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番外二 【元殇】(1 / 1)
“父皇!”元泽小心翼翼地行了个礼, :/
元殇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事?”
“刚刚传来消息,轩辕帝……逝了。”
忽地踉跄一下,幸而及时稳住了身子,好半天一片空白的脑海才重新找到了思绪。
“传旨下去,朕亲自去参加……葬礼。”
元泽闻言一愣,迅速反应过来低头应是,退出房间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皇,那越见消瘦的背影,只有满目的沧桑和寂寥,还夹杂着浓浓的悲伤拒绝。
越来越淡漠的父皇,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女人,如果当时自己那一箭没有故意射偏,没有只想‘警告’她,而是真的把她杀了,那么,当父皇知道自己亲手杀了她时,会如何对待自己呢?结果他已经不敢去猜想了,如今的父皇,是不会对任何人再笑了,他的笑,已经随着那个女人的死而‘死’了……
最后看了一眼他手中那半块代表着皇上的飞鹰玉,元泽退出了房间,刺眼的阳光一下让他有些不适应,抬手遮了遮,他突然觉得人是需要阳光的,只是不知道心需不需要?父皇的心,怕也是跟着她一起死了吧?!
守了一辈子,护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的母妃,尽管拥有傲人的身家,过人的美貌,聪慧的性格和宽容美德的心态,尽管所有条件都符合母仪天下的皇后位置,那又怎么样?终究比不过那个女人,得了父皇的心,便得了天下……
入眼皆是一片的白,举国上下,包括周边的附属小国都在为他披帛守丧,我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皆因我的亲自赴丧,是给够了他的面子。
“越泽见过元皇。”太子轩辕越泽毕恭毕敬地对我行礼,身为下一任轩辕帝的他能在天下人的面前给我行这样重的礼,也是给够了我的面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轻地颌首,举步缓缓走向祭坛最高处。
每一步都那么沉重而虚幻,就像此刻我的心,沉重而又茫然。祭坛上,由于我的到来,一旁的人也全都退了下去,而那个诡异地大祭师则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我还会对此刻正睡在棺材里的轩辕宸怎样似的,看着他安详而年轻的面容,我不由得笑了。
从那一天起,我就没见过她的尸体,尽管我发了疯地寻找,只为了见她最后一眼,可是……你真的藏得很好。四十五岁,心力交瘁?心力交瘁?呵……背在身后的双手蓦地握紧,来自掌心的刺疼像无数条小蛇般直钻心底,骗得了天下人,你以为……骗得了我?
看着那永远沉睡了却仍旧坚毅的脸,他仿佛可以感受得到他死去时的感觉,是解脱吧?或许还有着期待,这一辈子你拥有她,伤害她,得到她,下一世,你以为你仍旧可以赢吗?
站在高台上的元殇,遗世而孤立,那瘦削颀长的背影,那么悲伤寂寞,苍凉傲然,仿佛真的在为轩辕帝的死而悲伤着。至于世人眼中的疑惑、怀疑甚至是嘲讽,他通通管不了,如今……也不想管了。
轩辕皇宫某个角落
整个御花园静得出奇,设计精巧的走廊蜿蜒落座在假山内或是花丛中,抬头望去,那忽明忽灭的繁星缀满了整个夜空,一轮圆月挂在当中,煞是漂亮。御花园内灯火通明,诡异的却是,那龙形灯笼全无色彩,素白得让这动人的夜晚失分不少。
我坐在假山内,仰望着那一片灿烂星空,一旁放着上好的陈年好酒,酒香四溢,醉了这寂静的夜晚,却醉不了我的心。闭上眼,那张明媚地笑颜又清晰地出现……
其实,她不美,至少对见惯了美女的他来说,不是那种令人一见倾心的美。她也没有才,字写得歪歪扭扭难看得变形,不会弹琴、做诗、绘画,甚至不懂女人该有的‘温柔’……似乎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优点,呵……我摇头笑了笑,可是,该死地……就是把心给了她,而且是心甘情愿地捧着给她。
她是没才,可是会想出一些治国的方案,她是不会琴棋书画,可是唱的歌好听又有趣,她是行为粗鲁,可是大口吃饭大口咬肉的样子却率真可爱,令在一旁的他都觉得那些饭菜实在好吃。她是没有教养,不懂得他是皇上,没有一点该有的礼仪,甚至只是把他当作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没有皇上该有的特权,没有皇上该有的威信,她总是那样,在他的面前,想做什么就做,想干什么就干,从来不会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一阵微风吹来,脸颊一片冰凉,颤抖着手摸上脸,微湿的凉意让我不由苦笑出声。原来……我也是有眼泪的,原来,爱情是这般的让人刻骨铭心……
当年她的痛苦她的无奈她的压抑,如今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如果……睁开眼睛仰望那一遍灿烂,如果早知如此,当初还会那样任性地把她扣在身边吗?可是,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后悔,即使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那么做,至少现在,在如今这痛苦茫然的生活里,能有那么一点快乐的回忆……
凝蕊,你的下一辈子承诺……可是真的?若是真的,我该去哪找你,要回你欠我的?
荷花池上,六角凉亭内,我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回忆着她第一次来见我的情景。她的目中,也是那熟悉的惊艳,自己过人的容貌总是会让周遭的人出现那种目光,可是第一次,竟然不讨厌她的直白无礼,甚至会因为她的目光而雀跃骄傲,那时……
想到这里,微仰着头感受暖暖的阳光,不由得微笑起来,那时的自己,明明是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那般的喜爱她。
心隐隐地痛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心口,这种痛已经随着她的死去,不,或者从知道她爱的是轩辕宸的那一刻开始,就伴随着自己了,总会出现,噬骨般地疼。
或许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其实不是发自肺腑的,只因她说过喜欢自己笑起来的样子,便永远不会让她看见自己笑容背后的苦涩。
她说过,我只是输在了时间上,如果……最先是他遇到的她,那么,她就不会爱上轩辕宸了。多么可笑的理由,不爱就是不爱,说什么时间,可是该死的,他相信,他相信他们的错过是因为‘时间’,没有别的原因,就只是时间而已……
凝蕊,这一世你许了他,下一世,真的该给我了吧?!
“皇上。”低沉地声音在背后响起,收拾好自己的心绪,淡漠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卫,等待他搜查的结果,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害怕。
“臣该死,臣查不到。”
我的沉默让他冷汗直流,直到给足了压力,才淡淡开口。
“轩辕帝死时姿势奇怪,必定是有问题,从……祭师方面下手。”
“是。”影卫如获大赦,转身迅速离去。
我想起那日见到轩辕宸最后一面时的样子,胸口坠着那块黑龙玉,面容安祥,双手却交握在胸前,手中不知拿有什么。能瞻仰遗容的,除了我只有太子轩辕越泽,其他人一概不能看,那个讨厌的大祭师离去时担忧的一眼给我留下了印象,轩辕宸怎会甘心?凝蕊死的时候,把下辈子许给了我,虽然下一世的说法有些玄乎,可是,自己都不甘心,何况是他?
两天后,影卫回来了,带了让我高兴的消息回来。
“可是……”
“什么?”一丝不祥的预感打破了我刚刚有些雀跃的心。
“可是大祭师自杀了,无人知道姑娘的尸体在哪。”
“下一任大祭师是谁?”
“是娜姆圣女。”
“是女人?”我蹙眉问道。
“是,据说是前一任大祭师亲自选中的继承者。”
“呵……”我仰天而笑,无视影卫偷看的眼神。
是女人,女人……那就好办了。
当我终于见到凝蕊的时候,她的周身乃至整个陵墓都摆设着诡异的东西,像是一个阵法之类的,她还是这般美好,死了这么多年,尸体都没有腐化,就像睡着了一般令我感觉熟悉,如此的模样,怎能不让人怀疑?
我轻轻地抚摸她的脸,无视睡在她身旁的轩辕宸,有多少次,我半夜自梦中醒来,就这样瞧着她的面容直到天亮?次数太多,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总是那样惊醒过来,害怕她不见,害怕她离开,明明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的脸,甚至是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熟悉无比,却总是爱忘,有时候,连她是什么样都记不得了……
撕开她的衣服,果然看见娜姆所说的那个伤口,只要破坏掉这个阵法,那么龙神咒就可以解了。呵呵……我笑了起来,看向轩辕宸,不由得说道。
“你以为,你还可以拥有她吗?你以为,把她藏起来下这什么鬼咒,我就奈何不了你?!哈哈哈……龙神咒是没有方法可以解,可是,前提是必须找不到你们的陵墓……”
我抱着凝蕊冰冷僵硬的尸体,疯狂地大笑起来,拿出娜姆给我的法器,割开了她胸口的那道伤痕,用所谓的‘圣水’洗净了轩辕宸的血,再把自己的血滴进她的胸口,疯狂地做完这一切后,心里竟然豁然开朗起来,多年的痛苦似乎散去不少,竟然隐隐有着痛快和期待。
轻轻地把唇印在凝蕊冰冷的唇上,我最终还是留下了泪……
凝蕊,不要怪我,是你许的……下一辈子,你要和我在一起不是吗?!
轩辕宸,我看向那个天下间唯一能与我一较高低的男人,心里并无一丝愧疚,我不欠你的,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而已。
走出陵墓的那一刻,阳光直射而来,不由得令我遮住眼睛,我似乎可以理解轩辕宸的心态了。得到了天下又有什么用,没有人分享喜悦的心情,就像得到了一块无价之宝,却无人欣赏无人问津,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死亡吧?!呵呵……
娜姆眼中的爱慕此刻是种负担,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因为爱而放弃一切。我清楚的明白被爱人拒绝的滋味,所以我愿意给她一个幻想的美梦……
“谢谢你,娜姆。”
她摇摇头,微笑着看我,一双美眸却满是哀伤。
“就此别过吧!我会记得你的。”
她低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哀伤,再抬起时,美眸已变成了一双水眸,却仍旧想留给我一抹美丽的笑容。
我有些不忍心,她的无所求,仿佛让我看见了当年我的影子,也是这般的痛苦苦涩,却仍旧想留给她最美的笑容。
“你可以恨我。”
她摇摇头,哽咽道。“如果觉得欠我,便像你说的那样,偶而能想起有我这么一个人,我就满足了。”
心微微有些刺痛,我低头在娜姆光洁漂亮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淡淡道。
“我会记得你的,谢谢!”
她笑了,满脸的泪水和着阳光,有些刺眼,但我似乎明白凝蕊了,不爱就是不爱,不能因为什么旁的原因而改变,若是真那么容易因为外界因素而改变心中的爱,便不是爱了。
元盛六百七十五年
“公公……您在屋里歇着吧!皇上说了,您可以不必前去服侍御驾。”小太监年龄不过十四、五岁,一脸急焦地跟在叶公公的身旁,就怕生病中的他有个什么闪失。
叶公公摇摇头,咳嗽了几声,淡淡道。“别人服侍我不放心,你们都不知道皇上的喜好。”
“可是您正在生病啊!”
“不就一点伤寒么!能有什么大事!”叶公公颇为不屑地道。
“可是……”还想再说什么的小太监被叶公公阻止了,只见叶公公瞪着不远处的某个方向,脸上挂着浓浓的震惊和不解。小太监顺眼望去,也呆了。
人家都说雪寻娘娘漂亮,这么一打扮,更像仙子般美了,可为何叶公公见了会如此震惊呢?!
“那……是谁?”叶公公指着不远处消失在树林后的白衣影子问道。小太监一愣,脱口道。
“公公,那是雪寻娘娘啊!”
叶公公眨眨眼,那边已没有了影子,方才点头道。“老了,眼神不管用了。”
“那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想到这里,脑海灵光一闪,小太监道。“要是把病气过给了皇上,可就……”
果然,小太监心喜地看着叶公公一闪而过的懊恼,趁机道。
“太医也说皇上近来身体不好,您还是别在这时候把病气过给他吧!”
“这……”
“您这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好休息个两三天准能好,要不您再托,不知何时才会好。”
“嗯!”思来想去,觉得小太监说得有理,叶公公转身准备回房,却若有所思地看向刚才雪寻娘娘消失的方向,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股不祥的感觉让叶公公越来越坐立不安,黄昏时分,天边残阳如火,照亮了整个元盛皇宫,却显得诡异莫名。
“小全子……”
“奴才在。”
“你跟我去一趟香雪宫。”
“香雪宫?”小全子一愣。是雪寻娘娘的宫殿,不解地问道。“不知公公所谓何事?”
叶公公挥挥手,不待解释便大步往外走去。见他脸色凝重,表情严肃,小全子也不敢多问,只得跟在后面。
一路上,所遇之人都诡异莫名,不是慌张走路便是面若死灰。叶公公猛地停下,小全子差点撞上了鼻染,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佝偻的背影,不解地喊道。
“公公?”
“小然子。”叶公公不理他,高声叫住一个匆匆跑过的太监。太监听闻立即停住脚步,对叶公公行了个礼。
“叶公公。”便又要离开,幸而叶公公又出了声。
“何事如此慌张?”
“皇上……皇上……”小然子满脸汗水,显然急步跑来,但一脸苍白,目光惊恐,语不成句,叶公公见他如此模样,不禁恼道。
“身为御前服侍的太监,遇事如此不稳,行事慌张无措,你当得起这个职吗?”
小然子吓得一跪,颤声道。“公公,今日雪寻娘娘不顾阻拦要见驾,现下……现下皇上以惊扰之罪要处斩娘娘,奴才这……这正要去搬救兵去。”
“什么?!”叶公公一愣,正待要问为什么,却又觉得多此一举,回想起白日见到的那抹影子,便一切明了。
“你准备去找谁?”
“沐妃娘娘。”小然子理所当然的回道。
“没用。”叶公公喝道,想了想又道。“出宫去找轩亲王。”
“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找这俨然后宫之主的沐妃娘娘,可叶公公的话是没错的,他从小就服侍皇上,这宫里上下也只有他最了解皇上了。
可还是晚了,叶公公赶到的时候,雪寻娘娘正被侍卫拖了下去,她却不哭不闹,一双美目幽幽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竟是那般地爱慕,眉间那朵刻意描上的樱花,刺目耀眼,简便地发簪,如墨及腰地长发,淡粉素裙,无一不在模仿着‘她’……
哎!叶公公摇摇头,看着雪寻娘娘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不禁后悔起来。若是白日拦住她,或许便不会这么早就结束了生命。
即便打扮相像那又如何?就算长得像,也不会是她……
聪明的女人,便该如沐妃娘娘那样,默默地守护着皇上,不该要的不要,不该求的不求。坐着那个位置,维持着除了要不得的东西以外的一切……
轩亲王匆匆赶来了,却只接到一纸诏书,后宫若是谁还胆敢无故见驾或者硬闯面圣,无论是谁,立斩无赦,并且,不许在眉间描樱花图样,着淡粉素裙,若见着,也是立斩无赦……
暗自叹了口气,叶公公扶着元殇进了内殿,留下满室心照不宣的人……
“咱们皇上啊,最爱的还是皇后……”
“皇上不是没有皇后么?!”
“你们刚刚进宫不知道啦!以前皇上册封过一位皇后的……”
“是吗?那皇后肯定很美吧?!”
“也不是啦!”
“啊?!”
“那位皇后不是很美,但是是我见过最没有架子的主子,对奴才们可好了!”
“听说皇上很宠爱她是么?”
“那是,你们别以为沐妃娘娘最得圣宠,可实际上啊!最得宠的还是那位薄命的皇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本来全国上下都在准备皇上大婚之事的,可惜……哎!可惜啊!皇后突然得怪病,两年后就薨了。”
“是嘛?!那真是太可惜了。”
“皇上为此一直空着后位,你们知道去年雪寻娘娘为何会被立斩示众么?就是因为她刻意模仿皇后的装扮,并且想蛊惑皇上,却不想低估了皇后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了,这位雪寻娘娘啊,当年也是多亏了皇后才能当上娘娘的。”
“原来如此!所以,便不敢有人在眉间描绘樱花花样了!”
“没想到!皇上还是这么痴情的人……”
“真想见见那位皇后!”
“我想看皇上笑起来的样子……”
“皇后死后,皇上就没笑过了,以前我远远的瞧见过,那是他和皇后在一起的时候, 皇上笑起来的样子……只要见过的人,会终生难忘……”
元盛六百七十八年
元殇逝
公元2009年11月13日
两只手蓦地相碰在一起,彼此都很有默契地按住一块残破地玉佩,较白较小的那只手紧紧地按着玉佩,似乎不愿先松开。而较大的那只手也不愿放开,两人都想要这块玉佩,没有谁肯认输。
“对不起,先生,我先看见的。”清脆地声音令元殇地心一颤,他望着眼前的人儿,紧紧地抿着唇,一动也不动,竟像是被点了穴般无法动弹。
见男人不放手,女孩抬头去看,这才看清了男人的容貌,好长时间回不过神来。她发誓,就算找出所有的男明星,包括什么亚洲第一花美男,什么第一帅哥,都不如眼前这位俊美。若是这个帅哥蓄起长发,化起妆,怕是比女人还美吧!有一成语是什么来着?倾国倾城,对……形容眼前这位亦俊亦美的帅哥,也不为过。
我那种花痴的本能出来了,本想给帅哥留个好印象,可是这块玉佩又喜欢得紧,攒了好久的钱终于够了,今天兴匆匆的来买,却不想遇到了这位帅哥。思来想去,决定放软态度用‘女人’政策。
“对不起,这块玉佩我早就看中了,今天是准备来买的,不信,你可以问老板。”
“呃!”老板一愣,却只能点头赔笑道。“是啊!先生,这位小姐的确早就看中了玉佩。”
元殇瞄了一眼价格,淡淡道。“我愿意出十倍的价钱!”
“呃!”老板和女孩一愣,都没反应过来。
元殇的一双蓝眸已淡淡染上激动和笑意,再次重复道。
“我愿意出十倍的价钱买下这块玉佩。”
“可是……”老板回过神来,激动地道。“您……看清楚了,这块玉佩五万,您出十倍的话就是……”
元殇已拿出支票薄写好了价钱,‘嘶’的一声,递到了老板的眼前。
“谢……谢谢老板!”老板点头哈腰地接过支票,看也不看一旁无法消化这一切的女孩。拿出东西准备包好玉佩,谁知元殇一挡,直接拿起来揣进口袋,对一旁还傻立着的女孩笑道。
“谢谢了,小姐。”
转身,却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先生!”女孩追上元殇,心知这块玉佩已不可能属于自己了,不过就是不甘心,非得要说上两句心里才舒服。“有钱了不起吗?您最好吃好睡好,免得哪天突然死翘翘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完,不待元殇反应过来,转身就走。元殇盯着那抹熟悉无比的背影,努力压抑自己激动的心和颤抖的身体,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伊凝蕊!!”背影一僵,心里高兴得想要仰天长叫,却见转过来的那张脸全是莫名其妙,还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伊凝蕊!”再喊了一声,却还是无反应,见她要上了公车,不顾周围投过来的惊艳目光连忙跑上前去拉住她。
“凝蕊……”
“你叫谁啊!”女孩一把甩开他的手,看见公车抑长而去,怒道。“你莫名其妙!”
“呃!”元殇一愣,随即又想如今是二千年后了,她怎么还可能叫那个名字,便笑道。
“对不起,请问你叫?”
“我叫什么关你什么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不敢直视,太美了这人,连自己发脾气都显得力不从心。
“沈~~~伊~~~”元殇发现自己从未如此激动过,一个字一个字地小心翼翼地念出来。“妍?”
“你……”伊妍一愣,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元殇笑了,仰天而笑,从没有哪一刻会有这么开心,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如此的幸福,这二千多年的痛苦,值得,对他来说,一切都值得……
他一把揽过伊妍的纤腰,不顾她的惊呼,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商场里,回过头的元殇不见身边熟悉的影子,心里蓦地闪过一抹惊慌,却见心爱的女人正驻足在一家店面观望,不由放下了心中的那抹感觉。耻笑自己太傻,二千多年的时光,竟把自己磨得这样‘胆小’,可是……真的害怕再失去她了,所以,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他都要看见她。
“宝贝!!”元殇调皮地把下巴搭在伊妍的肩上,笑道。“怎么了?”
“好漂亮,好可爱的衣服!”伊妍望着橱窗内的儿童衣服,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结婚几年了,好想与他有一个宝宝,可是……他却一直不准要孩子,理由便是想过二人世界。
元殇看向那些时尚漂亮的童衣,安抚道。
“再过两年好吗?”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怕有了孩子以后,会分散她的注意力,他还想要独占她几年。
“可是我……”
“妍儿!”元殇扳过她的身子,直视着她道。“我们现在还年轻,没有什么顾虑啊!”
“可我还是想要宝宝,我想早点看到我和你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等你毕业了再要也不迟。”
“= =问题是我现在读的这个书等于不读。”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最后校方不满要她退学,这位老公大人在都不在乎,挥挥手,便要她另外换一间学校了。
“这么早就想做黄脸婆了?”看她皱眉苦恼的样子,元殇不禁失笑。
“变黄脸婆了你就不要?”伊妍佯怒地看着他。
“不敢不敢!”元殇赶紧举高双手认错,一点也不介意周围的眼光,故意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低头在伊妍耳边暧昧地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要,我们这就回家去造人。”
“呃!”伊妍脸一红,瞪了一眼元殇,转身走开准备继续逛街,却被他逮住往回走。
“干嘛?!”
“回家造人啊!”
“拜托!你说风就是雨哦!我还要买……”伊妍懊恼地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周围的女人正明目张胆地对自己的老公抛媚眼,完完全全地无视她的存在,不禁有些气愤。立即一个垮步上前紧挨在元殇的身边, 示威地瞪向那一群虎视眈眈地女人。
呵……元殇看着身旁竖起爪子的妻子,不禁摇头失笑。
宝贝,你是我找了二千多年的女人,即便今生你是一个平凡地甚至是丑陋的女人,我还是会爱你,并且紧紧地把你拴在身旁,不让谁带走。你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也不要存着想要离开的心思,因为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殇……”伊妍抱着元殇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挡住了他盯着电脑的视线。元殇放下手中的笔,好笑地看着眼前穿着性感睡衣的妻子,不解地问道。
“怎么了?”
“你忙了一个晚上了,还不睡吗?”
“明天开会需要文件。”元殇解释道。
“你是总裁啊!为什么要由你来准备文件?”说着,故意扭了扭。蓝眸一沉,瞬间变得幽黑,伊妍在心里乐开了花,却故作沉稳道。“就算是机密会议,也应该有个人帮你吧?!”
“妍儿……”元殇握住妻子的小蛮腰,眯着眼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被他那眼神盯得背脊一凉,伊妍吞吞口水,壮着胆子道。“我是怕你累着!”
“是么?!”元殇一笑,讥讽地盯着爱妻道。“是不是又在安全套上面扎了针孔?”
“……”
大手悄然无声地滑进睡衣里,伊妍内心一喜,心想你还不着道,却被他猛地一把抱起,边走向房间边道。
“乖乖去睡觉!忙完了这个案子,我带你去马尔代夫度假。”
“我生日要到了,你准备送我什么?”
“度假啊!”元殇理所当然地道。
“你知道我要什么……”说完,伊妍撑起身子吻住了元殇。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看着眼前性感的爱妻,原本竖定立场的元殇也开始失控了
“宝贝!”元殇拉开爱妻,无奈道。“你就不能听我的?”
“可是,我已经二十九岁了,我们结婚十年了……就在昨天,妈妈又拉我去医院检查了,她以为我有病不能生孩子……”最气的是,她又不敢叫元殇去医院检查,只好拼命找她‘麻烦’。
元殇无奈失笑,只好承诺道。“三十五岁,你三十五岁的时候我们再要孩子好吗?”
“什么?”伊妍‘噌’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瞪着元殇。“三十五岁?高临产妇啊!你不怕我有危险?”
“你觉得我会让你出事么?!”
“呃!”伊妍一愣,好像不会哦!有时候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何他会如此爱自己!?自己又是哪一点能让他如此深爱?
“所以啊!”元殇拉过伊妍,环住她的腰,笑道。“相信你的老公,一切交给我就好!!”
“其实……”伊妍想了想,小声道。“我也不是很要孩子啦……”
真是矛盾!想要做一个母亲,想要为他生儿育女,曾经年轻的时候天天想着,可是十年的时间,他的纵容,他的宠溺,已成了一种习惯。这十年的时间,每一天每一刻都那么幸福快乐,可是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如果多出一名成员,尽管那名成员是天经地义地到来,可是……若真有那么一天,他的眼中渐渐不再只有自己,而多了一些应有地牵绊,自己真的会开心么!?
元殇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在想什么,只好抱着她躺在床上道。“妍儿,无论以后这个家多出几个成员,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那我们的孩子呢?”
“那干脆就不要孩子了!你在我心中永远是唯一!”
“不行!人家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嘛!”
“我不需要用孩子来证明什么。”
“殇……”伊妍撑起身子,盯着元殇道。“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想要孩子就什么时候要,如果不要……这辈子,就我们两个过也行。”
元殇感动地以‘行动’来回答爱妻……
傻瓜!怎么会不要呢?!我也想要拥有一个和你的孩子,只是……我还想多和你单独在一起几年……
六年后,伊妍三十五岁。
产房内最后一声惨叫结束后,下一刻接过的是一道嘹亮的婴儿哭喊声,守在病房外的三个人,伊妍的父母和元殇瞬间松了口气。还不待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宏亮的婴儿啼哭声,伊妍的父母对望一眼,惊喜得不敢相信……
医生出来了,也是满脸的惊喜,刚开口,却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瞬间没入了身后敞开的病房内,他只好对着一对老人把话说完。
“恭喜,恭喜,是龙凤胎。”
“啊?!龙凤胎?”伊妍的妈妈一惊,失声喊道。“老伴,你听见没有?龙凤胎啊!是龙凤胎……”
“妍儿……”元殇的脸有些苍白,握着妻子的手,眼中还有些害怕来不及掩饰,明明自己都安排好的一切,深知她是不会出事的,可是当听到她生产时的痛叫声,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是……龙凤胎!”伊妍激动地说道。
“嗯嗯!”元殇根本无暇顾及孩子,薄唇忙着吻妻子满是汗水的脸,安抚她也是安抚自己。
“龙凤胎啊!!好高兴……”伊妍开心地笑了,突然脸一垮,看向元殇。
“怎么了?”
“只有一块玉佩……怎么办?”伊妍想起那半块让他们相遇的残玉,龙凤胎的话,该给谁?
元殇笑道。“那块玉佩谁都不许给。”
“可是我想把它当作传家宝留给孩子们!”
“不行。”
“可是……”
“没商量!”
“元殇!!”
“休息!”元殇强势地安抚伊妍,拥着她笑道。“好好休息,明年继续……”
“继续什么?”
“生孩子啊!”
“龙凤胎,有儿有女,够了!!”伊妍满足地笑道。
“不够!”
“啊?”
“起码要五个!”
“……”
她后悔了!!!! 伊妍在元殇怀里恨恨地仰天长叹……
【完】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对不起各位!这几天一直忙,都是断断续续地写,今天终于放上来了!!希望没有让你们失望!!^_^