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1 / 1)
江累风自得知许铅风被擒后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孙虎竟然想利用铅风向自己及风帮提条件。对于畜生,剁碎千丝磨粉怕是都解不了心头之恨,怎甘心让他如意。只是铅风的安危却不能不顾,纵然心焦气躁愤恨难当却也着实无可奈何——他不能用许铅风的性命冒险。
若是铅风,大概拼死也不会接受那些几乎将毁了风帮的条件,但她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却不能。
正打算接受那些苛刻的条件,不料许铅风竟回来了。
见到许铅风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江累风忍不住大力抱住了这个让自己担惊受怕的家伙。
“笨蛋,你想吓死我呀!”江累风的话语中有些微哽咽。
许铅风正欲推开他的手在听到江累风担心的责备后顿了顿,轻拂上他的微颤的背,平复他的心情:“让你担心我,我这不是没事吗?”
待江累风平静下来,许铅风抽出了身子,她终是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即使熟稔如江累风。
知许铅风的性情,不在意她的冷淡疏离,江累风细问起了她这些天的经历。
“杨俊背叛了风帮,雄虎那边的线人大概都不能用了。”想到那日所见,杨俊与孙虎□□裸的躺在床上满身□□的样子,许铅风有些莫名的哀伤。
“难怪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我与杨俊的联系都中断了,本以为你们都被孙虎发现了,现在想来,原来是杨俊搞的鬼。”江累风了然。
杨俊的心思许铅风看不清,他可看得通透,不过因爱生恨罢了。在某些方面,许铅风算得上是异常迟钝的,这大概和她这么些年以来只把复仇放在心上有关。许铅风性情冷硬,杨俊也是块倔强的硬石头,两个如此的人勉强在一起,硬碰硬,许是非粉身碎骨不能相溶的。所以,他不会告诉许铅风杨俊的感情,这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纵然心头百转千回,面上江累风平静无波地改变话题:“那你怎么回来的?”
“这也是我不解的,一个叫小二的陌生人帮我逃出来的,说是他们小姐受人所托要救我出来,却不说是谁。”话虽这么说,许铅风心灵里还是有自己的猜测的,虽觉八九不离十,但毕竟毫无根据,她也无意拿出来讨论。那女人若有什么目的,自然会有下招,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总之,计划是要重新制定了,打草惊蛇后,为防雄虎报复,很多事情都要重新计较。
正当许江二人研究下一步行动时,却传来令人乍舌的消息——孙虎死了!
确知这个消息,许铅风捏紧拳头控制不住的愤然朝身边的几台砸去,“哐啷”一声,玻璃几台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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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铅风失踪了——
风帮最近简直快乱了套,江累风心情也很是焦急,发动整帮上下一起寻找,却毫无头绪。许铅风到底会去哪里呢?
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袁枚找到了江累风,显然帮里的弟兄已经告诉她了一些事。
“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又出了什么事,告诉我!”袁枚镇静地问道。
孙虎已死,事情毕竟已算过去,现在铅风失踪,阿姨说不定能帮上忙。想到这里,江累风将事情和盘托出。
听到孙虎死了,袁枚瞪大眼睛,目中流过一丝掩藏不住的快意。对于女儿的失踪,她有些担心,却不是特别着急:“我的女儿我清楚,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
清晨,日出朦胧,空气中流淌着些微风,鸟雀儿欢快地嬉闹着,打破一早的宁静。不是清明时节,略显荒凉的墓地上杳无人烟。
仔细看去,却见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一座普通的墓碑旁,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坐了一世。
许铅风有些颓然地坐在父亲的墓碑旁,想要告诉父亲,那个杀害他的人已经死了,可是却说不出口。
那个自己谋划多年,认为强悍之极的对手,竟然就这么轻易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那么,她许铅风的努力又算作什么呢?
就像心中立起的唯一信仰与理念一夜崩塌,许铅风好像骤然失去了行进的动力。她只想好好坐着,抛开一切,看清眼前的路却求而不得。
在袁枚找到墓地的时候,看到了便是平日意气风发的女儿满是颓丧的样子。让跟在一旁的江累风和风帮的几个手下停下,袁枚一个人慢慢向许铅风走去。
感到有人靠近,许铅风抬起头来,正见总是祥和温柔的母亲满脸怒气地看着她——
“妈——”
“嘭!”袁枚骤然伸出拳头,大力地敲在许铅风的头上。
“你搞什么啊,没事跑到这里来给我扮忧郁,嫌你给大家找的麻烦不够多是吗!不就是没能亲手报仇嘛,多好一件事呀,不用你动手那畜生就得了天报了,你还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呀?啊?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不等许铅风多说什么,袁枚便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说得许铅风目瞪口呆。
“嘭!”又是一个大大的拳头砸到了许铅风的头上。
“妈——疼——”许铅风右手抚头,无辜说道,母亲今天太奇怪了,太不像她了,但似乎——“暴力”的母亲似曾相识,好像——回到了父亲没死的时候的状态。
袁枚坐到了女儿的身边:“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有你的亲人、朋友、爱人。为了仇恨,你这些都不要了吗?孙虎那畜生够这个格?你这些年都为他活去了,为什么以后不想想怎么为自己活,为你帮里的兄弟活,为你那个可爱的爱人活?”说到这里,袁枚眼中划过一丝戏谑:“说起来,我好久没见过小蓝了,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呀——你们快点结婚吧,我……”
许铅风默默地看着母亲喋喋不休的说着,心里似乎明了了许多,大概是被袁枚两铁拳打清醒的吧。
最懂女儿的,只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