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无心睡眠（1 / 1）
如果大雨停不了，唐可和梁晟今晚就要夜宿在阿婆家里。既然都要过夜了，唐可就索性大大方方地坐在阿婆家的凳子上跟他们随便瞎掰，聊聊家常。不过让唐可内伤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想扯开话题，阿狗他总是不放过那个千夫所指的左如青左太傅。
只要是近年来阿狗遇到的不如意事情，无论大小，他总能变着法子把他遭遇的不幸归咎于左如青。就连他几年前被一江湖术士骗走了一个铜板也是左如青的错。唐可在一旁动用了全部脑细胞来联系这两件事，可最终还是此路不通，于是唐可就战战兢兢地问阿狗：你被人诳了，怎么也怪左如青？
阿狗正说在性子头上，见唐可不知趣地打断他的话，他瞟一眼唐可，显得焦躁烦心。阿狗卷一卷衣服，露出黑黝黝的皮肤，很是结实，他的手往桌上一拍，头一横，“怎么没关系，谁叫他是太傅！”
“前几年左如青貌似还没有当太傅。”唐可弱弱地说。
阿狗鄙视了唐可一眼，“是你懂还是我懂？我说他那时是太傅他就是。”阿狗的口气是那样的强硬，不允让人质疑。
“你懂，你懂。”唐可挨着梁晟打退堂鼓。梁晟也郑重其事对着阿狗猛点头，然后偷偷对着唐可发癫似的笑。
整整一天，阿狗如说书般滔滔不绝。听多了，唐可也就总结出了规律，无论阿狗讲的是平淡无奇的事情抑或是天花乱坠的故事，他最后的一句总结语总是一尘不变：他妈的左如青真不是人。这时唐可也学乖了，也不管阿狗已经骂到了左家的十八代祖宗，她总是对着阿狗拍手称道，当然梁晟也不甘落后，他时不时也骂上左如青几句。一下子，茅草屋里热闹起来，声讨左太傅的声音此起彼伏。骂着骂着，唐可也就麻木了，好像他们说的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稍不留意，夜幕已经渐渐拉拢，阿婆果然是人才，说此雨不会停，它果然没停。这
样，唐可和梁晟就在阿婆家白吃了一顿中饭外加上一顿晚饭，那几个窝窝头吃得唐可回味无穷。
说完吃完，唐可他们洗洗也好睡觉了，理所当然，她跟梁晟要挤着睡在一起，他们的席子九儿早已经为他们铺好。临睡前，阿婆拉住了唐可的手：“你真的确定要跟那位公子一起就寝？你们不是还没成家吗，咋就睡在了一起呢，这是要坏了你的名声的，将来你还怎么嫁得出去？”
“阿婆你又在说胡话了。”唐可在阿婆耳边吼。
阿婆见说不动唐可便拉着梁晟道：“这位公子，你可不要碰他，不然叫他以后怎么办才好。”
梁晟笑了笑，“阿婆，你放心，我会对他负责的。”
唐可不知道阿婆有没有听到梁晟的话，反正在梁晟说完后阿婆就放心地离开了他们。
唐可本来一点也不在意跟梁晟同床共枕，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乐得屁颠屁颠，但是在节骨眼上被阿婆那么一好心提醒，她竟然有点紧张。唐可趟入草席，规规矩矩得像是趟进了棺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梁晟看着纹丝不动的唐可，“你挪点过去，你不会是想让我睡在你身上吧。”
“你睡吧，来睡啊。”唐可装着潇洒，不过身子还是向里面移了移，给梁晟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梁晟脱下靴子，沿着席子慢慢趟下去，“唐可就是嘴硬。”
“我说真的，你要想睡我身上，我一点也不介意。”唐可侧身用手托着自己的头看着梁晟的侧面说。说这话时要是说唐可的心跳没有加速，那是骗人的。
梁晟也转了过来，他的手擦过唐可的脸，“还说不介意呢，你看，脸都红了。”
“是被烛火映的。”唐可狡辩。
“这样啊。”梁晟说着就伸手摸着唐可的脸，“不对啊，唐可你的脸都烫了，难道也是被烛火照映的？”
“你还说呢。”唐可抓下他的手，“我这么烫，八成是刚才淋雨淋出了伤寒。”唐可说着还打了个喷嚏。
梁晟立马坐了起来，把手放在唐可的额头上，“还真有点热。”他又看了看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唐可，“唐可刚才你一定是把衣服淋湿了吧，快，把衣服脱了吧，盖上九儿为你准备的被褥。”
唐可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不用了，衣服早就被我烘干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梁晟拧了拧唐可的脸，“假惺惺。”
唐可立马反攻，狠狠掐了梁晟一下，“今天你拧了我多少次了，你看，你看，我的胳膊上还留着不可毁灭的证据。”唐可卷起袖子，指着自己的胳膊给梁晟看。
梁晟抬起她的胳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唐可，你的手臂怎么这么细皮嫩肉的？”
“妈生的，羡慕不来的。”唐可慌忙拉下自己的衣袖，遮住她胳膊。
梁晟噗嗤一笑，“唐可，别闹了，快把衣服脱了吧，穿着湿透的衣服整整一天你也不怕闷坏身子。”
“我不脱。”唐可躺下，卷着身子挨到了墙边。
“你还真害羞啊。”梁晟扑过去，用手当支撑，低下头，嘴刚好在唐可的耳边，“不会是因为你是女的吧？”
唐可一惊，生死一线，她索性阖目，将心一横，不说话。
“唐可。”梁晟拨了拨唐可的头发，轻声说，“唐可，你生气了。”
“熄灯，睡觉。”唐可为了不让梁晟听出她的紧张，故意喊得很响亮。
“熄灯？”梁晟一头雾水，不过还是乖乖地去吹灭了蜡烛。
唐可松了一口气。
突然，她发现情况不对。
“唐可，现在你可以脱了吧？”梁晟在唐可耳边吹气，“这样吧，为了公平，我也脱掉衣服好了。”
梁晟显得很大度，把外面的长衫脱了下来，然后他的双手伸向唐可，碰了碰她的背，唐可还是没有动静，“唐可乖，快起来脱了，你这样睡病会加重的。”
唐可假装睡熟没理他，只是身子微微颤了颤。
“唐可，快脱。”梁晟见她听不进软的，那只好来硬的。
可怜的唐可还是不能动。
“你自己懒得动手，对吧？”梁晟拉扯唐可的衣服，叹一口气，“那我帮你吧。”
梁晟向唐可伸出双手，唐可一个激灵，缩在墙角不要他碰。梁晟还以为唐可在跟他闹着玩，于是便加了力度，狠狠把她从里面拖出来。唐可的力气毕竟没有梁晟大，一两个回合下来，她就抗不牢了。当梁晟把她拉出来时，唐可已经滚成一团，梁晟并没有因为唐可滚成球而放过她，他下手又准又快，在黑暗里，抱起唐可，乱摸一气，解带。
唐可被逼到了尽头，狗急了还会跳墙，她慌乱中向着梁晟砸去一拳，用的都是蛮力。梁晟好像能透过黑暗看到唐可的袭击，他把头一偏，稳稳地躲过了一劫。不过身子却歪了歪，一个不稳，连同唐可的人一起同他倒了下去。
就这样，两个人一丝一毫不差，唐可在下面，梁晟在上面，拥抱成一体。梁晟还孜孜不倦，咬紧牙关不放松，他抓着唐可的衣襟不放，誓死要剥掉唐可的衣服。
唐可推也推不开他，动也动不了，难道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