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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笼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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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泽柔润墨玉镇纸下,垫着一张展开的裱图。巍峨敦厚的将桌后,站着还未换下戎装的蓝凌。英眉轩起,薄唇微抿,满脸严肃。

许久,他才舒展了眉心,从图上抬起眼来,轻声微笑,点头道:“很好。”

原来对面的锦垫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随随便便的盘腿而坐,穷极无聊的抓起白玉酒壶自斟自饮。正是那允远哲。

那允远哲喝干杯中的酒,才邪邪的歪着头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我那允世家的货色,将军只管放心便是。”

蓝凌冷静的脸上一双锐眼如鹰,紧紧的盯著他,似乎想看穿人心。沉吟片刻,才字字道:“那允当家不惜背叛北国,费尽心血,冒着天大的风险得来这份布署图,我却不信只是为谋财这么简单。”

那允远哲怔了怔,停了手中的动作,撇嘴失笑道:“世人均说我那允远哲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财迷,将军因何质疑?”

蓝凌眉梢上扬,漆黑的眉毛下是一双深沉的眼睛,深沉得瞧不见底,紧盯着对方,也不回答,颇有几分不怒自威之势。

那允远哲饶有兴致的端详着他,又仰起脖了灌了几大口酒进去,眯起眼睛望向对方,吃吃的笑了:“我若说出原因,将军信么?”

蓝凌也朗声笑了起来,笑声畅快,缓缓道:“我信,因为有人说过,你是从不说谎的那允。”

那允远哲闻言舒心而笑,一双眼睛喝过酒之后看来比平时更亮,嘴里喃喃道:“说这话的人可算是那允的知己了。既如此,我便如实告诉将军罢。”

随手将酒坛一抛,眨眼道:“原因是,我在害怕。”

蓝凌闻听此话蹊跷,必定内有玄机,故而脸上不动声色,只笑道:“这话倒奇了,久闻那允当家胆大包天,天下事没有不敢做的,又有什么能让阁下害怕呢?”

那允远哲叹了口气,懒洋洋的摇摇头,苦笑道:“若只我一人,自然无畏,可惜我现在身担整个那允世家,就定然半点马虎不得。世人皆知,我那允一族与北国宫廷来往过密,专司密报暗查之职。名声在外,正应了树大招风这句话。如今南北两国交战,势在必行,若北国胜了尚好说,若是南国取胜,只怕那允世家遭到池鱼之殃,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却实在不敢做这千古罪人。”声音一寒,眼光如丝,斜斜乜向对方。

蓝凌这才释然点了点头,厉色隐去,笑得温润:“如此说来,那允当家求的只是一条后路。”

那允远哲随手抹了抹鼻子,笑而不答。

蓝凌便也陷入沉思,半响,忽然又问:“那允当家竟如此笃定南国会赢?”

那允远哲已然恢复了从容桀骜,一双深眼中笑得仿佛另有深意:“北人虽说天生体质剽悍,却不及南人兵法智谋。两国军力旗鼓相当,各有长短之处。若是没有此图,将军有六成把握取胜,若是有了此图,必胜无疑。”

蓝凌静静的听着,转而笑了,笑容中居然还带着点淡淡的愁绪,走到那允身边的紫檀木矮桌前坐下,拿起一坛尚未开封的烧酒,一手托酒盏,倒满两杯,拱手道:“既如此,承阁下吉言,就此干了。”

自顾自饮尽,颇含意味地抬眸看着对方,突然低声道:“本将军可以给那允公子的,却并非只有一条后路而已。”

那允听了心里一动,面上故作随意一笑,闲闲道:“自然,讲好的银子是一文也不能少的。”

蓝凌虽然也执杯而笑,笑声却逐渐凛冽,沉重的压迫感渐渐笼罩,冷冷看着他,声音如利刃般逼人:“那允当家自然心知本将军的意思,何必装愚?你也说南国灭北乃大势所趋,何不顺应天意,投效致我的麾下?官爵财富只随你挑选便是。”

那允远哲终于收了玩笑的表情,满脸都是极少见的认真,似乎顿悟了什么,放下酒杯,字字道:“□□,将军志向高远呢。”

蓝凌嘴角一挑,并不回答,只顾自斟自饮。

那允远哲怔了怔,重新咧嘴而笑,笑容虽从容却有些凄然:“虽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那允却浪荡惯了,受不得拘束。本不是为臣辅主的材料,将军宽德,还请见谅罢。”饮进残酒,声音极恳切:“那允世家经过几代风雨飘摇,适逢当今战乱,眼下求得仅是平安二字罢了。”

蓝凌脸上掠过三分不快,霍然站起,又慢馒的坐下,将一盏酒缓缓的喝了下去,脸色渐渐平和起来,玩味的望着对方:“既如此,也不便强求,只能算是本将军的损失了。”

那允远哲诚恳的笑颜未变,却在心底长长舒了一口气。

坛中酒总有喝完的时候。

那允远哲扔掉酒坛就向帐外走去。

身后的蓝凌仿佛在沉思,骤然眉梢上扬,一双深沉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意,口中却淡淡道:“那允公子曾挟持过我尚未过门的娘子,既然事出有因,我便既往不咎。”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只是公子以后,还需离素儿远一些。”

那允远哲听了,收住脚步,含笑回过头来,脸上尽力显出和善的样子,话语天真诚恳:“将军口中的素儿莫非是卿卿罢。既然未过门,又如何谈得上是娘子?”

蓝凌的面色变了变,未待开口,那允转身而去,淡淡笑着与向帐中走来的素卿擦身而过,视而不见。

素卿倒觉得他这副样子很是反常,回头疑惑的看了两眼,不得要领,便随意抛开,提步进了蓝凌的营帐。

蓝凌海般深沉、刀般锐利的目光还在盯向门口。素卿猛然一见,不觉心里一紧。蓝凌见她来了,这才衷心而笑,笑着笑着又凝出几分忧色,却不知如何开口。盘横半日,才看着她低低解释:“那允远哲。。。。。”

素卿虽说心内凄惶难言,脸上是满不在乎,笑嘻嘻瞧着他道:“男子汉做大事不拘小节,难道我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凌却小瞧了我。”

蓝凌这才有了些许释然,招手让她坐到身边,声音里还是有些愧意:“话虽如此,那允到底挟持过素儿,还害你跳下悬崖。”猛地将她抱在怀中,闭眼将整张脸埋进如兰芳郁的青丝里,哑声道:“娘子,我。。。。。”他的话语含着说不出的哀痛与悲戚。感受到蓝凌少见的软弱无奈的一面,怀中的素卿只觉得心中莫名的阴霾渐渐消散,无影无踪。无声的反手将他抱住,周身紧紧贴近他胸前。悠悠的柔声道:“凌只要觉得对,只管放手去做便是。”她的话语温和柔顺,像一只柔软的手抚平了他的心:“当初被劫持的时候,那允并未曾难为素儿,跳崖也是我自己的事,他还曾尽力相救呢。我心里并不很怨恨那允,凌万万无需自责。”蓝凌叹息着不再说话,只是怀抱越来越紧。

素卿几乎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时,才听蓝凌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响起:“素儿,这次和北国交战,若是一战而胜,圣上必定答应你我的婚事。”

素卿周身一僵,脸色竟白了几分,微一沉吟,勉强笑道:“看来凌对此一战是志在必得。”

蓝凌只抱着她,看不见她脸上的异样,心情转喜,笑着点头道:“不错,把握颇大。”

素卿狠狠咬住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

黑云压城城欲摧。

玄衣少年纵身坐在城垛的墙头之上,身边是几尊酒坛。遥望远方,无边无际的荒芜里,一骑红尘白衣胜雪,来往如风。

身后的白衣人袍袖飘飘,不但神情很恬淡,脸上更永远都带着笑容:“那允公子,久也不见。”

那允远哲方回过头来,眼梢满是盈盈诚挚笑意,随手抛过一尊酒坛,朗声道:“容公子多次请我吃饭,在下却一直无以为报,这就请公子喝酒罢!”

容素轩默默接过酒坛,凤眼如丝,扫过他的脸,悠然道:“那允公子莫非是特意请我来喝酒的。”随手开了坛,仰头便喝。

那允远哲只看着他喝,默然半晌,方大笑起来。

容素轩放下酒坛,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接着道:“原来不仅仅是喝酒这么简单,”眼锋流离:“莫非,是来交朋友的么?”

那允远哲先是静静地瞧着他,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在下虽然有心高攀,却只怕哪天公子将我卖了,我还要替公子数钱,也未可知。”虽说着讽刺的话,偏偏语气却如沐春风。

容素轩不以为然,笑容和声音同样淡淡的:“那允公子似乎忘记,你我谁才是商人。”略一沉吟,凤眸中精光乍现,极为逼人:“不为喝酒,不为交友,依那允公子的为人,就只能为生意了。”

那允也举起坛子咕噜咕噜的往下灌,半日,才放下,摸着脑袋笑道:“很是。”

容素轩目光闪动,微笑着:“哦?你我之间却有什么生意可做?”

那允远哲抱着坛子想了想,很认真地样子,纯善而笑:“生意也未必现做,只要想,早晚会有,你说是吧,容公子?”好脾气的对上素轩的眼睛,坦荡荡的脸色和煦亲密。

夕阳西下,无尽血色渲染着荒芜的大地,冷风抚,周遭一片死寂。惟有昏鸦掠过。大漠烽烟起,战争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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