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 第五章(1 / 1)
啪咚......啪咚......沉稳规律的钟摆声,敲打在安静无光的房间里,倒数着国正邦的每分每秒。
啪咚......啪咚......井然有序的钟摆声,那也是死亡向前迈步的声音,随着"傀儡化"的蔓延而逼近。
啪咚......啪咚......垂死挣扎的国正邦,他的意志不断与妖力对抗,但是四肢变成了木头,像个装着义肢的残疾伤者。
啪咚......啪咚......国正邦的身体遭受苦难,而他的昏迷也不得安宁,在梦境中不断挣扎......
梦里的国正邦四肢完好,站在草地上接受阳光沐浴,金色的光芒洒在身上,暖呼呼让人感到神清气爽。眼前树木林立,鸟声不绝,风吹枝叶晃动不休,国正邦走入林中,嘴角勾起微笑,漫步在草地之上。踏足林中,国正邦听见了爽朗又娇嫩的笑声,在树林里不断回荡,他仿佛也看见了女孩们玩闹追逐的模样。"真是青春啊!"国正邦不禁有感而发。
走出树林,国正邦眼前一花,所有景物扭曲消散,脚下踏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空气中传来阵阵凉意;望向左方,正值日暮西垂,火红大球远挂天边,浮云缀上夕阳晚妆,晕黄的光芒射入走廊中,只见群鸟振翅,飞向远空。国正邦踏足走廊,传来阵阵脚步声,朝右一看,窗前反射着自己的模样,那头半遮脸颊的头发随风飘动,还有那片晚霞,鹅黄夕阳。
◎你是谁?◎空荡无人的走廊传来了质问,严峻冷漠的声音字字打在国正邦的心坎上,强而有力得让他差点窒息。
"我是"公义"!"
◎你为何而来?那你听见我的灾难吗?◎
声音没有回答国正邦的疑问,却像在祈求帮助一样,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助。
"你有麻烦?如果是,我要怎么帮助你?"
◎帮助?为何想帮我的人却仓皇逃避!◎
国正邦这才发现自己挥舞手臂,在走廊中不断奔跑着,像是想要逃离什么。
◎你们都是一样,听见我的痛苦、我的哀嚎,却视如不见!◎
"不,我没有,我真的想帮你。"国正邦试图想要解释,可是眼前的景物从眼前飞逝,一片片窗子,一扇扇大门,他死命地在毫无终点的走廊上逃命。
◎说谎!这是你们拿手的藉口,我听腻了各种光说不练的安抚!◎声音中凄厉得像鬼哭狼嚎,充满了无比的愤怒,像是囤积已久,却又无法宣泄,声音令人胆颤心寒。
◎我被你们折磨不知多少年,而你们可曾为我想过?可曾听闻遭受迫害的悲鸣?◎
国正邦无法回答,他只想停下脚步,可是却怎样也办不到,眼前时而出现各种画面,听见各种声音,无数的幻觉在他的脑中闪过,述说着邪恶、黑暗。"停下、停下!"国正邦觉得头痛欲裂,那些影像几乎要让他的脑袋爆炸。
◎屠夫、凶手、毒瘤、毁灭者......◎那声音指控着种种恶名,一字一句,让国正邦无法反驳,他的心急剧跳动,呼吸困难,整个人天旋地转,几要摔倒。
◎你让我感到恶心,想要唾弃,你骯脏得让我无法形容,你的作为卑鄙无耻!◎
"不,我没有,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苍天见证你的行为,历史记载了一切残酷,亡魂怒骂着你的冷血,你却还想辩解开脱!◎
国正邦大吼着:"请听我说!"
◎你才该聆听我的声音!积怨已久的痛苦!复仇之神已让位于我,准备接受我的反击吧!◎
"住口、住口、住口......"
◎懦夫、伪善、丑陋残暴的行凶者......◎
"闭嘴!"
再下一瞬间,国正邦忽然睁开双眼,从恶梦中逃回现实。
"做恶梦了吗?"叶大叔搓揉着国正邦的左手,关心之情不言而表,也同时松了口气:"总算醒来了。"
国正邦喘息不止,问道:"大叔,我昏睡了多久?"
叶大叔专心地按摩着国正邦的手,答道:"从你"傀儡化"的那天算起,快一个星期了。"
可是国正邦并不知道,早在四天前,叶大叔就已从圣堂武士那边透过交易,取得了秘宝解除了危机,但饶是如此,仍让他元气大伤,又昏迷了好几天。
"一个礼拜?怎么觉得好像才没多久一样。"国正邦喃喃自语,伸手想要搔头,却发现双手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连点感觉都没有。国正邦心中一惊,又试了好几次,发觉不只是手,连他的脚也动弹不得,仿佛已不属于自己,他慌张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中了妖鬼的邪术,差点变成了人偶。"叶大叔简单地解释着:"不过总算把你给救回来了。"
国正邦急得心慌意乱,"我该不会就这样终生残废吧?"
"那倒不至于,可是得花上几天的时间,以我的灵愈术来打通阻塞的脉络,让你康复。
"叶大叔按摩完左手后,又来到床的另一头,继续推拿国正邦的右手,问道:"唐小姐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不值得就不会连命都不要了。"一提到唐湘湘,国正邦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回床上,苦笑道:"不过她要嫁人了,不是吗?"
"没错!"叶大叔说道:"她才刚拍好了结婚照。"叶大叔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听在国正邦耳里,却十分的不是滋味,到头来,他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国正邦自我消遣着:"看来,我可以去领一张好人卡了啊。"
叶大叔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若不是他们从中作梗,偷走了唐湘湘的爱情,那么此刻,或许仍会看见唐湘湘喜出望外的模样。虽然那次的行动有多人参与,可是叶大叔却刻意漏掉了史特龙,就是担心后者憨直的个性,会为了此事而内疚不安,最后守不住秘密,将真相告诉了国正邦。他不敢想像阿邦会有什么反应!
叶大叔说道:"不过唐小姐来探望过你一次。"
"都要嫁人了还来干嘛啊!让我干瞪眼吗?"国正邦呆看着天花板,却想把话题扯开,"我做了个梦。"
"是未来的预兆吗?"
"不知道。"国正邦甩甩头,试图回忆梦境,又骂道:"好险未来不是干作家的,那么杂乱的讯息,鬼才看的懂。"语顿,国正邦又仰起头问:"我要多久才能康复啊?"
"应该再过几天吧!"叶大叔也没有十足把握:""傀儡化"让你的四肢几乎坏死,这几天里,我不断刺激你的经络,但是成效不彰,进展缓慢。其实,你也可以引动灵魂之力,自行打通经脉,那也是一种修练的方式,我记得教过你了。"
国正邦"嗯"了一声,身体在床上扭来扭去,一刻也静不下来,突然,他看见天花板慢慢浮出一个人头,定睛一瞧,原来是老鬼。
"小子,你终于醒啦!"老鬼看到国正邦醒来,开心地在空中翻了个觔斗。
"是啊!你和鬼大姐跑去哪了?"国正邦见到老鬼,心情也开朗起来。
"去办大事!"老鬼哼起了京戏,在半空中飘来荡去,又突然"唉唉"喊痛。
鬼大姐揪着老鬼的耳朵,冷着一张脸骂着:"你这老鬼又胡说些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啊!"老鬼大喊冤枉,又朝国正邦求救:"小子,你说对不对?"
"对不对你都说了,我能说什么?"国正邦眨了眨眼,整蛊作怪的性格又故态复萌,开始作弄起两鬼。
"哎呀,你这小子好黑的心肠。"老鬼惨叫一声,身形一晃,又跑了个不见踪影。
"老鬼,别想跑!"鬼大姐板起了脸,跟着老鬼消失不见。
叶大叔见到此景,发出会心一笑,他还担心国正邦醒来后会因为自己的伤势而精神受创,可是照这样看来,应该是没有大碍才对,他说道:"我找到关上最终之门的钥匙了。
"
"在哪?"国正邦闻言精神一振,心中抱着一丝期望,如果他能抢在唐湘湘婚礼前关上"最终之门",那么他是否有机会......
叶大叔没有给国正邦胡思乱想的时间,从床头柜上取下铁盒,"就是这个。"
"一个破铜烂铁?"国正邦皱起了脸,压根儿不信这个貌不惊人的盒子,可以关上"最终之门",他叫道:"打开来让我见识一下!"
"你得自己去开启它!"叶大叔把铁盒放回原位,说道:"那是你的选择,不能假手他人。"语顿,叶大叔说道:"等你伤势尽愈,自己看看吧!"说完后,叶大叔就不再给国正邦任何发问的机会,迳自走出房间。
"真是的,有没有那么神秘莫测大惊喜啊!"国正邦抱怨几声,又吃力仰起身子,看着毫无知觉的四肢,不禁苦笑出声:"好人当成这样,我大概是天字第一号吧!"
几天过去,躺在床上的国正邦默运引动灵力的法门,尝试打通自己近乎坏死的四肢,可是每当灵力运行至肩膀、大腿处,就发现怎样也无法再进,可是素来乐观好强的他却没有半分气馁,不断的失败、尝试,脸上也露出只有唐湘湘看过的正经表情,那份轻佻、玩世不恭的嘴脸消失得荡然无存,眼神中充满着旺盛的斗志。
期间,叶大叔每隔大约半天左右,就会以灵力替他治疗,然后带着疲惫的身体离去。
就在醒来后的第二个星期,国正邦已经能勉强举起双手,虽然仍是力不从心,还会不住发颤,可是却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只要再过不久,他就能活蹦乱跳,就像以前一样。
星期四,国正邦终于见到了第一位访客,却让他缩在被窝里不敢见人。
"阿邦,快出来,看一下又不会怎样。"
"我才不要!"
"那我就自己动手了喔!"
"救命啊!强奸、非礼啊!"
一阵鸡飞狗跳、你来我往之后,国正邦终于从被褥里让人拖了出来,却垂着头,任由长发遮住了脸,闭上眼作无声的反抗。
唐湘湘见到国正邦那付怪模怪样,憋着一脸笑意,问道:"好多了吗?"国正邦沉默不语,用力点了两下头。唐湘湘伸出手,想要拨开遮住国正邦眼前的长发,却又看见后者一阵猛摇头,把自己的脸藏在那杂乱的长发中。
唐湘湘又好气又好笑,嗔道:"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说谁长不大啊?"国正邦闻言睁开了眼,大声反驳着,可是此话一出,他也晓得中了唐湘湘的激将法。而且,唐湘湘的脸就近在咫尺,那双大眼闪着温柔,注视着国正邦。
"好啦好啦!现在你看到了吧!就这副窝囊相,而且我这段时间都没洗澡,臭都臭死了。"国正邦赌气地别过脸去。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大小便外,国正邦几乎没有离开床铺,浑身恶臭难闻,下巴处更冒出了像杂草般的短须。不过唐湘湘也不嫌弃,反而走到了二楼的浴室,然后端来一盆温水、毛巾、还有刮胡刀。
国正邦见状问道:"你想干什么?"
"帮你洗澡啊!"唐湘湘捲起袖管,把毛巾放入水中,拧干后走向国正邦......
"湘湘,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啊!"
"你别乱动,乖乖坐好!"
"大叔,救人啊!放手,不要拉我的短裤!"
"你不要跑!"
接着又是一阵兵慌马乱,伤重无力的国正邦不敌,最后还是乖乖就范。
"我还以为你要脱我的裤子哩!"
"你果然又想歪了。"
唐湘湘温柔地擦拭着国正邦的手脚,裸露的胸膛、背部,说道:"那天误会了你,真是很抱歉。"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客气啦!"国正邦眼睛望着天花板,任由唐湘湘擦洗身上堆积两个多星期的污垢。
唐湘湘含笑不答,拿起了刮胡刀,在国正邦的下巴、嘴唇附近喷上了刮胡水,剃去了那片看起来颓废的短须。
"其实,你长得也挺好看的。"唐湘湘刮完胡子后,仔细端详国正邦的脸,又露出温婉笑容。
国正邦做了个伤心的表情后,答道:"你现在才知道我是超级帅男吗?"
唐湘湘笑骂:"不要脸!"
"这你不早知道了。"国正邦仍是装出那副痞样,因为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唐湘湘,又道:"帮我点根烟好吗?"
唐湘湘点点头,拿起摆在床头柜的香烟,拿出一根放在国正邦的嘴上,又帮他点燃。国正邦吸了一口,伸起仍微微颤抖的左手夹住,然后吐了一口烟,望向唐湘湘时又是一笑。两人凝视互看,国正邦的眼中不断闪过各种神色,而唐湘湘的双眼却清澈如水,没有半丝难分难舍的情愫。他们对望无语,就连门外有人探头观看也不晓得。
(望风,你挡住我了啦!)
(嘘......小声点。)
(叫我别说话,那你手上还拿零食,最好还给我放进嘴里吃。)
(这是偷窥必备啊!)
(我看是你的不良恶习吧!)
老虎、望风两人屏气凝神,观看着房中一举一动,直到叶大叔闷不吭声地出现在两人身后,并勾住他们的肩膀,不想打扰到房内的两人。
(喂,别拉!)
(叶先生,你这样做太不厚道了。)
(不告而观谓之偷窥,你们才别为老不尊。)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这是喜帖。"唐湘湘首先打破沉默,拿出一张鲜红的帖子。
国正邦接过时右手却抖得更厉害了,心中一阵酸苦,若无其事地祝贺道:"恭、恭喜你。"
听见祝福时,唐湘湘笑得灿烂无比,洋溢着幸福快乐,"先说好,你是我的伴郎,你人要是不到,我绝对不会踏入礼堂。"
可是此语一出,唐湘湘却没来由升起一股莫名感觉,似乎希望国正邦不要出现在婚礼,那么她就有毁婚的理由。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唐湘湘纳闷地想着。
(那我绝对不会去!)国正邦也抱持着同样的想法。
瞬间,唐湘湘忽然想起了什么,却又稍纵即逝,房内的气氛变得尴尬无比。可是两人都不晓得,他们的爱情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今生可能无缘再会。一段被偷走的爱情、一份人为的幸福!而两人却被蒙在鼓里,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早已被窜改。
"我该走了,恩华正等着我呢!"唐湘湘想起了后续的约会,脸上又露出甜蜜微笑。
国正邦应了一声,压下心中苦涩,说道:"那就去吧!拜拜!"
唐湘湘走到门口,却又突然止步,转过身来,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像是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问道:"阿邦,你......"唐湘湘接下来的话完全说不出口,在她心中,似乎有个声音,不断提醒着她——"阿邦才是你喜欢的人。"可是对现在的唐湘湘来说,这个想法实在太荒谬、疯狂了,在她的观念中,国正邦是知己、好友,但绝不是她所爱的那个人。
(要说吗?)国正邦吐了一口气,却又退缩不前,举起了乏力颤抖的右手,挥了几下道别。
直到唐湘湘的倩影消失不见,国正邦举起的右手慢慢握紧成拳,往胸口捶了一下,可是皮肤却感不到任何疼痛,在他的体内,那灵魂的最深处,却又有一种撕心裂肺、难以形容的伤痛,阵阵击打在他看似坚强却不堪一击的堡垒,几乎让他崩溃......(我没有资格说什么!)
如此又过了半个多月,这段时间,国正邦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络,专心地养伤,在叶大叔的帮忙之下,他终于伤势尽愈,而且活动自如,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就在国正邦终于踏出房间的同时,他收到了众人的惊喜。为了恭贺他身体康复,叶大叔还特地办了一场庆祝会,参加者都是国正邦认识的人。
"不愧是小邦子,换作其他人早就一蹶不振了。"老虎给了国正邦一个大大拥抱。
"阿邦,恭喜你。"史特龙送上了学艺已久,从煮面到熬汤,全都不假手他人的第一碗牛肉面。
国正邦点头微笑地迎接众人的祝贺,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似的,没有多余不正经的废话,成熟得令人刮目相看。
"那小子吃错药了。"死神作出了结论。
包容则说道:"爱情使人成长。"
"不论结局如何。"幸福说完后,两人又是一阵热情激吻,看得死神大摇其头。
宴会进行到一半,叶大叔捧着那个铁盒,走到国正邦面前,"打开吧!这是你的选择。
"
国正邦接过盒子,打开后看了良久,抬头笑问:"叶大叔,我看起来像是斧头帮大哥吗?"
"这才是那个臭小子。"死神灌了一口啤酒,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别小看它。"叶大叔说道:"拿起来看看。"
国正邦闻言握住斧柄,举到面前端详着。棍身通体银白,并刻着密麻的图纹,可是斧面却成金铜色,隐约反射出国正邦的脸孔。说也奇怪,国正邦握住斧头后,隐隐觉得那柄武器变成了手的一部分,可以随心所欲,挥舞自如。国正邦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好像有种奇妙的感觉。"
叶大叔道:"匈奴王阿提拉凭之几乎毁灭了神圣罗马帝国;成吉思汗则建立了横跨欧亚非的伟大版图;拿破崙高举着它,变成了欧洲霸主;至于希特勒,他从一个三流的艺术家,摇身一变为屠杀犹太人的冷血枭雄。"语顿,叶大叔补充着:"历史上多少英雄豪杰,凭着它几乎征服世界。"
国正邦又举起斧头仔细看了一阵,想要知道这貌不惊人的武器究竟有多大能耐,可以成就这么多丰功伟业。
"也只有它,可以在你命在旦夕的时候,救你一命。"叶大叔说道:"它能够让持有者飞黄腾达,权倾一世,却也背负诅咒,拥有者全都不得善终。"
国正邦苦笑道:"那你还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我!"
"事态紧急,只好出此下策。"
老虎凑上前来,看了斧头几眼,问道:"这不就是一把斧头嘛,叶老板,你还是没说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阿邦以后自然会知道。"叶大叔随口带过:"这就是选择——成为"公义";或是握有天下。"
"我的脑袋不好,没办法理解。"望风也凑上一脚,却塞了瓶酒到国正邦的手中,"唐小姐送了帖子给叶大叔,请我们去喝喜酒。"
望风此语一出,老鬼立刻捂住他的嘴,所有人更以目光责怪望风不识趣。
国正邦听完后没有任何反应,淡淡道:"好啊,你们去就行了。我绝不当伴郎,死都不当。"国正邦说完后往二楼走去,也带走了那份礼物——媲美石中剑的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