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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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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结昆桑,已经快要五十的人了,但是面貌丝毫不见老态。他精神壮硕,较之二十岁的年青人,显得更有活力。一顿饭也能食用斗升,一生中最为敬仰的人就是七国争雄时期闻人家族的悍将,郝云生!说起来这班结昆桑,也是一个贫贱出身的农奴,自从十八岁是被子车良慧眼挑中之后,就跟随子车良征战草原。

那时子车良还不是子车一族的族长,不过是上代族长众多儿子中一个极为不显眼的人物。班结昆桑自跟随子车良以后,从一个户兵做起,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子车一族四大将军之一的虎镶将军,这个可是朝廷给他的官职,在整个修罗帝国中,他说起来也是一个四品的带刀将军!这让他十分的得意……

从一个户兵,到今日帝国的四品将军,其中的艰险是不必细说的,但是这是何等的荣耀。纵观整个闪族之中,恐怕也不会超过十个人有他这样的荣耀!相对而言,较之其他的那些族中的将军,他班结昆桑才是在鲜血之中,一步步的走到今日的地位。三十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五千,也有四千,身上的刀伤比族中那些将军身上刀伤的总和还要多。无数次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他都忠实的站在子车良的身边。也正是因为这样,子车良对他犹如兄弟一般的信任,他如今的虎镶将军,还是子车良在帝国为他争取的!

他没有什么学问,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白,那就是子车良待他好,他的一切都是子车良赐予的,那么想要和子车良为敌,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三十年来,他为子车良杀了许多的人,甚至包括子车良的哥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些人要对子车良不利!上次司马啸天大闹闪族会盟大典,他由于不在江龙城,所以一直都感到十分的内疚。在子车良就任族长大位之后,他数次请命要剿灭司马啸天。但是当时由于夜秋风的反对,始终没有获得子车良的同意。

现在,子车良终于下定决心讨伐龙巢,班结昆桑毫不犹豫的再次请命,而子车良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让他率领五千子车铁骑前往龙巢。说句实话,班结昆桑从心里面对子车良感谢不已,这是子车良在给他机会赎罪,这是对他的信任!班结昆桑发誓,要将龙巢移为平地,将那个什么自称是魔神的司马啸天千刀万剐!他司马啸天才杀过多少人,竟然敢自称魔神?魔神,是一个强力的代名词,就连他班结昆桑都不敢这么称呼自己……

跨坐在大宛良驹之上,班结昆桑心中充满了自信,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五千铁骑,他心中就感到无比的快乐。一手轻抚手中的玄冰镔铁大枪,从那黑亮的枪身上,他感到了大枪在欢快的鸣唱!

“传令三军,火速前行!”班结昆桑对身后的传令兵大声的说道。说着他一催跨下的大宛良驹,大宛良驹发出一身嘶鸣,扬尘飞驰而去,身后五千铁骑飞驰,大地在颤抖着……

……

“将军,前面再有百里,就是九危山!”正在飞驰之间,军中的斥候突然拦住了班结昆桑,恭声的说道。班结昆桑眯起了眼睛,他看着前方隐约起伏的山脉,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寒声说道:“嗯,传令三军,马不停蹄,向九危山前进!”

“将军,且慢!”一名百户突然拦在了班结昆桑的马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班结昆桑感到有些不快,他斜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名年青的百户,沉声的说道:“什么事情?”感受到了班结昆桑的不快,那名百户身体轻轻的一颤,对班结昆桑说道:“将军,再向前,就是朝廷和我们闪族的边缘地带。虽说九危山也属于我们闪族的领地,但是如此和通州接近,末将以为最好还是和通州守将打个招呼,然后再……”

“打你妈的招呼!”班结昆桑闻听大怒,手中马鞭一扬,带着风声狠狠的抽向那名百户。那百户在猝不及防之间被班结昆桑一鞭抽中,那马鞭上强大的力量,将他从马上抽了下来。身上的衣服顿时被撕裂,一道长长的血痕自他的脸上一直滑向胸口……

“老子用你这小子来提醒?老子征战草原之时,你不知道还在哪个娘们的肚子里面窝着。操,他通州太守不过是一个四品的官员,充其量和老子一样,通州兵马司也不过是一个三品的将军,比子车子车族长还要低上一个级别!九危山乃是我闪族领地,老子打我领地之内的乱民,难道要向他宁之行和李桂行通报?你他妈的简直就是在和老子开玩笑!”班结昆桑闻听不由得大怒了起来,他大声的责骂道。

“将军!”那百户忍着疼痛,撑起了身体,“宁之行将军和李桂行太守虽然职位低,但是象宁之行将军乃是朝廷开国功勋之后,而且是梁王的嫡系。如果能通告他们一声,第一可以取得他们的支持,就算得不到他们的支持,最少也是一个向梁王示好的机会……”

‘唰-!’的一声,马鞭再次抽打在那百户的身上,鞭上那强绝的力量将那百户抽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班结昆桑脸色铁青,看着那百户怒声说道:“混蛋,老子打仗要你来教训?他妈的,你在这里絮叨个没完,拖延我大军行进的速度,到底是何居心!”说着,他语带不屑的道,“宁之行不过是一个靠着父辈余萌的家伙,李桂行更是一个一无所长的废物,老子需要向他们通告?什么梁王,我子车一族雄起草原,乃是靠的我们的实力,当年他夜叉王梁兴若是没有我子车一族的帮助,又怎能统一草原?靠,老子向他们示好,门都没有!”

那百户嘴张了两张,但是没有再说什么。一旁的将领将他扶起,默默的退了下去……

“他妈的,老子好好的兴致,竟然被你个鸟东西搅得没有了分毫。传令三军,今夜就地扎营,明日一早,进发九危山!”班结昆桑懊恼的说道。

那百户刚要说话,但是身边的将领一拉他的衣袖,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

班结昆桑坐在临时搭建的军帐之中,心中的火气还是没有消除,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帐中的将领,然后在大帐中走了一圈,大声的对亲兵说道:“去,给我拿酒来,今夜三军同乐,明日发兵九危山!”

“将军!”方才说话的那名百户再次忍不住出声阻止道:“班结将军,我军现在距离乱民不到百里,不宜……”他看了一眼班结昆桑的面孔,不由得止住了声音。

“不宜什么?”班结昆桑看着那百户,不知道为何心里觉得好生的别扭。

“……不宜饮酒,贼人距我军如此接近,应该防止他们趁机偷袭……”百户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没有了声息。

班结昆桑看着这个总是大煞风景的家伙,心里的震怒无法形容。好半天,他突然笑了,对那百户说道:“你他妈的是娘们儿?怕这怕那的,老子五千铁骑,他九危山兵不过千人,来偷袭我?你他妈的是吃错药了吗?”

“将军,贼人刁滑!敌远道而来,我以逸待之,趁敌立足未稳,我偷而袭之!这是兵书上面的话。贼人之中也有善于用兵者,不可不防呀!”那百户鼓足了勇气,开口对班结昆桑说道。

“去你妈的兵书,老子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却领兵争杀多年,从未打过败仗!什么兵书,打仗就是要儿郎们奋力厮杀,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老子不懂兵法,却是堂堂的四品将军,你他妈的懂什么兵书,还不是在老子手下听令!”班结昆桑冷笑着说道,帐中的众将不由得同声笑了起来……

“将军-!”百户还想争辩,但是班结昆桑手一摆,沉声的说道:“小子,你不要说了,老子今日的兴趣就是被你给弄得半点全无,否则我大军此刻恐怕早已经在九危山驻扎。今日本将军就发个命令,今夜举营将士同欢,你不禁要喝,还要陪老子一起喝。不把老子喝的痛快,老子就活剥了你!”

班结昆桑一句一个老子,把那百户撩拨的心头也不禁火起,他双眼圆睁,瞪着班结昆桑大声的说道:“班结昆桑,你说话最好注意些!别以为你是什么将军,就如此无礼。我虽然是个百户,可是乃是族中长老子车信的孙子,子车风逸!说起身份,丝毫不见得比你差上多少。我好言相劝,你不听也就算了,屡次的责骂于我,我也忍了。但是你在这样出言不逊,我立刻禀告族中长老,将你治罪!什么四品将军,不过是农奴一个……”

“你说什么?”班结昆桑被子车风逸的话气的脸色铁青。他最害怕的就是别人说起他农奴的身份,多少年来他辛苦厮杀,就是为了摆脱往日那低贱的身份,可是这子车风逸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的伤疤揭开,顿时眼中寒芒闪烁,心中的杀机狂涌。

歪着眼睛,子车风逸再也不害怕,他冷眼看着班结昆桑,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我说你不过是个农奴,是个下贱的胚子!”

这话一出口,顿时大帐中的气氛紧张了起来,一面是手握生杀的将军,一面是族中望族的子孙,两方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一时间大家都看着两人,默不出声……

“嘿嘿嘿,你个小杂碎竟然敢如此说本将军,好,好,好!”班结昆桑怒极而笑,他看着子车风逸,冷笑不断,“小杂碎,老子才不管你什么长老的孙子,班结昆桑心中只有族长!今日老子就好好的教训你,让你知道我这个农奴的手段。来人!”班结昆桑大声的喝道。

帐外的亲兵立时冲进了大帐之中,班结昆桑指着子车风逸,寒声说道:“把这个狂妄的家伙给我拉出去,重打二百军棍!老子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这个长老的儿子厉害,还是我这个农奴的军棍厉害!”

“你们谁敢动我,我是……”子车风逸大声的喊道。但是班结昆桑的亲兵哪里容他在说什么,如狼似虎的冲上来将他按住,捂住了他的嘴巴,连拉带扯的拖出了帐外……

子车一族的军棍,是用桐木所制,棍头包有铁皮,上有暗钉无数,行刑之时,一棍下去,棍身向下一拖,连撕带扯的就可以皮肉剥去。寻常之人,十棍下去基本上就承受不住,二百棍,那就是要活活的打死子车风逸。帐中的众将连忙上前求情,但是班结昆桑丝毫不为所动。不一会,帐外传来了子车风逸那凄厉的惨号之声,每一声惨叫,都会让帐中的众将感到心头一颤!

“来人,上酒!”班结昆桑听着那声声的惨叫,心头大爽,他高声的喊喝道。这一次,帐中的众人就算是有人想要劝阻,也不敢再出声阻止了!

酒宴摆上,班结昆桑听着逐渐微弱的惨叫之声,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举起手中的酒碗,大声的说道:“诸位,今夜就让我们一醉方休,明日我们杀进九危山,将那些乱民尽数剿灭。来,让我们为族长的神威,干一杯!”

众将同声回应,举起了手中的酒碗,一口饮尽……

大碗的酒,大块的肉,顿时让班结昆桑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他手持酒碗,接连的劝酒,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灿烂。众将也不敢违抗,他们一碗碗的和班结昆桑干着,酒是越喝越多,渐渐的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

深夜,子时时分刚过,军营中初更锣声响过,大营之中静悄悄的,黑沉沉的一片。除了个别的哨兵在轮流的走动之外,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火光在漆黑的夜中突然一闪,接着数处同时燃起了火光……

“救火呀!“一声大叫,顿时将睡梦中的众人惊醒,慌乱的穿上衣服,他们冲出了大帐,此刻火势已经连成了一片……

“报!”亲兵冲入了军帐之中,对已经是半醉的班结昆桑说道:“将军,不好了,大营中西南突然火起,请将军定夺!”

勉强睁开了朦胧的醉眼,班结昆桑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慌什么,可能是谁不小心碰倒了火烛,让他们扑灭不就行了?这么大呼小叫的,什么样子!来,喝……”

亲兵焦急的说道:“不是,将军,西南军营数处起火,火势蔓延,连成一片……”他化为说完,就见从帐外又冲进一名亲兵,他单膝跪倒在地,“将军,大事不好,大营东南火源数处,已然燃起,火势蔓延很快……”

“报!……”

一连串的报告,顿时将班结昆桑的酒劲醒了一半,腾然站起,飞身抓起案边的长刀,就向帐外冲去,一边冲,一边喊道:“传令三军,小心戒备,敌人偷营!”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冲出了帐外。

此刻,整个大营之中人喊马嘶,火光冲天,正是深秋时节,秋风萧瑟。火借风势,整个大营中火蛇乱舞,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通红!

“将军!”看到班结昆桑冲出大帐,一群正在组织灭火的将领连忙上前见礼,在火光的照映下,他们一个个都是衣冠不整,看上去狼狈不堪,显然是从睡梦中惊醒。

“小心贼人偷营!”班结昆桑手中紧握长刀,一边示意将领们不必多礼,一边大声的说道。他用手一指身前的两个将领,大声的喊道:“你们两个,组织人手灭火,其余众将,立刻随我准备出战!”

“是!”一声吆喝,众将同声答应,各自领命而去……

火势越来越猛,渐渐的无法控制,但是班结昆桑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戒备,丝毫没有被眼前的纷乱所撼动,他带领四千铁骑,站在大营之外,紧张戒备,一时间斥候四出,飞驰于黑夜之中!

“报!”一名斥候飞驰到他的面前,翻身下马。

“怎样,可曾发现敌踪?”班结昆桑急急的问道。

“启禀将军,方圆二十里内没有半个贼人踪影!”斥候大声的回道。

班结昆桑顿时愣住了,他手执长枪,看着眼前的斥候,又看了看身后燃烧的大营,好半天,他突然对身后的铁骑喊道:“他妈的,还楞着做什么?赶快给老子灭火!”

身后的铁骑一声呐喊,纷纷跳下战骑,扑入了火场之中……

“搞什么鬼!他妈的,给老子查出了到底是谁放的火,老子要操他九族!”班结昆桑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着,但是瞬间被大火燃烧的吡吧声掩盖。

……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升起,照耀在草原上。清冷的秋风吹拂着战旗猎猎的作响,班结昆桑神色疲惫的看着眼前袅袅冒着轻烟的营地,心中有说不出的凄凉……

大火整整的烧了一夜,几乎让所有的人都忙碌了一夜。在天明时分,大火终于被扑面,可是留下的,只是一堆烧得焦黑的废墟。班结昆桑的眼睛通红,一夜没有休息,在加上昨日喝酒又多了些,使得他此刻感到有些头疼。阴沉着脸,他眼中露出森寒的杀机,面对着眼前那衰破的景象,和一个个狼狈不堪的将领和士卒,久久不语!

身边的将领没有人敢说话,他们知道眼前的班结昆桑就像一座待发的火山,只要稍一刺激就会立刻爆发!想想昨日子车风逸那悲惨的下场,每一个人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过了许久,班结昆桑沉声的问道:“我军伤亡多少?”

众将相互的看了一眼,过了一会,一个百户大着胆子说道:“将军,我军死亡大约有三百左右,大都是昨夜在睡梦中不及逃出被烧死在火场之中。伤者倒是不多,也只有百人左右,大部分是救火时被火灼伤,倒没有什么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班结昆桑阴着脸问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百户感到有些口干,舔了一下嘴唇,他艰涩的说道:“不过我军的粮草几乎被烧的干净,没有剩下太多。而且一应的军械也毁坏了不少,马匹走散了许多……”

“够了!”班结昆桑暴怒的吼道,身边的将领不约而同的浑身一抖。

“有没有查明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昨夜方圆二十里之内并没有贼人的动向,这火难道是天火不成?”班结昆桑努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火气,沉声问道。一干将领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刚才说话的百户结巴着说道:“启禀将军,我们查了一下,不过没有人承认。据哨兵说,昨夜有不少的飞鸟曾停在营中……”

反手一鞭抽了过去,班结昆桑暴怒的吼道:“你难道要告诉我是鸟点的火?那不是鸟火?靠,你以为老子不认识字,就糊弄老子!”

“末将不敢,不过昨夜除了大批的飞鸟降落营中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异象!”那百户惶恐的说道,他忍着刺骨的疼痛,脸上却不敢有半点的怒气。

“算了,算了!”班结昆桑烦恼的甩了甩头,对身后的众将说道:“点齐兵马,立刻杀向九危山!”

“将军!”一名将领低声叫了一声。

“什么事情?”班结昆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那将领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嚅诺的说道:“将军,我军昨夜战马被惊走许多,如今大约不到四千匹战马……”

懊恼的将头上的亮银盔摘下,班结昆桑挠了挠头,这么复杂的局面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在他的征战生涯之中,几乎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杀,如此的情况是他没有想过。而且以前象这样的情况,都是由子车良出面解决,如今轮到他来做主,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咬了咬牙,他几乎是怒吼着低声说道:“给我传令三军,有马匹的随我杀向九危山,没有马匹就地寻找,征用附近部落中的马匹,然后给我跟上!”

“将军,这样……如果那些部落不愿意的话,怎么办?”

“给我杀!谁敢阻止,就立刻给我杀!”班结昆桑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寒芒,他声音中不带浓郁的杀机,寒声说道。

虽然感到有些不妥,但是却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传令下去。

“他妈的,真是见鬼了!好端端的碰到这个鸟火……”班结昆桑口中低声的咒骂着,回头对身边的亲兵大声的说道:“走,给我杀向九危山,老子今天要好好的出口心中的邪气!”话音一落,他一马当先,疾驰而去……

身后铁骑四蹄飞扬,荡起滚滚的尘烟,紧随班结昆桑飞驰而去!

急行军一个时辰,前方的斥候军突然来报,前方出现敌踪。班结昆桑立刻勒住了马头,他手执大枪,向远处眺望,身后铁骑瞬间摆好了阵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一阵浓烟滚动,一支人马自尘烟中杀将出来。为首的一人,年龄在十七八岁的模样,齿白唇红,一身亮银软甲,跨下一匹白龙战驹,显出了飒爽的英姿。他手中执一把寒光闪烁不止的大戟,月牙飞闪寒芒,人马方一显身,立刻让人感到眼前一亮。就连班结昆桑也心中暗叫此人风姿不凡。但是当他看到那白马小将身后的众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在那小将的身后,大约有三百余人,都是典型的闪族游骑打扮,身上破衣烂甲,显得格外的狼狈。班结昆桑扭头对身后的将领说道:“呵呵,这就是龙巢兵马吗?我道以为是什么样的人物,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族长要我率领五千人马,实在是高看这些家伙,呵呵,其实两千我就可以踏平九危山!”

身后的众将看到眼前兵将,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此刻那少年小将勒马在阵前,手中亮银大戟遥指,大声的喝道:“嘿,对面谁是班结昆桑?”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班结昆桑催马杀出,手中寒冰枪半隐身后,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他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将,冷声的问道。那白马小将打量了一下班结昆桑,寒声问道:“你就是班结昆桑?呵呵,原以为什么人物,不过是个莽夫!大哥实在是高看你,记住,杀你之人乃是九危山铁骑雄鹰二十八宿之一,张月魔豹,赫连东张!”话音未落,他身体微微低沉,人马骤然间宛若合体一般,亮银大戟与手臂一线,单手握大戟中央,飞扑班结昆桑。人还未到,但是庞然劲气已然向班结昆桑袭来。看着眼前赫连东张那与众不同的握戟方式,班结昆桑眉头微微一皱。但是依旧是一副轻松神情,纵马飞驰,影响赫连东张,手中大枪依旧隐于身后,口中大叫着:“无知的小儿,就让爷爷给你上一课,什么才是真正的骑战!”跨下大宛良驹如同闪电,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接近,赫连东张手中大戟在骤然间一颤,他手腕轻转,戟身化出数道虚影,夹着真气的呼啸,将班结昆桑牢牢的锁在戟影之中……

“小孩子的玩意!”班结昆桑眼中带着不屑神情,寒冰枪在一个诡异角度闪电刺出,在虚影之中准确击在月牙之上,只听一声清脆的鸣响,亮银大戟顿时被班结昆桑的长枪荡开,憧憧的戟影在瞬间消失,赫连只觉得一股庞然劲气自亮银大戟传来,带着森寒诡谲的力量直撼肺腑。脸色微微的一变,两人错马而行,他右手在瞬间握住戟柄,大喝一声,大戟骤然分成两端,成为一把短戟,一把铁鞭,右手反手一轮,铁鞭挂着风声砸向班结昆桑。

对眼前的少年过于轻视,虽然从赫连握戟的方式已经想到其中定然有些古怪,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手竟然会有如此的变化。班结昆桑猝不及防之下看着铁鞭砸来,身体在马背上做出一个怪异的翻转,伏身下挫,但是动作还是有些缓慢,铛的一声,头上的亮银盔被打了下来。顿时冷汗冒出,班结昆桑大怒,错马回身,大枪舞成千朵梨花,带着森寒劲气扑击赫连。

赫连东张脸上丝毫不见半点的畏惧之色,铁鞭与短戟一合,重新做成大戟,迎向班结昆桑。一时间八蹄飞扬,战马咆哮,两人战成一团。片刻之间,赫连大戟有些散乱,在错马之时,虚晃一戟,大喝一声,“兄弟们,老贼厉害,走!”三百游骑顿时作鸟兽散,沿着来路飞驰而去……

班结昆桑脸色铁青,被人打落头盔,这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看到赫连逃走,他怎能心甘,大吼道:“小贼,休要逃走,爷爷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话音未落,他纵马飞驰,尾追着赫连一行,向九危山方向杀去。身后铁骑再次飞扬尘土,紧紧跟随在班结昆桑身后,呐喊着杀去!

追击大约一刻钟左右,赫连一行人突然转入前面的一个峡谷之中。那峡谷说是峡谷,其实也就是位于两个平缓的土丘之间。土丘之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几个杨树,一眼望去,没有半点的遮拦。班结昆桑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纵马向峡谷中追将而去,身后的将领微微一犹豫,紧随其后,向峡谷中扑击而去……

五千大军,组成一道长龙,在峡谷中飞驰,赫连一行人隐隐约约的在峡谷的另一端,但是班结昆桑没有半点的怀疑,他心中怒火燃烧。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落了头盔,将来回到族中,不知道要被那些世家怎样耻笑,他纵马狂奔,恨不得一步追上前面的赫连,将他扒皮抽筋!

“将军,不要追了!”一名将领拼命赶上,他大声的喊道。

班结昆桑勒住坐骑,他看着那名将领,心中十分不满的说道:“干什么,为何阻止前进?”

“将军,那些游骑败的过于突然,几乎没有交手就撤退到了这里,末将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那将领气喘吁吁的说道。

伸手止住后面的铁骑,班结昆桑看了看两边的地形,突然笑了,“呵呵,在这样的地界埋伏?他们疯了?没有丝毫的掩体,他们怎么袭击?你是不是吃多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那将领刚要开口,突然间耳边响起一阵阵的马蹄声,声如雷动,似乎有千军万马向自两边杀来……

班结昆桑脸色一变,连忙向两边看去,只见原本静悄悄地山丘之上,突然间烟尘滚滚,无数铁骑自两边山丘冲击而下,黑色的洪流在滚滚的烟尘之中,根本看不出到底敌人有多少。虽说此地还算平缓,但是毕竟是一个峡谷,地形相对平原而言狭窄了许多,再加上方才停下,再要冲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在滚滚的烟尘之中,箭雨飞射,嗡嗡的声音不止,黑色箭矢如同蝗虫铺天盖地的向峡谷中的子车铁骑射来!

“后退!”班结昆桑大声的喊道。但是在他的喊声被一阵惊天的巨响掩盖,峡谷两端在瞬间粗笨的滚木巨石飞落,将峡谷的两端牢牢的堵住。子车铁骑被突然的急袭打的有些头晕,他们习惯性的向后如潮水般的回涌,但是后面的退路也被堵住,后军企图向前急冲,冲出峡谷,前军想要后退,一时间两军乱作一团,马前身后都是慌乱的叫喊声……

“班结昆桑,说你是个莽夫,当真是高看了你!你不过是一个空有一身蛮力的蠢蛋,枉你也是号称久经沙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就在子车铁骑慌乱之时,一个雄浑无比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在烟尘之中,无数铁骑飞驰而下,三人一组,配合极为默契,他们组成一个三角铁锥,呼啸着自两山飞扑峡谷之中的子车铁骑!

“伯赏一族的铁锥战阵!”有见识的子车铁骑顿时认出了这冲击的方式,他们惊呼了起来。在闪族草原之上,最为凶悍的就是伯赏铁骑。他们的祖先伯赏清源当年跟随夜叉王梁兴征战天下,从江北杀到江南,又从江南杀到西恒,当年修罗许正阳与夜叉梁兴两人创出的铁锥战阵被他们得到精髓,纵横草原之上,无人能敌,若说单兵之战的话,伯赏族或许不是最强,但是一旦战阵组成,没有一个部落可以阻挡伯赏族的铁骑。所以,伯赏族的铁锥战阵,又被称作为死亡的三角……

一声惊呼,顿时让本来已经混乱的子车铁骑更加的慌乱,他们不知道眼前的这些敌人究竟是那个九危山的乱民,还是精锐的伯赏大军。挣扎着,叫喊着,在一片混乱之中,铁蹄踏踩着自己同胞的鲜血,为了争夺一个出路,他们甚至相互动起了刀枪!

“镇静,镇静!”班结昆桑顿时乱了手脚,他大声的喊道,但是那微弱的声音却无法将已经没有了战意的子车铁骑重新组织起来。只见自两边山坡上冲下的三角铁锥在己方的阵营之中纵横交错,肆意的割裂。鲜血飞溅,断肢飞扬,在哀嚎之中,更有战马的嘶鸣……

在山丘上滚滚的烟尘之中,尚有一队铁骑整装待发,一色的巾帼,手中雪亮的长刀闪烁寒光。在队前,风破神色冷肃的看着峡谷之中混乱的子车铁骑,脸上带着酷戾的笑容……

“发射响铃箭,命令赫连率领游骑给我杀回来,冲散他们的前军!”风破冷冷的说道。身后一名女将毫不犹豫,抖手发出一支响铃箭,凄厉悠长的箭鸣划破天际,在空中回响不断!

“杀-!”已经冲出峡谷的赫连率领着三百游骑反身杀回,他们呐喊着,手中长刀飞舞,溅起漫天的血光。赫连在人潮涌动的子车铁骑中飞驰,手中大戟纷飞,劈,刺,挑,在血光之中,他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长啸之声!

“风大哥,碧磷游风请命出战!”风破身后的女将大声的说道。

“伯赏姑娘,不要急。这许多的敌人,够我们杀的!”风破脸上冷酷笑意更浓,“班结昆桑尚未诛伏,碧磷游风是我们最后的力量,我们要在最有利的时间出击!”说着,他扭头对身后的十几个少年大声的吼道:“兄弟们,碧磷游风一群姑娘都在请战,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谁于我将班结昆桑的人头拿下!”

“红杰请战!”

“巢鹰请战!”

“风林请战!”风破话音未落,三人骤然纵马而出,风林,红杰,巢鹰三人同声大喝道。

“那还等什么?谁拿到班结昆桑的人头,我向司马大哥请功!”风破大声的喊道。

“班结昆桑,把你的狗头给我留下!”三骑闻听纵马杀出,双枪,大戟闪烁寒光,如同三道利箭,自山丘之上冲击下来,那强绝的冲击力量夹带着混猛的真气,顿时血光飞溅……

班结昆桑闻听大怒,他纵马向在己方阵中纵横的三人扑去,口中大声的喊道:“班结昆桑在此,小贼可敢一战!”

“哈哈,吃巢鹰一枪!”距离班结昆桑最近的巢鹰大笑着,手中大枪在瞬间化成无数残影,在那残影闪烁之间,血肉横飞,挡在巢鹰身前的子车铁骑顿时哀嚎不止。长枪带着强猛的力量飞扑班结昆桑,自巢鹰身上发出强大的杀气,令他身边的战骑嘶吟不断,那一往无前的沙场血腥之气充斥战场,配合着阵阵的喊杀之声,更显肃杀!班结桑昆脸色也不由得一变,面对巢鹰那毫无花俏的一枪,他只有硬生生向外封去……

“轰-!”一声巨响之中,战马嘶鸣,庞大的劲气向四下涌动,班结昆桑只觉得气血翻涌不止,跨下的良驹似乎无法承受巢鹰那狂猛的冲击之力,向后连退数步。巢鹰此刻也是脸色发白,一口逆血几乎喷出……

就在班结昆桑还没有缓过劲来之时,一声暴喝声起,“老家伙,能当过我九哥一枪,有些门道,接我蛟龙初升!”话音响起,一道凌厉劲气直击班结昆桑,太叔风林手中大枪滴着鲜血,大叫着自下斜撩,那强绝的气势丝毫不比巢鹰稍弱。

“轰-!”又是一声巨响,班结昆桑一口鲜血喷出,跨下坐骑几乎跌倒在地,而太叔风林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战马向后连退数步,他一口鲜血喷出,口中连声大呼痛快……

“班结昆桑,接我一戟!”一个憨憨的声音响起,红杰浑身是血,憨厚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方天画戟古拙前刺,顿时,一种毁天灭地之势悠然而生,班结昆桑心中大叫不好,但是大戟之势强猛快绝,丝毫不容他有半点的犹豫。手中大戟向外一封,只听‘啵-!’的一声,戟尖点在寒冰枪的枪杆之上,班结昆桑只觉双手虎口颤裂,长枪险些脱手。心口沉甸甸的,异常难受,自鼻中涌出鲜血……

座下的战马再也无法承受红杰那强猛的力量,扑通一声四蹄跌坐,班结昆桑翻身摔落于马下。红杰战马也向后连退数步,他脸色也在瞬间变得铁青,但是旋即大笑着说道:“班结昆桑,把你的狗头给我!”

大戟在空中划过诡异弧线,向班结昆桑刺来!

血光崩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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