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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

清晨我醒来时，睁眼看见他正皱着眉看着我，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他说：“正不知怎么叫你起来呢。”他看看被我压在脖子下的他的胳臂，继续说：“半边身子被你压了一宿，压麻了，一动都动不了了，想去厕所呢。”我急忙起身下床，搂着他，扶他坐起来，让他试试。他的身子还是动不了。我干脆背起他，去了洗手间。出来后让他躺着，给他按摩身体。直到他没事了，身子不麻了。

我看着他，笑嘻嘻的说：“你答应过的，今天一天都听我的。”

2

整个上午，我都没有给他拐杖用。他刷牙洗脸，是我扶着他完成的。他从床上到客厅的饭桌上，是他自己摔在地上爬过去的。对此，他很无奈。

他在地上爬，右腿能动，左腿完全软绵绵的拖在身后。他爬两下，为省劲，就先用手把瘫软的左腿向前拽一下，再爬两步。他坐上椅子，可费了劲，双手撑着椅子，右腿半天也使不出劲来，最后还是靠胳膊的力量才把身子撑到椅子上坐好。

吃完早饭，我让他选择，是收拾屋子，还是擦地板。他选择了擦地板。他说他平常也经常擦地的，否则怎样保持屋子的干净呢。他只让我帮他接了一盆清水，他坐在地上，从屋角开始擦，一点点的挪动身子。等他擦完了全部房间的地板，几乎用了一上午时间。他很累的样子让我心疼。我不再让他做什么，直接给他扶上沙发让他躺下休息。我做饭的时候，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拿过毯子轻轻给他盖上。

我很慢很细致的做饭。做好后，叫他起来吃饭。没敢再难为他，扶他走过去的。

3

吃饭时，我问他下午想做些什么。他说：“你帮我干些活吧。”原来他屋里有一组顶柜，他想让我帮他整理一下，把需用的东西拿下来，把用不着的东西收好。

我蹬着一张很高的木头椅子爬高收拾顶柜。我明知故问的问他怎么不自己蹬梯子爬高去归置，他竟不理睬我。结果，不单是顶柜，我把他家所有高一点的地方，他不方便够到的东西全翻腾收拾了一遍。他只是帮我打打下手，递递东西。很累的。

今天本来想难为他的，结果折腾我一下午。我对他说我一定要报这个仇的。

4

晚上吃过晚饭，我们到楼下遛了会儿弯，逛了逛周围的小商店，我搀扶着他，感觉很好。我们说说笑笑，和街上的每一对情侣一样。逛累了，就回去洗澡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