抬头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有些害怕的喃喃说道。

“是呀,真是太可怕了。”年轻人皱了皱眉头,轻声附合。

说来也怪,年轻人戴上眼镜后,居然有点傻气。

随手拿起柜台上的一面镜子,年轻人对着镜面重新扶了扶眼镜,抬头又隔着橱窗玻璃去看远处的商铺招牌,这时一个年轻的女警却刚好从眼镜店的橱窗前面经过,年轻人的目光追了过去,是小姑娘刑警!

年轻人低下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裂开嘴,邪邪的笑了一笑,目光中透着一股燃烧着的yu望,年轻人把手伸到上衣的内兜,掏出一张火车票在镜子面前晃了一晃。

“不要耽误火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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