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1）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轻柔的窗帘洒在水蓝色的床单上，也顽皮地跳到一张熟睡的清丽容颜上。凝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屋顶的天花板，只片刻，她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快速起身，洗刷，晨跑，吃早餐......
时间差不多了，她换上一身白色及膝的棉质连衣裙，任一头乌黑的长发笔直地披散在肩头，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在这一个月来天天都要走的道路上，她的心异常的平静。从出生到现在，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充满感激地看着这个世界，路旁的花草树木，林立的建筑，甚至是来往的人群，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是那样的美好。也许，她该感谢她所经历的一切，得到过，也失去过，再次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只是比别人更懂得了珍惜。
路过花店，卖花的女孩子交给她昨天已经预订好的一束蓝色风信子，点点露珠点缀的花瓣，不正是代表着顽强的生命力，代表着无尽的幸福和浓情吗？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阵阵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竟闻到温馨的味道。一路上与擦肩而过的所有人都微笑着打招呼，直到走到一间病房的门口。
正要推门进去，小护士一脸不高兴地走出来，一见到她就抱怨说：“萧小姐，你们那位帅哥醒了，跟他说话一句话都不理的，酷得要命！”
“是吗？”她淡笑着说，“可能是刚刚醒过来，还没有适应，他是病人，你不要跟他计较。”
“没有啦！”小护士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然后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其实哦，又帅又酷的帅哥才更有魅力呢！”
“呵呵。”凝晨笑着走进病房，一眼便看到那个男人铁青着脸坐在病床上，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像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你醒了？”她放下花径直走到病床前。
他终于有反应了，抬眼看了看她，下一秒他空洞的眼神竟然迸射出绚丽的火花，他激动地一把把她拥入怀里，好半天才说道：“凝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去病，是我。”她回拥着他，感激上苍能够把他完整的还给她。
许久，他才喃喃地说：“我没死吗？我怎么会活过来的？你不是跟叶枫走了吗？”
凝晨眼神一暗，叶枫，这个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男人，将会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这是哪里？为什么一切看来都那么怪异？”霍去病不解地问，打从他一醒来，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极其陌生，包括那个一直在他耳边聒噪的女子，她甚至还要把手伸到他的额头上，却被他一下挡开。
“去病，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看到他点头，她接着说，“其实我只讲了一半，我并没有告诉你，那个女孩是怎样到的大汉朝。”是该把什么都告诉他的时候了，凝晨耐心地把从头到尾发生的一切细细地说给他听，包括她的苦恋，包括“灵之泪”，包括穿越两千年，包括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眼神一直是震惊，难以置信的，在听完故事后，他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才轻轻地开口：“现在是距离汉朝两千年之后，而叶枫留在了大汉，我们回到了你生长的地方。”
“嗯。”凝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记得当时叶枫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凝晨，原谅我！她并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就被他推入结界，而下一秒，他竟然飞快地从自己手上取下戒指套在霍去病的手上，把他送进了结界。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叶枫既绝望又释然的眼神，还有他唇边的笑意......其实真正该被原谅的人是她，她不该说出那样决然的话来刺伤一颗全然为她而跳动的心。
“去病......”看到他一脸的茫然，凝晨想要安慰他，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
“我没事，”他轻轻抚着她的脸，“老天让我重生，必定有他的含义。不管我现在在哪儿，我都应该感激他，因为，他让我们在一起。”
“去病。”凝晨感动地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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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基本上已经全好了，胃也修复得很快，医生说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凝晨开心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其实我的伤早好了，根本不需要住在这个什么医院，到处都是白色，空气里还有一种怪味道，闻得久了头都晕了。”他有些孩子气的抱怨。
“你马上就可以脱离苦海了，我已经想好了，等你一出院，我们先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人？什么地方？”
“暂时保密。我先收拾一下东西，等一下童云开车来接咱们。”
“就是四个轮子，比马还跑得快那种。”
“嗯。”看来这一段时间的恶补，还是有些用处的。想想他的形容，凝晨忍俊不禁。
“童云就是你说的那个最好的朋友？”
“没错。你昏迷的时候她来看过你，只是你不知道。”
“可以走了吗？”童云一进门就嚷嚷，眼神刻意地瞄了瞄霍去病，虽然见过躺在病床上的他，会动会说话的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马上就好。”
“嗨，霍帅！”童云冲着他打招呼。
霍去病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真是没礼貌！童云愤愤不平地想着，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还说得过去嘛，也值得凝晨跨越两千年去找他？！算了，算了，不要跟古人计较。
凝晨把她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心想以后的生活可能不会缺少乐趣了。
“你的病全好了吧？”童云忍不住又问道，问完之后才发现又是自讨没趣，他根本就不会回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当她是隐形的。真是气死人了！
“哎，他怎么都不理我？不会是到了现代失声了吧？知道他醒了，我可是赶快忙完功课第一时间跑来参观啊！”她凑近凝晨小声地问。
“可能是觉得你的问题问的很白痴，没必要回答吧。”凝晨调侃她。
“喂——”顺手拍了她一下，童云用不赞同的眼光瞪着她。
“放肆！”看到她竟然出手伤人，霍去病厉声喝斥她。
“去病。”凝晨提醒他不要这么小题大做。
童云先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不甘示弱地冲他吼：“你凶什么啊？我们在一起吃饭睡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你还敢这么凶，谁怕你啊？”
“好了童云，你别跟他置气，要知道，你刚才打的可是将军夫人啊！”
“哎呦，不知道你怎么能跟古董生活那么久，真是一点都不好玩。走了走了，在车上等你们。”她说完还不忘再瞪他一眼才离开。
看着离去的童云，又看看有些无措的霍去病，凝晨有些纳闷：难道古代人和现代人沟通真的就那么难吗？自己不是适应得很好吗？还是因为爱他，才努力地去适应他，跟上他的节拍？
她要带他去见的那个重要的人，其实就是叶枫的爸爸，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但是因为她，叶伯伯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所以无论出于哪种情感，她的内心都不好受，妈妈说以后要把叶伯伯当成自己的亲身父亲一样孝顺，即便如此，她真的能够代替叶枫弥补他心灵上的创伤吗？
来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有些花白的头白，带着一幅黑色框架的眼镜，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毕竟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叶伯伯好！”
“啊，是凝晨啊，快进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了吧？”他上下打量着他，生机勃勃的样子和当初出现在时光机中血迹斑斑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位就是叶枫的父亲。”凝晨适时地提醒他。
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顿时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深深一鞠躬：“晚辈失礼了。”
“不要多礼，不要多礼，都坐吧。”他热络的招呼。
来之前，想到好多好多的话要对叶伯伯讲，真正面对的时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他明显多出的白发，凝晨百感交集，他真的就像妈妈说得那样，一下子好象老了十岁，尽管他还是那么和蔼可亲，还是那么开朗健谈，但是她完全能够体会的到他失去儿子所受到的严重打击。
“凝晨啊，怎么都不说话？你这一路走来，应该有很多的故事吧，跟叶伯伯说说。”
“叶伯伯，我对不起您！”越是看到他的笑容，她心里的愧疚感越加深一层。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会对不起叶伯伯呢？”
“我对不起您，如果不是我任性，一意孤行，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叶枫也不会留在汉朝回不来了。”她有些哽咽地说。
“叶枫已经是大人了，他会为他自己的决定负责，我也会尊重他的意见，所以你不要自责。”他虽说的淡然，但是凝晨看得出提到叶枫时他黯淡地目光。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对不起。”霍去病再次鞠躬，面对眼前失去儿子的男人，看到凝晨自责内疚的表情，最应该歉疚的是他，最应该良心不安的也是他。
“好了，你们谁都不要再说这些自责的话了。叶枫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你们能够更幸福的生活，如果你们一直内疚不安的话，不是辜负了叶枫的一番苦心吗？所以，好好的生活吧。”
从叶家走出来的时候，凝晨回头看到叶伯伯的背影，好沧桑，好孤单！她久久无法回神，内心的歉疚并没有随着他的话烟消云散，反而越积越多，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凝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残忍，她竟然把他带到西安茂陵。一进入西安地界，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已经让霍去病一语不发，现在亲眼看到西汉帝陵中最大的一座，更是让他紧绷着脸，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霍去病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站在这座陵园中，以一个参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些墓群。
汉武帝刘彻，仿佛昨天还在朝堂上下令，让他出兵攻打匈奴，此刻在他眼前，只剩下一具冰凉的石碑，一抔黄土，一堆白骨，漫长的两千余年，在他，却是弹指一挥间。
大将军卫青，待他如亲生的舅舅，晚境却也是那样的凄凉。他是大汉朝的骄傲，也是他的骄傲，终了也不过得到方寸之地得以安息。
“汉骠骑将军大司马，冠军侯霍公去病墓”，指尖轻轻滑过冰凉的石碑，他的心竟然出奇地平静，这就是他最后的归宿。面对着祁连山形状的墓冢，他仿佛看到两千年前的雪峰依然皑皑，两千年前的战场依然青草凄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余音。一夜之间这些都已灰飞烟灭，秋风里早已听不到战鼓马鸣，只有眼前这一座座英雄冢倾诉着往日的辉煌，也衬托出他此刻的孤寂。
他不愿再往下看，毅然决然地离开这个让他沉痛的地方。
我做错了吗？凝晨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感受着紧紧包围着他的悲伤，不禁自问，难道真的错了？原本以为，生命的延续将会是他们重生的开始，而现在，他们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他们心中所承受的伤痛已经远远超过了新生的喜悦。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之间，她觉得生命，爱情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她有些迷茫了，对于未来，竟然看不到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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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想跟你们睡。”凝晨穿着睡衣，抱着个大枕头站在父母房门口。
“你这孩子，半夜三更怎么还不睡觉，小心着凉了，”萧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腾出来位置，“都这么大了，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在爸妈面前可不就是个小孩。是不是爸？”
“嗯。就算头发白了，牙齿掉了，在我们面前还是孩子。”萧父朗声笑道。
“哎，想想跟做梦似的，你居然会跑到汉朝去，现在又回到我们身边，真是......”萧妈妈爱怜地抚着女儿的长发，至今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
“妈，对不起，女儿不孝，都这么大了，还让你们操心。”
“别说傻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凝晨，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阅人无数的萧父怎会看不出女儿最近的变化，在人前，她都是笑脸相迎，但是言谈举止间，总透露出淡淡的哀愁。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傻孩子，在父母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说看，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爸，妈，我们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凝晨幽幽地说，“回来已经有两个月了，我们每一天都带着一种莫名而又复杂的情绪过日子。我想回到过去的日子，但是我回不去了，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在汉朝时的一切，会想起叶枫最后那个绝望的眼神；我一睁开眼睛，仿佛又看到叶伯伯孤单的身影；还有去病，他不适应这里的一切，吃的用的穿的，甚至是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让他有深深的挫败感，我原本以为，这只是时间问题，久了自然就会习惯了，可是现在......”
“现在他比刚来时更沉默寡言，更加迷茫了，是不是？”萧父无奈地叹口气，这些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对，就是迷茫。我总觉得他就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雄鹰，不能在天空自由翱翔，又不能融入人类的世界，只能在孤独中挣扎，您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妈，我该怎么办？”
“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我不确定。我甚至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不确定了，我常常在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可不像我的女儿说的话！”萧父不赞同地说，“我的女儿是一个只要认定，就会勇往直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这个世界无所谓对与错，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永远不会失去方向。”
“爸......”凝晨感动地抱住父亲。
萧父深深叹一口气：“孩子，你说得对，霍去病只属于大汉，不属于二十一世纪。我们不能给了他生命，又折了他的翅膀，他会生不如死。”
“孩子，妈妈只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
“妈......”
在父母的支持与鼓励下，凝晨作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重回大汉，她无法预知未来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但是她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因为有他在身边。
望着天上寥寥寒星，看着远处繁华的夜景，她把它们牢牢地刻在心上。此时的她竟然一身轻松，仿佛所有沉重的包袱都在她的一念之间统统卸去。
“凝儿，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嗯。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浅吟阁]
在时隔两年后，凝晨再次来到浅吟阁，只是这次，她的身边跟着一位令所有女子侧目的护花使者。一进门，她直接坐到放着一束百合花的桌子旁。
“两位喝点什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妹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喝到欣姐亲手煮的咖啡呢？”凝晨隐忍着笑意背对着她说。
“凝晨！”对方在愣了一秒钟后，不可思议地叫道。
“欣姐，好久不见。”她站起身给她一个大大地拥抱。
“你这丫头，这两年跑哪了？我只听童云说你去很远的地方旅行了，怎么一去就是两年？”
“是很远，远到你根本就想不到的地方。”
“那我倒是要好好拷问一番了，”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位帅哥是谁？”
凝晨淡笑不语，神神秘秘地指了指桌上的百合花，她了然地笑了，向霍去病伸出手：“你好！”
凝晨下意识去看她的手腕，不期然地看到她想要找寻的东西。
“姑娘有礼。”他到现在还是不习惯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更何况是女人，所以用他特有的方式拱手还了一礼。凝晨没有漏掉欣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迷茫。
“我去煮咖啡，你们等我一下。”
看到她走远，霍去病才不解地问：“你在打什么主意，她又是谁？”
“一会你就知道了。”她冲他眨眨眼。
“古灵精怪的。”他宠溺地看着她。
“凝晨，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欣姐在对面坐下来。
“霍去病。”
“那岂不是和西汉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重名？”她愣了一下，只当她在开玩笑。
“看，大家都知道你。”这句话她是对霍去病说的，后者却是一脸的苦笑。
“好了，别开玩笑了。你这丫头，谈恋爱不是变得越来越乖巧，反而越来越没正经了。”
“我说真的，欣姐，我发誓！”她真的举起右手，一脸无辜的表情。
“她说得没错，我是叫霍去病。”
“好吧。”她不以为然挑了挑眉，轻啜一口咖啡。
“欣姐，你镯子好漂亮，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至于他在哪得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欣姐......”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此刻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问了，如果冒冒然地问，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她。
“说话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尽管问啊。”她好笑地看着她的表情。
好吧，一咬牙，她随即说道：“欣姐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冷毅轩的人。”
她的话让在场的两人都是一愣。霍去病不解地看着她，一个远在另一时空的人，她怎么可能认识呢？这凝儿也未免太奇怪了。
凝晨看着欣姐脸上的表情，还有她的反应，知道自己猜测的都是对的，当初冷毅轩口中的欣儿，就是欣姐，而欣姐手上的镯子就是叶枫口中的“灵之韵”。
“欣姐......”看着她带泪的眼，凝晨知道她与冷毅轩之间必定有一个传奇的故事，她没有问，也不想问。
“他好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提到你的时候他很痛苦，他一定很想念你。”
她不语，努力隐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掉下来，紧咬的嘴唇泄漏她内心的痛楚。
“欣姐，对不起。”
”如果再见到他，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她取下手镯交给她。
“不，欣姐，这是你唯一能见到他的工具，你怎么可以......”
“凝晨，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该做的决定在很久以前已经作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真的要帮我，就把这个带给他。”
凝晨默默地接过手镯，欣姐说得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就像她，只一心一意、无怨无悔地追逐着他，二十一世纪也好，大汉也罢，她永远都会在他一转身就能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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