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一章·(1 / 1)
擎天堡堡主遇袭之事很快便在江湖上传开,一时间风云榜上的高手人人自危。
平静了许久的江湖,因为这次事件,纷纷传言关外的蛮子想要染指中原,连皇宫闻得此事,都不免加派官兵严守边防。
恭府这段日子也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梅佑茜将换好的布扔进水盆里,回头望着床上的恭武谛皱起了眉。
上次的暗器不晓得用了什么毒,找来了各路名医都不见恭武谛的伤有起色,顿顿汤药补身,他却日渐消瘦神色萎靡。
胸上的伤口迟迟不结疤,每日换药必定会染红药布,照这样下去,即便不是中毒而死,恐怕也会失血过多翘辫子!
“咳... ...”
恭武谛一声轻咳,引得梅佑茜连忙奔过去检查。
“怎么了?伤口疼吗?”
恭武谛虚弱的笑笑,忽然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你干什么!”
梅佑茜连忙拉住他,却被恭武谛推开。
“南部的茶商说好了今日到,我得去趟渡口... ...不然白花花的银子又要打了水漂... ...”
银子银子,又是银子!
梅佑茜气红了脸,愤愤出声。
“就知道银子,少赚一锭会要了你的命吗!那么爱钱,让钱砸死你好了!”
冲口而出便会后悔,可她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呦,你倒是很了解我嘛,那么想我死阿,那就拿钱砸我啊,我等着... ...”
恭武谛毫不示弱,凉凉的顶了回去,气的梅佑茜直翻白眼。
“啧啧,脑袋不灵光就算了,居然还有眼疾,看以后哪家的姑娘会嫁给你,愁人呦... ...”
恭武谛闲闲的调侃,差点让梅佑茜一个趔趄摔倒。
呿,这混球要去就去好了,管他疼死累死,干自己鸟事!!
梅佑茜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端起水盆就往外走,再也不想搭理这个钱串子,却没想到恭武谛居然开口叫住了她。
“唉!一会儿你也收拾收拾,陪我去。”
梅佑茜蓦地回头,被恼意灼烧的眼珠晶晶亮。
“可不可以不去... ...”
气昏了头的她压根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居然跟主子打起了商量。
恭武谛不气,反而好奇的挑起眉,望着那气的红彤彤的小脸,坏坏的弯起嘴角。
“哎呦,好久没见彦老爹了呢,这八百两银子是该跟他说说了... ...”
“好啦,去,小的马上准备!!”
梅佑茜一个字一个字的磨出来,咬的牙根嘎嘣嘎嘣响,恨恨的跺着脚走了出去。
什么人阿这是,人家为他着想,不理解不说还要挟自己!!
她也是,被驴踢了脑袋居然关心那个变态!
满脑子钱、钱、钱,等自己有了钱,绝对要一锭一锭的砸死他!!
天天变着法奴役自己,那天那个温柔的人绝对是自己的幻想!
梅佑茜气哼哼的换好衣服,只感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这破柴房怎的连个窗户都没有,难道想把她憋死吗,哼,肯定是那个恭武谛当初故意把她扔到这个鬼地方的!
恭武谛,你再这样虐待俺,老子早晚有一天拍拍屁股走人!
“混球,变态,钱串子,拿金子砸死你,让你死、死、死~敢惹老娘你活腻歪了,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门上抽打乃一百遍阿一百遍~~~哼哼~~~~”
“好哇,你抽一个看看~”
兀自说的愉快的梅佑茜没发现任何不对,头也不抬的回道。
“哼,不止抽打,我还要在他身上涂满蜂蜜,让蚂蚁来咬他,让他痒的要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乖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灭哈哈~~~”
“蜂蜜啊,那可是得用钱买的呢... ...”
“没关系,厨房有的是,你说槐花蜜好呢还是梨花蜜好呢?”
“槐花吧,比较甜,很适合把你烤来吃... ...”
“槐花阿,不错不错... ...可是我刚刚好像是要抹到他身上说,为毛要用来烤...烤我... ...?!”
梅佑茜僵着脖子一点点挪动脑壳,转过头,双眼顿时激凸!
“哼哼... ...刚刚好像有人说要抽打我吧,怎样,要不要我去帮你拿个鞭子来?”
恭武谛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嘴角,看在梅佑茜眼里那是出离恐怖阿!
“当...当家的... ...哦呵呵呵,哪有人说要抽打,还说我脑壳坏了,是你耳朵有幻听了吧哦呵呵呵~~~”
梅佑茜夸张的干笑着,还很三八的拍了恭武谛一下,立马迎来寒如利刃的眼光扫射,连忙乖乖低下头。
“还要把我扒光,胆子倒是不小,怎么你原来那些羸弱的样子全是伪装、居然胆敢在我身上打这些鬼主意!槐花、抽打?亏你想的出来!”
梅佑茜望着恭武谛寒光四溢的眼,深知若真给他解释定会尸骨无存,所幸闭上嘴当哑巴。
“不吭声,你该不会以为给我装哑巴,我就会放过你吧,好,刚好你说的让我很感兴趣,不如我们来实践一下好了!”
恭武谛从刚刚听到她对自己的诅咒就一肚子火,虽然不是什么异常恶毒的诅咒,却让自己感到一阵莫名的燥怒!
不由的又想起当初被粪桶泼到的事,新仇旧恨一起来阿,他的一世英名全都会在这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身上了!
见恭武谛忽然步步逼近,梅佑茜惊得连连后退,直到背靠墙壁再也无路可退,才不得不抬起头瞪恭武谛。
就是这个眼神!
就是这个眼神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戏弄,打击!
他不明白,她明明就是一个下人,为何在她身上却见不到其他仆人那种敬畏,谦卑!
看似懦弱,却总在不经意间露出这种反抗、不忿的眼神,这是为什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换做别人做牛做马巴结自己都来不及,为何她却敢挺直身板,不屈不挠的跟他作对?!
“啊...当、当家的?!”
梅佑茜瞠大眼望着忽然逼进的俊脸,吓得差点停止呼吸。
恭武谛以指尖夹着梅佑茜的下颌,微微施力,便引来她的痛呼,明明这么脆弱的身子,为何还会有不属于这软弱肉体的高傲自尊?
“小风啊,这是刚送来的宁安槐花蜜噢,你要不要尝尝?”
一声轻快的叫唤打断了恭武谛的动作,来人一进屋,立马惊叫一声。
“哎呦...当、当家的... ...你、你们继续,小的啥也没看到... ...”
招财捂着眼睛,将蜂蜜扔到桌上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刚刚出现的希望,居然这么快就溜走,梅佑茜失落的半张着嘴,一颗心掉到了谷底。
“嗬,刚好。”
恭武谛冷哼一声,转身退去。
以为他终于肯放过自己梅佑茜不由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移动,那恭武谛却去而复返,手中还拿着一小坛蜂蜜。
囧,不是吧,说说而已,需要这么认真灭?!
梅佑茜眼看着他靠近自己,却无处可躲,急的皱起了眉,打、打不过,逃,逃不了,难道今儿自己要在这里交代了?!
见梅佑茜惊惧的瞪大眼,恭武谛的心情意外的好了起来,他用食指沾了沾蜂蜜,复又放进唇边舔了舔。
“很甜呢,不想尝尝?”
如果他不是自己主子,而是个正常的帅哥,做出此等充满诱惑的动作,也许她会忍不住说一声秀色可餐,但是眼下... ...
“当...!”
刚想开口道歉,那恭武谛居然把沾着蜂蜜的指头往自己嘴里塞,你妹!脏死了!
梅佑茜一惊之下条件反射的咬了下去,听到恭武谛轻哼一声连忙松口,却见那手指已布上了细细的血印!
— —!完了,闯大祸了!!
果然只见恭武谛望着手指忽而灿烂一笑,如春风般的口吻配着的却是一双隐含愠怒的狭长美目。
“有趣... ...”
不待梅佑茜反应,恭武谛忽然近身与自己鼻尖相贴,她大气都不敢喘,就怕随便惹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突然发神经质,只好忍气闭眼无声反抗。
心底是委屈又忐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的是一个变态。
“哎!”
静了半天,梅佑茜忽然一声惊叫猛地睁开眼,因为恭武谛居然将她的手绑在了床头!
“当家的?!”
梅佑茜剧烈的挣扎起来,可那恭武谛居然轻笑一声,伸出两指点住了她的穴。
“既然你那么喜欢把人扒光抽打,那我也来实践一下这个有趣的习惯好了... ...”
实、实践?!
扒、扒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梅佑茜想动不能动,思维却异常清醒。
“当家的,你真的听错了撒,我真的真的没说您什么~~行行好,放了我吧,一会儿还要去见南部的客人不是,不好让人家等啊~~~”
梅佑茜苦口婆心的劝道,可那恭武谛却恍若未闻,居然悠闲地弹了弹手指,似要动真格的。
她是不是要,皱起眉,含羞带却的来句,咦耶,亚灭爹??
爹你妹呦,小命加晚节不保了要!
“抽打是吧...唔,没有鞭子呐,就用这个替代好了,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 ...”
喜欢你个球!
“我说当,呀!“
梅佑茜一声尖叫,脚穿着的长袜已被恭武谛一把拽了下来!嗯,长袜?怎么不是长衫?
“唔!”
见鬼了,我擦!这也不是鞭子怎么也火辣辣的疼呢,这变态下手还真狠!
“好玩吧~~”
恭武谛开心的笑着,忽然连连甩了梅佑茜好几下,直打得她嗷嗷怪叫。
“你母亲的,打人不打脸知不知道,哎呦好痛!~”
疼死你姑奶奶了!
这龟孙把袜子当鞭子使,还特姆的专往自己脸上糊,虽然她没有脚气,但干了一天活,袜子也会臭的好吧!
梅佑茜欲哭无泪,死瞪着恭武谛,只觉得自己不被抽死,都快要窒息而死了,气的浑然忘了求饶,只想冲上去踹死他!
这什么人啊,猥琐的偷听别人说话,还变态的体罚自己,古代人都这么神经?还是只有自己倒霉,遇到这天下第一大奇葩?!
“咦,怎么愁眉苦脸的,玩够了吗?唔...那我们来换蜂蜜好了... ...”
梅佑茜半张着嘴,错愕的望着恭武谛拎着一坛蜂蜜向自己走来。
“你、你要做什么!!你再过来,我要喊人啦!”
恭武谛闻言蛮不在乎的大笑。
“叫啊,随便叫,我不信哪个会有胆子冲进来呢~~~你叫叫看~~”
对哦,这是他家,他们只会帮着他,搞不好她一叫,那个无所不在的龙管家会帮着他一起虐待自己!
“你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这么小气!除了只会这么卑鄙的欺负人,你还能干点啥大事儿!有种放开我,跟我单挑!”
梅佑茜豁出去大喊大叫,只想激怒他让他一气之下放了自己,却没想到恭武谛连理都不理她,直接拿起蜂蜜倒在袜子上。
“单挑啊... ...那只会让你死得更快吧... ...”
恭武谛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温热的呼吸痒痒的骚动她的耳膜,让她一阵心慌却又无法动弹。
一时间心跳如擂鼓,慌的忘了想骂的话,直到一股带着蜂蜜甜香和诡异熏臭的袜子糊上了自己的嘴。
你妹哦!梅佑茜的脑瓜忽然像拨浪鼓一样左摇右晃,想将袜子晃掉,奈何沾了蜂蜜的袜子像抹了502一样牢牢贴着嘴,竟然纹丝不动,她快要崩溃了……
“哎呦,这么开心的吗?”
恭武谛化身好奇宝宝,一眨不眨的注意着梅佑茜的每一个表情,含着笑意明知故问。
虽然看着梅佑茜委屈到快哭出来的大眼,心里有那么一丝揪心,但是他就是要存心打击报复,不折腾折腾这小东西,她都敢骑到自己脖子上拉屎了,以后还不得窜到天上去啊!
“... ...呜呜呜(我错了)...”
梅佑茜望见恭武谛眼底的笑意,虽不免怒火中烧,但她实在是心灵肉体受到双重打击扛不住了,只好委委屈屈服个软先。
恭武谛看他蔫蔫的样子,终于好心扒开了袜子,只见他顾不得自己嘴上还糊着黏糊糊的蜂蜜,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模样既可怜又好笑,伶他忍俊不禁。
好半晌梅佑茜终于找回了精神头,斜眼瞟了一眼面前的神经病,心里那个怒呦,叹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上这么个堪比重度更年期加精神分裂的大变态神经男,害自己差点成了史上第一个被自己臭袜子糊死的人!真是把攒了十年的臭袜子喂他吃都不解恨!万恶的土财主,自己猴年马月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恭武谛看她嘀嘀咕咕念大神,滴溜溜的大眼还不怀好意跟小刀子似的的嗖嗖瞟自己,顿时心情不美丽了。
“叨咕什么呢你!”
梅佑茜抬头直勾勾看着他,小嘴叭叭快速说了一串,恭武谛终于忍不住好奇,怀着一丝恼意靠近了他的脸,还没等一个你字问出口,下一瞬猛然睁大了眼,仿佛被嘴上诡异触感冻在当场。
他……他被亲了?
他被……刚刚糊了臭袜子的臭嘴亲了?!
“啊—!”
惊天惨叫差点掀翻了屋顶,重度洁癖症患者遭到自己致命暴击,被一招KO,啊……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嘛……
梅佑茜出了一口恶气,心终于舒坦了。
“呕……”
“哎,差不多行了啊!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可怜,被你用袜子糊嘴虐待我都没说啥,你呕呕呕个什么劲儿啊!再吐肺子要掉出来了喂……”
手无缚鸡之力?把自己接连害的生了好几次病,他看他绝对有能力悄无声息的刺杀他泄愤,亏他还如此理直气壮的骂自己,还讲不讲道理了!
“你行,既然你最喜欢,爷就满足你……
“唔!你,你干什么,你滚开!哎哎,我警告你够了哦?窝擦你八辈祖宗,呜呜呜呜呜……
梅佑茜小嘴叭叭得瑟几句,眼见恭武谛脸黑成了锅底,阴测测的笑着两指夹着袜子走过来,顿时慌了,可没等她反抗完,就被吧唧一下再次贴上了袜子。
啊~~!你这个变态,我诅咒你出门被驴踢死,喝茶被水呛死,痔疮外加肛瘘!
耳边传来的依旧是她不屈不挠的呜咽怪叫,恭武谛有些不耐的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只一眼,便成功的让她闭上了嘴。
废了两块巾帕擦干净嘴,斜蔑了眼始作俑者,恭武谛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神思复杂,沉默许久方后才抬起了头看向梅佑茜,却忽然大惊失色
“喂!喂!!”
他连连摇晃,却见梅佑茜白眼猛翻,眼看就要上不来气厥过去了!
梅佑茜失去意识前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你妹,臭死了,本姑娘扛不住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