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黯然（1 / 1）
“林队，你这不合适吧，刚升局长，就请我们吃自助火锅啊？”徐爱国讪讪道。
“嘿嘿，别特么废话，要吃就吃，不吃滚蛋。”林局忙着往锅里下着菜。
“你弟弟看上去怎么挺瘦弱的啊？”林局看着对面正端着一碗蛋炒饭吃着的年轻男子。
“他从小就这样，吃得多就是不长肉。”徐爱国捻着一根鸭肠在锅里涮着。
“嗳，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林局饶有兴趣的看着正在吃第三碗蛋炒饭的男子。
“叫我徐二就好了，大名太丑不稀得叫。”那年轻男子放下碗道。
“嘿嘿嘿，来喝酒。”林局拿起一瓶白酒参着。
“我不喝酒，我喝豆奶，你们喝。”徐二摆摆手。
林局黑着脸不高兴道“长这么大还没断奶啊？”
“他确实不喝酒的，在他的部队上都是个笑话。别为难他了，我陪你。”徐爱国把酒杯端起。
“来，为了庆祝林队高升局长一职，敬你一杯！干了啊。”徐爱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把林局吓得目瞪口呆。
“喝啊，别磨叽啊。”徐爱国擦了擦嘴望着不动的林局。
“好小子。说到喝酒我就没怕过谁。”林局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嗳，这才对嘛，我们处了一年了，第一次喝酒，不醉不归啊。”徐爱国立马给林局把酒参上。
一个小时后。
徐二还在孜孜不倦的吃着东西。
“你小子这酒量就适合当领导。牛！”林局已经喝得摇摇晃晃了。
“嘿嘿，林队，说起办案我不如你，喝酒这一块，少有人敌。”徐爱国也喝得满脸通红道。
“嗳，林队，哦不对，林局，我想问你个事。”
“问吧。”林局的头一颤一颤的。
“林局，你这么节约是为什么啊？”
“呵呵，为什么，我特么还想知道为什么！”林局顿了顿说道“我家里从小就穷，我爸是个酒鬼又是个赌棍，我妈也没什么本事，就帮别人做做家政打扫打扫清洁，挣一点微薄的工资。我爸整天游手好闲的又爱爱赌，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去赌钱喝酒去了，每次他输了满身酒气回家就打我妈，打我。几乎每个深夜我和我妈都遍体鳞伤的抱在一起哭，而我爸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我恨我爸，我恨这天不公平，和我同龄的其他孩子过得幸幸福福，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而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我给我妈说，和爸离婚吧。我妈摇摇头告诉我，我爸是她的选择，他即使变成这样，她也要和他一起生活下去，因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自己要为这个决定而负责，而不是逃避。”说到这里林局眼眶湿润了，一颗泪水从眼眶划落。
徐爱国沉默着，心想这是要有多大的委屈让这个坚强的，流血不流泪的汉子在回忆起几十年前的事还落下泪水。
“哈哈，老天开眼了。”林局癫狂道“他终于在外面喝酒闹事打死了人，被关了起来。我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啊，我恨不得买上一串鞭炮放一放。终于不再挨打了，终于不让我妈受委屈了，终于我不用忍受那满身酒气的呼噜声了。”说到这里林局点上一支烟，顺手递给徐爱国一支。
“好景不长，在我在警察学校刚毕业那天我回到家里，我妈坐在床边拿着一张单子默默哭泣着，我上前告诉她，我被派出所录取的好消息，她立马把单子收了起来，强颜欢笑着恭喜我。我觉得妈的表情没对，我一把抢过单子一看。”
林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尿毒症。多么沉重的字眼啊，沉重到我们的家庭完全不能负担的程度。从那时起，我妈每个星期要去做透析，我负担起家里所有的重担，我努力工作着，我用全部精力去工作，从实习生到派出所再到公安局，接着队长到现在的局长，期间我流过多少血，熬过多少夜啊。呵呵，我现在近四十岁的人了，我连婚都不敢结。不瞒你说，我收了很多黑钱，因为我特么那点工资怎么负担得起啊。”
林局哽咽着。
“我害怕，我怕我做的亏心事被人发现，我怕我的职位不保。我怕我妈离我而去。”
林局把头深深的埋在桌上，不一会儿传来了呼噜声。
“二弟你慢慢吃，我去上个厕所。”徐爱国起身道。
片刻后。
“抢劫啊！有人抢劫啊。”一个女子一边跑着一边大叫着，因为穿着高跟鞋没跑几步就摔在了地上。
林局蹭的起来，认准方向跑过去。
徐二看着林局有些踉跄的身影，也跟了上去。
劫匪忙不择路的钻进了一个死胡同。
“跑啊，你特么的跑啊。”林局跑到巷口冲着劫匪吼道。
劫匪急了，掏出刀子拉过一旁蹲着的一名老年乞丐，用刀架在乞丐的脖子上。大吼着“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嘿。”林局笑了一声，从腰后掏出手枪指着劫匪。“赶紧的，把他放了，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劫匪慌了，手一抖，刀子在那乞丐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
“砰”
林局在酒精的作用下，开了枪，因为脑袋有点晕，把劫匪合着乞丐一起打死了。
林局一看，表情狰狞，颤抖的扔下枪。
“完了，完了，自己误杀了人质，警察的每一支枪都有弹道记录，不说进监狱，被免职是跑不了的了。”林局心道。
此时徐二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停顿了片刻。
便捡起枪，在衣服上擦掉指纹，握住枪道“因为是你的枪，估计会让你几年之内无法升职了。你好好照顾你的母亲，你应该感到幸运，你有的，我们没有。”
现在
一大群警察包围了现场，抓住两名外籍特种兵正往车上羁押
“徐厅，狙击手没有找到，应该是我们来到现场便撤退了。”
徐厅抱着林局的尸体哭着。
徐二则神色复杂的看着林局，掏出手机道”把林局的母亲接到家里去。好好照顾。“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
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火辣辣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
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
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你是我天边；
最美的云彩；
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着“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